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脉之火
云梦仙阁，由于外围常年有瘴气笼罩，很少有生人进入其内。
历经数日马不停蹄的行驶，李乘风四人终于来到仙阁外。
许多弟子望过来的眼神中虽然有着些许的疑惑及好奇，却无一人上前细细打量，只是看过一眼后，继续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高大的牌楼，李乘风竟生出了神话中天门的想法，四根乳白的玉柱支撑着上面的横梁，正中‘云梦仙阁’四个大字透刻心底，四周雕有流云，仙鹤，飞鸟，走兽，无不彰显着精美绝伦的仙家景象。
“李乘风，这里就是云梦仙阁弟子修行的地方。”宋蔻指了指门派后的宽广场地。
用青石铺就，干净整洁，许多弟子在其上，或盘坐，或比斗，或练习武技，好不精彩！
李乘风感觉到自己心境仿佛被感染，竟也生出一心向道的想法。
“哇，这里就是仙阁啊，果然漂亮。”
身后突然的话语让李乘风沉浸的心境一个激灵，回头看向九姑娘道：“小声点，别吵了人家修行。”
九姑娘像是做错的孩子，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了啦。”
在宋蔻的带领下，四人穿过广场，顺着一条笔直的道路向着正对的那座高楼而去。
高耸矗立，宏伟壮观，呈六角的楼阁即给人一股雄浑的感觉，又让人赞叹它的精美。
走在最后的九姑娘很好奇的左顾右看，一脸的兴奋之色。忽然，心底一阵悸动，嬉笑的脸庞骤然变得狰狞。
朱蔻和桃华并未在意她，而李乘风正在思虑见到了仙阁长辈如何解释也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咳。”
轻轻的咳声让前面的李乘风回身看来，只是这一片刻，刚才还嬉笑的九姑娘脸色变得煞白无血色。
急忙扶住踉踉跄跄的九姑娘，急切询问道：“你怎么了？”
随着朱蔻两人的看来，九姑娘咧嘴笑道：“我心脉有隐疾，不知何时而犯，没想到竟是今日。”
李乘风手中感受到她身体渐冷的温度，忍不住责备道：“你既然有隐疾，怎么还敢独自一人肆意游玩？”
姑娘艰难的说道：“我只想活着多走走，可惜家人不忍，所以才偷偷跑出来啊。”
听到这里，李乘风对她的成见迅速减退，心中暗叹，虽然她修为惊人，但是若用短暂生命换来的，反而是天道不公了。
“朱蔻兄弟，仙阁可有会医治的圣手？”李乘风问道。
朱蔻急忙应道：“有的，三师叔精通药理，此时应当就在楼内。”说完当先快速向楼阁走去。
李乘风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把抱起九姑娘就跟了上去。
定镇楼，虽然是最为显眼的存在，但是也是仙阁最安全的存在。
就在四人快步疾走之时，楼阁四周无数或明或暗的视线齐齐聚来。手中握住的法杖或者剑刃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光芒，只待一声令下，即使其中有两个同门，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出手，让四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散了吧。”一声并不洪亮却清晰入耳的声音在楼阁顶层传下。
瞬间，法杖消散，剑刃归鞘，宛如禁地的方圆之地一片风轻云淡。
进了楼阁，李乘风来不及欣赏具体的布置，只是快速的向上而去。
忘记了跑过几层，又一次迈上台阶时，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一边是搁置着药匣的药柜，一边是放置着书籍的书柜，一排排占满了房间。
朱蔻走到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面前，恭敬道：“三师叔，有位客人犯了隐疾，请你出手救治。”
老者此时仰躺在一张藤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悠悠的看着。
听到声音，略抬头看来，见到李乘风怀中已昏迷的女子，略有惊异道：“嗯？”
“你凑近些。”示意李乘风向前。
在朱蔻搀扶下坐起，对着已至眼前的女子轻微扣脉，眉头顿时一颤，平静道：“她，命不久矣。”
三人一惊，一路上的她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好奇，嬉嬉笑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就知悉她性命不久。
李乘风心底那点防备烟消云散，不可置信的问道：“前辈，难道真没有办法救她？”
老者看了李乘风一眼，不耐烦道：“无法！心脉堵死，即使神仙也无能为力，赶紧给她准备后事，绝对过不了明日。”
李乘风心中一阵黯淡，他不知道自己一路来陪伴自己的少女竟然如此的被天道嫉妒，小小年纪竟要殒命他乡。难怪当初她一定要跟随自己而行，怕是她早已知晓自己生命无久，想多见见未曾领略过的风光。
“多谢前辈。”李乘风说着就想离开，虽然两人相处的时日并不长，可如此一个天忌女子令他又不得不心思沉重。看着怀里女子的面容，她听从自己打扮普通的面容，此时看来反而是自己多嘴了。
伸手就要帮她擦掉脸上的装扮，可一个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的，我在这里休息片刻就好了。”九姑娘睁开的眼睛努力的眨巴了两下，好像在尽力说着实情。
李乘风并没有告诉她，昏迷的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嗯，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片刻就回来。”李乘风假装没有事情发生，平静道。
暗中用目光询问老者之后，李乘风轻轻把九姑娘放在房中的唯一软榻上，跟着朱蔻再次向楼上而去。
顶楼，房间正中设着香案，只有一个牌位，上写着‘云梦仙阁始祖云梦仙子之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外物。
看着香案前盘膝而坐的数个老者，朱蔻和桃华两人一一躬身行礼，分别是仙阁的众多长老。
老者皆都对着李乘风打量过来，一双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让李乘风很不自在。
“瑶儿在哪里？”其中一位老者最为激动，站起身对着李乘风问道。
“方慧师弟，你莫心急。”一位气度沉稳，仙风道骨的人说道。转而对着李乘风说道：“老夫为仙阁掌门，昨日外围弟子传言，朱蔻，桃华领你前来仙阁诉说云梦瑶之事，现在你可以详细道来了。”说完对着朱蔻，桃华两人示意退下。
李乘风这才知道站在自己身前的老者是云梦瑶的师父，难怪他如此激动。
等朱蔻和桃华两人退下说道：“云梦瑶为了救我，涉险入海，没想到遭遇风暴，抗衡天威之下受了重伤，容颜尽毁，修为尽失。”
“什么？”一众老者齐齐惊呼。
方慧更是伸手抓住李乘风的手臂，怒喝道：“你说瑶儿怎么了？容颜尽毁，修为尽失是什么意思？”
激烈的样子，却没有发现自己两手握着的手臂已经暗红而起。
“方慧师弟。”
掌门上前，右手挥动间已经让深钳李乘风手臂的两手松了开来。
方慧方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失态之下做出的事情，歉意道：“让小友见笑了。”
李乘风急忙摆手道：“无碍的。”
人家的徒弟为了救自己，修为尽失，别说只是把自己手臂握出淤血，即使握断了又有何妨。
“小友，你接着说。”掌门道。
“我俩在海上漂泊了许久，最后飘到一处渔村被救起。她原本死寂的心情也随着时间过去，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方慧听到这里，稍微放下心来。刚才听到容颜尽毁，修为尽失他就怕自己的傻徒儿会想不开做出不该做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要她平安无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为了帮助村子里寻找村民，我和她去往了一处秘境山谷。”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立即猜测到应该是遇到了事情，若不然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应该是云梦瑶。
“无意间碰到了个邪修，名为邪道人。”
这次连掌门都一脸的不可置信，“邪道人，难道是五十年前的邪道人？”
见到李乘风点头，众人再次心惊无比，别说修为尽失的云梦瑶，即使修为全在，碰到邪道人也只有退避锋芒。邪道人恶名远扬的时候，还是五十年前，有一次为了修为提升做出了屠杀上千村民的恶事令整个王朝无比震惊。上一代王上亲自下令，军武和众多门派弟子参与追杀，这才把他逼到东海之边，大战过后重伤掉落海中。
没想到两人竟遇到了已被认为死去的邪道人！现在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难道云梦瑶已经死在了邪道人手中？
方慧更是一脸悲戚，瑶儿已然修为尽失，为何老天还不放过她？
“机缘巧合之下，邪道人被古泽国遗物所杀，随后我俩就进了古泽国祭殿。”
听到这里，众人竟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碰到了一位守护祭殿的老人，因为我俩带着的古泽国遗物的缘故，他并没有任何敌意，反而说可以帮云梦瑶重新恢复修为，只是必须在祭殿才能施法，所以.....”
听到了这里，众人终于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眼下最高兴的莫过于方慧，从一开始以为徒儿此生无望修行，必然心中留有遗憾，最后竟柳暗花明可以恢复如初，虽然浪费一段时间，可瑶儿心里定然是极为高兴的。
“小友，古泽国已消失了数千年，你俩不仅遇到邪道人，还进入了古泽国的祭殿，这些事情颇为离奇，可有凭证让我等一看？”掌门平静的问道。
李乘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实物凭证，不过我临走时云梦瑶说如果遇到仙阁弟子，带句话给方慧前辈。”说道这里转向方慧道：“她说，师父啊，你做的粘豆包都馊了。”
方慧听到这一句，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句话还是云梦瑶小时候，馋着吃粘豆包，自己无奈出去购买，没成想回来的时候都馊了。她吃了一口，皱起的眉头反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当时自己还一脸严肃的说是自己刚做的，然后她就着恼道：“师父啊，你做的粘豆包都馊了。”
如今想来，已经快二十年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现在却是阁中人人羡慕的娇女了。哎，时光如逝，岁月如梭。
师兄弟看到方慧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定然是只有两人才知晓的秘密，表明云梦瑶是安全的。
“小友，那能否领仙阁之人去一趟。”掌门再次问道。
李乘风看着众人希冀的眼神，尤其方慧最为强烈。无奈再次摇头，道“那位老者不希望外人前去，我临走之时特意嘱咐过，我最为担心领外人前去会对云梦瑶不利，所以当初朱蔻和桃华两人提议时，我就回绝了。”
听到这里，即使最想前去的方慧也顿时灭了念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处祭殿，可能已经不知历经多少代人暗中守护，若是自己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那你能否过段时日，便让瑶儿传来一封信件，也省的日夜牵挂与她。”方慧似商量的问道。
李乘风点了点头，“方慧前辈，我若回去必然让她亲笔写信传来。”
“这就好，这就好。”方慧终于松下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紧张心绪。
“前辈，晚辈如今有一事相问。”李乘风对掌门躬身行礼。
“小友不必行礼，你且说。”
“晚辈楼下有一朋友，身有隐疾，刚才有位前辈切脉说她心脉淤堵，已性命垂危，我实在不忍心她小小年纪就命殒他乡，想询问前辈仙阁当真无法医治于她吗？”
掌门和众人相视一眼，沉吟道：“人之心脉，最为脆弱，心脉淤堵，怕是连国之圣手都束手无策，我仙阁纵然存在了无尽岁月，但是对这种绝症也无能为力。”
李乘风听到这里，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如果连掌门都说无能为力，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不过，如果小友想暂时压住她的病症，我仙阁倒是有个方法，只是过程非常人所不能忍受。”
李乘风眼中一亮，“请前辈告知，如果可以，我想一试。”
“心脉淤堵，乃天生心脉之火失衡所致，我仙阁有一处秘境，其内可直面地脉之火，如果你那朋友能抗住地火炙烤，可利用地火暂时压住心火，如此方可压住病症月余。”
听到这里，李乘风不假思索道：“请前辈试上一试。”
他明白即使暂时压制病症，也要试一试，不敢去想月余会不会出现奇迹，可总比明日魂归阴冥多了些机会。
历经数日马不停蹄的行驶，李乘风四人终于来到仙阁外。
许多弟子望过来的眼神中虽然有着些许的疑惑及好奇，却无一人上前细细打量，只是看过一眼后，继续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高大的牌楼，李乘风竟生出了神话中天门的想法，四根乳白的玉柱支撑着上面的横梁，正中‘云梦仙阁’四个大字透刻心底，四周雕有流云，仙鹤，飞鸟，走兽，无不彰显着精美绝伦的仙家景象。
“李乘风，这里就是云梦仙阁弟子修行的地方。”宋蔻指了指门派后的宽广场地。
用青石铺就，干净整洁，许多弟子在其上，或盘坐，或比斗，或练习武技，好不精彩！
李乘风感觉到自己心境仿佛被感染，竟也生出一心向道的想法。
“哇，这里就是仙阁啊，果然漂亮。”
身后突然的话语让李乘风沉浸的心境一个激灵，回头看向九姑娘道：“小声点，别吵了人家修行。”
九姑娘像是做错的孩子，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了啦。”
在宋蔻的带领下，四人穿过广场，顺着一条笔直的道路向着正对的那座高楼而去。
高耸矗立，宏伟壮观，呈六角的楼阁即给人一股雄浑的感觉，又让人赞叹它的精美。
走在最后的九姑娘很好奇的左顾右看，一脸的兴奋之色。忽然，心底一阵悸动，嬉笑的脸庞骤然变得狰狞。
朱蔻和桃华并未在意她，而李乘风正在思虑见到了仙阁长辈如何解释也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咳。”
轻轻的咳声让前面的李乘风回身看来，只是这一片刻，刚才还嬉笑的九姑娘脸色变得煞白无血色。
急忙扶住踉踉跄跄的九姑娘，急切询问道：“你怎么了？”
随着朱蔻两人的看来，九姑娘咧嘴笑道：“我心脉有隐疾，不知何时而犯，没想到竟是今日。”
李乘风手中感受到她身体渐冷的温度，忍不住责备道：“你既然有隐疾，怎么还敢独自一人肆意游玩？”
姑娘艰难的说道：“我只想活着多走走，可惜家人不忍，所以才偷偷跑出来啊。”
听到这里，李乘风对她的成见迅速减退，心中暗叹，虽然她修为惊人，但是若用短暂生命换来的，反而是天道不公了。
“朱蔻兄弟，仙阁可有会医治的圣手？”李乘风问道。
朱蔻急忙应道：“有的，三师叔精通药理，此时应当就在楼内。”说完当先快速向楼阁走去。
李乘风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一把抱起九姑娘就跟了上去。
定镇楼，虽然是最为显眼的存在，但是也是仙阁最安全的存在。
就在四人快步疾走之时，楼阁四周无数或明或暗的视线齐齐聚来。手中握住的法杖或者剑刃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光芒，只待一声令下，即使其中有两个同门，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出手，让四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散了吧。”一声并不洪亮却清晰入耳的声音在楼阁顶层传下。
瞬间，法杖消散，剑刃归鞘，宛如禁地的方圆之地一片风轻云淡。
进了楼阁，李乘风来不及欣赏具体的布置，只是快速的向上而去。
忘记了跑过几层，又一次迈上台阶时，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一边是搁置着药匣的药柜，一边是放置着书籍的书柜，一排排占满了房间。
朱蔻走到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面前，恭敬道：“三师叔，有位客人犯了隐疾，请你出手救治。”
老者此时仰躺在一张藤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悠悠的看着。
听到声音，略抬头看来，见到李乘风怀中已昏迷的女子，略有惊异道：“嗯？”
“你凑近些。”示意李乘风向前。
在朱蔻搀扶下坐起，对着已至眼前的女子轻微扣脉，眉头顿时一颤，平静道：“她，命不久矣。”
三人一惊，一路上的她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好奇，嬉嬉笑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就知悉她性命不久。
李乘风心底那点防备烟消云散，不可置信的问道：“前辈，难道真没有办法救她？”
老者看了李乘风一眼，不耐烦道：“无法！心脉堵死，即使神仙也无能为力，赶紧给她准备后事，绝对过不了明日。”
李乘风心中一阵黯淡，他不知道自己一路来陪伴自己的少女竟然如此的被天道嫉妒，小小年纪竟要殒命他乡。难怪当初她一定要跟随自己而行，怕是她早已知晓自己生命无久，想多见见未曾领略过的风光。
“多谢前辈。”李乘风说着就想离开，虽然两人相处的时日并不长，可如此一个天忌女子令他又不得不心思沉重。看着怀里女子的面容，她听从自己打扮普通的面容，此时看来反而是自己多嘴了。
伸手就要帮她擦掉脸上的装扮，可一个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的，我在这里休息片刻就好了。”九姑娘睁开的眼睛努力的眨巴了两下，好像在尽力说着实情。
李乘风并没有告诉她，昏迷的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嗯，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片刻就回来。”李乘风假装没有事情发生，平静道。
暗中用目光询问老者之后，李乘风轻轻把九姑娘放在房中的唯一软榻上，跟着朱蔻再次向楼上而去。
顶楼，房间正中设着香案，只有一个牌位，上写着‘云梦仙阁始祖云梦仙子之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外物。
看着香案前盘膝而坐的数个老者，朱蔻和桃华两人一一躬身行礼，分别是仙阁的众多长老。
老者皆都对着李乘风打量过来，一双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让李乘风很不自在。
“瑶儿在哪里？”其中一位老者最为激动，站起身对着李乘风问道。
“方慧师弟，你莫心急。”一位气度沉稳，仙风道骨的人说道。转而对着李乘风说道：“老夫为仙阁掌门，昨日外围弟子传言，朱蔻，桃华领你前来仙阁诉说云梦瑶之事，现在你可以详细道来了。”说完对着朱蔻，桃华两人示意退下。
李乘风这才知道站在自己身前的老者是云梦瑶的师父，难怪他如此激动。
等朱蔻和桃华两人退下说道：“云梦瑶为了救我，涉险入海，没想到遭遇风暴，抗衡天威之下受了重伤，容颜尽毁，修为尽失。”
“什么？”一众老者齐齐惊呼。
方慧更是伸手抓住李乘风的手臂，怒喝道：“你说瑶儿怎么了？容颜尽毁，修为尽失是什么意思？”
激烈的样子，却没有发现自己两手握着的手臂已经暗红而起。
“方慧师弟。”
掌门上前，右手挥动间已经让深钳李乘风手臂的两手松了开来。
方慧方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失态之下做出的事情，歉意道：“让小友见笑了。”
李乘风急忙摆手道：“无碍的。”
人家的徒弟为了救自己，修为尽失，别说只是把自己手臂握出淤血，即使握断了又有何妨。
“小友，你接着说。”掌门道。
“我俩在海上漂泊了许久，最后飘到一处渔村被救起。她原本死寂的心情也随着时间过去，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方慧听到这里，稍微放下心来。刚才听到容颜尽毁，修为尽失他就怕自己的傻徒儿会想不开做出不该做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要她平安无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为了帮助村子里寻找村民，我和她去往了一处秘境山谷。”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立即猜测到应该是遇到了事情，若不然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应该是云梦瑶。
“无意间碰到了个邪修，名为邪道人。”
这次连掌门都一脸的不可置信，“邪道人，难道是五十年前的邪道人？”
见到李乘风点头，众人再次心惊无比，别说修为尽失的云梦瑶，即使修为全在，碰到邪道人也只有退避锋芒。邪道人恶名远扬的时候，还是五十年前，有一次为了修为提升做出了屠杀上千村民的恶事令整个王朝无比震惊。上一代王上亲自下令，军武和众多门派弟子参与追杀，这才把他逼到东海之边，大战过后重伤掉落海中。
没想到两人竟遇到了已被认为死去的邪道人！现在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难道云梦瑶已经死在了邪道人手中？
方慧更是一脸悲戚，瑶儿已然修为尽失，为何老天还不放过她？
“机缘巧合之下，邪道人被古泽国遗物所杀，随后我俩就进了古泽国祭殿。”
听到这里，众人竟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碰到了一位守护祭殿的老人，因为我俩带着的古泽国遗物的缘故，他并没有任何敌意，反而说可以帮云梦瑶重新恢复修为，只是必须在祭殿才能施法，所以.....”
听到了这里，众人终于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眼下最高兴的莫过于方慧，从一开始以为徒儿此生无望修行，必然心中留有遗憾，最后竟柳暗花明可以恢复如初，虽然浪费一段时间，可瑶儿心里定然是极为高兴的。
“小友，古泽国已消失了数千年，你俩不仅遇到邪道人，还进入了古泽国的祭殿，这些事情颇为离奇，可有凭证让我等一看？”掌门平静的问道。
李乘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实物凭证，不过我临走时云梦瑶说如果遇到仙阁弟子，带句话给方慧前辈。”说道这里转向方慧道：“她说，师父啊，你做的粘豆包都馊了。”
方慧听到这一句，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句话还是云梦瑶小时候，馋着吃粘豆包，自己无奈出去购买，没成想回来的时候都馊了。她吃了一口，皱起的眉头反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当时自己还一脸严肃的说是自己刚做的，然后她就着恼道：“师父啊，你做的粘豆包都馊了。”
如今想来，已经快二十年了。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现在却是阁中人人羡慕的娇女了。哎，时光如逝，岁月如梭。
师兄弟看到方慧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定然是只有两人才知晓的秘密，表明云梦瑶是安全的。
“小友，那能否领仙阁之人去一趟。”掌门再次问道。
李乘风看着众人希冀的眼神，尤其方慧最为强烈。无奈再次摇头，道“那位老者不希望外人前去，我临走之时特意嘱咐过，我最为担心领外人前去会对云梦瑶不利，所以当初朱蔻和桃华两人提议时，我就回绝了。”
听到这里，即使最想前去的方慧也顿时灭了念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处祭殿，可能已经不知历经多少代人暗中守护，若是自己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那你能否过段时日，便让瑶儿传来一封信件，也省的日夜牵挂与她。”方慧似商量的问道。
李乘风点了点头，“方慧前辈，我若回去必然让她亲笔写信传来。”
“这就好，这就好。”方慧终于松下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紧张心绪。
“前辈，晚辈如今有一事相问。”李乘风对掌门躬身行礼。
“小友不必行礼，你且说。”
“晚辈楼下有一朋友，身有隐疾，刚才有位前辈切脉说她心脉淤堵，已性命垂危，我实在不忍心她小小年纪就命殒他乡，想询问前辈仙阁当真无法医治于她吗？”
掌门和众人相视一眼，沉吟道：“人之心脉，最为脆弱，心脉淤堵，怕是连国之圣手都束手无策，我仙阁纵然存在了无尽岁月，但是对这种绝症也无能为力。”
李乘风听到这里，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如果连掌门都说无能为力，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不过，如果小友想暂时压住她的病症，我仙阁倒是有个方法，只是过程非常人所不能忍受。”
李乘风眼中一亮，“请前辈告知，如果可以，我想一试。”
“心脉淤堵，乃天生心脉之火失衡所致，我仙阁有一处秘境，其内可直面地脉之火，如果你那朋友能抗住地火炙烤，可利用地火暂时压住心火，如此方可压住病症月余。”
听到这里，李乘风不假思索道：“请前辈试上一试。”
他明白即使暂时压制病症，也要试一试，不敢去想月余会不会出现奇迹，可总比明日魂归阴冥多了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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