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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兄妹

    柏论觉得一定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要不然王司徒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呢?他几次看向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想张口又不敢说的表情。

    宣姬很乖巧地跪坐在他旁边,作为柏家妇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

    他在大汉的第一个年夜饭是在王司徒府上度过的。

    这年头的美食没什么好吃的,但桃汤和椒柏酒据说还不错。这是从楚地上传来的风俗。元旦服桃汤,能厌服邪气,制御百鬼。椒柏酒即椒酒和柏酒,椒是玉衡,柏是仙药。

    柏论偷偷喝了一口仙药。

    嗯……

    就是一股花椒水的味道。

    仙不仙柏论不知道,但是一定可以去腥。

    王司徒说了些赞词恭贺新年后,年夜饭就正式开始了。

    作为目前拥有大汉的最高行政权的司徒王允,他家的年夜饭是不会不好吃的。

    鸡鸭鱼一定不会少。

    虽然已至寒冬,但是竟还能在司徒府上见到新鲜的蔬菜。

    包括黄瓜秋葵等。

    除此之外,每个人的盘子竟还能分到一小块的西瓜!不过这个时候的西瓜不能跟现代比,要不是宣姬说,柏论都不敢认。

    司徒府的年夜饭上邀请了不少贵客。

    因而当宴席真正开始的时候,真正去敬酒交流都是那些权贵。

    没有人在乎柏论。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剑客。

    哪怕他曾经赢过了都亭侯。

    他那方小桌就静静地摆在最末位,显得有些清冷孤单。

    不过当事人柏论一点都没感受到孤单,他吃吃喝喝,热腾腾的羊汤顺着食管灌进胃里,令身体都生了一股热气。

    年夜饭过完,王司徒派了一辆马车送柏论回去。

    宣姬突然开口道,“妾方才在宴席上吃多了,想随便走走消消食。郎君可愿相陪?”

    柏论看了宣姬一会。

    不明白这妹子为什么有马车不坐要走回家。

    也行吧。

    走就走吧。

    今天夜里也在下雪,路上看不到一点光,走过了一段距离后零星地能看见几盏油灯。

    毕竟已经过年了。

    平时再舍不得油钱的,今天也得奢侈一把。

    但周围还是很安静。

    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孤男寡女地一起待着就很显得有些暧昧紧张了。

    虽然这个寡女才十四岁。

    雪地松软,宣姬步子走急了,差点一下子栽下去,她惊呼一声,然后又在一瞬间被柏论掺住胳膊。

    她抬头看向扶住他的人。

    柏论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宣姬:“……”

    就那么一瞬间,妹子的眼眶立刻红了一大圈。

    【——啊?】

    柏论瞪大了眼睛,慌忙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哭什么?

    “是你自己摔倒的!我真没推你!”

    宣姬看着他撇了撇嘴,她原本还没哭的,在柏论那话出来之后,她张了张口,仰头一下子哭得好大声。

    柏论:“……”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女性并不会写什么小作文来冤枉人,于是柏论想了想,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轻浮孟浪的举动了。

    【会不会是我刚扶了她一下,所以她觉得我在占她便宜?】

    神剑:【我觉得你可能有点想多了。】

    妹子哭了一会,然后擦擦眼泪地说了自己伤心的原因了。

    “我想回家。”

    “以前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煮一大碗桃汤的。”

    ……那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柏论腹诽了一句,不过也没敢说出来。

    但他依然有点不解风情。

    他张张口:“……你不是刚从司徒府上回来吗?”

    妹子看了他一眼,眼泪又要下来了。

    “那里才不是我的家!”

    “谁要认他当爹了!我又不是没父母!”

    柏论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久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其实不是柏论的错。

    按照冤有头债有主的说法,这事应该怪在王允头上。

    可是似乎没有人会责怪王允。

    大家只会赞扬王允为国之计深远,反而会来责怪她不识大体不懂国情。

    宣姬抽抽鼻子,又擦了擦眼泪,再揉揉脸让自己再变成一个端庄贤淑的模样。

    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柏论府上还是灯火通明。

    张渠让府上的其他人吃过了年夜饭后就去休息,这天寒地冻的也别守岁了。他自己留了一盏灯在外面等柏论。

    “郎君!”

    远远的,他就看见柏论搀扶着宣姬回来。

    他连忙迎上去:“天气这样寒冷,司徒竟也没给您准备马车吗?”

    呃……

    这个问题。

    柏论下意识看了一眼宣姬,接着开口对张渠说道,“是我自己想散散步。”

    ……这天气散什么步?

    张渠愣了一下,顺着柏论的目光看了一眼宣姬,发现这妹子的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哭过。

    “先进去再说吧。”张渠也不再说什么了。

    柏论准备先把宣姬送回房。

    一路上张渠开口说道,“我准备了姜汤,喝一点祛祛寒。”

    “按照荆襄之地的旧俗,我还包了饺子。”

    “郎君多少也吃一点,尝个味道。”

    柏论眼睛一亮:“饺子!”

    “还有饺子呢!”

    他在司徒府上都没见到!

    张渠:“我也是听人说的。都说荆襄那边的人过年有这个风俗,所以我特地学了学。不过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是什么话?

    饺子能包得多难吃?

    每一个饺子之神都会保佑包饺子的人。

    嗯……

    柏论想了想,又转头看向宣姬。

    他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称呼来叫她。

    宣姬眨眨眼。

    过了会,柏论问道,“阿妹要不要一起来吃几个饺子?桃汤没有,但是有张伯煮的姜汤。”

    “……阿妹?”

    “是。”

    柏论点点头,他道:“我孤身一人漂泊至今。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张伯是我长辈。你年龄尚幼,我自当以兄妹待之。”

    张渠一怔,“……郎君。”

    宣姬有点想不通。

    她思考一会,在柏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你是不是真有疾?”

    “哈?”柏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