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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九 欧斯罗艾斯本纪

    欧斯罗艾斯(Oceiros),洛斯里克第一位“弗兰”,也是在位最久的国王,其在位期间,使洛斯里克达到了鼎盛时期,推动其成为传火的中心。

    欧斯罗艾斯出生于葛温德林243年,年幼时就展现了其天才特质,他阅读书籍,精通历史,同时还精通剑术,擅长格斗,很快他就被立为继承人。

    此时的洛斯里克,还是一个偏远的王国,但欧斯罗艾斯则对传火展现出了异常的兴趣。他阅读史书中得知,由于传火是维系整个世界的根基,因此传火是非常崇高的事业,自己也将会一生投入其中。

    葛温德林269年,欧斯罗艾斯继位,他宣称“不死”是一种赐福,代表的是不死人被给予了传火的使命,去维系世界的心脏。

    此时洛斯里克只有一座主城,境内的不死人数量十分稀少,欧斯罗艾斯则下了一道特殊的“征兵令”——每年征召一定数量的“强者”,其主要来源是正规军,也有从民间招募,这些人被召集去感染黑暗之环,从而前往传火。

    同时,他还为这些传火者准备了远行的车队,供其较为安全的抵达罗德兰,主要是防止路中途的野兽袭击。

    在这一政策与宣传下,洛斯里克居民对于传火的兴趣出乎意料的高涨,十年之中,主动要求前往传火的人数居然不断增加。但为了维持人口基数的稳定与传火热情,欧斯罗艾斯并没有扩大征召。

    葛温德林278年,欧斯罗艾斯收到了一封秘密来信,正是神族的来信,葛温德林的亲笔。信中说道,基于洛斯里克对于传火事业的热衷,神族决定赋予洛斯里克国王永久的“弗兰”爵位,并且与洛斯里克联姻,前提条件是,国王不得向民众透露人神联姻,只能称作普通的联姻,以防损毁神族的地位。

    欧斯罗艾斯欣然同意了,作为神族的崇敬者,传火的热衷人士,他自然答应了神族的条件。次年,欧斯罗艾斯就与葛温王室的葛温艾薇雅举行婚礼,这是第一次神族离开罗德兰前往人类的国度。

    欧斯罗艾斯与妻子的关系良好,但是他们起初并没有能很好的诞下子嗣,由于人神之间的种族差异,前两位孩子都纷纷早夭。虽然孩子并没有能成功诞辰,融魂仪式还是成功影响了欧斯罗艾斯,他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半神”,其寿命有很大的延长,所以决定暂时不再求子嗣。

    葛温艾薇雅的到来并不只是为了给洛斯里克添加半神子嗣,作为“丰饶女神”,她可以鼓舞整个洛斯里克城之中的繁衍生息,包括人类、动物与植物。

    在葛温德林497年到997年之间,洛斯里克所派遣的“传火队”连续进行三次传火交接,要知道,第一次传火交接花了497年。欧斯罗艾斯的传火事业有了巨大建树,世人开始尊称他为“不朽的火神”或者“火神”,与他的爵位相合的称号还有“火神弗兰”。

    传火事业让洛斯里克在神族眼中达到了最高地位,欧斯罗艾斯斟酌几分,他决定改变发展的重心。神族已经愿意和人族联姻,说明已经弱了三分,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了,既然只有不死人可以传火,那人类才最终将是统治世界的力量,与其等日后割据混战,不如率先出动。

    欧斯罗艾斯开始了扩张计划,他知道急功近利是不利的,也会加大神族的怀疑,因此这也是一个及其漫长的扩张计划。

    这一计划总共持续了两千多年,分为四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约五百年。

    第一个五百年,目标巴勒德尔,巴勒德尔是不死诅咒的起源之地,洛斯里克先以收编传火部队为由收取雇佣军,后由于其人口太少,将其吞并。

    第二个五百年,目标彼海姆,彼海姆以研究魔法为主,其军力较差,洛斯里克通过六次战争将其彻底征服。

    第三个五百年,目标乌拉席露,在深渊从其中转移到小隆德后,其被神族划入罗德兰势力范围,洛斯里克通过与其多次交涉,以外交、金钱购买等方式将其收并。

    第四个五百年,目标亚斯特拉,亚斯特拉国家虽不大,但装备精良,士兵精锐,洛斯里克与其之间爆发了大大小小三十多次战争,终于将其征服。

    到葛温德林3105年时,洛斯里克地括罗德兰西北,北部,东北,成为了绝对的强权。欧斯罗艾斯决定暂时停止扩张,休养生息,稳定国内大大小小的叛乱。

    无神时代很快就到来了,客观上这确实是一个洛斯里克入侵罗德兰的时机,因为神族的确已经几乎无可用之兵。不过欧斯罗艾斯作为一个敬仰神族之人,并没有信心进攻罗德兰,他认为葛温德林只是仅仅放弃了地位。不过他有另外一个计划,是时候求得子嗣了。

    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的融魂仪式极其成功,更重要的是诞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半神,不过这对双胞胎的融魂分配不是非常均衡,一个灵魂较强,另一个灵魂较弱,自然较强的是兄长,较弱的是贤弟。

    欧斯罗艾斯给较强的那个命名为洛里安,寓意为“积极向上”,并将其钦定为继任者,而较弱的那个就以国家之名命名为洛斯里克。

    两个孩子诞生之日,欧斯罗艾斯立刻公布了第二个消息,即葛温艾薇雅是神族一事。既然神族没落,那秘密也没必要保留了,此事公布,全城轰动,纷纷称欧斯罗艾斯为天选之人,应当即刻起兵进攻罗德兰。

    欧斯罗艾斯开诚布公,称现在还没到吉时,现在需要养精蓄锐。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决定创建一支新的军队——龙骑兵。

    所谓的龙,实则是安迪尔创造的人造龙,此时那些远古时期存活下来的龙已寥寥无几,至少在洛斯里克,已经不存在真正的龙了。

    为了完善与可持续创造龙骑兵,欧斯罗艾斯还令人寻找与搜罗大量与龙有关的资料,其中就有安迪尔的研究笔记。用了几百余年的时间,龙骑兵军团彻底完成了武装。

    当欧斯罗艾斯下令进攻罗德兰时,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直到半个罗德兰被吞并后,才真正遇上了敌军,不过这些人并不是神族,而是些白骨骷髅。原来,在欧斯罗艾斯养精蓄锐之时,一个名为卡萨斯的国度快速崛起,而其继承了尼特的力量,因此以死者为兵士,也开始侵吞罗德兰。

    两国在罗德兰各具半壁江山,僵持不下,洛斯里克的龙骑兵浩浩荡荡,横扫八方,但卡萨斯的死者军团生生不息,不断死亡也不断复生。这一相持,就是一千年,除了亚诺尔隆德的天空城没有受到影响之外,罗德兰几乎是一片焦土。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极大幅度地拖垮了洛斯里克的国力,虽然大规模会战只发生了十来次,但小规模冲突不断,对边境的居民也造成了巨大损伤。欧斯罗艾斯在战争中后期深知不可与对方多加冲突,因此在边境区建造了高耸的城墙抵挡进攻,这也被称为“洛斯里克高墙”。

    突然有一日,死者军团就像魔术一般人间蒸发了,对于洛斯里克人来说,就像一口巨大的钟,被敲响之后突然被人抱住,一点余音都没有就悄然离开。但至少战争是结束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的。

    欧斯罗艾斯终于稳定了庞大的帝国,他也感受到了疲惫,不过那最关心的事业——传火,却发生了动摇。渴望王座的普及使传火变得容易,同样,逃离也变得容易了。

    原先的传火者历经千辛万苦,经受九九八十一难前往初始火炉,苦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习惯。安迪尔发明的最早的渴望王座,有如囚笼般的机关,传火者一旦进入就会锁死,世将困于其中。但安迪尔的机关制造过于复杂,没能流传下来,之后的王座只是空有一把椅子,承受不了火焰灼烧的传火者自然可以轻松逃离。

    欧斯罗艾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与属下共同翻阅古书十天十夜才想出一个办法:他们前往初始火炉,将那些被烧成灰的传火者留下的灰烬收集起来,并赋予其灵魂,形成了“灰烬人”。

    灰烬人被封存在棺椁之中,当缺少传火者时将他们唤醒,他们生来便是传火的种子,没有感情,没有人性,空有灵魂,他们也不会像不死人一般活尸化,只是传火机器中的一个齿轮。

    一切安排妥当,欧斯罗艾斯是时候将帝王之位让给儿子了,自己则蛰居在主城外围的庭院之中。他发现了一本书,一本将要改变他生命最后二百年的书。

    书似乎被一种魔法所保护,导致其历经不知多少年还没有损坏,书中是古老看不懂的文字,但那些文字下面似乎有不少标注,可能是对文字内容的翻译和猜测。在书的最后,像是另附加上去的几页纸,是一个机器的草图,下面写着“古龙,是答案”,署名是“A”。

    欧斯罗艾斯为传火服务了一辈子,他看着初火从当年的旺盛到逐渐熹微,似乎那个曾经崇高的理想之火也在慢慢熄灭了。

    “世界真的一定会走向灭亡吗?”他这么问自己。

    “古龙,是答案”,书里神秘的话语刺激着他,什么的答案?留言的人也没有说,但不朽古龙的传说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信它一次,又何妨?

    他搭建了机器,分出些自己的灵魂放入其中,远古的结晶魔法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有些过于刺耳了。欧斯罗艾斯毕竟不是正经的学者,他现在只是一个年迈的疯癫信徒,这声音源自于机械上一两个不太准确的零件,一阵眩目的蓝光过后是一声爆炸,把他自己也吞没了进去。

    欧斯罗艾斯是被一声婴儿的啼哭吵醒的,他立刻检查一旁地上的婴儿,婴儿尚为人形,但身上长有像鳞片一般的物质,这时他脑子里只蹦出一个字:

    “龙!”

    他大喊道:“这是成龙的前兆,是龙之子啊!”

    欧斯罗艾斯抱着异变的婴儿,立刻将其取名为欧赛罗特,他真的认为这场实验失败的产物让他悟到了不朽古龙之道,于是便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实验。

    然而实验并没有好的结果,反而是一次又一次之中他自己受到影响,逐渐畸变,最终皮肤变成黏滑的蓝色,口鼻凸出,还长有尾巴,如同蜥蜴一般。

    对欧斯罗艾斯自己来说,这是变成龙的第一步,他还想继续实验,只可惜年迈的他已经没办法再给机器加入灵魂了。

    昔日的帝王欧斯罗艾斯变成喃喃自语的疯癫怪物在洛斯里克很快传播开来,人们称这个怪异的家伙为“妖王”,什么“火神弗兰”之类的名号,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父亲,你不要再发疯了。”洛里安久违地来觐见太上皇。

    “洛......洛里安?你许久没有来了,是来看你的即将成龙的弟弟吗?”欧斯罗艾斯有欣喜有惊讶,“你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

    “父亲,你不能再发疯了,我是来阻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