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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也有天书?

    之前玉书上的修行之法,燕丹生并没有落下,只是在有了燕赤霞这个外人之后,多少还是有些戒备,认为这是自己专属的金手指。

    在修习了猿公剑法之后,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体内那股混乱真气已经开始收敛,不再只能顺着血液流动而动,逐渐提纯有能随心而动的感觉。

    其实在获得天书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在学习武功这方面好像更有一些心得体会了,不知是贴在胸口的天书有辅助功能,还是自己就有这样的天赋。

    他已经能朦朦胧胧地感知到自己运动时候哪些肌肉群在活动,哪些器官正在调配工作。只要善加利用,就能比同样的正常人发挥出更大的力量、敏捷度。

    只是还没有学得一门像样的功法,他在运气的时候经常不免感觉到不少堵塞困顿的地方。毕竟当时学习的修炼之法只是一门武艺,当想要更进一步,还只得自己摸索慢慢解锁天书上的文字精要。

    在以前还在私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问过猫爸爸修炼相关法门,梁渠大王对此的解释是,野兽天生窍穴与人类截然不同,其中妖怪前辈所遗留的血脉天赋,更是让他这种才入门的小妖捉摸不透,更不要说反而推导人体的修为上了。

    但他比较其他妖兽更为多智,悟性亦不亚于常人,也总结出一点经验来。那便是许多妖兽都是藉由月光入道修行,而听说月亮虽然本身住着仙人,却是不会放出光芒的,而是上面仙人通过大天才,大手段,映射了其他群星所发光芒。

    燕丹生那时听着也暗暗吃惊,这本是前世近代才得知的知识,没想到在这不知什么时代,就已经破获了月球发光的本质。

    此时回头过来想,不禁想到:这世间许多星座,大都是以动物神兽命名,甚至传闻就是由神兽化形,作为星官,该不会妖兽其实是凭着神兽星座的馈赠才得以修行的吧?

    在询问了燕赤霞之后,只得到他淡淡的一句,“你小子,那即使不是还不能让他们妖怪寻祖归宗了?我倒是料想那天上的神兽们本属兽类,不忍在尘世间断了传承,这才通过这种方式使得有缘者而得之咯。”

    燕赤霞又打断他其他问题,发话:“啰啰嗦嗦,婆婆妈妈!我瞧着你之前耍的那一套剑法倒是有些眼熟,但有些形似神不像的,拿着我的剑,重新耍一次!”

    他大咧咧的就把连鞘宝剑丢掷过来。

    有实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宝剑的重心更偏侧于剑柄,而非木棍那边偏向于中央,而且宝剑剑身是锐利而薄的,即使刺、砍空气也不会有粘滞难以收回的感觉。燕丹生只觉得自己学那猿公剑法的招式更加快捷灵敏了。

    燕赤霞则是一副摇头指指点点的模样,“你这小子!年岁白亏了生的这么大,脑袋如同无知妇人一般左右踌躇!”

    “你使的剑招是着重灵活的,握剑的手指间不要握的太紧实!”

    “你的拇指怎的乱放?拇指应当捏住你的食指第二节!以后拼杀时候可不要恨师傅没教你让你失了拇指!”

    燕赤霞十分气恼,完全没有因为燕丹生是个初学者就留情。可他越看越觉得惊奇,这小子难道还能是个天生剑士?怎的说了几句就隐约有猿公剑法的一点神髓了。

    那宝剑嗡的一声剑鸣,其中锋锐的铿锵之声震醒了处于顿悟状态的蛋生,甚至引得怀中私藏的天书发出光芒来。

    “咦,你小子胸膛那是什么?竟然能与我这赤霄法剑共鸣,莫非是……”

    “你也有天书?”“你也有天书?”

    二人奇怪的点居然一致,燕丹生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秘密也捂嘴不敢再说。

    莫非那袁公说天书散佚,而我这么快就见到其中一部分啦?

    燕赤霞见燕丹生一副吝啬模样,不免有些不悦,“我手中这赤霄法剑应当是一卷玉制的天书,十余年前参与讨伐望菀驿贼寇,从山贼头子金库里面找到的这扇玉块,上面语句似是用天文书写,我并不能看懂。

    但是因为玉块散发阵阵紫阳正气能够辟易诸邪,是以经由奇思妙想之后,他炼化了玉书残页进入常用护道法剑之中,使之威力大增,凡妖鬼见之都退避三舍。你也不用掩掩藏藏,我又不会贪墨了你的机缘。”

    在得知蛋生手中也持有天书之后,燕赤霞十分兴奋,邀请双方交换天书来观看,可燕赤霞看那“天罡二卷”。

    却也依旧不能看个所以然出来,只得闷闷嘟囔着“小子好缘法。”

    还给蛋生,又看出了燕丹生刚刚生出一身浅浅的纯阳气息,呼吸已经隐隐有气息流转,想来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起了传承道统不能断绝,想要收之为真传徒弟的心思。

    蛋生看这邋遢道人虽然性情古怪,但却也不贪图他的机缘,做事有逍遥自由的感觉,好像还真是个好人?也就勉强同意当一当这道士的真正徒弟,学几手行走江湖的本事。

    收了燕丹生作为真传徒弟之后,燕赤霞就对他并不藏私,教了许多入门养气的窍门,甚至连熔炼入天书的护道宝器赤霄法剑,也想赠与他。

    可因为赤霄剑已经受了燕赤霞一百余年的温养培育,早已适应了燕赤霞的气息而不是他人,除非小蛋生能够有足够的功力细细莲花,否则即使是随身佩戴十年也难以真正驾驭,如臂使指。

    故而也就作罢,之后再考虑给他制备兵刃装备。

    先传了他一套功法作为对于天书功法的参考,名为《纯阳子太清练气宝卷》,又简称纯阳宝卷。据传是一位吕姓高人飞升成仙之前的遗留。燕丹生只是观摩了一会,另一卷天书就也闪着光芒,除了侧脊露出真武龟蛇宝卷的字样之外,上面还描述了一段混乱元气实际上是为阴阳元气杂揉变化的一种。第二页则是纯阳宝卷的文章。

    这次纯阳宝卷倒没有是“理解”等级,直接是到了“粗通”一级。

    现在燕丹生有了师傅教导入门,又有天书宝卷辅助,自然很快就成功将体内的“混乱元气”提炼,纯化,囤积到丹田之中,是以纯阳一气。

    只觉得耳清目明,身体更加敏捷了。路途偶尔,他也借用师傅的赤霄剑,练起那“猿公剑法”来。

    燕赤霞看着他练气、武道上都已经有天书辅助,好像自己反而没什么能帮的上的。

    就黯然地叹叹气,说我的徒儿大有机缘,我的那点微末本事只怕不如教你这些神功剑招的前辈高人,只是占了个名头罢了。

    到了天黑,二人露营开始打坐修行,专研自己的修行问题。

    其实对于天书,燕丹生大部分是看不清或看不懂的。

    但只是学着龟蛇宝卷所言,想象着丹田里面的“真气”是一对互相缠绕的阴阳鱼儿,即使自己纯阳一气想必也会阳极生阴,有阴阳平衡出来。

    于是就试着分出两股性质的气,再努力保持两气独立的同时调和这两股薄弱的气。

    果然有些成效,两股气试着旋转绕行了一圈,突然自丹田之中透出光芒,如同晚间彩霞一般透出来将周遭空气染红,像极了裹着夕阳西下时候的赤霞。

    一旁的燕赤霞此时早已震惊,自诩老道修行足要好几年才能够入道提炼真气出来,这厮怎的如同牲口一般只修炼了一会就生出我这“赤霞真气”出来?早听说他是天生异人,在蛋壳之中困顿了三年,难不成……

    燕赤霞悄悄拔出剑来,忽而贴到燕丹生脖颈旁边,厉声喝问到:“你究竟是谁?以前就听说过你在蛋中足足孕育三年才方得出世,又看你修炼没有多久就修炼出真气来?你……是不是哪个妖人的夺舍之身,我的徒儿早已意识消散了?”说到最后,竟然语气中不自觉带入悲戚的发狠声。

    燕丹生连连解释,自己本不是这方世界的人,是被完整的天书穿越到不知道哪里,应该是造成了时空混乱而穿越过来的。保留了前世的记忆,故而自恢复记忆开始就已经隐隐地修炼过了的事情。

    燕赤霞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但当听到燕丹生嘴里冒出什么“会飞的飞机”,“能够通过小机关就能相隔千里通信的手机、电脑”之时。即使震惊,他也只得相信了,毕竟那些练魂夺舍的老妖怪想必是万万不可能只凭借一向就能介绍得那么详细,一副煞有其事样子的。

    只是有些神情呆滞,连连说他的徒儿真的是有大机缘。燕丹生实在过意不去,还是请教了燕赤霞许多修行上的难题,让燕赤霞乐呵呵高兴了好一会,说自己还是有用的。

    周围风光缓缓变化,阳光还是替代月色微微地照了出来,清晨的泥土味还十分浓,树林郁林葱葱,滴下不少夜间温度变化而积攒下来的露水,鸟儿催醒了师徒二人。

    半夜修行半夜睡觉,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二人就起身准备前往城镇,可燕丹生在收拾物什,保养剑器的时候,看到师傅的宝剑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望菀驿”这样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