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奴欺凌
次日，陆云山一大早起来便觉神清气爽，在灵气相对充沛些的山中生活，果然是有益身心延年益寿的好选择。
当然，一个17岁的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会让人惊诧不已。
用过早饭，陆云山便独自钻进了别院中的锻造工房，这些天徐家工房那边不但送来了上百斤的生铁锭，还送来一些颜色特异的金属矿石。陆云山只能认出其中的镍黄矿和钨锰矿，其他的矿石他也不认识。
这两样东西掺在铁中，都是冶炼特种钢材的原料。镍是一种多功能的合金元素，它在提高钢材强度、改善塑性和韧性、提高耐腐蚀性等方面都有益处。而锰更是能够显著改善钢材硬度和强度、提高韧性和耐磨性。
这两种元素微量加入，打造出来的刀剑放到现在绝对是神兵。
陆云山将碎磨好的矿粉搭配上木炭粉撒在烧红的铁锭上加热后，拿出来反复揉捏锻打。山上的水车动力足，带动着锻锤不断的击打着烧红的铁锭。铁锭温度冷却下来，便放回鼓风炉中再此加热，直到从铁锭上看到乌黑发亮的金属光泽，陆云山才满意了下来。
这是炒钢法，是陆云山以现在的鼓风炉能练出精钢的唯一办法。云中铸兵决中有用真火炼制材料的，但那些都不适合陆云山，别说不到筑基修不出真火，就算以后真能筑基修出来真火，他也绝对舍不得把灵力浪费在炼材料上。
后世工业手段一样能够达到数千度的高温，他不懂技术不代表不能让工匠们研究。起码高炉炼钢的思路他大概是知道的，炼钢的关键就是炉温。如果真到了有一天，需要用这样的技术进步来增加自己的产能，那他也不介意开启一条工业大秦的门缝儿。
不过此时炼制钢材，陆云山的目标是打造几把理想的刀。
就在陆云山闷在别院中打造时，徐氏工坊也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为首的一名衣着华贵的锦衣之人。
“谁是这里管事的？”
锦衣之人的一声吆喝打破了工匠们忙碌的节奏，徐海恰好在工房内，便立即迎了上来问道：“小人徐海，是这工房的管事。这位公子可是要购买兵器？请随我入前面静室坐下来谈。”
徐海以为是来了大生意，却没想到对方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坐下来谈就不用了，你也没那个资格。我是吕爷府上的采买主事，你可以叫我吕丞。听说你们徐氏的铸剑术不错，恰好吕爷府上最近来了不少门客，需要给他们采买一批利剑。
吕爷的意思呢是你们徐氏既然名声响亮，也是吕府扶持的氏族，所以我就过来了，先订一批看看成色，试试你们徐氏工匠的技艺还能否保持邯郸时候的水准。若是能让我满意，那日后吕府的兵器订单自然就都给你们徐氏了。”
说完，吕丞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绢布递给了旁边的徐海。
吕丞：“这是订单，三百把青铜剑，要求一个月内交货。”
徐海拿过绢布，只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这份订单盖了吕府的印记，倒是做不得假，只不过这采购的价格可就有点低了，那怕是大批量采购，徐氏也没给过这么低的价格。
一把青铜剑才给五贯钱，这个价格在市面上也只能买到最劣等的青铜剑。在徐氏工坊哪怕是最低档的剑，也不止这个价格。
不过想想徐氏和吕氏如今的蜜月关系，徐海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又问道：“吕管事，这订单中只约定了一把剑三贯钱，不知订金比例几何？”
吕丞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徐管事，你是觉得吕府会赖你们这三百把破剑的账么？还是吕府日后的订单你们徐氏瞧不上？”
徐海闻言便是一滞，面对吕丞的强势，他实在没有底气去拒绝对方。
他知道家主已经两次去吕府摆放吕不韦都没有见到其人，一次吕不韦不在，第二次更是以繁忙无暇接见直接把家主打发走了，摆明了就是看不上徐氏。
所以徐海不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了这份订单，会不会让家主的努力变的白费。可这订单接下，徐氏哪怕是批量铸造，也没有利润可言。最多能保个材料钱，徐氏还得搭白工。
而对面的吕丞也是心中不快，在他看来，他能主动来徐氏下订单，就是给徐氏一个巴结他的机会。他手中可是掌握着吕府一定物资的采购大权的。
徐氏此时不应该是哈巴狗一样奉承自己，然后私底下送上一份厚厚的红包才对。怎么看这个徐海的样子有些不晓事啊，还像问自己要订金，对订单也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他吕丞难道不知道这个采购价格低么？但你要搞清楚，这是吕府在向你们徐氏抛橄榄枝，而不是求着你们买东西。价格低不正是你们向吕爷表现忠心的机会么？
不说老子还给你留了三贯，但凡懂事一点的，就应该悄悄把这三贯钱再塞回他吕丞的手中，如此才能日久天长不是？
最终徐海还是咬咬牙应下了这笔青铜剑的订单。不是他徐海不知道送礼回扣之事，只是徐氏在邯郸做生意，早已养成了寡头思维。徐氏的铸剑术还自称天下第一，什么时候用得着去巴结客户了？
除了军方的订单，其他人想来徐氏作坊买一把好剑都得排队等候呢。
这吕丞也是忒无耻！
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了一番后，吕丞冷哼一声丢下了订单起身了。徐海尽管心里不爽，但本着和气生财的念头，还是起身送吕丞离开。
只是片刻之后，徐海便带着订单去了徐人杰的房中。
徐人杰听着吕府一个刁奴都这般大谱，想着自己两次去拜访吕不韦遭受的冷遇，心中也是苦涩。
果然是人离乡贱，世态炎凉。需要徐氏出力时便笑脸相迎称兄道弟，如今徐氏的利用价值似乎没有了，连一个家奴都敢骑在徐氏头上了。
徐人杰知道若不是明确的知道吕不韦对徐氏的轻视，一个负责府中采买的管家又怎么敢如此摆谱？
只是，能拒绝么？
徐人杰想着这段时间收集来的情报，自从秦公子改名子楚，拜华阳夫人为母后，吕不韦似乎也成了安国君府上的红人。甚至隔三差五就拉着秦公子与咸阳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宴饮。
吕不韦虽然也是个商贾，但他已经是人脉通天的商贾了，等到秦公子真的在华阳夫人的游说下，被安国君立为继承人，未来太子人选。那吕不韦就真的是要一步登天了。
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在秦国这个重农抑商的都城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徐人杰也不得不佩服吕不韦的手段。
“去打造吧，尽快完成三百把剑给那个吕丞送过去。另外，就说这是徐氏的心意，货款就免了吧。十金丢水里能让徐氏不被小人中伤，也算物有所值。”
徐海点点头，无奈的离开了。
创业艰辛啊，族里那些飞鹰走狗的少爷们又有谁能为老爷分忧呢？
当然，一个17岁的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会让人惊诧不已。
用过早饭，陆云山便独自钻进了别院中的锻造工房，这些天徐家工房那边不但送来了上百斤的生铁锭，还送来一些颜色特异的金属矿石。陆云山只能认出其中的镍黄矿和钨锰矿，其他的矿石他也不认识。
这两样东西掺在铁中，都是冶炼特种钢材的原料。镍是一种多功能的合金元素，它在提高钢材强度、改善塑性和韧性、提高耐腐蚀性等方面都有益处。而锰更是能够显著改善钢材硬度和强度、提高韧性和耐磨性。
这两种元素微量加入，打造出来的刀剑放到现在绝对是神兵。
陆云山将碎磨好的矿粉搭配上木炭粉撒在烧红的铁锭上加热后，拿出来反复揉捏锻打。山上的水车动力足，带动着锻锤不断的击打着烧红的铁锭。铁锭温度冷却下来，便放回鼓风炉中再此加热，直到从铁锭上看到乌黑发亮的金属光泽，陆云山才满意了下来。
这是炒钢法，是陆云山以现在的鼓风炉能练出精钢的唯一办法。云中铸兵决中有用真火炼制材料的，但那些都不适合陆云山，别说不到筑基修不出真火，就算以后真能筑基修出来真火，他也绝对舍不得把灵力浪费在炼材料上。
后世工业手段一样能够达到数千度的高温，他不懂技术不代表不能让工匠们研究。起码高炉炼钢的思路他大概是知道的，炼钢的关键就是炉温。如果真到了有一天，需要用这样的技术进步来增加自己的产能，那他也不介意开启一条工业大秦的门缝儿。
不过此时炼制钢材，陆云山的目标是打造几把理想的刀。
就在陆云山闷在别院中打造时，徐氏工坊也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为首的一名衣着华贵的锦衣之人。
“谁是这里管事的？”
锦衣之人的一声吆喝打破了工匠们忙碌的节奏，徐海恰好在工房内，便立即迎了上来问道：“小人徐海，是这工房的管事。这位公子可是要购买兵器？请随我入前面静室坐下来谈。”
徐海以为是来了大生意，却没想到对方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坐下来谈就不用了，你也没那个资格。我是吕爷府上的采买主事，你可以叫我吕丞。听说你们徐氏的铸剑术不错，恰好吕爷府上最近来了不少门客，需要给他们采买一批利剑。
吕爷的意思呢是你们徐氏既然名声响亮，也是吕府扶持的氏族，所以我就过来了，先订一批看看成色，试试你们徐氏工匠的技艺还能否保持邯郸时候的水准。若是能让我满意，那日后吕府的兵器订单自然就都给你们徐氏了。”
说完，吕丞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绢布递给了旁边的徐海。
吕丞：“这是订单，三百把青铜剑，要求一个月内交货。”
徐海拿过绢布，只看了一眼就眉头紧皱，这份订单盖了吕府的印记，倒是做不得假，只不过这采购的价格可就有点低了，那怕是大批量采购，徐氏也没给过这么低的价格。
一把青铜剑才给五贯钱，这个价格在市面上也只能买到最劣等的青铜剑。在徐氏工坊哪怕是最低档的剑，也不止这个价格。
不过想想徐氏和吕氏如今的蜜月关系，徐海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又问道：“吕管事，这订单中只约定了一把剑三贯钱，不知订金比例几何？”
吕丞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徐管事，你是觉得吕府会赖你们这三百把破剑的账么？还是吕府日后的订单你们徐氏瞧不上？”
徐海闻言便是一滞，面对吕丞的强势，他实在没有底气去拒绝对方。
他知道家主已经两次去吕府摆放吕不韦都没有见到其人，一次吕不韦不在，第二次更是以繁忙无暇接见直接把家主打发走了，摆明了就是看不上徐氏。
所以徐海不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了这份订单，会不会让家主的努力变的白费。可这订单接下，徐氏哪怕是批量铸造，也没有利润可言。最多能保个材料钱，徐氏还得搭白工。
而对面的吕丞也是心中不快，在他看来，他能主动来徐氏下订单，就是给徐氏一个巴结他的机会。他手中可是掌握着吕府一定物资的采购大权的。
徐氏此时不应该是哈巴狗一样奉承自己，然后私底下送上一份厚厚的红包才对。怎么看这个徐海的样子有些不晓事啊，还像问自己要订金，对订单也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他吕丞难道不知道这个采购价格低么？但你要搞清楚，这是吕府在向你们徐氏抛橄榄枝，而不是求着你们买东西。价格低不正是你们向吕爷表现忠心的机会么？
不说老子还给你留了三贯，但凡懂事一点的，就应该悄悄把这三贯钱再塞回他吕丞的手中，如此才能日久天长不是？
最终徐海还是咬咬牙应下了这笔青铜剑的订单。不是他徐海不知道送礼回扣之事，只是徐氏在邯郸做生意，早已养成了寡头思维。徐氏的铸剑术还自称天下第一，什么时候用得着去巴结客户了？
除了军方的订单，其他人想来徐氏作坊买一把好剑都得排队等候呢。
这吕丞也是忒无耻！
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了一番后，吕丞冷哼一声丢下了订单起身了。徐海尽管心里不爽，但本着和气生财的念头，还是起身送吕丞离开。
只是片刻之后，徐海便带着订单去了徐人杰的房中。
徐人杰听着吕府一个刁奴都这般大谱，想着自己两次去拜访吕不韦遭受的冷遇，心中也是苦涩。
果然是人离乡贱，世态炎凉。需要徐氏出力时便笑脸相迎称兄道弟，如今徐氏的利用价值似乎没有了，连一个家奴都敢骑在徐氏头上了。
徐人杰知道若不是明确的知道吕不韦对徐氏的轻视，一个负责府中采买的管家又怎么敢如此摆谱？
只是，能拒绝么？
徐人杰想着这段时间收集来的情报，自从秦公子改名子楚，拜华阳夫人为母后，吕不韦似乎也成了安国君府上的红人。甚至隔三差五就拉着秦公子与咸阳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宴饮。
吕不韦虽然也是个商贾，但他已经是人脉通天的商贾了，等到秦公子真的在华阳夫人的游说下，被安国君立为继承人，未来太子人选。那吕不韦就真的是要一步登天了。
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在秦国这个重农抑商的都城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徐人杰也不得不佩服吕不韦的手段。
“去打造吧，尽快完成三百把剑给那个吕丞送过去。另外，就说这是徐氏的心意，货款就免了吧。十金丢水里能让徐氏不被小人中伤，也算物有所值。”
徐海点点头，无奈的离开了。
创业艰辛啊，族里那些飞鹰走狗的少爷们又有谁能为老爷分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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