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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背后的真相

    还在解释的地看到李云正在流泪,停止了讲话,从怀里取出白手绢,手绢的一角绣着一朵金色的荷花和一个地字。将手绢递给师弟,师兄安慰道:“哭一哭,有什么哭出来就会好的。有什么事,师兄会为你出头的,毕竟你是我的小师弟呀。”

    李云接过师兄递来的手绢,在听到师兄的安慰后,直接哭了出来,在他的心里,积累了很多的情绪,有失去父母的悲痛、有师兄恶意的折磨等等。那一池的异水只能修复肉体上的损伤,无法弥补李云一直强撑着但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师兄温柔的抱住自己的师弟,给予他能够哭泣的肩膀,被绿色灵气包裹的右手轻轻的拍打后背,让灵气进入师弟体内,为他修补破损的灵魂,口中仍在安慰着:“没事的。小师弟,大哭一场,就会轻松很多。”

    大哭一场后,李云轻松了许多,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他人的关心,上次还是十年前离开父母的时候,父母对自己的担忧和鼓励。

    收回释放灵气的右手,看着已经哭过,卸下负担的师弟,师兄说道:“虽然我很想让你休息一下,但任务还是十分紧迫的。在我们的规划里,这里的下一步就是开始让你接触体术,然后对如何与五行方向的敌人战斗,然后就是讲解些修行道路上的问题,这些都要在一年里完成。”

    双眼泛红,眼角还是残留着一些眼泪,李云擦去眼泪,回应道:“没有问题,我会尽我所能去完成,但真的能在一年里完成吗?我很想夸下海口,但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也许我并不适合战斗……”

    说着说着,李云想起了人师兄,尽管他十分恶劣,但不得不承认他对战斗的把控做的十分优秀,能做到伤不致死,且敢于都下所谓的面子,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如果不是自己那次同归于尽,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击败不擅长战斗的木行,真是事实难料啊。

    “没有尝试过,怎么能说自己适不适合?就算不适合,我也能教你一些保命的技巧,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师兄拍了拍师弟后背,继续安慰道:“很少有人一开始就能精通各种战斗,见识的广泛和战斗次数堆砌才是根本的原因。”

    “至于师弟你担心的时间问题,我说的一年指的是外面的时间,但在这里这个时间是会被拉长到两年的。”师兄放开师弟,挥了挥右手,继续说:“好了,该训练了。不然他们又要说我了,先让我将这片空间修改一下。”

    在师兄手臂挥动下,这片灰蒙蒙的空间逐渐亮了起来,坚硬的地面竟变成了带有些湿气的泥土,嫩绿的小草逐渐从脚下的地面长了出来。李云亲眼看到一个小树苗从泥土里窜了出来,又在眨眼之间成为大树。树木逐渐填满整片空间,只留下李云所在的中间区域,树木遮蔽,隐去边界,让李云感觉自己来到了外面的森林里。

    “够了,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正在专注欣赏环境变化的李云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喊叫吓了一跳。隐约之间,他感觉到说话的人有些耳熟,似乎是自己的师兄。李云转头望去,却发现师兄仍在改变这片空间,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声音并不是他说的。

    见到他还是不打算停止,旁边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另一个师兄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声提醒道:“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小子的第二天赋必须是水行,这可是天决定的。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很大概率会是木行,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在改变空间的地停了下来,仔细思考后,退去一些树木,让一条河流从树木中流淌出来,在河流边上出现了那装满异水‘不死泉水’的水池。李云明白了,这是地师兄做出的妥协,他在此之前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

    旁边的师兄看着河流和池水的出现,十分的得意,开口嘲讽道:“哟,还是改变主意了,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底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啧啧啧。”

    李云听到这个师兄说地师兄的坏话,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也比你这只会偷袭比你境界低的人好,更何况,你还被一个刚入第四重,不会任何功夫,还被打残的人同归于尽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吧,师,兄。”说道‘师兄’二字,李云一字一顿,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还在边上看戏的人师兄听到李云的话,脸色当场黑了下来,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住李云。无形的气势朝李云笼罩,人想从气势上压迫李云低头认错。

    气势笼罩的瞬间,李云感觉到刚才明亮的空间迅速被黑暗笼罩,只有人师兄站的地方尚有一丝光亮,紧接着是巨大的重力压了下来,猝不及防之下,李云被压得向前倒去,下意识地抬手撑住自己。

    尝试重新站立,李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也许是错觉,李云感觉到,现在的压力处于自己刚刚好能承受的范围,只要自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越过那条线,就能不用承受上面的压迫。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少年,李云心底的傲气驱使他尝试重新站起来。说到但不一定能做到,尽管李云下定决心要重新站起来,但第一步却不是那么好跨的。

    保持着压迫力几乎没有的姿势,李云尝试第一次站立,双腿尝试直立,但在高度越过线的瞬间,庞大的压力施压在臀部,压力的骤然变化,右腿被迫下压到单膝跪地。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紧接着就是李云的第二次尝试,他觉得上次失败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姿势,如果自己这次是蹲起,那么自己绝不会因为压力的骤变再次倒下。调整到蹲着姿态后,李云缓慢的站起,在心里做好准备。

    在头顶越过那条线后,压力随之而来,但李云这次做好了准备,但是他忘了一件事,缓慢的站起导致他的头部处于前倾的姿势,这是考虑到笔直抬起的严重后果才选用的姿势。

    在重力变化的一瞬间,李云就被重新压趴在地,忘记调整姿势撑住身体的代价就是摔成狗啃泥。“给我等着!”李云发泄的喊道。

    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李云重新调整姿势准备第三次尝试。因为已经摔了两次,李云摸准了那条线的高度,除非出现意外影响到那条线。

    半蹲着,李云逐渐靠近重力变化的高度,从这里开始,只要往上一点点重力就会变化。做最后一次调整,李云尝试肩扛,双腿一前一后,提供下盘的稳定。

    双腿挺直一点,熟悉的压力再次袭来,接触的瞬间,李云绷直双腿,顶住压力,还好压力只比正常重力高了一些,身体立刻稳住了。

    再往上一点,这压力是重力两倍,尚且还在李云的承受范围内,但还是适应了一会儿,再继续站直身体。

    再往上,压力陡然变为重力的四倍,变化十分的巨大,李云咬紧牙关,努力绷紧身体,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地强撑住了,但距离完全站立还差很多,现在只能算站直双腿,身子还是弓着。

    远处亮光处,师兄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威吓到现在的平静,表情变化十分的大。

    此时的李云无暇查看远处师兄的表情,他正在尝试最后的挣扎。缓慢挺直身体,压力从四倍陡然增加到十六倍,压力强度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能承受的极限,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成年。

    李云的身子已经站直了,但头还保持着低下的姿势,距离彻底站直只差最后一步了。这最后一步十分的困难,李云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在逐渐的缺氧,感知正在麻木,视野正在逐渐失去,骨骼之间的挤压声听不到了,他的双耳已经失去听觉。

    情况还在持续的恶化,但李云的意识因为空间的特殊性仍保持清醒着,并没有陷入昏迷。此刻他的意识十分清醒,他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似乎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了,以一种奇特的视角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陷入一种极度危险的状态,距离被压垮只差一点点。

    没有时间让李云深入了解这种奇特的状态,那具不断渗血的身体传来一股强吸力,李云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

    或许是身体的知觉被那股强大的压力破坏了,李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下意识地想抬头查看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变化,但失败了,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地面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抬起。

    这不寻常的景象引起了李云的注意。他继续尝试抬起手臂,依旧失败了,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站立低头的姿势,他被困住了。

    远处的师兄看着自己师弟在尝试抬头后一动不动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李云反抗。

    过了一分钟后,师兄看到李云仍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重力在自己皱眉之后就已经撤去,环境重新变了回来,他设立的考核已经结束了,紧接着他意识到出了问题。

    “地,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的把控是不是出问题的,我一直施加到他的极限,做最后一次肉体的摧毁。”人师兄看向一旁的地师兄,继续问道:“考核你也看到了,师弟还真是不服输,但凡之前有过放弃,他都可以不用接受之后的事情。”

    “扯得有些远了,现在的情况出现了意外,师弟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问题吗?”

    地师兄来到李云身边,围绕着仔细查看后,得出了结论:“度你其实把控的很好。导致出现一动不动的状况是因为……”话故意停顿一下,师兄看着李云继续说:“你刚刚是进入‘神游’了,情况还真是危险。我这就把你送入池水里,先恢复身体要紧。”

    虽然李云动不了身体,但视觉和听觉依旧保留着。在他尝试失败后,他听到了远处师兄的声音,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状况,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师兄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云的视线里出现了人影,然后那人绕着自己一圈,之后的声音也都被李云听到了。

    这一次与之前被扔进水池不同的是,李云是被稳稳放入的。主要治疗身体伤势的异水果然十分神奇,伤势刚刚接触,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愈合。不一会儿,李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身体被重新掌控,然后再次回到水池边上。

    边上站着两位师兄,他们长的一模一样,很像双胞胎,但此刻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左边的师兄脸上带着十分阳光的微笑,右边的师兄则是带着不爽的表情看着正在重新回到地面的李云。

    等到李云回到岸上后,左边的师兄先一步开口说道:“那么,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地,在我左边的是人,在此之前的是天。天只能呆在那个秘境里,所以是我带你离开你的父母,带你进入那个秘境的。”

    右边的人接着说道:“我是人,如你所见,我和天差不多,只不过我是被困在这了。只有我右边的这个家伙不受任何限制,真是羡慕啊。”

    “各司其职罢了。”地打断了人的吐槽,接过话,继续说:“如你所见,其实天和人的性格并不算差,只是他们被关了很长时间,心理出了些问题,但本性其实都不坏。”

    “切!”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并没有反驳地说的话。

    “其实,从你进入到天所在的秘境里时,对你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直到刚刚才结束。因为我们不确定你是否能担当重任,但天对你十分的有信心,且愿意在你放弃失败后为你背书。”地继续讲解背后的真相。

    “考验?为什么?”李云感到十分的不解。

    通过刚刚的对话以及之前的回忆,李云觉得他们没有骗自己,自己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有原因的,这让他反而有些好奇,自己通过考验后要承担的‘重任’是什么,但有一件事必须得在这之前得有一个答案。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先回答我,我不信你们不知道我关心的问题,或许你可以离开秘境去屋子后面看看?”李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位师兄,等待他们给自己一个交代。

    略微沉默一段时间后,还是地开口解释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毕竟是你最亲近的人。我这里也可以给你一个解释,其实你的养父母并没有遇害,还活在世上,但因为一些原因并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旁边地说的话,人十分惊讶的看着他,“这你就说出来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责任吗?”

    听到地的解释后,李云十分惊讶的看着地。听完人的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地愿意给自己一个真正的解释,在他心里其实已经默认不会有解释或者是一个虚假解释来欺骗自己。

    “我担着,而且,我们的确欠师弟一个解释,虚假的事情够多了,该说些真话了。”说完,地看着李云,脸上依旧是那温软的微笑,“我和天的观点是一样的,小师弟是不会令人失望的。就算是没有走上我们规划的道路,我们也是十分支持的,谁说一定要按别人规划的道路前进呢。”

    一旁的人听到地的解释后,沉默不语,只是带着奇怪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地。

    在重新回到岸上看到地和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李云觉得地之前行为都是演习,是和人一起扮黑红脸。听完地的解释后,李云的观点又发生了变化,人在地说完后的惊讶和现在的沉默,让他确信地并没有欺骗自己,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想。

    “不能出现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和境界的突破有关?”李云看着地问道,口中的话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

    “是的。但他们的位置我是不能告诉你的,我能说的是,他们现在生活的很好。”地回答道。

    得到地的答复后,李云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此刻他感到自己十分的轻松,精神状态更是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能略微的感受到这片空间里流动的灵气,十分的奇妙。

    人看着眼前师弟的异常举动,以及在他周围隐约盘旋的灵气,十分惊讶的说道:“突破?”随后自我否定,细想之后,他得出了真相,“不对,是精神突破了,从‘人境’跨入了‘地境’,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看来,你之后的解释任务又要多了一件。”说完,朝旁边的地瞥了一下。

    “无妨,这不过是将后面要讲的事提前了。我反而担心时间够不够的问题了。”

    地和人的对话,李云并没有听到。此刻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十分的充沛,事物的细微之处直接映入脑海,彷佛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忽然,李云下意识地想起了之前的奇特状态,两者之间竟然十分的相同,唯一区别是上次持续时间很短,来不及仔细体会。

    意识脱离了躯壳,游荡在这片空间里,李云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四周的树木并不是真实的,它们是由单一的木灵气组成,脚下的地面则是由土灵气组成,在它们的分界处更为明显,土灵气越过高度转变为木灵气,反之亦然。整个空间里的灵气都在按照某种循序在不断地循环转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