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替过的孩子也想要活”
在肆吾终于说人话之后，夜兰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
首先，面前这个是个前仙人，现在跳槽去其他魔神手底下打工，专门负责处理他所说的“污染”。
其次，才是真正的重点。
这家伙所谓的“百年难见之来自天外的污染”的散播者，疑似就在璃月的土地上。
当夜兰听明白这点后，表情微变。
“……以上。所以，我需要一些情报——不，是全部的、任何关于【异常】【污染】的情报，我会挨个走访这些地段，把那个家伙从地里挖出来的~”肆吾的语气很平和，也很友善。
可夜兰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味……
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大男孩的下一句就是“抓住他，然后碾碎他，让他也试试睡不着觉的感觉——嗯，把眼皮割掉好了。”这样的恐怖台词。
幸好，肆吾并不存在的良心和他的人设没让他说出这种东西。
“按照你的说法……呼，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上报，除了情报之外，你还有什么需要？”
夜兰皱了皱眉，感觉事情麻烦起来了。
“没有。以及，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其他国家的，你无法保证那些人会有多么奇特的大脑构造去尝试接触这东西……”说到这，肆吾低低笑了声。
“你说的是，至冬？”夜兰刚尝试着开口，就被抢断。
“没错，猜对了哦。”肆吾很是欢快且毫无诚意地鼓起掌来，“我呢，是建议女士您现在亲自去向上司报告，而且这件事除了你和你的顶头上司两人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神也不行的呢。”
“我说的哦。”
……
在对话后的不久，肆吾离开了，而夜兰也是仔细考量了下肆吾的话，迅速前往了群玉阁。
在用更加明了和简洁的话语复述完事件的始末，夜兰也附上了自己对于肆吾这个人的评价：
“我认为他的话应当没有夸大。”
“那家伙的姿态十分强势，语气带着的是隐约的命令口吻，这种气势不是谁都有的。况且，我也派人去寻了他报上的仙号，典籍上确实有所记载，不过……”
夜兰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
“……典籍上的记载是，那位留影唤形真君——是背弃与帝君契约之人。”
座上那仪态矜贵之人轻笑一声，芊芊素手微抬：
“无妨，倘若这人对璃月有害，帝君必早在祂背弃之时将其扼杀……”
她玉手轻捻，回转至身侧：“况且，我想这位“留影唤形真君”，当是个好人。”
有关“异常”和“污染”的情报么……呵呵。
“嗯……”凝光直起身，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把那些愚人众的小动作也给他送去，省的那个污染传播者已经与他们接触上了。”
至于会不会耽搁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对于污染传播者的搜寻——
“把递过去的情报分为两层，一是首要可疑，二是次级可疑。把愚人众的小动作放到不重要的那堆里去。”
她叮嘱了一句。
……
肆吾见证了璃月官方暗地里的情报机构速度有多快。
掂量了下手上这一大份情报的重量，肆吾暗自咂舌。
璃月也这么多灾多难的呀？
重量能有一斤多的异常事件，啧啧，别不是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丢给他了。
不过也就这一次合作了，顺手帮个忙吧。
肆吾左手拿着附赠的璃月全地图，先打开了“首要可疑之处”的情报文件袋。
——开始清扫吧。
……
“喂喂——”传闻中的仙人隐居之所——琥牢山上，一个穿着明显异于璃月的金发少年张开双手，分开放在嘴边当成喇叭，大声喊着：“仙人可在？”
没有动静，啧，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动静。
那少年似是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哎呀……可是其他仙人我又想不起来有谁了，这一位虽然不记得名字但好歹记得住处……但是人家都不想见生人呐，真是的，盲目排外是会被命运拷打的~”他嘟囔了一大堆毫无意义的东西，才直接上手去触碰洞府前的光幕。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瞬间唤醒了某位仙人。
“……是你？你怎么有胆量来璃月的？！”化鹿形的仙人原本平和的心境瞬间沸腾起来，语气不善。
那少年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吧，就知道你们会把我当成他……虽然说我是他也没错啦，但我可不是那种想要背负一切之后默默死掉的圣母啊~”
他似是笑了。
“别急呀，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那少年朗声说着，语调欢悦，带着异常尖锐而癫狂的恶意。
“我是肆吾——的一部分，在很久之前。”他先是喘了口大气，才笑眯眯地继续。
“啊呀，准确来说，我是他的部分记忆情感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巧，因为太神经病与地脉相斥……所以，我诞生了。”
他的语调越发激昂，词句连在一块，让人无从插话。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足够我消化那段记忆，噫，怎么说呢，有被恶心到。”
“能看得出来吗？我这种货色的神经病出脱于那家伙的记忆……甚至就连我这种神经病也为他感到可悲呀，啧啧。”
“你要不要猜猜，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为什么会背弃那份契约？”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很喜欢你们的孩子是为什么选择离开？”
“……哈，你觉得呢？”
一长串抑扬顿挫、振聋发聩、格外具有威慑力的连击——触发了特殊效果。
鹿形仙人顿了一会，才发声：“……为什么？”
少年笑了笑，笑声里的恶意不减：“自己去问啊~”
他没错过仙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于是笑得越发开心了：“哈哈哈——所以，你们不会真的没有人想过吧？”
“诶诶，别问我，我又不是他，问我做什么？嗯？我可是连名字都不会有的、迟早要跟着陪葬的倒霉蛋诶——”
他笑着，张开双臂，想拥住山间的风。
可风是触不到的，世界也是，真实……亦是。
“嘶……说的有点多啦，反正，你下次看见那家伙记得问问不就成了？”
“噢，对了，因为我的记忆还挺残缺，所以麻烦把我的话转述给其他仙人，谢谢~”
少年俏皮地眨眨眼，笑意收敛回了正常的模样。
“不要向他们提及我，等到合适了，我自然会出现的。”
他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下山去，只留下被大量信息扰得头疼的仙人。
……
“……命运自降下拯救的须臾，替无私的孩子将罪孽言说~♪”
“人人欢喜，人人高歌~♪”
“可那替过的孩子也想要活，也想要活~♪”
他哼着古怪的歌谣，跳下一个一个的阶梯。
首先，面前这个是个前仙人，现在跳槽去其他魔神手底下打工，专门负责处理他所说的“污染”。
其次，才是真正的重点。
这家伙所谓的“百年难见之来自天外的污染”的散播者，疑似就在璃月的土地上。
当夜兰听明白这点后，表情微变。
“……以上。所以，我需要一些情报——不，是全部的、任何关于【异常】【污染】的情报，我会挨个走访这些地段，把那个家伙从地里挖出来的~”肆吾的语气很平和，也很友善。
可夜兰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味……
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大男孩的下一句就是“抓住他，然后碾碎他，让他也试试睡不着觉的感觉——嗯，把眼皮割掉好了。”这样的恐怖台词。
幸好，肆吾并不存在的良心和他的人设没让他说出这种东西。
“按照你的说法……呼，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上报，除了情报之外，你还有什么需要？”
夜兰皱了皱眉，感觉事情麻烦起来了。
“没有。以及，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其他国家的，你无法保证那些人会有多么奇特的大脑构造去尝试接触这东西……”说到这，肆吾低低笑了声。
“你说的是，至冬？”夜兰刚尝试着开口，就被抢断。
“没错，猜对了哦。”肆吾很是欢快且毫无诚意地鼓起掌来，“我呢，是建议女士您现在亲自去向上司报告，而且这件事除了你和你的顶头上司两人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神也不行的呢。”
“我说的哦。”
……
在对话后的不久，肆吾离开了，而夜兰也是仔细考量了下肆吾的话，迅速前往了群玉阁。
在用更加明了和简洁的话语复述完事件的始末，夜兰也附上了自己对于肆吾这个人的评价：
“我认为他的话应当没有夸大。”
“那家伙的姿态十分强势，语气带着的是隐约的命令口吻，这种气势不是谁都有的。况且，我也派人去寻了他报上的仙号，典籍上确实有所记载，不过……”
夜兰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
“……典籍上的记载是，那位留影唤形真君——是背弃与帝君契约之人。”
座上那仪态矜贵之人轻笑一声，芊芊素手微抬：
“无妨，倘若这人对璃月有害，帝君必早在祂背弃之时将其扼杀……”
她玉手轻捻，回转至身侧：“况且，我想这位“留影唤形真君”，当是个好人。”
有关“异常”和“污染”的情报么……呵呵。
“嗯……”凝光直起身，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把那些愚人众的小动作也给他送去，省的那个污染传播者已经与他们接触上了。”
至于会不会耽搁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对于污染传播者的搜寻——
“把递过去的情报分为两层，一是首要可疑，二是次级可疑。把愚人众的小动作放到不重要的那堆里去。”
她叮嘱了一句。
……
肆吾见证了璃月官方暗地里的情报机构速度有多快。
掂量了下手上这一大份情报的重量，肆吾暗自咂舌。
璃月也这么多灾多难的呀？
重量能有一斤多的异常事件，啧啧，别不是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丢给他了。
不过也就这一次合作了，顺手帮个忙吧。
肆吾左手拿着附赠的璃月全地图，先打开了“首要可疑之处”的情报文件袋。
——开始清扫吧。
……
“喂喂——”传闻中的仙人隐居之所——琥牢山上，一个穿着明显异于璃月的金发少年张开双手，分开放在嘴边当成喇叭，大声喊着：“仙人可在？”
没有动静，啧，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动静。
那少年似是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哎呀……可是其他仙人我又想不起来有谁了，这一位虽然不记得名字但好歹记得住处……但是人家都不想见生人呐，真是的，盲目排外是会被命运拷打的~”他嘟囔了一大堆毫无意义的东西，才直接上手去触碰洞府前的光幕。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瞬间唤醒了某位仙人。
“……是你？你怎么有胆量来璃月的？！”化鹿形的仙人原本平和的心境瞬间沸腾起来，语气不善。
那少年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吧，就知道你们会把我当成他……虽然说我是他也没错啦，但我可不是那种想要背负一切之后默默死掉的圣母啊~”
他似是笑了。
“别急呀，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那少年朗声说着，语调欢悦，带着异常尖锐而癫狂的恶意。
“我是肆吾——的一部分，在很久之前。”他先是喘了口大气，才笑眯眯地继续。
“啊呀，准确来说，我是他的部分记忆情感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巧，因为太神经病与地脉相斥……所以，我诞生了。”
他的语调越发激昂，词句连在一块，让人无从插话。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足够我消化那段记忆，噫，怎么说呢，有被恶心到。”
“能看得出来吗？我这种货色的神经病出脱于那家伙的记忆……甚至就连我这种神经病也为他感到可悲呀，啧啧。”
“你要不要猜猜，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为什么会背弃那份契约？”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很喜欢你们的孩子是为什么选择离开？”
“……哈，你觉得呢？”
一长串抑扬顿挫、振聋发聩、格外具有威慑力的连击——触发了特殊效果。
鹿形仙人顿了一会，才发声：“……为什么？”
少年笑了笑，笑声里的恶意不减：“自己去问啊~”
他没错过仙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于是笑得越发开心了：“哈哈哈——所以，你们不会真的没有人想过吧？”
“诶诶，别问我，我又不是他，问我做什么？嗯？我可是连名字都不会有的、迟早要跟着陪葬的倒霉蛋诶——”
他笑着，张开双臂，想拥住山间的风。
可风是触不到的，世界也是，真实……亦是。
“嘶……说的有点多啦，反正，你下次看见那家伙记得问问不就成了？”
“噢，对了，因为我的记忆还挺残缺，所以麻烦把我的话转述给其他仙人，谢谢~”
少年俏皮地眨眨眼，笑意收敛回了正常的模样。
“不要向他们提及我，等到合适了，我自然会出现的。”
他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下山去，只留下被大量信息扰得头疼的仙人。
……
“……命运自降下拯救的须臾，替无私的孩子将罪孽言说~♪”
“人人欢喜，人人高歌~♪”
“可那替过的孩子也想要活，也想要活~♪”
他哼着古怪的歌谣，跳下一个一个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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