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旧影之章·其一（9）
“天上仙，地上人。”
“死了一捧灰，没死总会死。”
——肆吾的奇妙观点。
“啊呀，然后呢，我一个人在这呆了几年，后来伤寒染了肺病就死了。”女子惆怅地托腮，“后来因为执念吧，变成了鬼，但也因此智商下降了呀。”
“再接着，我就看到了他。500年过去了，他却像是没有不会老一样，依旧那么年轻，诶呀……”
她更加忧愁地捧着脸，满脸不安：“我都死啦……”
“……”
通过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形容和叙述，荧总算是听明白了。
面前这个鬼魂目前状态是死了两次的，没什么恶意，是个恋爱脑。
对于某个不着调的人在五百年前一见钟情——单方面碎碎念了半天，最后总结一下就是“他真好看我喜欢嘿嘿嘿”。
不过从她说的故事里很容易就能看出些东西，阿燕，也就是这位女子，她曾经生活的村子似乎以活人祭祀魔神，然后……被肆吾杀了个干净。
虽然听上去挺暴力残忍的……但是是肆吾的风格，他某些时候的确如此可怕。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肆吾呢？有没有可能今天跟我们一起来的，是你当初看见的少年的后人呀？”派蒙提出疑问。
女子自信地摇头：“不可能，他的样子我死了都记得，而且我观察了好久的！”
“绝对是他！”
“那……你当时看见的肆吾，是不笑的？”荧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看起来也不开心？无厌么？”
阿燕：“很难形容啦……就像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在等他的那段时间，照镜子时看到的神情。”
“不过我的表情看上去更伤心一点哦。我见到的他的表情，更偏向于平静吧？就像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表情再变一下一样。”
“五百年前，有发生什么很特殊的事吗？”荧问。
“不记得了，死了太久了，顶多就记得我生前的事……况且我也没出过村子啊，哪能知道那么多。”
女子十分无辜地摊手，也不知道说没说实话。
她又抬起头，望着灰白色的天空，眉眼弯弯。
五百年前啊，五百年前啊……
一段多久的岁月，一辈子的等候呀……
荧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女子却霎时间神色一正：“好了，你们快走了。临别前，我送你们点东西吧。”
“好好带着，你们可是我唯二的有缘人呀。”
她匆匆把什么东西塞给了荧，还没等荧开口，灰白色的一切像是掉漆的墙壁，衰败的碎片扑棱棱下落。
“这是——”
“别让其他人、包括神看到，肆吾也不行，他是个疯的。”女子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祝福啦，哦不，是对你的。”
那东西很冰，也很尖锐，近圆形，不大，一个手掌就可以紧紧握住，但手会疼。
冰块？不，没有水的湿润感。
一切灰白的东西都在坍塌，这个记忆与执念形成的空间正在迎接迟来的毁灭。
女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古怪。
伴随着派蒙被吓到的背景音，眼前的一切也开始陷入黑暗……
像是被烧毁的破照片，不过抹除了火焰的阻挡，只有一片可笑的回忆缓缓地失去色彩、变成焦黑的一滩。
……
……
……
……“欸，怎么还没醒？”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说话。
“天——哦天还没亮，嘶……旅行者快醒醒啊——再不醒我就只能把派蒙放到锅里煮了啊！”
“咦？还没醒？这魇得有些重了啊……”
“魈，有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还有边上这只派蒙？”
……魈？
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和之前那个人不同，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冷水。”
“打咩捏，会生病的！”之前那个笑嘻嘻的声音依旧笑嘻嘻，“嗯，让我想想……”
“旅行者~再不醒的话，这个奇特的、粉蓝色的、带着奇妙纠缠之力的球状物体就归我了哦？”
……嗯？粉蓝色，纠缠？
荧瞬间睁开了眼：“等等！”
视线刹那明朗，金发金眼的少年好笑地盯着她，边上的是个面色很冷的夜叉。
“你看，这不就醒了？哪用得着冷水呀，那玩意肯定会生病的。”肆吾很轻松地笑着说。
金眸的夜叉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比肆吾冷也比肆吾暖的眼望过来。
“唔……旅行者！”派蒙也行了，第一时间呼叫了荧，“刚才——”
“咳！”荧打断了派蒙的话，接着又咳嗽了好几声，“咳咳……等等，肆吾，魈怎么也在这？”
肆吾摸了摸下巴：“嗯……他听说有人被鬼魇住，很热心地过来帮忙的。”
这话没问题。
热心小哥·魈：“……”
相较于这些，肆吾更好奇刚才这姐俩个遇到什么了？
鬼气有，但不算重，但偏生叫不起来。
肆吾看来看去硬是没看出是什么问题。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只是个普通而弱小的摄影师，又不是什么享誉已久的降魔大圣，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才怪。
——指，降魔大圣对凡人存在怜悯之心，但肆吾不会。
理论上只要全都处理掉，那么就算是处理干净啦~
处理干净——就意味着工作完成！
收工收工！
咳、这可不是他没有良心嗷，这只是因为他真不会处理这些东西。
肆吾是一个唯神主义者，只擅长物理疗法。
精通诸般武艺、主打物理输出、脆弱易伤也可挂，不论是想要死得多干净利落他都可以做到！
诶，你问遇见物理免疫的对手怎么办？
君可知一句话：“鬼也怕恶人”？
首先，先给武器和自己叠一层煞气，然后，使用增加了魔法的物理攻击！
那些个东西怕的就是这种恶人身上的煞气呀……笑。
“唔……肆吾，我想问一件事。”荧抢先一步开口，提出问题，“你看，你好像和很多人都认识，那你到底几岁啊？”
她想知道面前的肆吾和女鬼阿燕说的“人美心善帮助全村人解脱的美少年”是不是一个人。
万一、万一是她认错人了呢？
五百年时间很长的，记忆总会模糊的吧？
就像是刚才她的回忆空间，一片灰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有脸诶！
肆吾即答：“超过两千岁，再多不知道。”
“那你有兄弟什么的吗？”
“问这个干嘛呀……？没有哦，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的哦。”
“……明白了。”
肆吾维持着笑容：“你问这个做什么？”
“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不过你都两千多岁啦，一点也看不出来呢！”荧按着派蒙，再次转移话题。
嘶……看起来，情况不妙呀。
她有理由怀疑肆吾的记忆有点问题。
五百年前的事不说，可能是因为比较沉重而且时间遥远，所以才记不住。
但之前提到“香菱”，肆吾表示不知道……
换了发型之后的肆吾也很奇怪，他似乎一直在改变自己面对她们的态度？变化很细微，像是在校准。
荧有理由怀疑肆吾他并不记得她们两个，又或者只是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
但是为什么其他人、像是只有一次随行的钟离、突然出现的温迪……
等等，他记得的人，严格来说好像都不算人类……？
温迪，风之神巴巴托斯。钟离，岩之神摩拉克斯。魈，护法夜叉……
——！
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那么接下来，就是寻找为什么肆吾记不住“人类”的原因了！
“死了一捧灰，没死总会死。”
——肆吾的奇妙观点。
“啊呀，然后呢，我一个人在这呆了几年，后来伤寒染了肺病就死了。”女子惆怅地托腮，“后来因为执念吧，变成了鬼，但也因此智商下降了呀。”
“再接着，我就看到了他。500年过去了，他却像是没有不会老一样，依旧那么年轻，诶呀……”
她更加忧愁地捧着脸，满脸不安：“我都死啦……”
“……”
通过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形容和叙述，荧总算是听明白了。
面前这个鬼魂目前状态是死了两次的，没什么恶意，是个恋爱脑。
对于某个不着调的人在五百年前一见钟情——单方面碎碎念了半天，最后总结一下就是“他真好看我喜欢嘿嘿嘿”。
不过从她说的故事里很容易就能看出些东西，阿燕，也就是这位女子，她曾经生活的村子似乎以活人祭祀魔神，然后……被肆吾杀了个干净。
虽然听上去挺暴力残忍的……但是是肆吾的风格，他某些时候的确如此可怕。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肆吾呢？有没有可能今天跟我们一起来的，是你当初看见的少年的后人呀？”派蒙提出疑问。
女子自信地摇头：“不可能，他的样子我死了都记得，而且我观察了好久的！”
“绝对是他！”
“那……你当时看见的肆吾，是不笑的？”荧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看起来也不开心？无厌么？”
阿燕：“很难形容啦……就像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在等他的那段时间，照镜子时看到的神情。”
“不过我的表情看上去更伤心一点哦。我见到的他的表情，更偏向于平静吧？就像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表情再变一下一样。”
“五百年前，有发生什么很特殊的事吗？”荧问。
“不记得了，死了太久了，顶多就记得我生前的事……况且我也没出过村子啊，哪能知道那么多。”
女子十分无辜地摊手，也不知道说没说实话。
她又抬起头，望着灰白色的天空，眉眼弯弯。
五百年前啊，五百年前啊……
一段多久的岁月，一辈子的等候呀……
荧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女子却霎时间神色一正：“好了，你们快走了。临别前，我送你们点东西吧。”
“好好带着，你们可是我唯二的有缘人呀。”
她匆匆把什么东西塞给了荧，还没等荧开口，灰白色的一切像是掉漆的墙壁，衰败的碎片扑棱棱下落。
“这是——”
“别让其他人、包括神看到，肆吾也不行，他是个疯的。”女子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祝福啦，哦不，是对你的。”
那东西很冰，也很尖锐，近圆形，不大，一个手掌就可以紧紧握住，但手会疼。
冰块？不，没有水的湿润感。
一切灰白的东西都在坍塌，这个记忆与执念形成的空间正在迎接迟来的毁灭。
女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古怪。
伴随着派蒙被吓到的背景音，眼前的一切也开始陷入黑暗……
像是被烧毁的破照片，不过抹除了火焰的阻挡，只有一片可笑的回忆缓缓地失去色彩、变成焦黑的一滩。
……
……
……
……“欸，怎么还没醒？”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说话。
“天——哦天还没亮，嘶……旅行者快醒醒啊——再不醒我就只能把派蒙放到锅里煮了啊！”
“咦？还没醒？这魇得有些重了啊……”
“魈，有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还有边上这只派蒙？”
……魈？
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和之前那个人不同，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冷水。”
“打咩捏，会生病的！”之前那个笑嘻嘻的声音依旧笑嘻嘻，“嗯，让我想想……”
“旅行者~再不醒的话，这个奇特的、粉蓝色的、带着奇妙纠缠之力的球状物体就归我了哦？”
……嗯？粉蓝色，纠缠？
荧瞬间睁开了眼：“等等！”
视线刹那明朗，金发金眼的少年好笑地盯着她，边上的是个面色很冷的夜叉。
“你看，这不就醒了？哪用得着冷水呀，那玩意肯定会生病的。”肆吾很轻松地笑着说。
金眸的夜叉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比肆吾冷也比肆吾暖的眼望过来。
“唔……旅行者！”派蒙也行了，第一时间呼叫了荧，“刚才——”
“咳！”荧打断了派蒙的话，接着又咳嗽了好几声，“咳咳……等等，肆吾，魈怎么也在这？”
肆吾摸了摸下巴：“嗯……他听说有人被鬼魇住，很热心地过来帮忙的。”
这话没问题。
热心小哥·魈：“……”
相较于这些，肆吾更好奇刚才这姐俩个遇到什么了？
鬼气有，但不算重，但偏生叫不起来。
肆吾看来看去硬是没看出是什么问题。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只是个普通而弱小的摄影师，又不是什么享誉已久的降魔大圣，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才怪。
——指，降魔大圣对凡人存在怜悯之心，但肆吾不会。
理论上只要全都处理掉，那么就算是处理干净啦~
处理干净——就意味着工作完成！
收工收工！
咳、这可不是他没有良心嗷，这只是因为他真不会处理这些东西。
肆吾是一个唯神主义者，只擅长物理疗法。
精通诸般武艺、主打物理输出、脆弱易伤也可挂，不论是想要死得多干净利落他都可以做到！
诶，你问遇见物理免疫的对手怎么办？
君可知一句话：“鬼也怕恶人”？
首先，先给武器和自己叠一层煞气，然后，使用增加了魔法的物理攻击！
那些个东西怕的就是这种恶人身上的煞气呀……笑。
“唔……肆吾，我想问一件事。”荧抢先一步开口，提出问题，“你看，你好像和很多人都认识，那你到底几岁啊？”
她想知道面前的肆吾和女鬼阿燕说的“人美心善帮助全村人解脱的美少年”是不是一个人。
万一、万一是她认错人了呢？
五百年时间很长的，记忆总会模糊的吧？
就像是刚才她的回忆空间，一片灰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有脸诶！
肆吾即答：“超过两千岁，再多不知道。”
“那你有兄弟什么的吗？”
“问这个干嘛呀……？没有哦，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的哦。”
“……明白了。”
肆吾维持着笑容：“你问这个做什么？”
“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不过你都两千多岁啦，一点也看不出来呢！”荧按着派蒙，再次转移话题。
嘶……看起来，情况不妙呀。
她有理由怀疑肆吾的记忆有点问题。
五百年前的事不说，可能是因为比较沉重而且时间遥远，所以才记不住。
但之前提到“香菱”，肆吾表示不知道……
换了发型之后的肆吾也很奇怪，他似乎一直在改变自己面对她们的态度？变化很细微，像是在校准。
荧有理由怀疑肆吾他并不记得她们两个，又或者只是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
但是为什么其他人、像是只有一次随行的钟离、突然出现的温迪……
等等，他记得的人，严格来说好像都不算人类……？
温迪，风之神巴巴托斯。钟离，岩之神摩拉克斯。魈，护法夜叉……
——！
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那么接下来，就是寻找为什么肆吾记不住“人类”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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