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玉
法国，巴黎，利美亚洲艺术博物馆。
初秋的阳光，缓缓地照在了这座百年建筑的圆形屋顶上，马上就要到10点的开馆时间了，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的游客，其中大部分都是黑头发的中国人。
因为在这座博物馆里，光收藏的中国文物就达到了两万件之多，100多年前，法国著名汉学家伯东和在中国西域特别是敦煌，搜刮到的大批珍贵古文物、古文献，也都珍藏于此。
随着时间跳到了大大的10:00，馆门果然打开了，门里的工作人员拿出一块立牌，往门口一摆，对游客的询问一概置之不理，又关上了门。
“由于突发电力故障，今日暂时闭馆一天。”有认识法语的游客大声翻译给其他人听。
“哦，法国人总是这么不靠谱。”人群中难免发出了抱怨的嘟囔，“你不懂，这叫不期而遇的罗曼蒂克。”
一阵哄笑后，游客渐渐散去，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还怕没地方去？
游客们谁也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雷诺汽车悄悄地停在了博物馆的边门，下来几个身着深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子，被工作人员迎进了馆内。
“馆长，警察局长他们到了。”随着馆员的通报，洛梅尼馆长从展柜边抬起了头，他头发花白，眼神柔和中带着坚定，一望而知就是个专攻学术的文博人。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例行开馆检查中，安保主管维克多忽然发现，一处玻璃柜中来自于阗古国的五色玉雕时乐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撅着嘴的龙形人脸搪胶手办！
维克多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按响了直通馆长办公室的警铃，同时大吼道：昨晚值班的保安呢？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鼾声，夜班保安加斯东正在一个角落呼呼大睡，直到维克多兜头来了一巴掌才惊醒。
相比维克多的惊慌失措，馆长洛梅尼显然镇定得多，他亲自拨通了警察局长鲁昂的电话，随后又来到被偷梁换柱的展柜旁细细查看。
搪胶手办边上多了一张桃红色的花纹小纸，对汉学研究多年的洛梅尼一眼认出这就是来自蜀地的薛涛笺，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繁体汉字，依稀能认出西、于几个字。
“快，快把张叫来。”
张，全名张亨利，是博物馆里唯一的华人雇员。
照理来说，一家以亚洲艺术藏品为主的博物馆只有一名华人雇员似乎有点少。
但现在国际上追索流失文物的声浪日益壮大，馆里人员看到东亚面孔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是以通过多位欧洲古董商的举荐，才雇用了一名华人。
张亨利赶来后，眼睛一亮：“这是沫沫纽特甲辰龙年限定手办啊，隐藏款盲盒呢。”
洛梅尼抿了抿嘴，指指那张薛涛笺，张亨利这才会意，念出了纸笺上所写的诗词：
此物本自西域出，流传此地曲转奇。
今有于阗故人来，完璧归赵定四方。
张亨利解释完诗中意思后，皱起眉头说：“这里面的平仄押韵都是不对的。”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保主管维克多大喊，张亨利耸耸肩：“没什么事那我先走咯。”
洛梅尼看着他轻松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言以对。
数年前枫丹白露宫里的圆明园文物失窃，张亨利也是这样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说：“这本来又不是你们的，大惊小怪什么。”
洛梅尼转头再度盯着展柜旁的解说标签，陷入沉思。
这块失踪的玉雕，要从1900年说起，英国人斯坦为借考古探险之名，深入中国腹地，在西域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遭遇了一场空前的沙尘暴。
风暴过后，斯坦为惊喜地发现，眼前的沙地里显露出一个白色物体，拂去沙尘后原是一个象牙匣子，摇一摇，很明显其中还有藏物，刷啦刷啦作响。
象牙在古代中国一直是贵重的艺材，是财富和权贵的象征，放在象牙匣子里的可想而知必是稀世珍宝。
这个匣子像是用整根象牙雕琢而成，严丝合缝，斯坦为一时不知如何打开，而法国人、日本人、德国人所谓的西域探险队也闻讯赶来，争抢这件宝物。
但其实象牙是一种有机物，从被沙土掩埋到暴露在空气中，又经人手争夺触摸，这个珍贵的象牙匣子迅速氧化分解，破散开来，从里面掉出了一尊五色玉雕，落地后散成了四块。
四支探险队眼疾手快，各抢到了一块玉雕，而象牙碎片早已成了一堆粉末，消散在茫茫的大漠中。
一直到二战结束后，四国才将手中的四块五色玉雕公诸于世，拼起来是一尊传说中鸣之天下太平的时乐鸟，丹首红臆，朱冠青喙，绿翼翠羽，黄瞳乌目，与五色玉本身的色泽相融无间，流光溢彩，神采奕奕。
有了3D打印技术之后，文物学家发现，四块玉雕本就可以相互拼合拆分，并非是因为当初摔落而破碎，更奇异的是，虽然是一只鸟的不同部件，四块玉雕的重量却是一模一样。
但是谁也不会拿出真的玉雕和别国的玩拼图，一尊昭示吉祥的时乐鸟，就此散落四国。
洛梅尼心念一动，拨通了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电话，果不其然，那边也乱作一团，昔日小谷光瑞探险队带回的玉雕，也被换成了搪胶手办，德国、俄罗斯的反馈也是一样。
于阗古国早已在公元1006年消亡，当时是北宋年间，1000多年过去了，哪来的纸笺上说的什么于阗故人，莫非，是活见鬼？
“先调监控吧。”警察局长鲁昂听完洛梅尼的一番陈述后说。
监控录像里，当值的夜班保安加斯东正在展厅内巡逻，时不时朝展品扮个鬼脸，一会又模仿雕像摆个POSE，看着显示器的维克多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寂静无声的展厅里，只听到加斯东的脚步声，忽然只听“呲”一声，好像是风声，屏幕上的加斯东猛地倒地，立刻鼾声大作，围在显示器旁的馆员大惑不解。
“等等，有人！”洛梅尼一指屏幕，伴随着加斯东的鼾声，黑暗中闪出了一条人影。
“这背影看着好眼熟啊。”只见他用手指划过玻璃展柜，封胶处随之划开。
那人轻松地拿走五色玉雕，揣在怀里，放下搪胶手办，又随手抛下一张纸笺，将展柜玻璃复原后，才回过头来对着监控微微一笑。
一圈人全都沉默了，维克多的脸上已然涨成了猪肝色，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大鼻子也变大了几分，同比例涨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
因为屏幕上的盗宝贼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这位资深的安保主管。
鲁昂局长让两个手下先带走了维克多，接着又和洛梅尼一起进入了馆长办公室，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绝不会是维克多干的，那么谁还会有那个本事呢。
“亚森·罗苹”，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罗苹是活跃在福尔摩斯时代的法国侠盗，精通易容化妆术，身份百变莫测，一度升职到了警察厅长的位置，还与法国国王谈笑风生。
“但亚森·罗苹盗取中国文物做什么？依我看，应该还是个中国人。”洛梅尼分析说。
鲁昂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中国人？中国现在还有这样出色的偷盗高手吗？”
他想起刚看的《2023全球扒手研报白皮书》中指出，由于中国电子支付发展迅猛，扒手这个古老的行当日益萎缩，昔日的扒手纷纷转战缅北，改换赛道做起了非接触性电信诈骗，昔日的中国反扒同行也随之转型反诈先锋。
“电子支付再发达，也离不开手机啊，难道连偷手机的也没有了？”一旁的小警察不以为然地说。
“你知道什么，现在中国人不管是走路还是坐地铁，要么在刷小视频，要么在看穿越网文，看得魂不守舍，手机就跟长在手上一样，难道你能把手指从人手上偷走吗？”
小警察又问：“穿越网文，那是什么？”
“穿越啊，我知道，大部分是现代人穿到古代，利用信息差降维打击古人，从而走上人生巅峰。”一个馆员助理问答说。
“哦，我知道了，就是小时候看过的电影《时空急转弯》。让·雷诺演的骑士被巫师弄到了一千年后的现代法国。”
“对对对，那部是古代人穿越到了现代，这种叫做肉身直接穿越，还有魂穿、胎穿、书穿……”
穿越~！是啊，现代中国人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古代中国人呢。
鲁昂局长心头一紧，掏出手机上网查询刚看过的一篇奇文——《论国际历代侠盗与城市共享单车发展的关系》，把名单一个个列给洛梅尼一起看。
盗跖，春秋末鲁国人，传说麾下有盗匪九千人，横行天下。
罗宾汉，英国，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英国民间英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亚森·罗苹，法国，20世纪初，人见人爱的侠盗鼻祖。
楚留香，古代中国，架空，善于易容，轻功卓绝，盗宝后会留下一张带有郁金香花香的纸笺。
怪盗基德，日本，现代，善于变装，经常于月夜作案，作案前会寄预告函给对方。
……郁金香花香，洛梅尼想起，凑近展柜时，曾闻到过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花香。
有香味的郁金香品种并不多见，博物馆外种过一款粉色条纹的荷兰郁金香“香奈儿”，就是其中之一。
洛梅尼细细回想，是了，就是那般一模一样的香气。
楚留香，真的是盗帅楚留香来了！
初秋的阳光，缓缓地照在了这座百年建筑的圆形屋顶上，马上就要到10点的开馆时间了，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的游客，其中大部分都是黑头发的中国人。
因为在这座博物馆里，光收藏的中国文物就达到了两万件之多，100多年前，法国著名汉学家伯东和在中国西域特别是敦煌，搜刮到的大批珍贵古文物、古文献，也都珍藏于此。
随着时间跳到了大大的10:00，馆门果然打开了，门里的工作人员拿出一块立牌，往门口一摆，对游客的询问一概置之不理，又关上了门。
“由于突发电力故障，今日暂时闭馆一天。”有认识法语的游客大声翻译给其他人听。
“哦，法国人总是这么不靠谱。”人群中难免发出了抱怨的嘟囔，“你不懂，这叫不期而遇的罗曼蒂克。”
一阵哄笑后，游客渐渐散去，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还怕没地方去？
游客们谁也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雷诺汽车悄悄地停在了博物馆的边门，下来几个身着深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子，被工作人员迎进了馆内。
“馆长，警察局长他们到了。”随着馆员的通报，洛梅尼馆长从展柜边抬起了头，他头发花白，眼神柔和中带着坚定，一望而知就是个专攻学术的文博人。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例行开馆检查中，安保主管维克多忽然发现，一处玻璃柜中来自于阗古国的五色玉雕时乐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撅着嘴的龙形人脸搪胶手办！
维克多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按响了直通馆长办公室的警铃，同时大吼道：昨晚值班的保安呢？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鼾声，夜班保安加斯东正在一个角落呼呼大睡，直到维克多兜头来了一巴掌才惊醒。
相比维克多的惊慌失措，馆长洛梅尼显然镇定得多，他亲自拨通了警察局长鲁昂的电话，随后又来到被偷梁换柱的展柜旁细细查看。
搪胶手办边上多了一张桃红色的花纹小纸，对汉学研究多年的洛梅尼一眼认出这就是来自蜀地的薛涛笺，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繁体汉字，依稀能认出西、于几个字。
“快，快把张叫来。”
张，全名张亨利，是博物馆里唯一的华人雇员。
照理来说，一家以亚洲艺术藏品为主的博物馆只有一名华人雇员似乎有点少。
但现在国际上追索流失文物的声浪日益壮大，馆里人员看到东亚面孔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是以通过多位欧洲古董商的举荐，才雇用了一名华人。
张亨利赶来后，眼睛一亮：“这是沫沫纽特甲辰龙年限定手办啊，隐藏款盲盒呢。”
洛梅尼抿了抿嘴，指指那张薛涛笺，张亨利这才会意，念出了纸笺上所写的诗词：
此物本自西域出，流传此地曲转奇。
今有于阗故人来，完璧归赵定四方。
张亨利解释完诗中意思后，皱起眉头说：“这里面的平仄押韵都是不对的。”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保主管维克多大喊，张亨利耸耸肩：“没什么事那我先走咯。”
洛梅尼看着他轻松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言以对。
数年前枫丹白露宫里的圆明园文物失窃，张亨利也是这样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在用肢体语言说：“这本来又不是你们的，大惊小怪什么。”
洛梅尼转头再度盯着展柜旁的解说标签，陷入沉思。
这块失踪的玉雕，要从1900年说起，英国人斯坦为借考古探险之名，深入中国腹地，在西域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遭遇了一场空前的沙尘暴。
风暴过后，斯坦为惊喜地发现，眼前的沙地里显露出一个白色物体，拂去沙尘后原是一个象牙匣子，摇一摇，很明显其中还有藏物，刷啦刷啦作响。
象牙在古代中国一直是贵重的艺材，是财富和权贵的象征，放在象牙匣子里的可想而知必是稀世珍宝。
这个匣子像是用整根象牙雕琢而成，严丝合缝，斯坦为一时不知如何打开，而法国人、日本人、德国人所谓的西域探险队也闻讯赶来，争抢这件宝物。
但其实象牙是一种有机物，从被沙土掩埋到暴露在空气中，又经人手争夺触摸，这个珍贵的象牙匣子迅速氧化分解，破散开来，从里面掉出了一尊五色玉雕，落地后散成了四块。
四支探险队眼疾手快，各抢到了一块玉雕，而象牙碎片早已成了一堆粉末，消散在茫茫的大漠中。
一直到二战结束后，四国才将手中的四块五色玉雕公诸于世，拼起来是一尊传说中鸣之天下太平的时乐鸟，丹首红臆，朱冠青喙，绿翼翠羽，黄瞳乌目，与五色玉本身的色泽相融无间，流光溢彩，神采奕奕。
有了3D打印技术之后，文物学家发现，四块玉雕本就可以相互拼合拆分，并非是因为当初摔落而破碎，更奇异的是，虽然是一只鸟的不同部件，四块玉雕的重量却是一模一样。
但是谁也不会拿出真的玉雕和别国的玩拼图，一尊昭示吉祥的时乐鸟，就此散落四国。
洛梅尼心念一动，拨通了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电话，果不其然，那边也乱作一团，昔日小谷光瑞探险队带回的玉雕，也被换成了搪胶手办，德国、俄罗斯的反馈也是一样。
于阗古国早已在公元1006年消亡，当时是北宋年间，1000多年过去了，哪来的纸笺上说的什么于阗故人，莫非，是活见鬼？
“先调监控吧。”警察局长鲁昂听完洛梅尼的一番陈述后说。
监控录像里，当值的夜班保安加斯东正在展厅内巡逻，时不时朝展品扮个鬼脸，一会又模仿雕像摆个POSE，看着显示器的维克多不由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寂静无声的展厅里，只听到加斯东的脚步声，忽然只听“呲”一声，好像是风声，屏幕上的加斯东猛地倒地，立刻鼾声大作，围在显示器旁的馆员大惑不解。
“等等，有人！”洛梅尼一指屏幕，伴随着加斯东的鼾声，黑暗中闪出了一条人影。
“这背影看着好眼熟啊。”只见他用手指划过玻璃展柜，封胶处随之划开。
那人轻松地拿走五色玉雕，揣在怀里，放下搪胶手办，又随手抛下一张纸笺，将展柜玻璃复原后，才回过头来对着监控微微一笑。
一圈人全都沉默了，维克多的脸上已然涨成了猪肝色，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大鼻子也变大了几分，同比例涨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
因为屏幕上的盗宝贼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这位资深的安保主管。
鲁昂局长让两个手下先带走了维克多，接着又和洛梅尼一起进入了馆长办公室，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绝不会是维克多干的，那么谁还会有那个本事呢。
“亚森·罗苹”，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罗苹是活跃在福尔摩斯时代的法国侠盗，精通易容化妆术，身份百变莫测，一度升职到了警察厅长的位置，还与法国国王谈笑风生。
“但亚森·罗苹盗取中国文物做什么？依我看，应该还是个中国人。”洛梅尼分析说。
鲁昂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中国人？中国现在还有这样出色的偷盗高手吗？”
他想起刚看的《2023全球扒手研报白皮书》中指出，由于中国电子支付发展迅猛，扒手这个古老的行当日益萎缩，昔日的扒手纷纷转战缅北，改换赛道做起了非接触性电信诈骗，昔日的中国反扒同行也随之转型反诈先锋。
“电子支付再发达，也离不开手机啊，难道连偷手机的也没有了？”一旁的小警察不以为然地说。
“你知道什么，现在中国人不管是走路还是坐地铁，要么在刷小视频，要么在看穿越网文，看得魂不守舍，手机就跟长在手上一样，难道你能把手指从人手上偷走吗？”
小警察又问：“穿越网文，那是什么？”
“穿越啊，我知道，大部分是现代人穿到古代，利用信息差降维打击古人，从而走上人生巅峰。”一个馆员助理问答说。
“哦，我知道了，就是小时候看过的电影《时空急转弯》。让·雷诺演的骑士被巫师弄到了一千年后的现代法国。”
“对对对，那部是古代人穿越到了现代，这种叫做肉身直接穿越，还有魂穿、胎穿、书穿……”
穿越~！是啊，现代中国人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古代中国人呢。
鲁昂局长心头一紧，掏出手机上网查询刚看过的一篇奇文——《论国际历代侠盗与城市共享单车发展的关系》，把名单一个个列给洛梅尼一起看。
盗跖，春秋末鲁国人，传说麾下有盗匪九千人，横行天下。
罗宾汉，英国，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英国民间英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亚森·罗苹，法国，20世纪初，人见人爱的侠盗鼻祖。
楚留香，古代中国，架空，善于易容，轻功卓绝，盗宝后会留下一张带有郁金香花香的纸笺。
怪盗基德，日本，现代，善于变装，经常于月夜作案，作案前会寄预告函给对方。
……郁金香花香，洛梅尼想起，凑近展柜时，曾闻到过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花香。
有香味的郁金香品种并不多见，博物馆外种过一款粉色条纹的荷兰郁金香“香奈儿”，就是其中之一。
洛梅尼细细回想，是了，就是那般一模一样的香气。
楚留香，真的是盗帅楚留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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