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邱杀神
“快说清楚，不然罚你清扫正一观茅厕一个月。”
“龙青羊这一次带来了一包金锭。可大师伯根本就不想去上海，我上山时大师伯还叮嘱了一句，别说黄金的事情。”
演正道长猛然睁大了眼睛，含着笑意，搓着手指，向修渊细声问道：“那一包金锭有多少。”
“十个十两一锭的金坨坨。”
修渊双手一合，比画了一下金锭的大小。
演正道长的一双眼皮立即跳动了一下，喜道：“黄金倒是拿来不少，那你说说，上海是在我中华大地的哪一个方向。”
修渊挠了挠脑袋，眨着眼睛道：“应该是在北方吧。”
“啊。”
演正道长一脸惊骇，此刻生怕金辉在龙青羊的死磨硬泡下，答应下来。
“哎哟，这还了得，我的金辉徒儿啊，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演正道长跺脚喊了一句，随即就“咚咚咚”快步下山。
“师祖，师祖，小心摔倒。师祖，为什么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
“当年你正春太师祖，带着师祖的五个师兄师弟，就是在北方，死在了八国联军的排枪之下。一堆骨灰坛子抱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不让正一观一脉再去北方。况且，你大师伯的七追剑还未大成，就算是他的七追剑大成了，也躲不过排枪齐射。”
“师祖，北方有那么危险吗。”
“德义堂是袍哥堂口，你师伯到了上海，一定是帮他龙青羊杀人。北方的枪弹比四川多，能不危险吗。”
演正道长一边跑着，一边想着那让他揪心揪肺的金辉徒儿。
正一观道医馆十文钱的做法，遭到了川内诸多医馆的唾弃怒骂，诅咒道医馆亏光老本早早关门。
可是道医馆越做越红火，并成为药农药商们的头号大买家。
道医馆生意火爆，并长久维持的现象，让其他医馆的医师们寝食难安，以致好些坐馆医师怒气伤肝，还得自行煎药调和。
有医师被道医馆气病了的消息，传到了演正道长的耳朵里，这让曾被川内医师们，当面咒骂的演正道长开心极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其他医馆却想都想不到。
（因为被道医馆，医治病愈的有钱人，自然会去青城后山正一观还愿，所给的香油钱，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诊金和草药钱。）
而他演正道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成了人人敬仰的老神仙。
一开始，演正道长也认为十文钱治病就是瞎胡闹。
但是，医馆启动的资金，来自金辉帮龙青羊杀人所得到的赏金。演正道长也不好多说什么，由着金辉的性子来。
原想，金辉的卖命钱花光了，道医馆自然便会关门歇业。
哪知，没过多久，正一观就名利双收。
在外拼命的是金辉，让正一观扬名的也是金辉，加上金辉是他的首徒，自幼就拜在他的门下。
舐犊情深的演正道长，哪能不担心。
……
道医馆内堂门口的袍哥汉子们，见到演正道长到来，立即左右分开站立，拱手作揖，齐声喊道：“恭迎老神仙。”
演正道长鼻子里“哼”了一声，直奔里屋。
屋子里一身白色绸缎，一脸络腮胡子，四十多岁身形高大的龙青羊，正来回踱步，一脸焦虑地看着闭目养神的爱徒金辉。
龙青羊见到演正道长进屋，急忙道：“道长，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劝劝金辉。”
龙青羊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一个眼色，指向桌案上，亮闪闪黄澄澄的十锭黄金。
演正道长单手施礼，口诵“无量天尊。”随即咧嘴怒道：“龙青羊，你别费口舌了，正一观天师一脉绝不去北方。”
龙青羊立即瞪圆了眼睛。
“谁说去北方了，上海在华东，长江入海口。”
演正道长一愣，看着桌上的黄金，顿时就有些动心了。
金辉缓缓睁开他那双凌厉的三角眼。
“龙青羊，就算是你叫我师尊出面，这事也没得谈，让我去上海给别人看家护院，你想都别想。”
“上海林家遭到了歹人的暗算，灾祸随时会降临。德义堂与林家的生意来往，关系到了德义堂是否能够在成都延续下去。火烧眉毛了，不得不来求你。”
龙青羊哀求道。
“自十年前，你做了一次善举，得到我师尊七枚驱魔铜钱。这十年里，我接了你七次铜钱，七次袍哥大战中，我仅凭一柄短剑，共计杀了三百余人。哪一次不是你德义堂生死攸关之际，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驱魔铜钱，德义堂的延续与我正一观何干，你还是走吧。”
金辉一脸决绝道。
龙青羊长叹一声，“十年了，成都几十个袍哥堂口，最终只剩下四个，我德义堂稳稳当当地扎根在了西门。我德义堂坚持不贩卖鸦片，如今不跟着林家做正当生意，德义堂难以维持。”
龙青羊双目湿润，深深地看向金辉，接着道：“十年来，我德义堂哪一个帮众不是以你为荣。又有哪一个帮众，不是把你看成堂口中最重要、最神秘之人。邱道长，邱杀神，难道，你对德义堂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金辉没有回应，缓缓地又闭上了他的眼睛。
“龙青羊，金辉说他不去，就别强求了，桌上的黄金你拿回去。”
金辉睁开眼睛，见到了演正道长的一脸果决。
龙青羊点点头，一脸失落地走出了屋门。
一个袍哥壮汉走了进来，用包袱布皮唉声叹气地收拾着黄金。
演正道长看向金辉微微一笑。
“为师虽爱财，但更加疼惜你，你说不去就不去。为师一路下山，脑子里全是你被排枪齐射打死的样子，心疼死为师了。”
演正道长话音刚落，龙青羊笑嘻嘻地又反身而回，拍打着袍哥壮汉的肩膀，吩咐道：“你别再收拾了。”
随即龙青羊扫视着师徒二人，竖起一根手指，笑道：“我刚才出门，被一堂子的病患们骂了一通，顿时让我开了窍，我有一条金辉不得不去立即去上海的充分理由。”
师徒二人同时咧嘴，一副说什么也不信的样子。
龙青羊走到师徒二人身前，分别贴于耳旁，把他的那一条理由，小声说与师徒二人。
师徒二人立即肃穆呆愣。
龙青羊摇晃着大脑袋，满脸笑开了花，指向金辉道：“金辉，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青城山吗。你不去就是你正一观的金辉道长不仗义，而非我龙青羊。”
“龙青羊这一次带来了一包金锭。可大师伯根本就不想去上海，我上山时大师伯还叮嘱了一句，别说黄金的事情。”
演正道长猛然睁大了眼睛，含着笑意，搓着手指，向修渊细声问道：“那一包金锭有多少。”
“十个十两一锭的金坨坨。”
修渊双手一合，比画了一下金锭的大小。
演正道长的一双眼皮立即跳动了一下，喜道：“黄金倒是拿来不少，那你说说，上海是在我中华大地的哪一个方向。”
修渊挠了挠脑袋，眨着眼睛道：“应该是在北方吧。”
“啊。”
演正道长一脸惊骇，此刻生怕金辉在龙青羊的死磨硬泡下，答应下来。
“哎哟，这还了得，我的金辉徒儿啊，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演正道长跺脚喊了一句，随即就“咚咚咚”快步下山。
“师祖，师祖，小心摔倒。师祖，为什么我正一观一脉，去不得北方。”
“当年你正春太师祖，带着师祖的五个师兄师弟，就是在北方，死在了八国联军的排枪之下。一堆骨灰坛子抱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不让正一观一脉再去北方。况且，你大师伯的七追剑还未大成，就算是他的七追剑大成了，也躲不过排枪齐射。”
“师祖，北方有那么危险吗。”
“德义堂是袍哥堂口，你师伯到了上海，一定是帮他龙青羊杀人。北方的枪弹比四川多，能不危险吗。”
演正道长一边跑着，一边想着那让他揪心揪肺的金辉徒儿。
正一观道医馆十文钱的做法，遭到了川内诸多医馆的唾弃怒骂，诅咒道医馆亏光老本早早关门。
可是道医馆越做越红火，并成为药农药商们的头号大买家。
道医馆生意火爆，并长久维持的现象，让其他医馆的医师们寝食难安，以致好些坐馆医师怒气伤肝，还得自行煎药调和。
有医师被道医馆气病了的消息，传到了演正道长的耳朵里，这让曾被川内医师们，当面咒骂的演正道长开心极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其他医馆却想都想不到。
（因为被道医馆，医治病愈的有钱人，自然会去青城后山正一观还愿，所给的香油钱，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诊金和草药钱。）
而他演正道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成了人人敬仰的老神仙。
一开始，演正道长也认为十文钱治病就是瞎胡闹。
但是，医馆启动的资金，来自金辉帮龙青羊杀人所得到的赏金。演正道长也不好多说什么，由着金辉的性子来。
原想，金辉的卖命钱花光了，道医馆自然便会关门歇业。
哪知，没过多久，正一观就名利双收。
在外拼命的是金辉，让正一观扬名的也是金辉，加上金辉是他的首徒，自幼就拜在他的门下。
舐犊情深的演正道长，哪能不担心。
……
道医馆内堂门口的袍哥汉子们，见到演正道长到来，立即左右分开站立，拱手作揖，齐声喊道：“恭迎老神仙。”
演正道长鼻子里“哼”了一声，直奔里屋。
屋子里一身白色绸缎，一脸络腮胡子，四十多岁身形高大的龙青羊，正来回踱步，一脸焦虑地看着闭目养神的爱徒金辉。
龙青羊见到演正道长进屋，急忙道：“道长，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劝劝金辉。”
龙青羊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一个眼色，指向桌案上，亮闪闪黄澄澄的十锭黄金。
演正道长单手施礼，口诵“无量天尊。”随即咧嘴怒道：“龙青羊，你别费口舌了，正一观天师一脉绝不去北方。”
龙青羊立即瞪圆了眼睛。
“谁说去北方了，上海在华东，长江入海口。”
演正道长一愣，看着桌上的黄金，顿时就有些动心了。
金辉缓缓睁开他那双凌厉的三角眼。
“龙青羊，就算是你叫我师尊出面，这事也没得谈，让我去上海给别人看家护院，你想都别想。”
“上海林家遭到了歹人的暗算，灾祸随时会降临。德义堂与林家的生意来往，关系到了德义堂是否能够在成都延续下去。火烧眉毛了，不得不来求你。”
龙青羊哀求道。
“自十年前，你做了一次善举，得到我师尊七枚驱魔铜钱。这十年里，我接了你七次铜钱，七次袍哥大战中，我仅凭一柄短剑，共计杀了三百余人。哪一次不是你德义堂生死攸关之际，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驱魔铜钱，德义堂的延续与我正一观何干，你还是走吧。”
金辉一脸决绝道。
龙青羊长叹一声，“十年了，成都几十个袍哥堂口，最终只剩下四个，我德义堂稳稳当当地扎根在了西门。我德义堂坚持不贩卖鸦片，如今不跟着林家做正当生意，德义堂难以维持。”
龙青羊双目湿润，深深地看向金辉，接着道：“十年来，我德义堂哪一个帮众不是以你为荣。又有哪一个帮众，不是把你看成堂口中最重要、最神秘之人。邱道长，邱杀神，难道，你对德义堂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金辉没有回应，缓缓地又闭上了他的眼睛。
“龙青羊，金辉说他不去，就别强求了，桌上的黄金你拿回去。”
金辉睁开眼睛，见到了演正道长的一脸果决。
龙青羊点点头，一脸失落地走出了屋门。
一个袍哥壮汉走了进来，用包袱布皮唉声叹气地收拾着黄金。
演正道长看向金辉微微一笑。
“为师虽爱财，但更加疼惜你，你说不去就不去。为师一路下山，脑子里全是你被排枪齐射打死的样子，心疼死为师了。”
演正道长话音刚落，龙青羊笑嘻嘻地又反身而回，拍打着袍哥壮汉的肩膀，吩咐道：“你别再收拾了。”
随即龙青羊扫视着师徒二人，竖起一根手指，笑道：“我刚才出门，被一堂子的病患们骂了一通，顿时让我开了窍，我有一条金辉不得不去立即去上海的充分理由。”
师徒二人同时咧嘴，一副说什么也不信的样子。
龙青羊走到师徒二人身前，分别贴于耳旁，把他的那一条理由，小声说与师徒二人。
师徒二人立即肃穆呆愣。
龙青羊摇晃着大脑袋，满脸笑开了花，指向金辉道：“金辉，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青城山吗。你不去就是你正一观的金辉道长不仗义，而非我龙青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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