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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场战役

    今天是9月21日,胡凡来到J中已有一个月之久了,后天便是运动会的开幕仪式。虽然还有两天光阴,但是班里的人却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热血的心情,空气中弥漫着的是青春的味道。下课后你可以看见一群人围着桌子聚在一起喧哗吵闹,那是班级里的一个个小团体,话题自然也是离不开运动会了。有些大胆的为了活跃气氛,甚至跑到讲台上操控着多媒体播放着音乐,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肆意地享受着青春,用力地感受着这一刻。胡凡也是激动不已,因为他所期待的这一天总算要来了。

    614的成员只有胡凡,吴景峰报名了这次的运动会,宿舍的成员自然也是说好一起来加油助威的,准备工作已然完毕。

    26日上午,七点还未过半各个班级就早已排队至教学楼下准备入场,一路上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班级服饰,这与平时单调的校服倒是成了鲜明的对比。值得一提的是胡凡他们的班服,那可是引起了挺大的反响,好多路过的人都戏谑为传销大队。白色衬衫,颈上系一条黑色领带,黑色长裤再配上一双小白鞋,确实有那味儿了,不过呢女生则是常规的裙子。

    但让男生们头疼的是那裤子太紧了,勒的那里疼,走起路上下拉扯,这感觉真不想再体验一回了。

    天知道这玩意儿是谁选的。

    八点整准时举行入场活动,每个班级的领头人拿着班旗在空中摇曳,一条条长龙似的队伍有序地在操场上前进着。等到了主席台前面,队伍便停留一会儿,表演准备的才艺,离开时又大声地叫着各班的口号。台上的主持人也激情地念着每个班级的描写,一直从初中部至高三完,而后是学校为此准备的文艺汇演,小姐姐跳舞,诗词诗歌朗诵,还有传统的民族运动表演之类的。

    表演结束后,众人也是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由校长说出那句名言:“我宣布,第xx届J中田径运动会暨开幕仪式正式开始!”随后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同学们的欢呼雀跃和各种嚎叫:

    运动会正式开始了。

    之后操场上的队伍有序撤离,回到各班的大本营,各项比赛的工作人员也动了起来。这次运动会胡凡参与了1500米和三级跳远的比赛,今天只有第二项,就在上午,明天下午1500米。开幕仪式一结束,他就赶紧去沙坑处做赛前准备,做了一番热身后,准备就绪,就等裁判来了。

    九点半,人群慢慢聚集起来,他也瞧见了宿舍里的那些家伙,还算有良心,给宁北来加油了,胡凡这么想着。当然班级里的同学也有,只是他并不认识他们。签到完毕,比赛也正式开始。胡凡是第六位,可以先观望观望。如他所料,好多人是被迫参加,甚至连三级跳的规则都不清楚,心中窃喜:看来进决赛拿个名次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知不觉,第五个了,下一个就是他。但让胡凡吃惊的是吴景峰也报了三级跳。脸上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早就知道他是体育生,而且三级跳是他强项,这第一名看来是提前预定了。结果也体现了这一点,第一跳就达到了11.26米的离谱距离,这成绩许多人可是望尘莫及啊,所以在旁人看来他简直是个妖孽。不过,胡凡也不慌张,对于他而言拿个名次不成问题。

    “下一个,胡凡,准备!”裁判大声地叫着,听到后也是来到跑道上准备开跳。随着裁判员放下红旗,一声开始,胡凡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刚刚喧闹的环境现在立刻静了下来,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第一跳难免有些紧张,胡凡的双脚还有点抖,也不想别的了,身体先往后弯曲做出冲刺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呼呼!准备,双脚跑起来,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严严实实地踏在了九米板上,第一步单脚飞速起跳,好,第二步也顺利跨了出去,离沙坑不到一个脚印了,第三步收手一跳便连贯地进入了沙坑。

    结果也还行,十米多一些,听着众人雀跃地声音他也是打心底的高兴。

    很快第一轮便结束了,淘汰掉大部分杂鱼,现在再不济也是懂得三级跳的方法的了,暗暗告诉自己:必须拿出点实力来了。而这些人之中,根据胡凡的观察,除去吴景峰,实力相当的只有俩人:一个是之前他见过的张帅,还有一位高个子的男生,几天前胡凡独自练习时和他曾搭过话,实力甚至略高于他。现在就是看谁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了,因为三人实力相当,距离相差并不太远。

    胡凡的情绪又一次被点燃了。

    比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现在准备最后一跳了。但选手们体力也快要到达极限了,初赛和决赛一共是六跳,胡凡的双脚早就不行了,一直抖个不停,当然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吴景峰一人毫无波澜,脸上甚至连汗珠也见不到。胡凡可不敢与他比,只是半蹲着,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水,希望这样可以多恢复点体力。

    “咻咻”裁判吹响了口哨,决战,来了。很幸运的是,这次胡凡是最后一个跳,他还有一点时间恢复体力,这是他的优势。跑道上的人轮流交替着,但胡凡眼中除了那三人,都不会看的。吴景峰,正常发挥,又是一个11米多的距离;张帅却失误了,踩线不计入成绩,胡凡暗自松了口气。而那位高个子的男生,确是跳出了他的最远距离,足足10.20米,这对于一个从未进行过系统训练的人来说很难能可贵了。顿时感觉心中压力山大,不过想也没用了,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那个男生很热情,来到胡凡旁边为他加油打气,也是点点头,开始蓄力。一声令下,如上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这一跳,也打破了自身的极限,10.15米。虽不及那个男生,但也满足了,尽力了就好。统计完成绩后,也寻得了自己的名次,第三名,还是不错的,季军到手啦!这一刻,胡凡感觉十分满足,为了这个瞬间,可是每天晚上和下午辛苦训练了好久呢!宿舍那几个小崽子听闻也是赶忙过来道喜::“恭喜我凡哥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还行,还行!”

    “怎么能这么说呢,凡哥你就是太谦虚了,这么强,深藏不露啊,今儿个你可得请哥儿几个搓一顿啊!”说这话的是东鹏,这小子就爱整蛊人,其他人听他这么叫了也一起起哄:“请客,请客,请客!”

    胡凡听了也是无语,叫到:“也不是不行,但说好了最多请你们喝瓶水,别给我往上加了,你爹我可没这么多钱养你们这些儿子!”

    众人也是应和到:“好诶,凡哥威武,凡哥霸气!”

    害,一堆花里胡哨的形容词胡凡是受不了哦,立刻摆手让他们别叫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尴尬,我可尴尬呀。众人哈哈大笑,连忙离开一起去了食堂。

    经过一天的奔波,无论是比赛的人还是看比赛的人,都早已疲惫不堪,晚自习根本无心看书,大家还沉浸于白天的绿茵场上,班级里唧唧喳喳的声音讲个不停。这,吴班主任可不允许,她早早藏在门背后偷偷观察着班级,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尽在掌握之中。胡凡和柯广耀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早在她来班级之前就不再言语。

    “晚自习不是给你们来聊天的,不想学的给我回家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家长打电话,开个运动会而已,瞧瞧你们都散漫成什么样子了!”班主任忽然出现在门口怒吼着,着实把不少人都给吓到了,刚刚还吵闹的教室,立刻就鸦雀无声。空气中一股火药味儿,已经可以嗅到了。吴班也是走进来到处巡视,还顺便夸奖一些人,这其中也包括了胡凡和柯广耀。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整天就只知道聊天,看看人家胡凡和柯广耀,整个晚自习头都没抬过,这才是高中生学习的样子,你们要向他们学习!”听到这些话,胡凡着实是快要绷不住了,因为他们采用了纸条对话战术,这番夸奖反而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过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晚自习结束后,徐晴翔也是跑来假意贺道:“哎呀,我们胡大帅哥真是文武双全啊,连学习也这么认真,运动又那么强!”

    “害,凡儿一直都很认真的。”柯广耀也附和到。

    直接给了俩人一个白眼:“靠,不bb会死是吧,怎么这么爱叫啊你们,回去一个个的吊都打断。”

    “还有你,耀儿,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嚣张了,越来越贱了。”

    “哎,这不都跟你学的!”

    “六,我是有教过啊。”

    三个人怼来怼去,怼天,怼地怼空气,回到宿舍洗漱洗漱,聊聊天,又是日常的唠嗑环节。

    很快,夜也深了,只听得见J中的妖风呼啸着,楼下的树也刮的沙沙作响,偶尔还有远处广场上传来唱歌的声音。

    宿舍楼的灯慢慢被熄灭,学生们也进入了梦乡。

    早上六点半,宿舍楼的铃声准时响起,宿管的声音伴随在唢呐的背景里“同学们,起床了,起来上课了!”

    学生们却跟没听见似的,被子捂得更加严实了。

    “就让我再睡会儿吧,就一会儿。”惺忪的双眼很快又合上了。

    这,是每个学生的常态,在学校或许没有睡醒过。宿管也喊累了,便不再发声,只剩下那烦人的铃声一直叫唤着,时间长了,他也听不下去,铃声便也消停了。一直到7点10分,离早读还有10分钟,宿舍的大门才开始热闹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去食堂买包子,豆浆,而后又边吃边走向教室进发。有些大胆的这个点还敢点面吃,你可以见识到一口嗦完一碗面的奇迹,两口塞下俩大馒头或包子的神人。当然更懒的7:15还没出来,只能灰溜溜的饿着肚子去教室,早读自然也是虚的不行,这样的家伙一般都会被调侃:“昨天晚上冲了多少发呀?”

    也没力气反驳。“兄弟们,谁能给我施舍点吃的!”卑微在线求人,美好的早晨就先从饿肚子开始吧!

    当然了,现在开着运动会是不用上课的,早读结束后,各班就开始到大操场去报道,人数若是少了,班级的分数还会被扣。今天早上胡凡没有比赛,和柯耀儿四处闲逛,不知不觉上午就混完了。下午,又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三点半高一年级的1500米赛程开始了。初三时胡凡也曾报名过,那时没有拼尽全力,取得的成绩并不满意,他后悔的要死;又一次站在跑道上,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发誓这次一定要跑出最好的成绩。

    长跑,一个考验人意志力的项目,每次报名时大家都唯恐而避之,可见在众人心中它的可怕之处。而与他们相反的是,胡凡乐在其中,他享受着这场博弈,能够与高超的跑手一较高低这让他兴奋不已,越是靠近终点,提速越快,周围事物仿佛静止般,一个个的超越对手,成就感无限放大,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

    爱上这种感觉,这就是上瘾啊!

    “各!就!位!预!!!备!!!”

    枪声划破长空留下一阵青烟,选手们跨向终点扬起阵阵长风。一条长龙围绕着跑道,逐渐划出四个梯队,每个人都尽力的坚持着,只要跑完了,都是英雄。胡凡紧紧地跟在第一梯队,这一组的人很强,第一位开始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梯队了,慢慢的拉开了将近半圈的距离,看来又有专业选手了。

    1500米说多不多,却又不少,现在不剩500米,是时候了,冲!迈开步子,胡凡开始加速了,会场的尖叫声愈来愈大,跑者们却早已进入贤者模式。他们太累了,已经无暇去顾及周围的环境,他们只想停下来好好歇息,终点在哪儿?我这是要到了吗?心里只是一连串的问题。越来越无力,手臂酸痛,双脚也不听使唤,胡凡有些支持不住了。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停下来的,咬着牙,拼死向前冲,交替着双脚,别停,因为这样你会更快地到达终点。

    是的,或许你很快,可是还有比你更快的,胡凡落后了。还剩100米,最后的冲刺了。这一次,他听见了,也看见了,台上熟悉的脸庞为他呐喊着,不能停,不能停下来,大家都在看着,我不能输啊!这一刻,他突破了潜能,还有几米,就到了,给我挺住啊!

    “第三!”裁判按下了表。

    “呼呼,啊啊,哈哈。”他做到了。

    安心了,但还不能倒下,倒下或许就再也起不来了,长跑最忌讳的就是一结束便停下来。可是双脚不停的抖动,要摔下去了,是一双手扶住了他。余光望去,是柯耀儿。耀儿搀扶着,班里的人群都聚集在一起,祝贺着胡凡。

    “你太棒了,是第三啊!”

    眼前有些模糊,却依稀可见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和激动,他们欢呼雀跃着,为自己高兴,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欢笑,泪水,痛苦所有感情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这一刻美好他是多么希望能够再久一会儿啊,这就是英雄回归吧!

    或许长跑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吧,我们希望收获到大家的赞赏,我们希望能为自己,能为班级争光,这一瞬间,六班凝聚一体了。

    不过终点时有多风光,赛后就有多狼狈,后劲大得胡凡直接睡了一下午,今天已经拼尽全力了,疲惫的身体,饭也无法进去。这一天,胡凡过得很痛苦,但是就结果来说是值得的。

    操场上,广播室里还有人念着加油稿,那是对健儿们的鼓励,音乐声在校园里回荡,每个角落里都充满着欢声笑语,还有那些为比赛准备良久的工作人员、志愿者,他们既平凡又伟大。所有为运动会尽一份力的人都是伟大的,肆意享受今天,就算明知会疲惫不堪,也要出一份力。绿茵场上不到终点誓不倒下,榨干身上最后一分气力的运动员,这不仅仅是田径竞争精神,这是每一个平凡的人所具有的执着和倔强!

    我们生来就是不平凡的,何必过于纠结排名?何必在意他人的评价?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心向未来足矣。

    运动会三天光阴转瞬即逝,25日下午最后一次集合:

    “我宣布,第xx届J中田径运动会暨闭幕仪式到此结束!”

    同学们脸上失望遗憾的表情清晰可见,因为此后就又要开始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了,操场上哀嚎满天,人群也渐渐离去了。六班的人并没有立刻离开,大家聚在一起拍下了高中第一张合照。

    走廊上,教室里又恢复了平常寂静的样子,准备冲击月考了,没有人想在第一次月考就被父母拷问,都在拼命地复习,为求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成绩。28号,考试开始,三天的折磨,很快就结束了。对答案,埋怨,这是最后一天的教室,有忏悔,有无奈,有不甘,不过结果早已是注定的了,大家都做好了迎接最坏的打算。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已无力回天,能够做到的就是活在当下。

    这周星期五,期待已久的博饼活动,六班又一次热闹了起来。一张张桌子拼在一起,桌上是各式各样的糕点零食,好好享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成绩出来后可没这么好过了。不过不得不说,六班家委会实力的强悍,胡凡他们班每逢过节必定会举办一些活动,聚餐都是常态。常常引来其他班级的人群,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一个个的耷拉在教室窗户,可惜只能看看,而后便走了。常常弄得班里人哈哈大笑:

    “你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哈哈哈哈!!

    闽南这边的博饼活动,说起来胡凡还真不熟,虽然从小就居住在此,但感觉除了学习了一些骂人的话,好像啥也没学到啊,哈哈。总之这个活动似乎就是掷骰子,掷到一定的点数,可以获得特定的奖品,如果你够幸运,还可以拿到一比不菲的收入,最高150元哦,人数有限。胡凡可没那运气,倒是得了些学习用品和沐浴露,也挺不错的,省下一小笔费用,哈哈!博饼活动结束,大家又开心地回家,这周确实轻松。

    这回算是先甜后苦了,想来在成绩出来时,大家查完成绩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国庆后再见,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