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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满腹疑团

    空贤点了点头于是和她一起上楼,半夏先进房间,闭上一只眼瞄准着前方的垃圾桶,正要把一团纸巾扔进去的那一刻,空贤把门慢慢的关上,紧接着说:“你知道白苏苏是怎么死的吗?”

    那团纸巾碰到了垃圾桶的边缘,掉落在了地上。半夏一脸不耐烦:“啧,差一点。”

    “你刚刚说什么?”她一脸天真的问。

    空贤严肃的语气说道:“你知道白苏苏是怎么死的吗?”

    半夏:“我怎么会知道啊,这个案子你们还没破啊。”

    空贤开始质疑:“你怎么知道没破,我没和你说过吧。”

    半夏神情恍惚:“额......我猜的。”

    空贤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按在她肩膀上,表情十分严厉:“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白苏苏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半夏一脸惊恐,推开他的身体:“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白苏苏就来我们诊所看过病,也就几面之缘。”

    空贤:“去海都乐园遇见白苏苏不是巧合吧。”

    半夏撇着嘴很无奈:“拜托,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和你预约了啊,我怎么预测到她那天也去啊。”

    空贤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你有接触过什么组织吗?”

    半夏:“什么组织?我天天除了见我妈就是爷爷,我们家是中医组织算吗?”语气里略有一些轻飘。

    空贤:“那你在国外留学的那一年里,有没有认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半夏背对着空贤,在桌上撕扯着纸片搓成细条状,眼神里有一丝失落。

    转身微笑着看他:“你在说什么啊,我那一年留学可忙了,别说认识奇怪的人,我都跟人很少说话,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去赶论文,饭都没时间吃好吧。”

    空贤:“那一年都没交朋友吗?”

    半夏靠在书桌旁两手撑着桌面:“不瞒你说,确实没有,我英语也不好,说话太费劲了。”

    空贤:“嗯......那好吧,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半夏走到空贤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嗯,放心啦!空大侦探,我看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早点回去睡一觉吧。”

    空贤的眼神中有一点失望,声音微弱的说了句:“好,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没变对吧。”

    半夏笑容满面:“你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啦,等五六月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海边怎么样?”

    空贤:“好。”随后走出卧室把门轻轻的带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半夏的笑容瞬间消失,悄悄的再打开一点门缝看着空贤下楼。她转身回到书桌前,急忙从抽屉里翻出放在最底下的一本书,抽出来之后放在桌上,翻开书本里面被裁出一个坑,正正好好的放着一部老式手机,她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拨通了一个手机号打了过去......

    空贤下楼后看到川柏在屋内睡午觉也没敢打扰,静悄悄的和云苓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上车没多久,外面渐渐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缓缓地流淌着,玻璃影子照在了他忧郁的脸上,雨水像极了流在他脸上的泪水。

    脑子里回忆与半夏谈话的场景,眼神恍惚,说话迟疑,两只手无处安放,手里拿纸片搓来搓去,她的每一个举动和面部表情都在证明隐瞒了些什么,但目前任然没有证据确定是她杀害了那些人或是被指使利用了。

    车并没有开回家而是去了警局,他小跑着上楼,立刻把从半夏衣服上采集的杂草拿给检验科的人,让他们拿这个杂草与王天冬死亡现场的采样做比对,迫切的表明尽快出结果告知他,随后再垂头丧气的走下楼重新打了辆车回家。

    下车后雨势逐渐变大,他急忙下车,一脚踩在了水坑里,小跑着进入楼里,上楼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进入家门。几步路的时间头发也湿透了,身上充满了雨水的味道,把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走进卫生间拿毛巾不停的擦头,用吹风机烘干了一下。

    接着去冰箱拿了一瓶苏打水,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按了一个频道,静静的发呆着,窗外的雨声也越来越大,屋内也变得潮湿了起来。他蜷缩在沙发一边,听着雨声哗啦啦的拍打着,逐渐睡意来袭,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手机在桌上不停的震动。

    空贤昏昏沉沉的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喂。”

    “空贤啊,小夏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啊。”云苓语气紧张不安。

    空贤有些疑惑,皱着眉说:“没啊,从你们那回来后,我就一直在家呢。”

    云苓:“要吃晚饭的时候,半夏一脸不高兴的出去了,问她去干什么,她说去市里和朋友唱歌,但是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空贤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那您知道她朋友联系方式吗,去哪个KTV了,我去找找。”

    云苓:“哎呀,我哪知道啊,她这两年几乎都不和朋友联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朋友找她玩,这么晚了司机都不愿意开进山里的,雨还下这么大,她一个人怎么回来啊。”

    空贤:“阿姨你别急,我打电话给她试试。”

    云苓:“好好好,有消息了快点和我说。”

    空贤挂断电话后,马上拨打了半夏的手机号,发现通到最后也没人接,他仔细的想了一下半夏对哪个区的地方比较熟悉,打开手机地图查看了一下,于是打车往那边的几家KTV去寻找。

    倾盆大雨的夜晚,他撑着伞奔跑在雨中,每一脚都踩出了巨大的水花,四周围商城的霓虹灯照应在他满头大汗的脸上,去到一家KTV就拿出手机里的照片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再到每一间包厢寻找半夏的身影。透过包厢门的玻璃窗看到千姿百态的场景,包厢里有大爷乱吼乱唱,孤男寡女在里面激情热吻,还有在过道里喝多了之后吵架的小情侣。

    气喘吁吁的空贤来到了第四家KTV,他仔细的在包厢门外看,有大哥在不断地灌酒,旁边的人正在起哄,另一间包厢一个巨大的身体挡着一名女子,正在和她敬酒。空贤仔细一看是半夏,急忙闯了进去,一把推开那名男子,这男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站都站不稳,正当要骂人的时候,空贤拿出了警官证,他一脸痴呆,畏畏缩缩的走出了包厢。

    空贤并没有生气而是淡定的把音乐暂停,走到半夏面前:“你在干什么,阿姨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还有刚刚那个男的是谁。”

    半夏哼唧了一下:“你管啊。”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空贤一把拿掉她的酒瓶:“阿姨很着急,我现在送你回去。”

    半夏:“我麻烦你,离我远点。刚才那大哥呢,我还没和他喝够呢。”跌跌撞撞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空贤一把拦住:“你已经喝多了,要是我不来,你万一被人直接带走了呢。”

    半夏:“那别人也不会怀疑我杀人,也就是你,空大侦探。”用力的拍了两下他的胸口。

    空贤:“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再和你确认一下......”

    半夏:“别说了,你走吧。”

    空贤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一手把她扛在自己肩上,气势汹汹的走出门外,此时外面依旧大雨滂沱,半夏两条腿乱踢,强行从空贤身上下来。

    气急败坏的说:“你干什么啊你,我出来唱歌还是和别人喝酒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空贤冷静的说:“按辈分那我也是你哥哥,不应该管你吗?”

    半夏冷笑着:“又不是我亲哥。”

    说完后空贤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独自一人走向雨中,半夏抬起头看到这灰蒙蒙的天空中无数个冰冷的雨滴拍打在脸上,伸出双臂在街上不停的转圈。此时的场景就像一个落寞的少女不被人理解似的,心里貌似有许多的忧愁从未与人诉说。

    空贤撑着伞走到她面前:“再这样要感冒了,我叫车了,先回我家好吗?”

    半夏傻笑着:“不——好——。”刚说完一下子就醉了过去,靠在了空贤怀里。

    上车之后,空贤急忙打电话给云苓:“阿姨,我找到她了,但她喝多了,现在没有车愿意接单去郊区,让她今晚先住我这吧。”

    云苓着急的问:“她怎么会喝多了,和谁在一起啊。”

    空贤:“额......我去的时候她朋友都走了,所以我就把她接出来了。”

    云苓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那小空麻烦你照顾一下她了,明天一早我就来接她。”

    空贤:“没事,您放心吧,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半夏,此时他内心十分复杂,难道真的是自己推测错了?不过这一次他觉得肯定不简单,直觉告诉他半夏在国外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家后,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半夏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帮她把鞋子脱掉,放在了门口,然后去卧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

    半夏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我自己可以。”一把抢走空贤手里的毛巾。

    空贤一脸无语:“你衣服都湿了,我给你拿套换洗衣服,你自己可以不?”

    半夏笑眯眯的说:“可~以~。”做了个OK的手势。

    接着空贤从卧室拿出了换洗衣服递给她,半夏用力起身又倒在了沙发上,不自觉的开始脱上衣。

    空贤一脸震惊,着急忙慌的跑回卧室。

    “你好了没。”空贤在卧室大喊。

    并无回应。

    过了几分钟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客厅,发现半夏已经换好睡衣半个身体斜躺在沙发上。他脚步缓慢的走向沙发,把她的双腿挪上沙发,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正准备悄悄离开时,半夏在梦中喃喃自语着,空贤小心翼翼凑近想听她在说什么。

    只听半夏说含糊不清的说:“你什么都不懂,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空贤非常疑惑弱弱的问了句:“谁?”

    半夏一副哭腔的说:“滚。”

    空贤:“额......”

    心力交瘁的空贤走向卫生间,迅速的冲了一把澡,回到卧室把门关上,瘫倒在床上满脑子的疑问,还没开始思考就瞬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