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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另一个故事

    肆吾的情报能力堪比不知道在哪躺尸的天理维系者,差到可怕。

    他不认识公子,但他嗅得出对面这人身上“深渊”的气息。

    ——果然,那疯子真研究出了什么啊……肆吾从达达利亚身上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没有上帝视角,没有看破过去的能力,肆吾仅仅知道这家伙身上浓郁的深渊气息。而这,恰巧误导了他。

    相比去想这个孩子幸运地从深渊里头走了一遭还能出来,肆吾还是觉得“博士”真研究出了什么玩意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打定主意,有空就去找博士探探情况——或者直接强行中断他的研究。

    别到时候一边说着打败深渊,一边自己身上又全是深渊的味道……那样真的会笑死人的。

    而且呀,而且呀……天理和深渊一听就是对立面呀。

    肆吾勉强也能算是个形式主义者,对于跟深渊有关的东西嘛,大多都会直接清理掉的。

    “……”肆吾露出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动作却是利落地闪过攻击,但也没有下一步进攻的意思。

    达达利亚没选用武器,之前的现场勘察报告里可是写明了作俑者疑似不使用武器——而比拼武艺,即使只是拳脚功夫上的切磋,也足以令人心潮澎湃。

    可肆吾忽然间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连刚才语言交锋上的锐气都荡然无存,只是在闪避、闪避、躲开。

    这让达达利亚颇为不满。

    ——“战斗的时候还在想别的,可是会吃大亏的!”他出声提醒了一句,紧接着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刁钻,直冲要害而去。

    肆吾好像是回神了,又好像没有,他很平静地闪躲了一两招,就迅速后撤拉开了身位。

    “……对待长辈要礼貌点诶。”肆吾嘟囔似的说,终于提了点劲上来。

    本来他确实是想留点手、但不留太多的,可对面这家伙身上的深渊气息……肆吾怕自己一时失手直接和至冬闹掰了。

    至冬是一个很古怪的国家,高度集中化,但人们又确实感恩那位神明和他们现下的生活,因此,至冬的神明就是一位合格的、不可交恶的好神。

    没有谁有资格对神明指手画脚,人们的确感到幸福,所以,这个国家的运行方式也自然是“好”的。

    不论它最终的结果如何,但现在,这个国家是足够强大的,那么就够了,肆吾挑不出毛病。

    他之前所想要做的,无非是敲打敲打那些发了疯,以为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蠢货,而非和至冬闹掰。

    可是这小子……是真不饶人啊。

    等等,这小子长得好像还比他高点?

    那没事了,放开了打,打死算天理的:D。

    肆吾开始笑起来了。

    ……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

    自从肆吾不像条滑不溜溜的泥鳅一样左摇右摆,而是带着种诡异的微笑开始进攻,他的攻击节奏居然被打乱了——

    不仅如此,达达利亚头一次见识到这种诡异的,呃,身法?还是进攻方法?

    肢体折成诡异的角度,正好完美避开他的攻击;同时又能够精准地打断他的进攻——

    ……虽然他有点好奇人类的肢体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始吃力了。

    果然——!只有战斗才是最适合他的!

    ……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一个金发金眼的少年徒手攀着雪山。

    风很大,雪很大。

    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少年哼着歌,就上了山。

    他便是前阵子“帮”肆吾到处刷了个脸熟的家伙。

    他来雪山,只是为了找点魔物刷点污染给某人添堵。

    只有让某个家伙忙碌在这种事上,作为“替死鬼”而生的他才会开心那么一小会儿。

    “啧……”少年啧了一声,“凭什么我就得替他死啊?那女人还真是颐气指使。”

    他口中的那女人,就是很久之前登场的、肆吾的小姨,俚俟。

    那还是几个月前,他刚厘清肆吾那家伙的记忆,那女人就跟鬼突然出现,直截对着他提出过分的要求。

    “抱歉。”那女人说,语气却毫无诚意,“我不太想让他死……好歹是我亲手养出来的。”

    “所以?”他问。

    她盯着他,说的很慢,发音也很清楚:“所以我将你从地脉中抽离出来。代他去死。”

    “?”

    他很诚挚地问她:“你有病吧?”

    “我没有。”那女人相当冷漠地否决了自己的病情,“你和他有些微不同……但你还是他,你与他是同源的,你会的。”

    “倘若我不呢?”

    那女人头一歪,依旧面无表情:“那我就杀了你,再抽一次。”

    ……好吧,有被威胁到。

    少年又一次亲切地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那女人——他是从肆吾的记忆看到她的,一个神经偏执狂。

    “……先生——”

    忽的,少年好像听到一个细微的女声。

    他顿住脚步,转头扫视一眼。

    一个裹着厚厚大衣的兽耳少女小跑着过来,声音带着点喘:“……先生,呼……您好,最近雪山很危险,请您快些离开吧……”

    少女的脸蛋被冻得通红。

    “诶,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倒是你……”少年欲言又止。

    “我、我不冷的。”少女的咬字加快了不少,耳朵尖晃了晃,呼出一口白雾。

    少年抬眼:“你也是上山的?”

    “嗯?是的……”

    “那成,跟我走吧。”少年说。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问题,这附近应该有可以取暖的古代装置。

    ——拉着砂糖前行的少年尚不知道,属于他的故事,已经悄然拉开了篇章的序幕。

    而他的故事,注定不可悲。

    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那个一开始口口声声说着让他替死的女人——那个他每天都要友好地问候几遍的女人,其实一直在注视着他。

    从始至终,那个女人都知道,死去的注定不会是他,而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孩子呀。

    那个孩子,注定走上那条道路。

    她也注定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让那孩子不留遗憾。

    ……雪,呼啸得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