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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殇

    南宫剑看清楚来人是陆云山时,心里的恐惧立即放下一大半。

    他不怕来人是有势力的,就怕来的是那些草莽中的山贼马匪。原因无他,但凡大一些的势力都知道,杀害东海学宫核心弟子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他们东海学宫的核心弟子门人都有魂玉留在宫内。若是他们遭到意外,魂玉就会开裂。而宫中有一支精通秘术的神秘小队会拿着他开裂的魂玉找到事发地点,并且查明真相的。

    他们的秘法能从死人的嘴里问出生前最后的记忆,这样的手段似乎根本无法防备,即便是毁尸灭迹都不行。

    东海学宫也一直是不遗余力的强调这一点,迫于东海学宫的武力,上百年来都极少有东海学宫核心弟子在外行走时,被人暗杀。

    因为敢这么做的人,几乎无人能逃过东海学宫的追查。

    南宫剑这种遇到危机亮明身份的做法,正是东海学宫弟子最后的保命手段。徐氏不是无名小卒,他相信陆云山不会冒险胡来的。

    陆云山似乎也被镇住了,没有再出手,这让南宫剑越发的有恃无恐,看向陆云山的眼神又成了猎人看待猎物的气势。

    陆云山问道:“你既是东海学宫的核心门人,为何远来魏国与我行刺杀之道?”

    南宫剑不屑道:“有人上报宫主,请求除掉你,我不过是杀你的那把剑而已。这样说你可明白?你一个小小的徐氏女婿,能够让我来刺杀,很给你面子了。

    既然我打不过你,你的事自有其他人接手,你我的交集到此为止了。看在你停手的份上我言尽于此,你们吧,希望你活的久一点,哈哈哈哈!”

    看着南宫剑一副目中无人猖狂大笑的样子,陆云山拔出黑剑黑芒一闪,便朝南宫剑出招了。

    南宫剑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自报家门了,陆云山竟然还敢朝他下手。

    南宫剑立即举剑就挡,可陆云山的劈剑看着朴实无华,却是用上了暗劲。南宫剑只格挡了一剑,就感觉整条胳膊都麻,有一股震荡之力透过长剑在往胳膊里面钻。

    南宫剑面露恐怖,这种力道他在他的老爹南宫戮的剑上感受到过,这是二重劲,没有深厚的内家劲力根本无法抵挡。

    他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发力之术,眼前这个还不到18岁的陆云山,竟然已经掌握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陆云山这是魂穿以来第一次动用暗劲,发力的技巧有些生疏了。不过恢复手感不难,只需要多来两剑即可。

    南宫剑只接下第三剑就口吐鲜血,手臂抖得连剑都握不住了。

    “不可能!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看着南宫剑剑都丢了无能犬吠的样子,陆云山不废话,挥剑一斩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被斩落到地面,咕噜咕噜的滚了好几圈,竟然滚到了那个重伤不起的大汉脚边。

    那大汉看着南宫剑的头,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痛快的畅然。

    此刻,他连拱手致谢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陆云山,说道:“壮士,鄙人宁远山,传承隐门龙虎山。本是避祸在这梁山泊的小村庄中,不料还是被东海学宫的走狗探得了消息。咳咳!”

    宁远山一阵痛苦的深咳,一些血沫碎肉从喉咙中被咳了出来,眼见是内脏受损十分严重。旁边的女孩抱着他大声的喊着爹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宁远山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女儿,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怀中的女儿说:“百合,去爹的床下木箱中把那块古玉取过来送给壮士。”

    宁百合死死抱着宁远山,彷佛生怕一撒手就再也见不到他。可在宁远山的目光下还是一边抹着泪,一边撒腿就往那如人间炼狱的村子里跑去。

    陆云山心中不忍,轻轻朝身边一个亲兵道:“你去跟着她,别有什么漏网之鱼意外伤害到她。”

    见徐果快速的跟了过去,陆云山才走到宁远山的身前,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把把脉?”

    宁远山苦笑点头,任由陆云山把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年轻人,我能看得出来,你应该也是我们隐门中人吧。东海学宫近年来行事越来越霸道,对其它隐门的传承开始不择手段的掠夺,已经完全不要脸面了。

    我看不出你的师承,但你如此年轻便能一剑震伤南宫剑,师承必然是厉害的,今日趟进了这摊浑水,日后你要多加小心啊。”

    陆云山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话语,而是这个大汉已经快要不行了,脉搏都微弱的快感觉不到了,他现在是全凭着一口气在吊着命。

    想来应该是刚才的那招大手段对他的身体而言负荷太大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招是好招,可是施展这种手段需要前提条件,强行施展不但把身体榨干了,还把心脉都震断了。

    看着眼前将死之人,陆云山也不想瞒他,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宁远山的呼吸略一急促,又是一口血沫吐出。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对陆云山说:“小女宁百合,从小习武,资质...资质挺不错的。可否让她拜你为师,今后...今后请给她一口饭吃。我,愿以龙虎山罡气决为酬谢,求你了。”

    说到这里,宁远山的面色一阵潮红,这是回光返照之象,而他急促的呼吸着,渴望着陆云山的肯定。

    他已经活不成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尚未成年的女儿。

    陆云山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宁远山的脸色立即就舒缓了开来,低低的说了声谢了,身体便缓缓的松弛下来,眼神也渐渐失去光彩。他最后的目光一直看着不远处那宁静的小村庄,那里有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啊。

    意识几近模糊之际,他彷佛看到了女儿,正飞快的向他奔跑而来,一如小时候自己带着她在山间玩耍的模样。

    “爹!”

    宁百合哭着跑到宁远山的身边时,宁远山已经走了,巨大的悲痛让宁百合瞬间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