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选择
洞山湖，王朝内的一刻璀璨明珠。养活着方圆八百里的人民，风景优美秀丽，接长水，连东海。
然而，在一个清晨往日平和的景象被打破。
无数疲惫不堪的军武相互搀扶来到洞山湖岸边，一个个面色枯黄。见到洞山湖的那一刻，竟惊奇的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也不管下面是泥土还是水洼，仰面一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终于赶到了。”一个中年人努力的撑着身躯站着。
然而看向水面的双眼察觉到一道道波纹向岸边涌来，抬头看去，晨雾之中一个庞然大物隐隐显现。
“列阵。”中年人没有一丝的犹豫。
‘哗啦啦’一阵阵甲胄的响动由近及远极快的传动。
刚才还极度疲惫的军武不过盏茶功夫就列阵完毕，甲胄齐整，刀枪林立，双眼透着凝重。
“是我。”平静的声音在雾中传来。
中年人身躯一动，这个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忘记了自己的声音也不会忘记。
片刻，庞然大物越发的清晰，是一艘巨船。
船头上站着一人，屹立而独世。身披黑色大氅，平静的看向众人。
“夏王。”中年人对着相隔数丈的巨船躬身道。
岸边的士卒虽然努力保持着阵型，可在见到夏王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内心的激动，连握着刀柄的手指都因用力而泛出白色。
“很好。”夏王点了点头。
“方文杰，让士卒在这里修整，你且上船来。”
方文杰点头，“是，夏王。”
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军阵透出摄人心魄的杀气。夏王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支私兵耗尽了他二十余年的心血，此刻要向世人展出他的獠牙。
随着日头的升起，水面上的浓雾渐渐消散。清澈碧绿的洞山湖，完全映入眼帘。蓝天白云泛着倒影，许多各不相同的水鸟低空盘旋。宽阔的湖面似大海看不到边际，然而却又比大海温顺平静。
方文杰站在船的一侧，略有惬意的欣赏着如画的景色。自从成了南林卫，这还是第一次能如此心安的欣赏美景。
“方统帅，许久不见。”嘶哑的声音响起。
方文杰未见其人，却已经知道是谁。转身对着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麻衣老者说道：“祝师，许久不见。”
“方统帅，一路疾驰。累坏了吧！”干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多谢祝师挂念，夏王下令，必当遵从。”方文杰再次看向远处。
“方统帅，你看的方位，正是长水流入洞山湖入口的方向。”干枯的手臂抬起，仿佛焦炭的手指指向远处。继续说道：“方圆八百里的洞山湖全靠长水灌入才有如此规模。”
俯身对着水面看去，目光好似欲透过了深不知几许的洞山湖直达水底。“如果想找到水族遗迹，只有劳烦方统帅手下的士卒把长水导离洞山湖了。”
‘什么？’方文杰心底大惊。
让自己的兵卒筑坝引水？而且是汛期的长水！这种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吧！
“若夏王令下，南林卫必当舍命完成。”方文杰并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
“嘿嘿，当然，当然！”看着水面的祝师附和道。
深夜，中州店子镇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热闹了一天的街道终于陷入了寂静。
镇子上的一间旅馆客房内亮着灯光，李乘风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的茶碗早已凉透。看着摆弄着奇巧玩具的九姑娘，平静的神情中隐约透出苦涩。
两人南下百里有余，她对奇特的事务表现出强烈的好奇，明显一副游玩的样子，可自己心底依然完全放不下来。好几次像想悄悄甩脱她，可最终还是没有违心离开。
“九姑娘，你一直跟着我，真的没有要去的地方吗？”李乘风看着和玩具赌气的九姑娘忍不住脱口问道。
九姑娘明显一愣，看向李乘风的神色带有狐疑道：“你没有生病吧？”
见到他脸色如常，道：“我不是说了我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听到九姑娘的回答，李乘风略微有些安慰似的神色又泛出难意，自己此时也陷入两难！
当初回长合复命听闻了幽甲卫南下平叛，第一想法自然是追赶上幽甲卫的大军。可这样做又和统领的命令有背，且自己现在连幽甲卫都收了回去，即使追上了幽甲卫大军，只怕也会被驱赶回梦轩城。
‘既然这样，就回梦轩城吧，等平叛完成后再做思量。’
想到这里，李乘风有了计较。只是身旁的这个女子一同前去，免不了多了些麻烦。
幽甲卫大营，连绵数十里，一队队值夜的士卒严密的巡逻着。
中军大帐并没有在大营正中，而是安札在大营最靠南的地方。通明的亮光，让执勤的士卒皆知统领还没有睡去。
“报。”一声压低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
“进来。”大帐内传出回应。
一名亲卫走了进去，统领正盘坐在地上看着案桌上的地图。
“统领，徐将军传来了信件。”亲卫把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递了过去。
统领抬起头，眉头皱起。他知道徐老二没有特别的事情，绝不会用飞羽传信的方法告诉自己。可除却惊天的事情，还会有什么事情值得飞羽传信。
轻轻打开，巴掌大小的丝巾上写满了蝇头小字，统领细细看去。
‘农历三月十二，长合外来了两人。其中一人竟是已死的李乘风，属下验过幽甲令，准确无误。另一人一直坐于车内，并未露面。李乘风解释为在大柳树马和地痞动手时伤及的无辜，想在长合内寻郎中医治，属下并没有让两人进入长合。且把你命令说与了他，又感到此事颇为蹊跷，便私自做主把他幽甲令留了下来。’
‘长合天色越来越差，无论白昼还是夜晚，连续数日皆都一片昏暗。看样子，暴风雨似乎快来了。’
第一句话写了李乘风的已死却活，而第二句反而在飞羽传信上不痛不痒的写了一下长合的天气。
“他竟然没死！”统领平静的自语道。
李乘风死去的消息还是自己告诉给徐老二的，此刻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幽甲卫飞羽传信在意的多半是自己这个统领，顺便请命如何处置。
“哎，随他去吧。”统领并没有想回复。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刚睡了一个时辰的统领起身洗漱。出了营帐看到依例前来的将官已经站好，说道：“昨日，我收到斥候回报，离此三百里的木渎城进入了很多士卒，应是南林卫的前锋。”
“传令，幽甲卫抵达木渎城十里就地安札。不得冒险前进，更不可肆意挑衅。”
“是。”分列两边的将官皆都应道。
见到统领手势，众将士陆续离去。
“哎，李大头，你说统领为啥没有说起南林卫已开始封堵长水的事情啊？”其中相伴而行的两人之一说道。
李大头回头看了帅帐的方向一眼，也满是疑惑。
“是不是他还不知情啊？”见同伴没有回答继续自语道。
只不过说完话后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他们这些将官得到的消息都是统领亲卫传过来了，他绝不可能不知情。
“王林，统领的心思岂是你能猜到的。你真是癞蛤蟆吹牛皮，不知天高地厚。”李大头嘲讽了一句。
“哎！好你个李大头，你想打架是不是？”王林顿时怒道。
“打就打，怕你？”李大头立即应答。
两个人恰巧走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带，身形晃动间架在了一起。
然而，在一个清晨往日平和的景象被打破。
无数疲惫不堪的军武相互搀扶来到洞山湖岸边，一个个面色枯黄。见到洞山湖的那一刻，竟惊奇的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也不管下面是泥土还是水洼，仰面一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终于赶到了。”一个中年人努力的撑着身躯站着。
然而看向水面的双眼察觉到一道道波纹向岸边涌来，抬头看去，晨雾之中一个庞然大物隐隐显现。
“列阵。”中年人没有一丝的犹豫。
‘哗啦啦’一阵阵甲胄的响动由近及远极快的传动。
刚才还极度疲惫的军武不过盏茶功夫就列阵完毕，甲胄齐整，刀枪林立，双眼透着凝重。
“是我。”平静的声音在雾中传来。
中年人身躯一动，这个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忘记了自己的声音也不会忘记。
片刻，庞然大物越发的清晰，是一艘巨船。
船头上站着一人，屹立而独世。身披黑色大氅，平静的看向众人。
“夏王。”中年人对着相隔数丈的巨船躬身道。
岸边的士卒虽然努力保持着阵型，可在见到夏王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内心的激动，连握着刀柄的手指都因用力而泛出白色。
“很好。”夏王点了点头。
“方文杰，让士卒在这里修整，你且上船来。”
方文杰点头，“是，夏王。”
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军阵透出摄人心魄的杀气。夏王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支私兵耗尽了他二十余年的心血，此刻要向世人展出他的獠牙。
随着日头的升起，水面上的浓雾渐渐消散。清澈碧绿的洞山湖，完全映入眼帘。蓝天白云泛着倒影，许多各不相同的水鸟低空盘旋。宽阔的湖面似大海看不到边际，然而却又比大海温顺平静。
方文杰站在船的一侧，略有惬意的欣赏着如画的景色。自从成了南林卫，这还是第一次能如此心安的欣赏美景。
“方统帅，许久不见。”嘶哑的声音响起。
方文杰未见其人，却已经知道是谁。转身对着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麻衣老者说道：“祝师，许久不见。”
“方统帅，一路疾驰。累坏了吧！”干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多谢祝师挂念，夏王下令，必当遵从。”方文杰再次看向远处。
“方统帅，你看的方位，正是长水流入洞山湖入口的方向。”干枯的手臂抬起，仿佛焦炭的手指指向远处。继续说道：“方圆八百里的洞山湖全靠长水灌入才有如此规模。”
俯身对着水面看去，目光好似欲透过了深不知几许的洞山湖直达水底。“如果想找到水族遗迹，只有劳烦方统帅手下的士卒把长水导离洞山湖了。”
‘什么？’方文杰心底大惊。
让自己的兵卒筑坝引水？而且是汛期的长水！这种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吧！
“若夏王令下，南林卫必当舍命完成。”方文杰并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
“嘿嘿，当然，当然！”看着水面的祝师附和道。
深夜，中州店子镇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热闹了一天的街道终于陷入了寂静。
镇子上的一间旅馆客房内亮着灯光，李乘风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的茶碗早已凉透。看着摆弄着奇巧玩具的九姑娘，平静的神情中隐约透出苦涩。
两人南下百里有余，她对奇特的事务表现出强烈的好奇，明显一副游玩的样子，可自己心底依然完全放不下来。好几次像想悄悄甩脱她，可最终还是没有违心离开。
“九姑娘，你一直跟着我，真的没有要去的地方吗？”李乘风看着和玩具赌气的九姑娘忍不住脱口问道。
九姑娘明显一愣，看向李乘风的神色带有狐疑道：“你没有生病吧？”
见到他脸色如常，道：“我不是说了我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听到九姑娘的回答，李乘风略微有些安慰似的神色又泛出难意，自己此时也陷入两难！
当初回长合复命听闻了幽甲卫南下平叛，第一想法自然是追赶上幽甲卫的大军。可这样做又和统领的命令有背，且自己现在连幽甲卫都收了回去，即使追上了幽甲卫大军，只怕也会被驱赶回梦轩城。
‘既然这样，就回梦轩城吧，等平叛完成后再做思量。’
想到这里，李乘风有了计较。只是身旁的这个女子一同前去，免不了多了些麻烦。
幽甲卫大营，连绵数十里，一队队值夜的士卒严密的巡逻着。
中军大帐并没有在大营正中，而是安札在大营最靠南的地方。通明的亮光，让执勤的士卒皆知统领还没有睡去。
“报。”一声压低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
“进来。”大帐内传出回应。
一名亲卫走了进去，统领正盘坐在地上看着案桌上的地图。
“统领，徐将军传来了信件。”亲卫把一个拇指大小的物件递了过去。
统领抬起头，眉头皱起。他知道徐老二没有特别的事情，绝不会用飞羽传信的方法告诉自己。可除却惊天的事情，还会有什么事情值得飞羽传信。
轻轻打开，巴掌大小的丝巾上写满了蝇头小字，统领细细看去。
‘农历三月十二，长合外来了两人。其中一人竟是已死的李乘风，属下验过幽甲令，准确无误。另一人一直坐于车内，并未露面。李乘风解释为在大柳树马和地痞动手时伤及的无辜，想在长合内寻郎中医治，属下并没有让两人进入长合。且把你命令说与了他，又感到此事颇为蹊跷，便私自做主把他幽甲令留了下来。’
‘长合天色越来越差，无论白昼还是夜晚，连续数日皆都一片昏暗。看样子，暴风雨似乎快来了。’
第一句话写了李乘风的已死却活，而第二句反而在飞羽传信上不痛不痒的写了一下长合的天气。
“他竟然没死！”统领平静的自语道。
李乘风死去的消息还是自己告诉给徐老二的，此刻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幽甲卫飞羽传信在意的多半是自己这个统领，顺便请命如何处置。
“哎，随他去吧。”统领并没有想回复。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刚睡了一个时辰的统领起身洗漱。出了营帐看到依例前来的将官已经站好，说道：“昨日，我收到斥候回报，离此三百里的木渎城进入了很多士卒，应是南林卫的前锋。”
“传令，幽甲卫抵达木渎城十里就地安札。不得冒险前进，更不可肆意挑衅。”
“是。”分列两边的将官皆都应道。
见到统领手势，众将士陆续离去。
“哎，李大头，你说统领为啥没有说起南林卫已开始封堵长水的事情啊？”其中相伴而行的两人之一说道。
李大头回头看了帅帐的方向一眼，也满是疑惑。
“是不是他还不知情啊？”见同伴没有回答继续自语道。
只不过说完话后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他们这些将官得到的消息都是统领亲卫传过来了，他绝不可能不知情。
“王林，统领的心思岂是你能猜到的。你真是癞蛤蟆吹牛皮，不知天高地厚。”李大头嘲讽了一句。
“哎！好你个李大头，你想打架是不是？”王林顿时怒道。
“打就打，怕你？”李大头立即应答。
两个人恰巧走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带，身形晃动间架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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