第六章
三人一路北上，一路衣食住行沈澄琦打理的十分细致，奔波几百里两个毫无内力的姑娘竟没受多少风霜，致力于和他对着干的常归鹭都不由对他改观不少，悄悄和庾煦宁说：“这冰蛋虽言语恶劣，但是一路到底还是颇为照顾我们，我就大发慈悲，不和他多计较了。”
庾煦宁却觉得不对，就是在山上时沈澄琦也没对自己关照一二，性情那样冷硬的人怎么可能行事能变的一下那么周到贴心，只怕他一找到自己就通知了兰溪，兰溪不出现恐怕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吧，也许不只是现在，以后他也不会见自己了，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他不想见自己，偏不如他的意！
“澄琦，中午我要吃烤麻雀。”
“既不好抓又不好处理，还不易饱腹，不行。”
“我就要吃这个。”
庾煦宁定定看着沈澄琦，坚定的表明她绝不妥协，某人不愿意见自己，那就漫天去抓鸟去吧。
沈澄琦眼光如刀，企图让这个在他眼里被人宠大的姑娘屈服，可他不知道庾煦宁心里的委屈难过为她提供了多少能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沈澄琦去抓麻雀，常归鹭眨巴的大眼问：“煦宁怎么突然折腾起他了，难道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又气你了？”
“气我的人不是他，但他也脱不了关系。”算上兰溪回去探望他娘到自己离山，两人已有近半年未见，如今想见不敢见，见不到会思念，躲着自己不见又气恼。
“是你那个对你很好很温柔的？”
庾煦宁大窘，“在青楼的时候你没醉！？”
常归鹭挤眉弄眼地说：“这不是怕你难为情嘛，不过真有这么好吗，武林中人只会为成为庾思北的乘龙快婿而对你趋之若鹜吧，竟然还能有人忍心拒绝你。”
庾煦宁自嘲：“他出身贵胄，纵然我是武林第一人的女儿，归根到底我还是配不上他的，我原以为他对我那么好，我们两情相悦，可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起了情思，不过自作多情罢了。”
“对你好所以你就喜欢上了他吗，他对你有多好？”
一个人身边总有那么两三个对自己不错的亲人朋友，但喜欢上一个人，总是有那一个瞬间被对方的某个特质吸引了，因为一个人对自己好而产生的感情，真的是纯粹的喜欢吗？常归鹭回想过往遇到的青年才俊都对自己不错，可自己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庾煦宁握着木枝戳了戳火堆，默了几刻，“我幼时传功经脉受损无法积蓄内力，阿娘也因此去世，当时我浑浑噩噩，我父兄要么沉溺悲伤要么埋首钻研如何治我的伤，兰溪在我快九岁的时候发现我除了名字和几本秘籍上的字，其他的一概不认识，不是他也许我现在就是半个睁眼瞎子。”
“等我长大了，我父兄已绝了治好我的念头，与人比武切磋我不行，与我讨论秘籍弟子又怕刺激我，渐渐地顾虑就变成了鄙夷，满山之人无一人可亲，也没人再关注我，只有他每次下山都会带礼物给我，最贵重的是一颗南海明珠，足有婴孩拳头大小，平常话本、衣裳首饰、零食糕点都不曾断过，那时候我所有的快乐就是等兰溪带礼物给我。”
“几年前他甚至用自己来尝试怎么能够治好我的伤，差点弄的命都没了。”
对我这么好，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倒是让我进了那情彀难以自拔。
常归鹭万万没想到庾煦宁竟然过的如此艰难，也许这些好就是成长以来所有的美好，所以才难以释怀，更分不清是下意识的追逐还是喜欢。
不过兰溪这个名字倒是耳熟。
“煦宁，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若无情你便休，我离家出走和你也差不多，我家里长辈要我嫁给远在塞外的家伙，我才不要。”
“看来归鹭你家也一定是个富庶家族，联姻塞外，家业可够大的呀。”
常归鹭抚掌叹道：“咱们遇见真是天定的缘分。”
另一面，沈澄琦找到兰溪愤怒的说：“师叔要吃烤麻雀。”
“什么？”兰溪愕然反问。
“她要吃烤麻雀。”
兰溪失笑：“阿宁看来是知道我跟在后面特意撒娇呢。”
沈澄琦嘴角抽动，欲言又止，颜琼章可就控制不住她的无语了，这世子是有什么特殊脑回路吗，这么折腾还说撒娇，这一路自己可是小心讨好，还耍了几招太极说是自创的，那冷面沈澄琦都对自己尊重不少，可也不见他另眼相看，这世子他眼瞎啊。
“澄琦，咱们抓了麻雀就去见阿宁吧，不躲了。”到底是当亲妹妹疼爱多年的人，若是就此分道扬镳自己也是不舍的。
“还有一事，常归鹭是嘉贤王世子的女儿毓敏县主，她不想显露，你们二人便不要多嘴。”
“是。”
“是。”
沈澄琦心里却不免多想一些，若是能和毓敏县主打好关系，宗室之中嘉贤王或许能成为王爷的助力。
兰溪飞身而起，身姿轻盈犹如乘风而上，颜琼章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妈妈，有人会飞啊！
这个世界的武功竟然不只是拳脚招式，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了武功内力，体验一把飞檐走壁的感觉。
兰溪在茂密的树枝间腾挪翻转，先是惊起几只胆小的雀鸟，慌张的展翅声和鸣叫像是传出了信号，越来越多的雀鸟飞了出来，几只鹰骤然从枝叶间窜出，凶狠地冲向兰溪。
“唳——”
鹰啸惊空遏云，颜琼章看着漫天追着兰溪攻击的鹰体长几乎都有一米，在空中展翅几乎遮蔽了一方天地，还很聪明的这边攻击，那边的就伺机要给兰溪一爪子。
兰溪从容的在密密麻麻的树和鹰击中游走，甚至几只鹰漆黑坚硬的抓钩要抓到他也是温和地微笑着，挥着未出鞘的刀劈开围绕的鹰，左手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一把抓住一只鹰的爪子借力，倒霉的鹰仓皇地叫了一声，失去平衡的身躯狼狈的下落，兰溪在空中翻身抽刀砍向四处乱飞的雀鸟，刀气纵横霸道森然，凶悍的鹰炸开几朵血花，但其他的雀鸟却是完好无损，只是被震晕了过去，这一手内力使用的又准又妙，极为难得，非经年之功不可为。
兰溪悠然落地，“澄琦，随便捡些吧，应当都是活的，一会阿宁吃着也新鲜。”
沈澄琦默默捡麻雀，颜琼章控制不住激动，脸颊充血的问：“世子，能教我些内功吗，我要是有内力行走江湖也不会拖世子的后腿。”
“功夫不可轻传，问道宗的功夫不能教你，王府倒是有些内功秘籍，不过我看你年岁已大，根骨也不好，若要小成恐怕得练个十年八年的。”
我可是天选之女，肯定会奇遇连连，天下第一非我莫属，以后有你打脸的时候。颜琼章面上却是感激诚恳的说：“我一定会勤加修炼，不辜负世子今日栽培之恩。”
兰溪意味深长的说：“但愿如此。”随即给了颜琼章一本内功功法。
此女越是相处越显的古怪，改进的农具尚可说是农家的耳濡目染，可她分明不懂武功却说自创的太极，言语谦和眼神却桀骜自大，若不是自己带她回王府是一时起意，几乎以为她是专门安排进府的探子了，如今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澄琦收好麻雀，兰溪就带着两人去寻庾煦宁，远远看着两个少女百无聊赖的戳火堆，越走越近，兰溪控制不住紧张地拿过沈澄琦手中的袋子，朝庾煦宁笑道：“阿宁，你要的烤麻雀，一会就能吃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呢。”
看着庾煦宁笑的又轻又惨淡兰溪很是不忍，可自己不能再给她希望了，“我知道你是和师傅他们怄气才下山的，不出现这不是怕你还没消气，我找到你了总是要告诉师傅一声让他们安心才是。”
这是兰溪顾全她的颜面，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无意于自己，这个台阶她只能下。
庾煦宁笑道：“对，你和大哥说吧，我想游历一番，晚些自然会回去。”
噼啪——
火上的麻雀滴下一滴油花，焦香的味道窜到每一个人的鼻腔，兰溪将烤好的麻雀递给庾煦宁，“小心烫。”
“谢谢。”庾煦宁客气地接过烤麻雀默默地啃起来。
庾煦宁默默不语，兰溪欲言又止，气氛莫名的让人不敢说话，其他三人也是静默地吃东西，常归鹭受不了了，摸了摸肚子，故作没吃饱的说：“我去找找有没有菌子，配上这烤麻雀肯定更好吃。”
看着撒腿跑走的人，颜琼章也紧随其后，“我一起去找找。”
“我去保护她们，”沈澄琦也走了。
庾煦宁看着这些离开的人不禁感到不好意思，都是自己让所有人感到不自在，兰溪虽然竭力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可终究是没了当初相处的自然亲昵。
喜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以前兰溪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自己仍会为了那股欣喜而快乐，现在自己的喜欢让所有人都不快乐，这一点也不好，若是你想当这些都是我的玩笑气话，那就如你所愿。
“兰溪，我在山上呆的不开心，我也就和你一个相熟，想着要是嫁给你了就能离开了，可你这家伙，一点不默契，不过还好现在我也能借口这个理由出来，你可别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弄的我怪不自在的。”
兰溪发自心底的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想要下山何必弄出这么一回事。”
庾煦宁皱了皱鼻尖，雪白的小脸满是娇憨，“爹和大哥从不下山，你下山也是要回去看你娘，别的弟子对我爱答不理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我都这么大了，除了山脚下的集市我都没见过别的，我才不要一辈子都待在山上。”
“你啊，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一声......”
“那你也不会答应！”庾煦宁一脸笃定。
兰溪的想法也确实如此，自己还有庾氏三人都是皇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下手的人，待在山上不引起他的注意，不让他感到威胁，或许可保一世平安，下山的风险太大了。
不多时找蘑菇的三人回来，庾煦宁和以前一样指使兰溪，兰溪也是好脾气的一一应了，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哥哥带着妹妹玩闹，古怪的气氛终于一扫而空。
庾煦宁却觉得不对，就是在山上时沈澄琦也没对自己关照一二，性情那样冷硬的人怎么可能行事能变的一下那么周到贴心，只怕他一找到自己就通知了兰溪，兰溪不出现恐怕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吧，也许不只是现在，以后他也不会见自己了，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他不想见自己，偏不如他的意！
“澄琦，中午我要吃烤麻雀。”
“既不好抓又不好处理，还不易饱腹，不行。”
“我就要吃这个。”
庾煦宁定定看着沈澄琦，坚定的表明她绝不妥协，某人不愿意见自己，那就漫天去抓鸟去吧。
沈澄琦眼光如刀，企图让这个在他眼里被人宠大的姑娘屈服，可他不知道庾煦宁心里的委屈难过为她提供了多少能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沈澄琦去抓麻雀，常归鹭眨巴的大眼问：“煦宁怎么突然折腾起他了，难道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又气你了？”
“气我的人不是他，但他也脱不了关系。”算上兰溪回去探望他娘到自己离山，两人已有近半年未见，如今想见不敢见，见不到会思念，躲着自己不见又气恼。
“是你那个对你很好很温柔的？”
庾煦宁大窘，“在青楼的时候你没醉！？”
常归鹭挤眉弄眼地说：“这不是怕你难为情嘛，不过真有这么好吗，武林中人只会为成为庾思北的乘龙快婿而对你趋之若鹜吧，竟然还能有人忍心拒绝你。”
庾煦宁自嘲：“他出身贵胄，纵然我是武林第一人的女儿，归根到底我还是配不上他的，我原以为他对我那么好，我们两情相悦，可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起了情思，不过自作多情罢了。”
“对你好所以你就喜欢上了他吗，他对你有多好？”
一个人身边总有那么两三个对自己不错的亲人朋友，但喜欢上一个人，总是有那一个瞬间被对方的某个特质吸引了，因为一个人对自己好而产生的感情，真的是纯粹的喜欢吗？常归鹭回想过往遇到的青年才俊都对自己不错，可自己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庾煦宁握着木枝戳了戳火堆，默了几刻，“我幼时传功经脉受损无法积蓄内力，阿娘也因此去世，当时我浑浑噩噩，我父兄要么沉溺悲伤要么埋首钻研如何治我的伤，兰溪在我快九岁的时候发现我除了名字和几本秘籍上的字，其他的一概不认识，不是他也许我现在就是半个睁眼瞎子。”
“等我长大了，我父兄已绝了治好我的念头，与人比武切磋我不行，与我讨论秘籍弟子又怕刺激我，渐渐地顾虑就变成了鄙夷，满山之人无一人可亲，也没人再关注我，只有他每次下山都会带礼物给我，最贵重的是一颗南海明珠，足有婴孩拳头大小，平常话本、衣裳首饰、零食糕点都不曾断过，那时候我所有的快乐就是等兰溪带礼物给我。”
“几年前他甚至用自己来尝试怎么能够治好我的伤，差点弄的命都没了。”
对我这么好，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倒是让我进了那情彀难以自拔。
常归鹭万万没想到庾煦宁竟然过的如此艰难，也许这些好就是成长以来所有的美好，所以才难以释怀，更分不清是下意识的追逐还是喜欢。
不过兰溪这个名字倒是耳熟。
“煦宁，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若无情你便休，我离家出走和你也差不多，我家里长辈要我嫁给远在塞外的家伙，我才不要。”
“看来归鹭你家也一定是个富庶家族，联姻塞外，家业可够大的呀。”
常归鹭抚掌叹道：“咱们遇见真是天定的缘分。”
另一面，沈澄琦找到兰溪愤怒的说：“师叔要吃烤麻雀。”
“什么？”兰溪愕然反问。
“她要吃烤麻雀。”
兰溪失笑：“阿宁看来是知道我跟在后面特意撒娇呢。”
沈澄琦嘴角抽动，欲言又止，颜琼章可就控制不住她的无语了，这世子是有什么特殊脑回路吗，这么折腾还说撒娇，这一路自己可是小心讨好，还耍了几招太极说是自创的，那冷面沈澄琦都对自己尊重不少，可也不见他另眼相看，这世子他眼瞎啊。
“澄琦，咱们抓了麻雀就去见阿宁吧，不躲了。”到底是当亲妹妹疼爱多年的人，若是就此分道扬镳自己也是不舍的。
“还有一事，常归鹭是嘉贤王世子的女儿毓敏县主，她不想显露，你们二人便不要多嘴。”
“是。”
“是。”
沈澄琦心里却不免多想一些，若是能和毓敏县主打好关系，宗室之中嘉贤王或许能成为王爷的助力。
兰溪飞身而起，身姿轻盈犹如乘风而上，颜琼章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妈妈，有人会飞啊！
这个世界的武功竟然不只是拳脚招式，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了武功内力，体验一把飞檐走壁的感觉。
兰溪在茂密的树枝间腾挪翻转，先是惊起几只胆小的雀鸟，慌张的展翅声和鸣叫像是传出了信号，越来越多的雀鸟飞了出来，几只鹰骤然从枝叶间窜出，凶狠地冲向兰溪。
“唳——”
鹰啸惊空遏云，颜琼章看着漫天追着兰溪攻击的鹰体长几乎都有一米，在空中展翅几乎遮蔽了一方天地，还很聪明的这边攻击，那边的就伺机要给兰溪一爪子。
兰溪从容的在密密麻麻的树和鹰击中游走，甚至几只鹰漆黑坚硬的抓钩要抓到他也是温和地微笑着，挥着未出鞘的刀劈开围绕的鹰，左手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一把抓住一只鹰的爪子借力，倒霉的鹰仓皇地叫了一声，失去平衡的身躯狼狈的下落，兰溪在空中翻身抽刀砍向四处乱飞的雀鸟，刀气纵横霸道森然，凶悍的鹰炸开几朵血花，但其他的雀鸟却是完好无损，只是被震晕了过去，这一手内力使用的又准又妙，极为难得，非经年之功不可为。
兰溪悠然落地，“澄琦，随便捡些吧，应当都是活的，一会阿宁吃着也新鲜。”
沈澄琦默默捡麻雀，颜琼章控制不住激动，脸颊充血的问：“世子，能教我些内功吗，我要是有内力行走江湖也不会拖世子的后腿。”
“功夫不可轻传，问道宗的功夫不能教你，王府倒是有些内功秘籍，不过我看你年岁已大，根骨也不好，若要小成恐怕得练个十年八年的。”
我可是天选之女，肯定会奇遇连连，天下第一非我莫属，以后有你打脸的时候。颜琼章面上却是感激诚恳的说：“我一定会勤加修炼，不辜负世子今日栽培之恩。”
兰溪意味深长的说：“但愿如此。”随即给了颜琼章一本内功功法。
此女越是相处越显的古怪，改进的农具尚可说是农家的耳濡目染，可她分明不懂武功却说自创的太极，言语谦和眼神却桀骜自大，若不是自己带她回王府是一时起意，几乎以为她是专门安排进府的探子了，如今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澄琦收好麻雀，兰溪就带着两人去寻庾煦宁，远远看着两个少女百无聊赖的戳火堆，越走越近，兰溪控制不住紧张地拿过沈澄琦手中的袋子，朝庾煦宁笑道：“阿宁，你要的烤麻雀，一会就能吃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呢。”
看着庾煦宁笑的又轻又惨淡兰溪很是不忍，可自己不能再给她希望了，“我知道你是和师傅他们怄气才下山的，不出现这不是怕你还没消气，我找到你了总是要告诉师傅一声让他们安心才是。”
这是兰溪顾全她的颜面，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无意于自己，这个台阶她只能下。
庾煦宁笑道：“对，你和大哥说吧，我想游历一番，晚些自然会回去。”
噼啪——
火上的麻雀滴下一滴油花，焦香的味道窜到每一个人的鼻腔，兰溪将烤好的麻雀递给庾煦宁，“小心烫。”
“谢谢。”庾煦宁客气地接过烤麻雀默默地啃起来。
庾煦宁默默不语，兰溪欲言又止，气氛莫名的让人不敢说话，其他三人也是静默地吃东西，常归鹭受不了了，摸了摸肚子，故作没吃饱的说：“我去找找有没有菌子，配上这烤麻雀肯定更好吃。”
看着撒腿跑走的人，颜琼章也紧随其后，“我一起去找找。”
“我去保护她们，”沈澄琦也走了。
庾煦宁看着这些离开的人不禁感到不好意思，都是自己让所有人感到不自在，兰溪虽然竭力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可终究是没了当初相处的自然亲昵。
喜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以前兰溪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自己仍会为了那股欣喜而快乐，现在自己的喜欢让所有人都不快乐，这一点也不好，若是你想当这些都是我的玩笑气话，那就如你所愿。
“兰溪，我在山上呆的不开心，我也就和你一个相熟，想着要是嫁给你了就能离开了，可你这家伙，一点不默契，不过还好现在我也能借口这个理由出来，你可别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弄的我怪不自在的。”
兰溪发自心底的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想要下山何必弄出这么一回事。”
庾煦宁皱了皱鼻尖，雪白的小脸满是娇憨，“爹和大哥从不下山，你下山也是要回去看你娘，别的弟子对我爱答不理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我都这么大了，除了山脚下的集市我都没见过别的，我才不要一辈子都待在山上。”
“你啊，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一声......”
“那你也不会答应！”庾煦宁一脸笃定。
兰溪的想法也确实如此，自己还有庾氏三人都是皇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下手的人，待在山上不引起他的注意，不让他感到威胁，或许可保一世平安，下山的风险太大了。
不多时找蘑菇的三人回来，庾煦宁和以前一样指使兰溪，兰溪也是好脾气的一一应了，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哥哥带着妹妹玩闹，古怪的气氛终于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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