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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始明界的谜雾

    早上,做完早课的萧九又在复习八步小连环和大连环。

    昨天和陆宇比试完回来之后,大师兄分析了萧九的不足,总结了四个字:差距很大。

    要求萧九每天最少要打两遍大、小连环。

    昨晚大师兄对萧九说:“发力发力,并不是你力气大就能发好力的。如果力气大就能发好力,那发力最好的应该是老黄牛,可事实并不是。

    练发力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全身的劲力集中于一点,以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效果。”

    大师兄又特意强调:“力并不是只有一种,阳刚之力是力,阴柔之力也是力。太极图你还记得吧?”萧九点点头。

    大师兄:“实际上太极图就说明了什么才是完美的发力。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直中有变,变中有直。力在身体内部运行做到这一步可算是入门。等你发到体外的力也能做到这一步,可算小成。”

    萧九又问:“明哥哥,那什么是大成?”

    大师兄:“那就涉及到仙法和魔法、道法这些了。我们在练习拳法时的发力,是通过我们的力让物质发生改变。

    等我们修行仙法有成后使用仙法时,说白了也是一种发力,也就是利用仙法让物质改变。

    目的都是让物质改变,只是采用的方法不同。

    如何合理的使用仙法让物质发生最大的改变,这就涉及到大成了。这种力才是真正的全方位的,立体的。”

    大师兄眼中有光闪动,双眸亮起,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之后大师兄又给萧九安排了新的训练内容:隔纸碎石。以一张柔软的卫生纸盖在石头上,击打纸巾,石头破碎,但纸巾不破不变形。

    大师兄随手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三层纸巾,撕开其中一张盖在了一块石头上,轻轻一拍,没有声音。石头碎裂成花生米大小的一堆碎石,纸巾完好。

    大师兄对萧九格外提醒了一句:“这并不是内力,仅仅是控制力的传导。关键在于你对自己肌肉、骨胳、神经的控制能力。”

    大师兄又想了下,对萧九说:“你知道频率这个词吧?好好思考频率这个词的含义。等隔纸碎石做到了,再安排新的训练。”萧九点点头。

    大师兄最后说了一句:“万宗同源。”

    萧九也认为自己发力有问题,总觉得自己在发力时可以更顺畅一些。

    就象昨天晚上睡觉前和静姐姐举的那个例子:“我能喝一瓶白酒,现在我只喝了半斤,那就会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整两杯。发力也是这样的。”

    静姐姐好奇的问他:“你不是戒酒了吗?怎么还想着喝酒?”

    萧九侧躺在他的小枕头上,钻在静姐姐怀里,抬起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静姐姐,我什么时候说的戒酒呀?”

    玄静:“前天呀,你在家里说了,在学校也说了的。”

    萧九瞪着大大的眼睛说:“是啊,那是前天的事了,可前天已经过去了。”

    玄静:“?”

    萧九:“你不是总教我当日事当日毕吗?”

    玄静:“?”

    萧九把玩着玄静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嘟着红嫩嫩的小嘴说:“当日事,当日毕。所以当天的誓言当天就结束了呀!明天看到酒如果喝不到需要重新做保证的。”

    玄静:“??那如果能喝到呢?”

    萧九钻到玄静的怀里,咯咯笑着说:“那当然要喝了,傻子才不喝呢!”

    玄静做势要打他屁股,他咯咯笑着,边笑边扭,象个泥鳅一样扭来扭去。

    ......

    始明界。神龙域。

    清晨,太阳升起,为神秘而美丽的神龙域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整个神龙域仿佛象一条沉睡的巨龙,在金色的朝阳下慢慢苏醒,披起五颜六色的外衣,展露出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全域的天灵子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灵禽高空翱翔,珍兽林顶跳跃。

    还有些送信、送报、送奶、送货物的四腿小哥在林间小路飞奔,努力做好最后一公里的投递工作。

    居家无事的子民或者在洞口晒太阳,或者三五成群的在聊天,或者正趁早晨的大好时光进行晨读。

    家中有小学子的,正在紧张的忙碌着。穿衣、洗簌、吃早餐、准备书籍文具,赶往学校。

    有的小学子很懂事,早早便起了床,早餐前已晨读了一遍。有的小学子就不让人省心,不拖到最后一刻钟不起床。慌慌张张起了床,顾不得洗簌,随便吃两口早餐,抓起书包狂奔而去。

    四条腿的还好,跑得足够快,不会迟到。两条腿的就不好说了。

    又是美丽、悠闲、忙碌的一天。

    中心圣山,站地极广,山高千丈。

    山顶上的大殿里,威武庄严的天灵族长、天灵王涂山强和雍容华贵、端庄温雅的王妃青丘玥坐在宝座上,听着下面的大臣和长老在汇报着神龙域最近发生的事。时而眉头微皱,时而面含微笑。

    最后启事的大臣说了一句:“近一月未发现皇帝的踪迹。”

    这话很奇怪。

    谁都知道天灵族最高首领是天灵王。历来的传承方式,都是从涂山或青丘一族中选一位德才兼备的男性担任。而另一族相应的就要嫁出一位女儿,与天灵王结为夫妻。

    目的一是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二是为了两族一体,不至于产生矛盾,对神龙域造成危害。

    可现在,从大臣的嘴里吐出了‘皇帝’两字。莫非说天灵王之上还有更高统治者?

    天灵王涂山强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天灵族最古老的典籍上有记载,神龙老祖自天而降,奋力挣扎三月才陨。

    但据当时编写此典籍的人分析,老祖根本没死,只是陷入了沉睡,在等待一个机会复活。至于这个机会是什么,无人知晓。而且……。”

    他停了一下,以下的内容属于机秘,一般情况下非族中核心人物是不让知道的。他本来不想说,但族中负责找寻老祖的人经过年复一年的寻找,已有懈怠的心思。他不想看到这样,做人不能忘本。

    他接着说:“据当时后人分析,老祖根本不是垂死挣扎,而是强行把自己的精血逼迫出来,馈赠于我天灵族,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三个月。不然以老祖的功力,既能维持三个月而不死,又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重返天穹呢?”

    大殿之下死寂无声。

    天灵王涂山强声音又起:“所以,从那以后,我天灵一族才定下了最高只能称王,不得称皇的传承方式。因为‘皇帝’这个称号只能属于神龙老祖。”

    大殿之下的大臣和长老们愣愣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他们一直对神龙老祖心怀感恩,但更感恩的其实是上天,不然为什么取名天灵族,而不是神龙族?

    因为他们很多人认为这神龙是上天馈赠于天灵族的。

    他们从来没想过是神龙主动从天而降来帮助他们,并且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们。

    上天馈赠和神龙主动帮助,两种意义完全不同。

    他们自认为是神龙后人,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是一种自我标榜,表明他们不忘神龙恩泽。他们更感恩的其实是上天。

    殿下众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味着天灵王的话。这话很有道理,以老祖的功力,既能维持三月而不死,又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重返天穹呢?

    是啊,神龙的精血可以恩泽方圆两千里的众生,足以证明其强大,又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的伤呢?怎么可能呢?众人恍然大悟,心头巨震。同时羞愧难当。

    涂山强扭头看一眼王妃,又看向殿下众人:“所以,寻找皇帝陛下的事不可轻慢,还是要抓紧。”

    殿下启事的那大臣早已跪在了那里,羞愤难当,泣不成声。羞的是自己知恩不报,愤的也是自己,愤恨因为自己的原因,耽搁了寻找老祖。

    他是安排了人去找寻,但这种安排早已流于表面形式,属下有没有尽心尽力,他能不知道?他流于表面形式,属下何尝不是?这种态度能把事做成才是怪了。

    天灵王涂山强又说:“所以,即便是皇帝陛下不在,我们也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特别是教育工作,千万别懈怠,这是比找寻老祖更重要的事。

    好了,没事散朝吧。”

    众大臣和长老各怀心事离去。

    在书房,涂山强对青丘玥说:“王妃,今天这事说出去是不是不妥?”

    青丘玥:“没什么妥不妥的,反正是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

    涂山强:“我只是担心,会被有心人从这消息中发现更大的隐情。神龙老祖自天而降,主动献祭自己。他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那他到底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让他这样做的?那人又是为了什么?这每一个问题都牵涉极大。”

    他停了很久:“这世界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神龙域的来源是谜。人族的来源呢?魔族的来源呢?

    我总有一个感觉,始明界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牵扯极深,极广。只是谁又有能力揭开这个谜呢?

    从三大族的情况来看,我天灵族虽说是最后一个降临始明界,但历史传承反而最为完整,是最有可能揭开始明界谜团的。

    从小雪出生后就有一种感觉,始明界怕是有事要发生了。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希望不是战争要来。如果再发生大战,我们天灵族又该怎么办?

    无数次的大战证明,三族谁也奈何不了谁。妄动干戈,受害的只能是自己。”

    “千万不要再有大战了……。”他喃喃自语。

    之后他便陷入了沉默,王妃静静的陪着他。她知道,自己这位夫君有大志,思虑问题极为全面。很多时候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他在讲述心里话的同时,自己就会理顺思路,找到线索,解开真相。

    她心中默默的说:“夫君,你会找到答案的。我相信你。”

    在王宫后面的花园里有一池塘,池塘布满荷花,荷下鱼儿嬉戏。池塘里有座亭子,相貌英俊、气质干练的涂山剑丰和漂亮可人、温柔体贴的妻子青丘悠悠坐在亭子里,边喝茶边说话。

    涂山剑丰是涂山强的长子,下一任天灵王位继承人。为了历练他,涂山强把全域的教育工作交给他管理。

    正说着话,一个约七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身着浅碧衣裙,梳着好看的发髻,面容精美绝伦,美得惊心动魄。气质很特别,柔媚、文雅、高贵。

    她拿着两本书,都是非常古老,黄的发黑的那种,甚至隔老远都能闻到那纸张淡淡的霉位。但她没有一点点嫌弃心理。

    她走到近前,对着二人行礼:“大哥,嫂嫂。”

    夫妻二人笑看向小女孩。这是涂山剑丰的妹妹,涂山香雪。说起这妹妹还有一段传奇经历。其母青丘玥怀胎五年才把她产下来,出生便能言善辩,智慧超群,尤喜读书。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时间,藏书楼中的书差不多给她翻了个遍。每遇到问题便求问族中老者、智者,深得众人喜爱。

    今天她在藏书楼看书,便遇到了疑问,就跑来问大哥和大嫂了。

    涂山香雪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气质文雅,做事却很麻利。

    她打开书,翻开其中的某一页,指着书中的一处说道:“大哥,嫂嫂,问你们个问题,为什么两本书中对始明界的称呼有所不同呢?”

    她指了指书中‘始明界’三个字,又打开另一本,指了指书中“始明天”三个字。看向二人。

    这两本书夫妻二人其实都看过,这问题二人都知道,只是都没在意,他们认为始明界和始明天肯定都是指的同一个地方了。只不过当时记录的人或许心情不同,所以采用了不同的表达方法。

    而且写有始明天的那本书,词句晦涩难懂,满篇都是暗喻、隐喻,让人看的头痛。

    比如:明明是在圣山之南有一种华美异常的飞鸟,在书中非要描述成在祖山之南有高贵的凤凰。

    明明在圣山之北黑河之中有矫健的江蛟,在书中非要描述成在祖山之北黑色大江中有威武的黑龙。

    圣山之北的那条黑河明明宽才十几里,流淌不知多少岁月,多少万年前就是如此,极少变化,在书中非要给描述成宽达千里的黑色大江。

    就说始明界三个字吧,这称呼存在不知多少万年了,在书中非要说成是始明天。

    涂山剑丰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写书的这人就是欠打,肯定是哪个家伙恶作剧采用夸张手法记录下来的。本想扔掉,想着老祖宗保存下来不容易,所以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历任族长看着这本书不顺眼的多了去了。

    涂山剑丰把自己的看法说了。涂山香雪却提出了不同看法。她指着两本书的字迹对大哥和嫂嫂说:“你们没有发现这字迹不同吗?”

    “不同?”涂山剑丰移过两本仔细观察:“是有不同,不过也说明不了啥吧。写始明界那本书字迹稍稍随意了些,从第一笔落笔和最后一笔收笔可以看出来。

    写始明天那本书字迹要工整一些。看着就好象是……。”他仔细观察,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一笔一画极为工整,落笔虔诚,收笔严谨。就好象是……好象是怀着虔诚和恭敬的心态写的。”他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对。如果是在恶作剧,为什么要用这种心态写这本书呢?”香雪脆声问道。

    涂山剑丰夫妻二人心中泛起阵阵浪涛,这是为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本书,仔细翻看,书中隐喻表达的每一个事物在始明界都有对应,只是没那么高大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抬头看向妻子,青丘悠悠也看向他。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和疑惑。

    涂山剑丰收起两本书,说:“我去请教父王。”转身离去。青丘悠悠思考再三,也跟着离去。

    涂山香雪坐在那里,眼睛一转一转的在想着什么。

    王宫内的书房里,天灵王和王妃及王子和王子妃围桌而坐。只是谁也没有心思喝茶,四人都在看着那两本书。

    天灵王表情严肃的说:“此事不要对外说起。等我与长老们商议过后再说。”

    圣山之上的高空,那人又出现了,他似乎能透过大殿和房间看到那两本书:“始明天?什么意思?”

    他面露茫然:“还有,为什么还有两个人怎么也找不到?明明是五个人的。”

    她坐在竹屋前,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