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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改头换面

    南郊,汝南巷。

    汝音驮着一堆法器,一如往常向摊位赶去。却不想大老远就看见师父的仇人寻上门来,她本想冲上去帮衬师父,可师父却用传音符告诫她不要插手,眼看着师父被人胖揍一顿,她还真不忍心。

    既如此,她不如继续打猎好了。汝音想着,便往来时的方向回走,纳音看着汝音渐渐远行的背影,心中苦闷;这徒儿,倒是给为师留个保命法器呐!

    上了孤石村,汝音才觉今日上山,身体着实沉闷。后来才注意到自己背后还驮着师父的保命法器,她脸色一沉,想着师父这下完蛋了,这会儿赶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见上师父“最后”一面!

    正要回走,汝音却听见了整齐划一的步伐。那声音从远及近,汝音贴着耳朵一听,发现就朝着她这个方向来了。等不及多想,汝音便一脚踩入了茂密的草丛中,躲了起来。

    那群人突然在汝音所在的草丛面前停了下来,领头的人眼色突然一变,汝音连忙捂住了嘴巴,屏住呼吸,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给我好好排查,公主的下落,若不然,自刎谢罪!”

    汝音暗想,这个领队也太狠了吧!就这么点事,就要灭口!

    一行人突然围城一个圈,从腰间取出佩刀,举着月牙佩刀朝着上空齐声道:“主君志向,尔等行瞻。尔等一定不负主君所托,将公主带回古国!”

    汝音神色在月牙佩刀上打量了许久,暗想这佩刀如此精致小巧,客刀背却有着锋利的齿轮,如此锻造刀工的手法,似乎不是九州之物。汝音虽不想往外处想,可脑子里竟然出现了“蛮荒”两个字,吓得她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她一哆嗦,那片草丛就跟着她身体,浮动了几下。接着那一片草丛都有波及,像是被风袭过。领头的人,突然谨慎起来,朝着四周打量,挥舞着手中的佩刀去试探周围。

    汝音想,今日不是这么倒霉吧!师父和她怎么都要大祸临头的感觉,好在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兔子,让那行人放下了戒心,汝音也松了一口气。

    待她们走远,汝音才从草丛里爬出来。心中却还是疑惑,他们服饰的袖口和领口,都有些不同于九州的花纹。明明是女子,却都乔装成了男子。口中的公主和古国,到底是什么来头。

    汝音正琢磨着,脚却被什么东西咯噔了一下。汝音一看,差点没吓掉下巴,鹿灵兽可值一万银两,灵兽中的上上品,果然是极品。汝音眼角露出狐疑的笑容,“既然你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不客气了!”

    兜兜转转好久,汝音耗尽了一半的法器,才将鹿灵兽收服。然而下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卯时。汝音拎着鹿灵兽,在汝南巷来回穿梭几次,好多当铺给的价格,都不符合她心仪的价格,这些商贩好似,从来都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灵兽一样,任由汝音怎么夸鹿灵兽的优点,都被驳回。最后她还是屈服了。把灵兽卖给了最后一个商贩,虽然价格折半,但好歹是如今最高的价格了。汝音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鹿灵兽的班龙角,宽慰道:“希望你能遇到个有缘人。”

    鹿灵兽一听,像是听懂了人话,后脚踢了几次。就差点没朝着汝音踹过去。

    汝音捏着手中钱袋,还没走多久,不远处的酒楼发出的鱼香味,让她在原地徘徊许久,才下定决心“只是去一看一看!”她心中这么嘀咕着,脚就已经踏入了酒楼门槛。

    这要是放在往日啊,汝音一定不敢踏入这里半步,不过如今兜里的银子喧闹不停,再不好好犒劳自己一番怎么行。汝音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扔,两脚分开,大字一摆就坐了下去。那小二儿转身迎接,汝音立即翘着个二郎腿,撇头看向别处。

    小二迎上,满面笑容:“客官是吃素呢?还是吃荤呢?或者荤素通吃。”

    汝音本来心思没在小二身上,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瞥眼一瞅。这个南香楼倒是有点意思,接待客人的方式很是别致,就连小二也生得十分俊俏,让人忍不住想调戏一番。

    看着汝音有点心不在焉,小二和颜道:“客观是觉得那里疑惑?”

    汝音连忙摆手,心中嘀咕,那里是什么疑惑,分明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罢了!不过这小二真斯文,跟个秀才似的,长得也白净。

    至于吃什么,汝音环绕四周,眼见不远处的宴席散了,留下了残羹鱼肉和一堆鱼骨,她就朝着前方指了指,小二也算机灵,一抹笑意挂在脸上,“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汝音跟着笑了笑,忽然反应过来,这小二怎么用“我”。未等汝音想个明白,菜就上了一桌。就是没有鱼肉,汝音有些纳闷,上菜的小二换了,难道事有蹊跷。

    汝音冷下了神色,有些威胁道:“我的鱼呢?”那小二朝着汝音身后指了指,汝音回头一看,是刚才接待她的那个人。

    “红烧烤鱼之魂,给客官呈上了,还请客官趁热食用!”汝音的神色,几乎是与那盘鱼同步放在了桌子上,就视觉来看,红棕色汤汁加鱼身雪白,再配上翠玉般的葱花,光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气息,就令人食欲大增。期间她还偷着咽了口水。刚才在外面就被这香味捣鼓着胃,这会儿却被掏空了胃,不马上、立即吃上一口,难解心中之馋。

    汝音用筷子穿过鱼皮,汤汁就从鱼皮中渗透出来,那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

    汝音小口浅尝,这一口极好,真是恰到好处,化开在口中的美味,调戏着她久违的味觉,鱼肉接触到她柔嫩的舌尖,立马就从冰天雪地转到了骄阳似火,然后大汗淋漓。

    可谓是偿其肉,回味无穷,怎一个“香”字了得!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偿啊!

    此时的汝音,眼中只有鱼的影子,再也没有容下其他的。她全身心投入,好似要把整条鱼都翻滚在肚子里。

    在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却被人用一把收拢的折扇,挡住了送往嘴里的鱼肉。

    “姑娘与众不同,来时我就注意到了,不知姑娘能否赏言某一个面子,让我坐在你旁边!”

    此时怒火攻心的汝音,那里还能容得下旁人,更别说这种“手痒”的人。汝音恨得要折了这人的手臂,刚瞪着怒火要拿出气势时,一抬头愣了半天,汝音暗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如低头再抬头看一次,这一次总是没错——就是他!那个刚才的小二,一进门接待自己的小二。

    虽然已经改头换面,但那张脸和声音,不就是刚才那个小二嘛!

    “你,为何...”汝音还没说完,那小二接了话语。“姑娘对我定是有许多疑问,但言某心中也有个疑问,困惑许久需要姑娘解惑!”

    汝音快速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换了个马甲吗,有什么值得自我吹捧的。

    “你快说吧!我还等着吃鱼呢!?要不我边吃,你边说?”

    汝音说着,就拿起筷子。不想、还没落到盘子上,就被言某打住了。

    “姑娘如此闲情,我怕你待会吃不了兜着走!”言某说着说着就笑了,又把扇子抵在了他自己的下巴。

    此人说话总是笑迎着脸,可言语却总是有中伤之意。汝音看来,他十分轻佻。虽说刚才一进门,是汝音觉得自己想跟他搭讪来者。

    “这位公子说笑了,本小姐从来都是吃完了,还要横着走。如今是闲情雅致没地方使,才当这地儿是玩乐取笑的。可你是不知,我若是豪情起来堪比十个爷们,喝起酒来是百坛不醉,打起架来是个个皆倒的画面。若是哪天碰巧遇上个恶人,那我教训起人来,可比那冥王府杀伐果断得多。”

    汝音面不改色说完,在言某笑意间。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筷子从鱼头到鱼尾,串成一串直入口中。

    言某摇头笑了笑,“姑娘真是有趣,我倒是挺中意你的!只是你太——暴残天物了!”

    汝音嘴里嚼着鱼肉,心中却愤愤不平,眼前这个人,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那里知道一日饱餐,胜过十年寒冬的摧残。她好不容易对自己大方一次,可不能浪费任何粮食。汝音嚼着口中鱼香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言某。

    不过说来奇怪,如今看他样貌倒像个官家子弟,可为何要在这里以小二的身份自居呢。

    言某见汝音吃得津津有味,面上观摩着她一番,心中却抱着其他的想法‘若是她来这里,不知会如何!’

    汝音含着最后一口鱼肉,在口中慢慢嚼淡。她才有些不舍停了下来,言某一见,立即为汝音斟了一杯茶。

    “漱漱口,接下来该听我把话说完了吧,姑娘!”汝音端起茶水,强行压制住怒火,抿了一口,差点没朝着他喷出来。

    “明明我能细品这条鱼,可因为对面坐着是你。你懂什么叫,口入心不化吗!?”

    言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声清朗,若非汝音气头上,真觉得他这样大笑起来,也是能赏心悦目的。

    “姑娘直说,消化不良最好不过了!”他虽笑,也不忘说话取笑。汝音差点背过气,她收回刚才觉得他帅的事实。

    “公子你继续,姑娘我呢就不陪你了!”汝音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姑娘酒钱还没给,是吃霸王餐——喏!”

    言某说着,指了指满桌子的菜。汝音这才觉得,还有这么多菜,没吃怪可惜的。若不是、若不是面前这个人,三番四次这么阻碍,汝音觉得自己应该都能解决的。

    不想过多牵绊的汝音,直接放弃继续挣扎吃的想法,妥协道:“多少?我付!”

    言某这才露出狐疑的笑容,汝音看他露出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对。

    “恩、我看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南香楼满汉全席是五万两黄金!”

    “什么!!!”汝音几乎是条件反射,那尖锐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毫无半点含蓄慷锵有力迸发。

    “姑娘毫无掩饰,将自己钱财暴露人前,岂非不被人算计!本想着,姑娘若是随了我心意,或许我能做东!可姑娘只顾眼前利益,那知背后凶险!”

    汝音气得直跺脚,忍不住爆粗口:“你丫!一开始就合着店算计我,我本来只是指着那条鱼,可你给我整这么大桌菜...”

    汝音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这么没底气的样子,汝音也觉得很怂,可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姑娘中意的那桌正是满汉全席,而红烧烤鱼之魂,只是其中一道菜罢了,虽然民间都传红烧烤鱼是满汉全席的灵魂所在,可是其他菜品配着吃,才是真正的满汉全席。若是姑娘知道,南香楼的规矩,就不会这么出丑了?”

    汝音听他这么说,眼中就热乎乎的。如今师父不知去向,而自己身上除了五千两,确实没有多的。若不是管不住嘴巴,哪里知道此处,并非穷人所到之处。

    “哎!姑娘莫急,我并非为难姑娘!只是姑娘来时不问价格,便执意要求,当满汉全席上满的时候,你也不曾问一句。这样吃了亏,往后就长记性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言某用扇轴子,敲了一下汝音的头。

    “如今你能安下心,听我把话说完了吧!说不定,我能请掌柜给姑娘免去——”言某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汝音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不可信,但是现在看来,若是因为自己失误的行为,在汝南巷出名了,怕是日后大家都喊打喊杀。既如此,看这位言公子,也好像能在这里有话语权。

    “你说吧!我听着!”汝音眼中虽然有所不屈服,可还是安安静静待在原处。

    等等——

    汝音突然想起,自己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本事了。她明明可以预知呀,可以知道少年近期所见。

    言某咧嘴一笑,‘区区人界天命师,也想预知本太子,不自量力!’汝音纳闷,怎么什么看不到,反而被言公子一双灼灼入神的目光锁定,好似被他识破了一般。

    “情为何物?”

    汝音看着言公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着眼睛一脸仔细端详着他,可言某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避过身侧,拿扇子挡住了自己。汝音冷了一眼他,真没想到,这人这会变得惜字如金,刚才教训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至于他的问题,汝音也是毫无头绪。但是如今不回答点什么,恐怕要是为五万两折了自己。汝音乱整理一通,装作很擅长的样子,回答道:“一年四季,思人如归;山川地域,鸳鸯朝暮;沧海桑田,日月同见。”

    汝音说完,用舌顶着腮帮,带着试探的意思,看向了言公子。言某却只是一副高情逸态,对于汝音的话,并没露出半点意见。

    “身份有别,此事不妥!”言某突然说道。汝音打量了半天,正打算溜之大吉。

    “姑娘,今日言某还有要事在身。至于你欠我的五万两,改日言某再向你讨!”

    ‘这是又耍我一次!’汝音有些生气看着他,但言公子却在她情绪高涨的时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得!如今不溜,更待何时!’说来奇怪,汝音本是很心虚从南香楼出来,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无人跟踪,无人要债。难不成,那个言公子说的话,比那家掌柜还管用。

    “你个兔崽子,你倒是给为师留个保命的法器,一个人全夹带跑路了!”

    汝音正回头,就被纳音逮住,数落了一番。“师父你这不是好好的嘛!”看着自家师父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且连一点伤口都没有,汝音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那是你师父我够机灵,往后我可真是给人算命的,不是忽悠啰!”汝音瞅着自家师父,不好意思吐槽:“就你那点本事,也不好忽悠人!”

    汝音与纳音平着走,突然停下问道:“师父!月牙的弯刀带有齿轮,你知道是出自哪吗?”

    纳音先是怔住,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暗沉:“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那个神秘的古国。这个国家处在九州和蛮荒临界,至于它到底是九州国土还是蛮荒的国土,具体不详细。他们信奉着山川日月之神,所以武器是月牙状,太阳齿轮,纹路以山川地域刻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汝音听师父这么说,才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给纳音讲了一遍。纳音听后,神色变得更为暗沉。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这人族之战,恐怕是顷刻之间就要爆发了。蛮荒鬼方国历来也是不太平,如今这个古国又在此时出现,来者恐怕也是不善。”

    纳音想着这些,又看向了汝音。觉得是时候给汝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起来,而自己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如今是该担负起使命来。

    “徒儿,你可知为师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看到师父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汝音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汝音一时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以前的师父,不也就是个打着算命先生的道,然后干着坑蒙拐骗的事呗!最后还在这汝南巷捡了我,想让我继承你的衣钵,所以取名汝音。”

    听汝音这么说,纳音差点气晕了。

    “你这、你竟然这么看待为师!好了好了,跟你直说了吧!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通过了圣书学府的府试,进士出生,未来本来是做官的料!”

    汝音一副便秘表情,憋着很久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师父你是在跟我说笑,那个圣书学府,可是城西那个闻名九州遐迩的圣书学府,那里的弟子可是出了名的。师父若是有那般本事,如今至少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师父在外,可以坑蒙拐骗别人。可如今在我面前,师父不必如此,您若是觉得徒儿冒犯,往后徒儿不轻看你就是了,无需用圣书学府莫大的名头,来压我一截!”

    这——

    纳音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他本以为说出事实,至少让她徒儿在人前,往后不必妄自菲薄。可而今看来,自己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被教成了这样。

    “徒儿,为师一定要送你去圣书学府!”纳音说着,暗自下定决心。

    “师父——您真是圣书学府的学生!?可您为何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汝音虽然还有不信的成分,但是看到师父为了她,却还是选择相信了。

    “我本与同窗的砚兄(取意于两人一起学习,常共用笔砚的现象。指在同一老师门下授业解惑的学生。)说好了,等通过了殿试,便一同出仕古瑶国。但我却在殿试前,得了一场怪病。说是怪病,其实就是开了天眼,成了人族的算命师。虽然最后我参与了殿试,但其实我是履行与砚兄的承诺。他成功出仕在古瑶国,而我故意落榜。他以为我因落榜而颓废,所以好言相劝带我一同去了古瑶国,并把我举荐给当时年轻有为的太子殿下做谋士,后来这位太子成了如今的古瑶皇帝。而今砚兄也依旧在古瑶国,为这位皇帝效忠。而我当时并非落榜心灰意冷,而是我一心出仕,为国为民。却偏偏摊上了天命师之责,这样的职责无法担任仕途。因为能预知的一切,始终无法改变,这样的折磨,会让我放弃所有的努力。”

    纳音说的意犹未尽,可汝音却听的真真切切。她终于明白,师父为何宁愿在此埋没,被人当骗子,也不会辩解什么。因为他的心,或许从来没有装下过这份神职。他只是这么混日子,然后也不打算在此有什么作为。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去做,而是做了也是徒劳,所以放弃一切。但他那一颗求学炙热的心,却一直含在心底。

    预知未来却无力改变,眼见身边一切如自己所见那样发生,兴许是一种很大的折磨。看一眼别人,就能预知别人的半生,这种滋味又怎么能是常人所理解的。信奉学识的人,却被神论困扰,最后又怎能心安理得,做着自己讨厌的事,反对以往喜欢的事,这种矛盾,在师父身上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师父!若我真能去圣书学府念书,那我连着你的那一份,连本带利讨回来好了!”

    被汝音这么变相安慰着,纳音却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虽然以前他排斥这个身份,可既然推卸不掉,他也浪费了几十年的光阴,如今不如好好接纳天命师的身份,说不定在乱世中,兴许还能有点作用!

    如今师徒二人,终于都突破了自己的短处,开始着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