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院
距离太阳超新星爆发还剩下三天。
全身性骨折加右手右肩粉碎性骨折的云明，在方舟舰队强大的医疗能力下，仅用九天就能下地走路。
但哪怕是强如方舟舰队的医疗能力，有些东西还是治不好。
“云明先生，您的右腿神经网络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复，已经能勉强活动，但运动能力和反应速度就不如之前的状态了，这里建议您使用辅助外骨骼。”
“全身性的骨折情况已经修复百分之九十左右，右侧肋骨还有些裂缝没有完全愈合，虽然不影响活动，但剧烈的运动就暂时不要做了，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正在进行恢复训练的云明对着医生笑了笑，表示感谢，医生也面带笑容，手里拿着数据板，监控云明的生理状态，不过在看见云明右手的神经数据时，医生的笑容消失了。
“云明先生，您的身体素质确实强大，自愈能力也是我见过的患者中最强的，听说您还加入了先遣舰队，准备成为人类文明的先锋？”
云明笑了笑，说道：
“被迫的，我要是不加入，某个混蛋就会降低我妹妹的待遇。”
“呵呵，您有些被迫妄想症了，您是救了方舟舰的英雄，您的妹妹怎么可能被他人迫害呢，相反，医疗中心的同事对您妹妹的情况很感兴趣，正在加紧研究呢。”
事关自己的妹妹，云明立即严肃起来。
“王医生，我的妹妹能治好吗？她的基因疾病很特殊，在地球时代都没能治好。”
王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自信回复。
“那是在地球，方舟舰队集结了全人类最强大的医疗团队，生物科技和医疗技术爆发式发展，基因疾病的研究也在科研团队的带领下取得重大突破，相信在未来，您的妹妹一定会痊愈的。”
“但.....云先生，您妹妹的问题是解决了，您自己的问题就很大了。”
王医生将手中的数据板翻过来，指着上面的数据解释道：
“右手粉碎性骨折，加上长期暴露在高浓度辐射环境下，您的右手神经网络被严重损坏，没有修复的可能，哪怕使用纳米机械强行进行拼接，右手反应速度也大不如前。”
“这还只是外伤，这种伤对于方舟舰队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并不影响你的未来，可是基因链被破坏的后果就十分严重了。”
“这导致您在将来很可能患有严重的基因疾病，细胞癌变的概率也提升了百分之三，寿命.....至少折损了二十六年。”
“从长远看，您已经失去了一级公民的硬性条件，岗位优先级会被下降，后天的基因缺陷甚至让您没法找到合适的伴侣。”
“我作为一个医生，本不该对您的选择横加干涉，但我还是建议您留下，进行长期治疗，先遣队的工作暂时放下吧。”
王医生的建议自然是极好的，甚至是非常良心的，不过这个建议对于现在的云明而言，他不能选。
杨龙亲自来找他，并且指名让半残的云明加入先遣队，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行为，其实是对云明的保护和提携，甚至在杨龙的言语中，云明听出一丝‘警示’的意思。
当然，这个‘警示’的内容云明暂时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反正杨龙不会害他，更不会害自己的妹妹。
......
云明没有在医务室长留，他从王医生那里申请一条辅助机械腿，又要了一根拐杖，留下一句感谢后，匆匆和王医生告别。
医务室外，换一身衣服的黄都督等了很久，看见云明出来后，立即像是狗腿子一般，迅速靠过来。
“大哥，你这就能走路了？”
“还行，就是走路要拐杖，有些不方便。”
“嗨，不就是拐杖嘛，我以前经常打架，三条腿的经验很足，要我教你不？”
“别和我贫嘴，我让你去申请先遣队资格，办成了没？”
黄都督从怀里拿出一条狗牌，在云明眼前炫耀一下。
“简单，我刚到招兵处，问还有没有先遣队的名额，招兵处的小姐姐立即就给我安排了一个，那效率，嘎嘎快，只是在办理登记手续时，周围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看傻逼似的。”
“哼哼，自愿加入先遣队，那不就是傻逼嘛。”
“啊！？为啥啊，我自愿参军还要被嘲笑，这不欺负人嘛。”
云明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带着黄都督，向着上层区缓慢走去，等周围的人开始稀少后，这才向黄都督解释原因。
“所谓的先遣舰队其实就是侦察队，是为方舟舰队探路的。”
“哦，这不是正常的吗，我玩策略游戏还要先造探机开视野呢。”
“没那么简单，我们的先遣舰队说是探路的，其实就是用肉身去趟雷。”
云明摇摇头，继续说道：
“方舟舰队拥有的曲率航行技术并不完善，缺少了引力波雷达这一关键技术，这导致方舟舰队在进入超光速航行后，没法探知前方的障碍物，舰队一旦遇上大质量物体或者陨石带，来不及转向就会船毁人亡。”
“所以，方舟需要一支舰队在前方开路，在检测到大质量物体后迅速汇报给身后的主舰队，防止这种事发生。”
黄都督刚听了一半，立即瞪大双眼。
“等等等一下，大哥，我打断一下，我们，也就是先遣舰队，要在没有那啥雷达的前提下，摸黑前进！我们就不怕撞上陨石吗！”
“撞上就撞上，先遣舰队是分批次出发的，第一艘飞船失去信号，身后的飞船会立即调整方向，更后面的方舟舰队也会按照前方飞船的指引调整航道。”
“以此类推，只要方舟舰队前方还有至少三个飞船信号，舰队就是安全的，不会停止前进，损失倒数第三艘飞船后，方舟舰队会立即停止超光速巡航，转为常规航行，直到第二次曲率引擎充能完成，补充先遣舰，方舟舰队才会继续起航。”
黄都督听完，顿时感觉到背脊发凉，这哪是侦察啊，这是他娘的在雷区蹦迪！
“大大大哥，我能退出吗？”
“嗯？你之前那么勇，我还以为你是真汉子呢。”
“之前，之前那不是被逼的嘛，光帆修不好，所有人都要完蛋，我又经常吹嘘自己精通机械，被管事的听见了，这才强行被拉进维修队。”
“你救我这件事呢，其他人可都在一旁看着，只有你敢跳下来。”
说到这个话题，黄都督萎靡的表情立即变得自豪起来。
“我就是脑子一热，和勇气无关。”
云明顿时无语，心想你这就是纯粹的无脑莽夫啊，哪天被人忽悠了当炮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黄都督，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会忽悠你，更不会害你。”
“嗯，我找大哥从未出过错，您更是我见过最靠谱的大哥，小弟绝对相信你，不就是趟雷吗，这点困难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跟着大哥打天下啊，不对，是征服宇宙。”
“......”
说实话，云明至今没明白黄都督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运行的，这种奇葩竟然能进入精英云集的方舟舰队，究竟是概率学劈了叉，还是社会学多样性发了疯？
但无论如何，黄都督始终救过自己的命，自己不能亏待他。
两人继续在方舟舰庞大的内部网络中前行，随着两人乘坐升降梯不断上升，转移阶层，周围的普通人越来越少，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和政府人员，高级技师，军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环境氛围也逐渐凝重起来。
第一次进入上层区的黄都督显然不适应这里的气氛，低着头，不敢看那些光鲜亮丽的精英人士。
“大哥，我还是第一次来上层区，咱们这是要干啥啊。”
“第一次？哦，我记得你之前是三级公民，没有权限进入上层区。”
“嗯嗯，我也是今天才得到一级公民的身份卡，高兴惨了，但高兴之余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为啥，你可是立过功的，该你看不起其他人才对。”
黄都督看着周围那些真正的精英人士。
他们要么是科学家，正在讨论高深莫测的科学现象，要么是军人和政府官员在讨论政策、宇宙、未来之类的高端话题。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荣誉公民勋章’，黄都督知道，自己靠走后门才得来的三级公民身份，又靠立功获得的荣誉一级公民，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是笑话。
全身性骨折加右手右肩粉碎性骨折的云明，在方舟舰队强大的医疗能力下，仅用九天就能下地走路。
但哪怕是强如方舟舰队的医疗能力，有些东西还是治不好。
“云明先生，您的右腿神经网络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复，已经能勉强活动，但运动能力和反应速度就不如之前的状态了，这里建议您使用辅助外骨骼。”
“全身性的骨折情况已经修复百分之九十左右，右侧肋骨还有些裂缝没有完全愈合，虽然不影响活动，但剧烈的运动就暂时不要做了，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正在进行恢复训练的云明对着医生笑了笑，表示感谢，医生也面带笑容，手里拿着数据板，监控云明的生理状态，不过在看见云明右手的神经数据时，医生的笑容消失了。
“云明先生，您的身体素质确实强大，自愈能力也是我见过的患者中最强的，听说您还加入了先遣舰队，准备成为人类文明的先锋？”
云明笑了笑，说道：
“被迫的，我要是不加入，某个混蛋就会降低我妹妹的待遇。”
“呵呵，您有些被迫妄想症了，您是救了方舟舰的英雄，您的妹妹怎么可能被他人迫害呢，相反，医疗中心的同事对您妹妹的情况很感兴趣，正在加紧研究呢。”
事关自己的妹妹，云明立即严肃起来。
“王医生，我的妹妹能治好吗？她的基因疾病很特殊，在地球时代都没能治好。”
王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自信回复。
“那是在地球，方舟舰队集结了全人类最强大的医疗团队，生物科技和医疗技术爆发式发展，基因疾病的研究也在科研团队的带领下取得重大突破，相信在未来，您的妹妹一定会痊愈的。”
“但.....云先生，您妹妹的问题是解决了，您自己的问题就很大了。”
王医生将手中的数据板翻过来，指着上面的数据解释道：
“右手粉碎性骨折，加上长期暴露在高浓度辐射环境下，您的右手神经网络被严重损坏，没有修复的可能，哪怕使用纳米机械强行进行拼接，右手反应速度也大不如前。”
“这还只是外伤，这种伤对于方舟舰队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并不影响你的未来，可是基因链被破坏的后果就十分严重了。”
“这导致您在将来很可能患有严重的基因疾病，细胞癌变的概率也提升了百分之三，寿命.....至少折损了二十六年。”
“从长远看，您已经失去了一级公民的硬性条件，岗位优先级会被下降，后天的基因缺陷甚至让您没法找到合适的伴侣。”
“我作为一个医生，本不该对您的选择横加干涉，但我还是建议您留下，进行长期治疗，先遣队的工作暂时放下吧。”
王医生的建议自然是极好的，甚至是非常良心的，不过这个建议对于现在的云明而言，他不能选。
杨龙亲自来找他，并且指名让半残的云明加入先遣队，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行为，其实是对云明的保护和提携，甚至在杨龙的言语中，云明听出一丝‘警示’的意思。
当然，这个‘警示’的内容云明暂时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反正杨龙不会害他，更不会害自己的妹妹。
......
云明没有在医务室长留，他从王医生那里申请一条辅助机械腿，又要了一根拐杖，留下一句感谢后，匆匆和王医生告别。
医务室外，换一身衣服的黄都督等了很久，看见云明出来后，立即像是狗腿子一般，迅速靠过来。
“大哥，你这就能走路了？”
“还行，就是走路要拐杖，有些不方便。”
“嗨，不就是拐杖嘛，我以前经常打架，三条腿的经验很足，要我教你不？”
“别和我贫嘴，我让你去申请先遣队资格，办成了没？”
黄都督从怀里拿出一条狗牌，在云明眼前炫耀一下。
“简单，我刚到招兵处，问还有没有先遣队的名额，招兵处的小姐姐立即就给我安排了一个，那效率，嘎嘎快，只是在办理登记手续时，周围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看傻逼似的。”
“哼哼，自愿加入先遣队，那不就是傻逼嘛。”
“啊！？为啥啊，我自愿参军还要被嘲笑，这不欺负人嘛。”
云明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带着黄都督，向着上层区缓慢走去，等周围的人开始稀少后，这才向黄都督解释原因。
“所谓的先遣舰队其实就是侦察队，是为方舟舰队探路的。”
“哦，这不是正常的吗，我玩策略游戏还要先造探机开视野呢。”
“没那么简单，我们的先遣舰队说是探路的，其实就是用肉身去趟雷。”
云明摇摇头，继续说道：
“方舟舰队拥有的曲率航行技术并不完善，缺少了引力波雷达这一关键技术，这导致方舟舰队在进入超光速航行后，没法探知前方的障碍物，舰队一旦遇上大质量物体或者陨石带，来不及转向就会船毁人亡。”
“所以，方舟需要一支舰队在前方开路，在检测到大质量物体后迅速汇报给身后的主舰队，防止这种事发生。”
黄都督刚听了一半，立即瞪大双眼。
“等等等一下，大哥，我打断一下，我们，也就是先遣舰队，要在没有那啥雷达的前提下，摸黑前进！我们就不怕撞上陨石吗！”
“撞上就撞上，先遣舰队是分批次出发的，第一艘飞船失去信号，身后的飞船会立即调整方向，更后面的方舟舰队也会按照前方飞船的指引调整航道。”
“以此类推，只要方舟舰队前方还有至少三个飞船信号，舰队就是安全的，不会停止前进，损失倒数第三艘飞船后，方舟舰队会立即停止超光速巡航，转为常规航行，直到第二次曲率引擎充能完成，补充先遣舰，方舟舰队才会继续起航。”
黄都督听完，顿时感觉到背脊发凉，这哪是侦察啊，这是他娘的在雷区蹦迪！
“大大大哥，我能退出吗？”
“嗯？你之前那么勇，我还以为你是真汉子呢。”
“之前，之前那不是被逼的嘛，光帆修不好，所有人都要完蛋，我又经常吹嘘自己精通机械，被管事的听见了，这才强行被拉进维修队。”
“你救我这件事呢，其他人可都在一旁看着，只有你敢跳下来。”
说到这个话题，黄都督萎靡的表情立即变得自豪起来。
“我就是脑子一热，和勇气无关。”
云明顿时无语，心想你这就是纯粹的无脑莽夫啊，哪天被人忽悠了当炮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黄都督，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会忽悠你，更不会害你。”
“嗯，我找大哥从未出过错，您更是我见过最靠谱的大哥，小弟绝对相信你，不就是趟雷吗，这点困难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跟着大哥打天下啊，不对，是征服宇宙。”
“......”
说实话，云明至今没明白黄都督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运行的，这种奇葩竟然能进入精英云集的方舟舰队，究竟是概率学劈了叉，还是社会学多样性发了疯？
但无论如何，黄都督始终救过自己的命，自己不能亏待他。
两人继续在方舟舰庞大的内部网络中前行，随着两人乘坐升降梯不断上升，转移阶层，周围的普通人越来越少，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和政府人员，高级技师，军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环境氛围也逐渐凝重起来。
第一次进入上层区的黄都督显然不适应这里的气氛，低着头，不敢看那些光鲜亮丽的精英人士。
“大哥，我还是第一次来上层区，咱们这是要干啥啊。”
“第一次？哦，我记得你之前是三级公民，没有权限进入上层区。”
“嗯嗯，我也是今天才得到一级公民的身份卡，高兴惨了，但高兴之余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为啥，你可是立过功的，该你看不起其他人才对。”
黄都督看着周围那些真正的精英人士。
他们要么是科学家，正在讨论高深莫测的科学现象，要么是军人和政府官员在讨论政策、宇宙、未来之类的高端话题。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荣誉公民勋章’，黄都督知道，自己靠走后门才得来的三级公民身份，又靠立功获得的荣誉一级公民，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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