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纺衣鬼
所以天书到底是个什么，懂一些的人也不能窥见其中文章，不能加以推断。不懂的人却又身怀奇宝、可真是暴殄天物，也就各自按下心中心思。只得再去查看两个“假燕丹生”来，不知是幻术还是法术，二人在这些“东西”“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发现有什么虚假，但此时假人虚假的感觉展露无遗--分明就是纸人！
仔细剖开纸人身体，发现原本应该是用竹子扎成的骨架，此时却是采取自老树枝干，燕赤霞自语他之前就闻到槐树味道，想来就是那城外兰若寺槐树姥姥的身躯。
接着询问燕丹生在水池边看到小宁没有，人影是否还在。燕丹生解释那还是刚才被赤霄宝剑斩断的半身女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立着半身，双手扶着建筑，走近一看却还是那番人工造物的呆滞模样。燕赤霞也不再多说，可能是知道了之前纸人肚子里面有请帖，只是这一次不再忽略纸人身上一切物什，细细摸索。
“咦，你也来看。”燕赤霞指向纸人身上的衣物，“你觉不觉得这衣服很眼熟，像宁老太爷棺木里面的？”燕丹生也拿起来细细摩挲，“是的，而且师傅您看这衣服做工，不像是一般农家女工能够纺织出来的，甚至摸起来有些腻腻的感觉，就像.....就像......”
“就像肉皮做的，是吧？”“是有这种感觉......”
“既然你我想法差不多，那这宁府遭遇的邪人鬼怪，可不止一家了......”
师徒二人紧急赶往城外兰若寺，不再寻找诡秘无踪的家丁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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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当爽秋，俗话说公秋爽、母秋凶。
平时这时日虽然干燥，但凉风习习也让人精神清爽。
但师徒二人走在树林小道中，却只觉得燥热烦闷，好像时节忽而变化了。
灰暗的天空不再舍得透出一丝阳光，只让沉重的云层在天上低低的飘着，树影重重，两人好像被这天时压制，心情闷闷只想快快走完这条道。
异域般的景色只让人感觉发闷，终于在夜幕展开的时候看到衰败的兰若寺一角。
燕丹生从未亲眼看过兰若寺过往的景象，只是单单想到这里是妖魔鬼祟的巢穴，也只得感觉一丝丝阴郁不自觉流入心房。
兰若寺还是那般静静呢喃着阴暗，但衰败扭曲的树木使得小蛋生无语，甚至病态般失语喃喃。
好像一股深入灵魂的冷意朝着他肩头一吹，他打了个哆嗦。
“不过是小鬼罢了，不要怕。”老道人暖和的手紧紧有力握住他。
即使入夜，两人也没有前往那座曾经传扬着鬼女书生相识相恋的庙宇歇脚，只是径直走过门墙，来到寺后远处一棵粗大槐树面前。
槐树属阴，本就容易吸引游魂野鬼前去攀附，母秋阵阵闷热感压住跃动的心，燕丹生仔细一看，甚至能看到老槐树的盘根错节，还不少直接露出来，其中大多都缠绕环抱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坛子。
“槐树姥姥，百年前我曾以上天万物公平，善恶有定夺而封印你百年，你为何又出来惹了这许多事？”燕赤霞用不曾离鞘的剑挑了挑离根的根丫，闷闷发声询问，好像还没有走出闷热。
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燕赤霞本来就性子聒噪，兼之气候闷热，他直接大声怒骂：“你做了事，又不敢担当？百年之前我还敬你是一方妖杰，虽然驱使鬼物害人性命，当面对峙可不会畏头畏尾！”
“你不必问了，姥姥她已经死了”寂静的夜晚平白响出声音，这是鬼物在作祟了。
“鬼蜮伎俩罢了，还敢藏头缩尾！天煞煌煌，地煞正方。邪精百鬼，何敢隐藏。飞罡一吸，万鬼消亡！左魁右罡，神圣摄锁。毋令走逸。神将疾速锁坛，急急如律令！”
只听得啊呀一声，树上掉下一个人来。是一个老妇鬼，身上还冒出阵阵灼烧烟气，听她翻滚呻吟也知十分痛苦。
“取人皮肉，纺织鬼衣，架构槐骨，是不是你耶？”
“是，是！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仙长您有大道行在身，只是被人迷惑，又岂能不知此地究竟是哪？”一边说着一边想往树后退去。
见她想逃，燕丹生只是叫师傅抛出宝剑，他飞跃抓住赤霄剑，手上化开纯阳功力，使出狂魔剑招。
十岁的娃娃使用长剑本应是个滑稽的景象，此时却在纺衣鬼婆眼中如同天将奔烈，下凡惩邪，纺衣鬼婆惊讶恐惧而麻木的脸，在他人看来就像是在发呆。
扭曲的脸色发不出声，她只觉得害怕至极。
只是大力劈砍，她动也不动的身体便身形变化。
逐渐露出青蓝色皮肤、瞪着眼睛、牙齿内凹的夜叉嘴脸出来。
身躯也淡淡消隐碎裂，消失在世间。
燕赤霞听闻之前纺衣鬼婆的话，在槐树盘根处四处翻找。
的确找到许多小坛，有一盅还有红纸粘有，上书：“宁家老太公耀辉遗骨”。原来这些坛坛罐罐，尽是骨灰坛！
老道人再在槐树下树洞细细寻找，不久就大叫不好，来不及如同之前一般念些什么往生咒语。“我们快些回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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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望菀驿还是白日往来人烟不少的景象，燕丹生闻着热闹的食贩摊也是有些嘴馋。
拉了拉师傅的衣袖，“师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何况我们要妖魔鬼怪，晚上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不如......”
“你如果想吃，你就去吃吧，你过去可要跟那老板说一下，他眼睛被人偷了。”
不明白师傅突然说的怪话，燕丹生只是上去要了碗面，今晚的面条不知为何闻起来格外的香，勾得他食指大动。等到老板端来面条，对着他把师傅话语原样说了一遍。
店家居然真的信了，果然大怒起来，喝问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到底是谁把自己眼睛偷了。
客人们呆呆地也不回答他，只是纷纷扭转头部，不管头与胸膛已经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只是看着燕丹生。
店家反应过来，把自己一对招子挖出，两只眼睛互相看了看彼此，这才安心下来。
“你这小孩！干嘛平白无故骗我？”他与所有客人都齐齐站起来向着燕丹生靠近一步。
燕丹生早已经吓了一跳，慌乱跑向师傅寻求庇护。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诸位不要当真！”说着掏出几片剪好的纸钱塞入店家怀中，说不用找了。
店家喜笑颜开地咧嘴要这对师徒下次还来，笑时本有些收敛不住的长舌脱将出来，足有半个身子长。
“师傅......我们这是？”
燕赤霞苦着脸色，喃喃自语“原来我们是到了鬼城了……”
仔细剖开纸人身体，发现原本应该是用竹子扎成的骨架，此时却是采取自老树枝干，燕赤霞自语他之前就闻到槐树味道，想来就是那城外兰若寺槐树姥姥的身躯。
接着询问燕丹生在水池边看到小宁没有，人影是否还在。燕丹生解释那还是刚才被赤霄宝剑斩断的半身女纸人，不知什么时候立着半身，双手扶着建筑，走近一看却还是那番人工造物的呆滞模样。燕赤霞也不再多说，可能是知道了之前纸人肚子里面有请帖，只是这一次不再忽略纸人身上一切物什，细细摸索。
“咦，你也来看。”燕赤霞指向纸人身上的衣物，“你觉不觉得这衣服很眼熟，像宁老太爷棺木里面的？”燕丹生也拿起来细细摩挲，“是的，而且师傅您看这衣服做工，不像是一般农家女工能够纺织出来的，甚至摸起来有些腻腻的感觉，就像.....就像......”
“就像肉皮做的，是吧？”“是有这种感觉......”
“既然你我想法差不多，那这宁府遭遇的邪人鬼怪，可不止一家了......”
师徒二人紧急赶往城外兰若寺，不再寻找诡秘无踪的家丁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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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当爽秋，俗话说公秋爽、母秋凶。
平时这时日虽然干燥，但凉风习习也让人精神清爽。
但师徒二人走在树林小道中，却只觉得燥热烦闷，好像时节忽而变化了。
灰暗的天空不再舍得透出一丝阳光，只让沉重的云层在天上低低的飘着，树影重重，两人好像被这天时压制，心情闷闷只想快快走完这条道。
异域般的景色只让人感觉发闷，终于在夜幕展开的时候看到衰败的兰若寺一角。
燕丹生从未亲眼看过兰若寺过往的景象，只是单单想到这里是妖魔鬼祟的巢穴，也只得感觉一丝丝阴郁不自觉流入心房。
兰若寺还是那般静静呢喃着阴暗，但衰败扭曲的树木使得小蛋生无语，甚至病态般失语喃喃。
好像一股深入灵魂的冷意朝着他肩头一吹，他打了个哆嗦。
“不过是小鬼罢了，不要怕。”老道人暖和的手紧紧有力握住他。
即使入夜，两人也没有前往那座曾经传扬着鬼女书生相识相恋的庙宇歇脚，只是径直走过门墙，来到寺后远处一棵粗大槐树面前。
槐树属阴，本就容易吸引游魂野鬼前去攀附，母秋阵阵闷热感压住跃动的心，燕丹生仔细一看，甚至能看到老槐树的盘根错节，还不少直接露出来，其中大多都缠绕环抱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坛子。
“槐树姥姥，百年前我曾以上天万物公平，善恶有定夺而封印你百年，你为何又出来惹了这许多事？”燕赤霞用不曾离鞘的剑挑了挑离根的根丫，闷闷发声询问，好像还没有走出闷热。
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燕赤霞本来就性子聒噪，兼之气候闷热，他直接大声怒骂：“你做了事，又不敢担当？百年之前我还敬你是一方妖杰，虽然驱使鬼物害人性命，当面对峙可不会畏头畏尾！”
“你不必问了，姥姥她已经死了”寂静的夜晚平白响出声音，这是鬼物在作祟了。
“鬼蜮伎俩罢了，还敢藏头缩尾！天煞煌煌，地煞正方。邪精百鬼，何敢隐藏。飞罡一吸，万鬼消亡！左魁右罡，神圣摄锁。毋令走逸。神将疾速锁坛，急急如律令！”
只听得啊呀一声，树上掉下一个人来。是一个老妇鬼，身上还冒出阵阵灼烧烟气，听她翻滚呻吟也知十分痛苦。
“取人皮肉，纺织鬼衣，架构槐骨，是不是你耶？”
“是，是！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仙长您有大道行在身，只是被人迷惑，又岂能不知此地究竟是哪？”一边说着一边想往树后退去。
见她想逃，燕丹生只是叫师傅抛出宝剑，他飞跃抓住赤霄剑，手上化开纯阳功力，使出狂魔剑招。
十岁的娃娃使用长剑本应是个滑稽的景象，此时却在纺衣鬼婆眼中如同天将奔烈，下凡惩邪，纺衣鬼婆惊讶恐惧而麻木的脸，在他人看来就像是在发呆。
扭曲的脸色发不出声，她只觉得害怕至极。
只是大力劈砍，她动也不动的身体便身形变化。
逐渐露出青蓝色皮肤、瞪着眼睛、牙齿内凹的夜叉嘴脸出来。
身躯也淡淡消隐碎裂，消失在世间。
燕赤霞听闻之前纺衣鬼婆的话，在槐树盘根处四处翻找。
的确找到许多小坛，有一盅还有红纸粘有，上书：“宁家老太公耀辉遗骨”。原来这些坛坛罐罐，尽是骨灰坛！
老道人再在槐树下树洞细细寻找，不久就大叫不好，来不及如同之前一般念些什么往生咒语。“我们快些回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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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望菀驿还是白日往来人烟不少的景象，燕丹生闻着热闹的食贩摊也是有些嘴馋。
拉了拉师傅的衣袖，“师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何况我们要妖魔鬼怪，晚上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不如......”
“你如果想吃，你就去吃吧，你过去可要跟那老板说一下，他眼睛被人偷了。”
不明白师傅突然说的怪话，燕丹生只是上去要了碗面，今晚的面条不知为何闻起来格外的香，勾得他食指大动。等到老板端来面条，对着他把师傅话语原样说了一遍。
店家居然真的信了，果然大怒起来，喝问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到底是谁把自己眼睛偷了。
客人们呆呆地也不回答他，只是纷纷扭转头部，不管头与胸膛已经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只是看着燕丹生。
店家反应过来，把自己一对招子挖出，两只眼睛互相看了看彼此，这才安心下来。
“你这小孩！干嘛平白无故骗我？”他与所有客人都齐齐站起来向着燕丹生靠近一步。
燕丹生早已经吓了一跳，慌乱跑向师傅寻求庇护。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诸位不要当真！”说着掏出几片剪好的纸钱塞入店家怀中，说不用找了。
店家喜笑颜开地咧嘴要这对师徒下次还来，笑时本有些收敛不住的长舌脱将出来，足有半个身子长。
“师傅......我们这是？”
燕赤霞苦着脸色，喃喃自语“原来我们是到了鬼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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