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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而复生

    惊喜之中的梁小树转头就往外屋跑,却差点儿跟想要进里屋唤醒他们的钱同乐撞个满怀。

    “小树兄弟,你醒了,快收拾一下吧,我们准备上路了。”乐侠说完,转身就走,以为小树会跟在身后,走出去几步,却发现他还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发呆,便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上的衣服,奇怪地问:“你看什么,我有啥子不对吗?”

    梁小树这才回过神来,先点点头,然后又连连摇头:“没有啥子不对,刚睡醒,还有些懵,没事。”

    他嘴里说没事,心里却是越来越兴奋,因为他看见钱同乐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蓝绿色的光雾所覆盖,尤其是大脑部分,那光雾越发浓厚。

    “莫非真是因为戴上了灵台冠,所以我能看见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弱的电磁波光谱?”小树心里猜测着,“而且,好像每个人身上的电磁波光谱颜色都不一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跟在钱同乐的后面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正在院子里活动的两人身上发散出来的电磁波的颜色果然不同,娄荣光是淡蓝色中夹杂着弱弱的红色,罗玄同则是淡蓝加淡米黄色。

    “出事了,你们快过来!”后院传来秦举仁的叫喊声。

    院子里的五个人赶紧前后脚跑到后院马棚边,看见过来牵马的秦老二望着马棚里的马儿发愣。

    “马儿,马儿少了一匹,咱们昨晚遭贼了。”他指着马棚里的三匹马对大伙儿说。

    娄荣光绕着马棚快步走了一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向旁边的杂屋跑去。第二个醒悟过来是梁小树,也跟在他的身后向杂屋跑。

    果然跟他俩的猜疑一样,昨晚上放进杂屋的那具尸体不翼而飞!

    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的梁己亥也来到了后院,看着站在杂屋内外发呆的几个人问道:“出啥子事了?大清早就鸡飞狗跳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告诉他,昨晚上那个原本死去的人半夜复活跑了,悄无声息的,还顺带着偷走了他们的一匹马,那轮流值更的人莫非都被鬼迷了?

    当天下午日落之前,六人三马的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离赵家庄不远的一个岔路口。

    跑在最前面的钱同乐下马拦住了一个扛着锄头从田间劳作完回家的庄稼汉,向他打听赵家庄的方向。

    那庄稼汉很是热心,指点了路径之后又问他们去赵家庄找谁、干嘛?

    “我们找一个远房亲戚,叫赵福禄,老乡你认得吗?”乐侠不管遇着谁,都是一口一个老乡的叫着,好在川黔地区的方言相近,听不出口音上的区别,一路上倒也被他忽悠住了不少人。

    谁料到那个老乡一听见赵福禄的名字,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像是碰见了鬼一样,手臂一扬,指着左边的那条道,说了句,“赵员外家往这里去,走到头看到一座大宅子就到了。”然后便匆忙离开,再也不搭理钱同乐。

    乐侠闷闷不乐地走了回来,“这是搞啥子鬼,跟赵家有仇吗?”

    娄荣光拽一把马头的缰绳,当先向左边小路行去,“这两天又不是没有遇见过鬼,管他啥子鬼,到地头再说。”

    赵福禄家在当地算是大户,因赵福禄捐了一个员外郎的闲职,所以本地人都称他为赵员外。

    从赵员外的祖父辈起,就深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道理,所以虽然家有良田百顷,仓粟千钟,却待人和蔼,乐善好施,得了一个“赵大善人”的好名声,周边的乡邻或多或少都得到过他家的资助。

    “果然是富甲一方啊,这么大的一幢宅子!”站在红砖青瓦的大宅院门前,钱同乐感叹道,“我要是能有这样一处家产,这辈子都知足了。”

    赵家老爷已经去世,现在主事的人正是家里的主母,娄梁镇前一任族长梁长庚的孙女儿赵梁氏,年纪已经近六十了,身体还很硬朗,说话也有条有理,因数年以前曾经回过娄梁镇,与娄荣光倒也认得,听他说要将梁己亥父子托付给她照顾一段时间,脸露难色。

    “荣光啊,你们既然远道而来,赵家一杯薄酒还是备得起的,托付的事情就不须提了,吃过晚饭后,你们还是另寻住处吧。”

    “鹃奶奶,赵家是出什么事了吗?”赵梁氏小名叫杜鹃,临来的时候族长告诉娄荣光可以称呼她鹃奶奶,这样显得亲近些。不过,她的拒绝让娄荣光有些意外,如果不是赵家确实出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应该不会这样。

    “唉,不是老身不愿帮你,实在是赵家如今自身难保呀!”赵梁氏见三言两语打发不走他们,忍不住叹气起来。

    “鹃奶奶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我的几个兄弟虽然不是降龙伏虎之辈,但也有些拳脚功夫,若是有那不长眼的小人惹事,或是有人以权相欺,说不得都还有些手段可以使的。”娄荣光劝道。

    他说这些话倒不是自吹自擂,以他顶头上司王志强现如今在南京政府的能量,川黔这几省的一些小事儿,地方官员倒也确实会卖几分面子。

    “你们也算是老身娘家人,我也不瞒你们,不过,这件事情即便说给你们听,恐怕也无济于事。”赵梁氏无奈地摆摆头,娓娓道来……

    今年七夕那天,赵家有一个婢女失踪了。白天一大家子人还热热闹闹的过节,拜魁星的拜魁星,拜织女的拜织女,男子晒书,女子乞巧,到晚间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叫银锁的丫环不见了,下午她还和一堆女娃儿们一起投针验巧来着,晚上就找不着了。

    这银锁自幼便卖身到赵家,在赵家长大,自打进了赵家门以后,就一直伺候赵梁氏的起居,赵梁氏对她很是疼爱的,因膝下无女,几乎就把银锁当成了半个女儿看待,而银锁也早就把赵家当做了自己的家,再加上她并不知道亲人的下落,所以断不可能是逃回了自己娘家去。

    而赵家前院看大门的管事也十分笃定,从下午到晚上没有看见她走出过赵家的大门。

    赵家人找遍了整座宅子的角角落落,都没能找到银锁的影子。

    这事虽然有些蹊跷,但是赵家人也并没有太在意,想着她可能是出门办事,看门的走神没有瞧见,第二天说不定她就自己回来了。

    可连着过了两天,银锁都没回来,这下子大家有些着急了,便发动整个赵家庄的人四处寻找。

    最后,还是几个去村子旁边的小河上游捕鱼的孩子们,在河边的一个洞穴里找到了这女娃儿,不过,找到的只是她的尸体,并且已经高度腐烂,只是从身上穿着的衣裳和佩戴的首饰能辨认出她的身份。

    出了人命案子可是件大事儿,赵家人赶紧报了官。

    乡里先是派了一个差人来,简单验尸后说是人已经死了有五、六天了,问赵家人为什么不早点儿报官。这下赵家不干了,人不过是丢了两天,怎么就说死了五、六天呢,便要求重新派人验尸。

    因为赵家在本地还有些名望,在县城里也有自家的买卖,颇能使动一些人物,所以一天后县里的仵作和县丞都来了。

    这次仵作和县丞仔仔细细检验过银锁的尸体后,得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银锁死于溺水,并且确实已经死亡了至少五天以上。

    这个结论不仅让赵家全家人震惊,连赵家庄里的很多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不止是赵员外一家,村子里有不少人也都在两天前见过银锁,有几个平日里常在一起玩耍的女子还跟她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

    闹鬼了,这是赵家庄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一个人死了几天之后,村子里居然还有许多人见过活着的她,一些人还和她有过交谈,互相比过女红,女娃儿之间还曾耳鬓厮磨,嬉笑玩闹过,乖乖了不得,想想都让人后背上冒出一股寒气。

    仵作和县丞大人听闻此事,惊惧不已,草草给了个落水溺毙的结论就跑回县里报告去了。

    如此诡异的事情,搁谁谁不害怕?

    如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那这个有些恐怖的鬼故事在大家茶余饭后谈论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人逐渐遗忘。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几天之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赵员外家的另一个下人身上,这个人是赵家的厨工沈娘,一个帮着厨子打下手和布置席面的中年妇人。

    沈娘同样也是意外失踪一天,然后被人在村子旁边的树林子里找到尸首,这一次县里换了一个经验老到的仵作过来,验尸的结果一样,死亡时间在三天前。

    这下子村子里炸锅了,原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的赵大善人家,成了谈之色变的凶宅,没有人再敢去赵家串门,就连路过的时候都是远远的绕行,生怕沾染上了一点儿霉运。

    赵员外家里的人则每天惶惶不可终日,走路做事都小心翼翼,晚上睡觉也搭伙结伴,以免被恶鬼缠身,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一出门就被冤鬼上身。

    可无论大家如何小心,这鬼怪事件还是一再的发生。

    “到昨天上午为止,已经是第四个了,二管事赵五失踪了。”赵梁氏语气平淡地说出了这个故事中的最后一个受害者,或许是因为已经被这件怪诞的事情折磨得精神麻木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能走的都走了,帮工也大都遣散了,剩下的都是至亲,或者是跟着赵家好多年了的,有感情,宁死也不愿离开。”

    她问娄荣光道:“你们还愿意留在这里吗?现在的赵家可是一处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