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故事（二）
他一时竟说不出话“你你你，你可知，他为何会家破人亡？他有告诉过你吗？”
“嗯，可是我没听明白，严重吗？”柳曼青确实不懂那是何等罪名。
“他爹可是犯了全家杀头的大罪！他也早应该被斩首的，如今怕是还被通缉呢！！！”
柳曼青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手边的墙才没倒下，想不到自己竟与一个钦犯住在一起这么久，顿时寒战。
“这这…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去报官啊！”说着便要去衙门。
柳曼青拦住了他，她知道她的表哥不是爱管闲事的正义之辈“不行，表哥。”
“为什么？”他眼里没有疑问的意思。
“他救过我。你别去报官，好不好？”柳曼青说道。
他步步紧逼，玩味的问“我的表妹何时对这个小白脸这么上心了？”柳曼青不回答。
“那既然这样，你把这个下给他。”然后递给柳曼青一包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放心，这伤不了他的性命，只会让他昏睡过去。虽然他被通缉，但身上一定还有不少钱财。”
“表哥…你。”沈曼青不同意。“不行，我不同意。”
“你要不同意的话我可就去报官了，到时候这个小白脸丢的可不是钱财，是命。”
见柳曼青没有动作，他便抬手装作打自己的样子“曼青，之前是我不对，是我该打。只要我们拿走了他的钱，我就能把那些债还上，然后娶你过门，到时候我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娶她。柳曼青动摇了。
她还是愿意信他一次“表哥，你说的是真的？”
他举起手“我发誓。”
屋内，柳曼青端来下了药的饭菜，她走的极慢，甚至有些发抖。
这些被周颜看在眼里，他上前接过“可是身体不舒服？”
“是…是有些不舒服。”柳曼青心虚，说话也磕磕绊绊。
“往后这些事你别做了，我来吧。”两人坐下，见柳曼青仍旧坐立不安。
“我去请大夫，你在家等着。”说着便要出门。
柳曼青见他要走，慌乱叫住了他“周大哥，我没事。先吃饭吧，汤要凉了。”
周颜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是柳曼青的心意，便说道“也好。”
两人就这样吃着，周颜时不时摸怀着里的发簪。周颜曾问过柳曼青怎么不簪发簪，她只说是丢了。
“曼青…”刚一开口，周颜便觉得不适，浑身乏力，头也有些晕。立马反应出来饭菜有问题“这菜有问题。”
他放下碗筷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周颜看向柳曼青“你怎么样？”见柳曼青没有不适，周颜松了口气。
可柳曼青却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再看不出是谁下的药，那便是蠢了。周颜顿时一身凉意，他愣愣的问柳曼青“你…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啊。”柳曼青的表哥破门而入，走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
周颜觉得胸口闷疼，更让他心凉的是柳曼青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
“曼青，他是谁？”
柳曼青慢慢走过去，而她表哥去翻箱倒柜找些值钱的物件。
柳曼青蹲下，眼里有些愧疚，毕竟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周大哥，对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钱，我给你便是。”周颜皱着眉，他不信柳曼青可以为了钱这样对她。莫说是钱，他什么都愿意给。
“表哥说，拿了钱就与我成亲。”
“成…成亲？”周颜看着她表哥的模样行为，实在不懂他有什么可值得托付的地方。
“可他之前不是…？”
“是。”柳曼青截了他的话“他是曾经卖过我两次。可是周大哥，女子本就不易立世，他答应过我，会娶我的。而且…”柳曼青望向她的表哥“我自小便倾心于他。”
自小倾心…周颜认栽了，哀莫大于心死。他不再生气，不再质问，幽幽开口道“那你们拿了钱就走吧。”
在一旁搜刮的表哥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还当你多有钱呢！”他使劲一脚踹在周颜的心口处。
好在周颜长年练武，只是咳嗽两声，周颜抬头，然后恶狠狠的盯着他，盯得他汗毛直立。
柳曼青立马制止他“表哥！你干什么！”
“曼青，去把刀拿来。”他吩咐说道。
“刀？你要刀做什么？”柳曼青慌了。
“他练过武，今日若不杀了他。来日死的就是我们两个！”然后便在房间里四处找能杀人的利器。
他推开柳曼青，把利器架在周颜脖子，可这时候他害怕了，毕竟自己从没杀过人。
周颜仍旧全身乏力，见柳曼青毫不在乎后，便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害怕了？你说得对，我若不死，死的便是你们两个！”
“哐啷”一声，利器掉在了地上。
周颜说出这话时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得情景，只见他满身戾气说道“他们不敢杀我，便放了一把火想把我烧死。大概是上天垂怜，我活了下来。”
这把火把他烧得面目全非，整个人都扭曲起来，自那以后他对所有的事情仿佛只有厌恶。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荀珩问道。
周颜抬眸看着荀珩“这位公子问的好生轻巧，难道我不该杀了他们？”
荀珩也为他感到悲哀，多了几分悲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刚才不是说，你从未想过杀了那位姑娘？”杨盛开口问，他企图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他还是曾经的周颜。
“杨叔，我…记不清了。”周颜闭上眼睛，他清楚自己的下场，也不再挣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时崔祥进来禀告“大人，按照他说的地点，确实挖出了一具男尸，已经半月有余，同犯人口供一致。”
杨盛良久才开口“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此的话，那周颜杀人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萧祁看杨盛愁云不展，索性卖个人情给他。“既然凶手已经找到，那剩下的便请杨大人做主。我府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殿下？”杨盛也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多谢殿下。”
很快，这间牢房只剩下杨盛和周颜。两人面面相对，不知该说些什么。
终究是杨盛心疼他，给他解开绳子“颜儿，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中洲了。”就好像是孩子犯错，永远会给他兜底的长辈。
“杨叔…”周颜心中酸涩。
杨盛转过身，不愿意看这分离的场景。自入仕以来，他从未做过任何结党营私之事，如今为了故友之子，怕是要与自己内心背道而驰了。
可他听到的却是周颜倒地的声音。
周颜自戕了，用的是那根没有送出去的簪子。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这一刻他才是自由的，没有任何羁绊，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他仍旧是周府里的小少爷，四处游玩，结交好友。更不会失手杀了柳曼青，使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两个月前，周颜找到柳曼青二人，柳曼青过得并不好，她表哥没有娶她。周颜的出现更是让她直接坐在地上。可就算如此，周颜还是无法狠下心对他们下手。
“周…周大哥？！”柳曼青不敢认眼前的人。好巧不巧，她表哥回来了。
若是他二人息事宁人，便可就此活命，可他偏要跟周颜打起来，甚至拿柳曼青来挡刀。
周颜失手杀了柳曼青，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在柳曼青死的那刻，他好像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一副躯壳留了下来。
他松开柳曼青的尸体，缓缓站起来，提着剑走向柳曼青的表哥。
“曼青说你要娶她，可我见你二人尚未完婚。那我便送你下去，与她完婚。可好？”。
一剑封喉，毙命。
皓月当空，浮光跃金，荀珩送慕容姝回月婵坊，两人就这样走着，十分惬意。
“慕容姑娘，你怎知那女子同周颜的关系？”荀珩确实不知道，便问慕容姝。
慕容姝神秘一笑，然后婉婉道来“是香囊。”
“香囊？”荀珩想起来了，可这香囊并无什么不妥，他仍旧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这难道不是普通的香囊？”
“就因为这香囊太普通了，不管是样式花纹还是针法都很普通，甚至有些……特别。”
“可那位公子身上带的香却是自己调制的，我从未闻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荀珩也想起“对啊！我刚想起来，柳曼青的尸体并没有很大的味道，就是被香味遮掩了，想不到周颜还精通制香。”
“嗯。而且他衣服上有熏香的味道，尽管他容貌被烧毁，还四处躲藏。可依旧熏衣。可见他朴素高雅。”
“可那香囊已经旧了，而且香囊和他的穿着品味并不配适，他却一直戴着。所以我猜一定是位重要的女子送他的。”慕容姝低下头，不禁感叹“真可惜了他这制香的手艺。”
荀珩也点头同意，能把陈妤安打伤，武功也定是不弱。
他喃喃道“确实可惜，能把妤安打伤。”
“陈姑娘？”
“嗯。”
慕容姝问荀珩“我听说荀公子你，有一门亲事，可是同这位陈姑娘？”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问朋友，丝毫没有其他感情。
“啊？确，确有此事，不过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荀珩斩钉截铁回答，得到的却是慕容姝满不在乎的回应。
慕容姝礼貌性的笑了两声“噢，是吗？我到了。”她指了指前面，是月婵坊。“荀公子慢走。”
荀珩见她满不在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快步拦在慕容姝面前“慕容姑娘，我…”一向能说会道的荀珩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事吗？”
荀珩酝酿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出口，慕容姝见他不说话便想绕过他离开。
荀珩也终于开口。
“慕容姑娘，我会同妤安退亲。我…我喜欢你！！”
慕容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她毫无波澜，仍旧只是微笑拒绝“多谢荀公子厚爱，荀公子请回吧。”
荀珩急了“慕容姑娘，我想娶你！！”他字字真心，句句有力，见多了的慕容姝当然能看得出来。
天气渐凉，秋风拂过，吹得人一身凉意。
“我不做妾。”慕容姝仍旧微笑说道。
荀珩朝慕容姝走了两步，着急说道“不是妾室，我是要明媒正娶迎你做正妻的！！！”
“可我是胡人。”慕容姝微怔。
“我不在乎。”
“我身在坊间。”
“那又如何？”
荀珩总是这样热烈。
虽说也有人说过娶她，可这么直白热烈又是正妻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荀公子，你可知我早就听过这种话？”
“知道。”荀珩点头。
“所以我更怕有一天你嫁于她人。”
“你…多谢公子厚爱。”他好像真的与其他人不同。
“荀公子，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荀相会担心的。”
荀珩却没有走，他一直站在慕容姝身后，大声喊着“我荀珩！此生非慕容姝不娶！！”
“嗯，可是我没听明白，严重吗？”柳曼青确实不懂那是何等罪名。
“他爹可是犯了全家杀头的大罪！他也早应该被斩首的，如今怕是还被通缉呢！！！”
柳曼青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手边的墙才没倒下，想不到自己竟与一个钦犯住在一起这么久，顿时寒战。
“这这…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去报官啊！”说着便要去衙门。
柳曼青拦住了他，她知道她的表哥不是爱管闲事的正义之辈“不行，表哥。”
“为什么？”他眼里没有疑问的意思。
“他救过我。你别去报官，好不好？”柳曼青说道。
他步步紧逼，玩味的问“我的表妹何时对这个小白脸这么上心了？”柳曼青不回答。
“那既然这样，你把这个下给他。”然后递给柳曼青一包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放心，这伤不了他的性命，只会让他昏睡过去。虽然他被通缉，但身上一定还有不少钱财。”
“表哥…你。”沈曼青不同意。“不行，我不同意。”
“你要不同意的话我可就去报官了，到时候这个小白脸丢的可不是钱财，是命。”
见柳曼青没有动作，他便抬手装作打自己的样子“曼青，之前是我不对，是我该打。只要我们拿走了他的钱，我就能把那些债还上，然后娶你过门，到时候我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娶她。柳曼青动摇了。
她还是愿意信他一次“表哥，你说的是真的？”
他举起手“我发誓。”
屋内，柳曼青端来下了药的饭菜，她走的极慢，甚至有些发抖。
这些被周颜看在眼里，他上前接过“可是身体不舒服？”
“是…是有些不舒服。”柳曼青心虚，说话也磕磕绊绊。
“往后这些事你别做了，我来吧。”两人坐下，见柳曼青仍旧坐立不安。
“我去请大夫，你在家等着。”说着便要出门。
柳曼青见他要走，慌乱叫住了他“周大哥，我没事。先吃饭吧，汤要凉了。”
周颜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是柳曼青的心意，便说道“也好。”
两人就这样吃着，周颜时不时摸怀着里的发簪。周颜曾问过柳曼青怎么不簪发簪，她只说是丢了。
“曼青…”刚一开口，周颜便觉得不适，浑身乏力，头也有些晕。立马反应出来饭菜有问题“这菜有问题。”
他放下碗筷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周颜看向柳曼青“你怎么样？”见柳曼青没有不适，周颜松了口气。
可柳曼青却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再看不出是谁下的药，那便是蠢了。周颜顿时一身凉意，他愣愣的问柳曼青“你…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啊。”柳曼青的表哥破门而入，走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
周颜觉得胸口闷疼，更让他心凉的是柳曼青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
“曼青，他是谁？”
柳曼青慢慢走过去，而她表哥去翻箱倒柜找些值钱的物件。
柳曼青蹲下，眼里有些愧疚，毕竟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周大哥，对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钱，我给你便是。”周颜皱着眉，他不信柳曼青可以为了钱这样对她。莫说是钱，他什么都愿意给。
“表哥说，拿了钱就与我成亲。”
“成…成亲？”周颜看着她表哥的模样行为，实在不懂他有什么可值得托付的地方。
“可他之前不是…？”
“是。”柳曼青截了他的话“他是曾经卖过我两次。可是周大哥，女子本就不易立世，他答应过我，会娶我的。而且…”柳曼青望向她的表哥“我自小便倾心于他。”
自小倾心…周颜认栽了，哀莫大于心死。他不再生气，不再质问，幽幽开口道“那你们拿了钱就走吧。”
在一旁搜刮的表哥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还当你多有钱呢！”他使劲一脚踹在周颜的心口处。
好在周颜长年练武，只是咳嗽两声，周颜抬头，然后恶狠狠的盯着他，盯得他汗毛直立。
柳曼青立马制止他“表哥！你干什么！”
“曼青，去把刀拿来。”他吩咐说道。
“刀？你要刀做什么？”柳曼青慌了。
“他练过武，今日若不杀了他。来日死的就是我们两个！”然后便在房间里四处找能杀人的利器。
他推开柳曼青，把利器架在周颜脖子，可这时候他害怕了，毕竟自己从没杀过人。
周颜仍旧全身乏力，见柳曼青毫不在乎后，便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害怕了？你说得对，我若不死，死的便是你们两个！”
“哐啷”一声，利器掉在了地上。
周颜说出这话时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得情景，只见他满身戾气说道“他们不敢杀我，便放了一把火想把我烧死。大概是上天垂怜，我活了下来。”
这把火把他烧得面目全非，整个人都扭曲起来，自那以后他对所有的事情仿佛只有厌恶。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荀珩问道。
周颜抬眸看着荀珩“这位公子问的好生轻巧，难道我不该杀了他们？”
荀珩也为他感到悲哀，多了几分悲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刚才不是说，你从未想过杀了那位姑娘？”杨盛开口问，他企图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他还是曾经的周颜。
“杨叔，我…记不清了。”周颜闭上眼睛，他清楚自己的下场，也不再挣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时崔祥进来禀告“大人，按照他说的地点，确实挖出了一具男尸，已经半月有余，同犯人口供一致。”
杨盛良久才开口“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此的话，那周颜杀人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萧祁看杨盛愁云不展，索性卖个人情给他。“既然凶手已经找到，那剩下的便请杨大人做主。我府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殿下？”杨盛也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多谢殿下。”
很快，这间牢房只剩下杨盛和周颜。两人面面相对，不知该说些什么。
终究是杨盛心疼他，给他解开绳子“颜儿，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中洲了。”就好像是孩子犯错，永远会给他兜底的长辈。
“杨叔…”周颜心中酸涩。
杨盛转过身，不愿意看这分离的场景。自入仕以来，他从未做过任何结党营私之事，如今为了故友之子，怕是要与自己内心背道而驰了。
可他听到的却是周颜倒地的声音。
周颜自戕了，用的是那根没有送出去的簪子。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这一刻他才是自由的，没有任何羁绊，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他仍旧是周府里的小少爷，四处游玩，结交好友。更不会失手杀了柳曼青，使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两个月前，周颜找到柳曼青二人，柳曼青过得并不好，她表哥没有娶她。周颜的出现更是让她直接坐在地上。可就算如此，周颜还是无法狠下心对他们下手。
“周…周大哥？！”柳曼青不敢认眼前的人。好巧不巧，她表哥回来了。
若是他二人息事宁人，便可就此活命，可他偏要跟周颜打起来，甚至拿柳曼青来挡刀。
周颜失手杀了柳曼青，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在柳曼青死的那刻，他好像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一副躯壳留了下来。
他松开柳曼青的尸体，缓缓站起来，提着剑走向柳曼青的表哥。
“曼青说你要娶她，可我见你二人尚未完婚。那我便送你下去，与她完婚。可好？”。
一剑封喉，毙命。
皓月当空，浮光跃金，荀珩送慕容姝回月婵坊，两人就这样走着，十分惬意。
“慕容姑娘，你怎知那女子同周颜的关系？”荀珩确实不知道，便问慕容姝。
慕容姝神秘一笑，然后婉婉道来“是香囊。”
“香囊？”荀珩想起来了，可这香囊并无什么不妥，他仍旧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这难道不是普通的香囊？”
“就因为这香囊太普通了，不管是样式花纹还是针法都很普通，甚至有些……特别。”
“可那位公子身上带的香却是自己调制的，我从未闻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荀珩也想起“对啊！我刚想起来，柳曼青的尸体并没有很大的味道，就是被香味遮掩了，想不到周颜还精通制香。”
“嗯。而且他衣服上有熏香的味道，尽管他容貌被烧毁，还四处躲藏。可依旧熏衣。可见他朴素高雅。”
“可那香囊已经旧了，而且香囊和他的穿着品味并不配适，他却一直戴着。所以我猜一定是位重要的女子送他的。”慕容姝低下头，不禁感叹“真可惜了他这制香的手艺。”
荀珩也点头同意，能把陈妤安打伤，武功也定是不弱。
他喃喃道“确实可惜，能把妤安打伤。”
“陈姑娘？”
“嗯。”
慕容姝问荀珩“我听说荀公子你，有一门亲事，可是同这位陈姑娘？”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问朋友，丝毫没有其他感情。
“啊？确，确有此事，不过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荀珩斩钉截铁回答，得到的却是慕容姝满不在乎的回应。
慕容姝礼貌性的笑了两声“噢，是吗？我到了。”她指了指前面，是月婵坊。“荀公子慢走。”
荀珩见她满不在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快步拦在慕容姝面前“慕容姑娘，我…”一向能说会道的荀珩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事吗？”
荀珩酝酿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出口，慕容姝见他不说话便想绕过他离开。
荀珩也终于开口。
“慕容姑娘，我会同妤安退亲。我…我喜欢你！！”
慕容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她毫无波澜，仍旧只是微笑拒绝“多谢荀公子厚爱，荀公子请回吧。”
荀珩急了“慕容姑娘，我想娶你！！”他字字真心，句句有力，见多了的慕容姝当然能看得出来。
天气渐凉，秋风拂过，吹得人一身凉意。
“我不做妾。”慕容姝仍旧微笑说道。
荀珩朝慕容姝走了两步，着急说道“不是妾室，我是要明媒正娶迎你做正妻的！！！”
“可我是胡人。”慕容姝微怔。
“我不在乎。”
“我身在坊间。”
“那又如何？”
荀珩总是这样热烈。
虽说也有人说过娶她，可这么直白热烈又是正妻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荀公子，你可知我早就听过这种话？”
“知道。”荀珩点头。
“所以我更怕有一天你嫁于她人。”
“你…多谢公子厚爱。”他好像真的与其他人不同。
“荀公子，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荀相会担心的。”
荀珩却没有走，他一直站在慕容姝身后，大声喊着“我荀珩！此生非慕容姝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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