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气
岁月流隙，道听途说，莫非...
传说中的上古奇谈，有些生灵步入一处方圆之地，待再出现时已是万年之后，而他们依旧未觉光阴似箭...
难道，这种难以置信之事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吗？
此时此刻，小琼峰已不再是我熟知的那片天地，时光飞逝，它已历经了数千数百年的洗礼...
凝视着前方那块木牌，齐源老道顺着其指引前行。
每踏至新的木牌前，周遭的风景便稍有变换，仿佛是空间挪移。
这便是阵法之道。
木牌接连不断，齐源继续迈步前行。
他越看这些木牌上的字迹越觉得熟悉...
仿佛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阴森森地在他耳边低语，驱赶着他继续深入这个陷阱。
然而，他却不敢后退半步...
【敢问阁下是否我度仙门之人？】
阴森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阵法只为守护丹房重地，合乎本门门规所设】。
“丹房？”
齐源心中一愣，这个名词他似乎从弟子那里听说过...
【敢问阁下是否未经允许闯入小琼峰？】
那声音继续问道。
【贫道何需闯入？我便是这小琼峰的峰主！】齐源反驳道。
【还望阁下不要破坏此地的任何一草一木，这条路通向一片没有隔音阵法的空地】。
“哦？
那就是说，布阵之人留了一条出路？”齐源心中暗道。
【不错，出口就在前面】。
【已经到了，请向前迈三步】。
齐源迟疑了片刻，抬脚向前迈了三步。
待他停下脚步，前方景象又有了变化。
一颗大树映入眼帘，树丛包围中则是一片空地。
空地上摆放着一张矮桌，旁边还有一桶灵泉...
“这...这是什么地方？”齐源心中疑云重重。
他抬步走向前方的木牌，看着上面自己所熟识却记不起何时见过的字迹...
【请阁下稍事休息，若贫道未能及时赶来，应该正逢闭关或炼丹的关键时刻。如果尊驾等不及，可以在此地以仙力对外呼喊来人、求救等。小琼峰热烈欢迎尊驾的光临，祝愿尊驾在此地心满意足】。
请直接进入房间，不要再误闯其他房间了。
我，小琼峰峰主齐源，在此向你致敬。
齐源双手颤抖着蹬蹬蹬后退两步，背部却撞到了一处树干上。
他感觉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封死，心里不禁有些惊慌。
“这，这是我自己设下的？”
齐源老道双眼瞪圆，像是第一次见到鬼一样，原本还在的些许醉意瞬间烟消云散，目光扫过周围，只感觉略微有些头晕目眩。
莫非是遇到邪门歪道了？
齐源老道摇了摇头，不对，这应该是自己不清醒所导致的吧？
刚才喝酒时，还有一位门内前辈提醒过，说浊气太重容易被地气侵染，道心容易产生魔障。
难道，难道自己只是真正的齐源道长的心魔？
齐源老道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他又冲到那木牌前，仔细看着木牌上的字样，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些木牌上的字迹……
不正是、不正是他自己的字迹吗！
脚下突然一滑，齐源老道一屁股坐在满是落叶的地上，目光呆滞、眼神涣散，灰白的头发又多了几分凌乱。
岁月流隙、浊气太重、心魔……
岁月流隙、浊气太重、心魔……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齐源吗？
还是自己的心魔？”
不，这不可能，我绝非心魔，我是齐源！
我就是齐源，齐源就是我！
我是踏入了岁月流隙，不可能是心魔！
不对不对不对!
齐源老道双手抱住脑袋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如此之大，吓得小琼峰的鸟儿四处飞舞。
也让偶然在远处空中路过的几道身影好奇地看了小琼峰的丛林。
突然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惊疑的女声：“师父？”
齐源的喊声戛然而止，颤声问道：“月娥？”
“师父您被困在阵里面了？”
“你真是月娥？”
“对呀师父，弟子还会有错的吗？”
“不，不，你可能是心魔…是为师的心魔…”
在此之外，月娥刚好抵达，不禁一手扶额深感不妙。
糟糕，师父被师兄误导了。
她低吟一声，立刻有了主意，忙道：
“您别乱动，这里面危机四伏！
也不要朝着月娥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你一旦离开那片小范围，外界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弟子这就进去寻你！
但弟子得花费时间在里面找到通往你所在位置的阵法之路，只有师兄能解开此地阵法，这里都是师兄所布置，师父你暂且安心等候。”
齐源老道略感惊愕，很快又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声‘哎呀’...
自己徒弟方才说了什么？
师兄？
这地方是寿昌做的布置？
齐源老道双目充满困惑，也由于开始深思，渐渐平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白月娥出现，一身草屑落叶，有些鼻青脸肿，苦笑面对着师父，施以道礼...
“师父，弟子来找你。”
齐源不由紧紧盯着白月娥，白月娥镇定自若地展示出几个小法术，都是齐源老道以前所教导的...
“师父，真的是月娥……。
齐源稍微松了口气，苦笑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月娥咬了咬下唇，沉吟几声，心下思量着该如何替师兄解释…。
她很快又取出了一只宝囊，快步走向那矮桌，拿出两个垫子与茶壶，笑道：“师父，您先过来歇息一下，让弟子慢慢告诉你。”
齐源目光中仍然带着几分怀疑，但等他坐在垫子上，看着白月娥熟悉的煮茶手法，心里的疑虑又减少了几分...
树林中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响...
从这里往上看，因为周围树木的遮掩，蔚蓝的天空仿佛也只剩下这一小片了…。
这老道突然间恍然大悟。
老道目光四处打量，低声问：“这里，都是你师兄布置的？”
月娥说：“应该说是师兄设计的，由破天峰的酒玖师叔这位真仙执行布置。”
“我就说嘛，”
齐源苦笑着道，“原来是酒玖师妹帮忙布置的。”
“其实，酒玖师叔对阵法一窍不通，都是师兄一样一样告诉师叔，把这放在这，把那放在那。”
月娥话语一顿，低下头来：“师父，您真的，一直没发现吗？”
齐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是自己最爱的菊花莲子茶
“发现何事？
你喜欢师兄？”
“哎呀！”
月娥登时满面通红
齐源老道皱起眉头盯着她，“难道你不喜欢寿昌？”
“这个……不能说出来的，弟子会不好意思……”
月娥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说道：“师兄他，其实很不简单。”
“哦？”
齐源老道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笑道：“在你眼里，你师兄自然是不简单的。”
“不是的师父，”
月娥伸手理了下自己耳旁的一缕发丝，“师兄他，其实比师父您想的，厉害很多……
就比如这里的阵法，师兄是用基础阵法布置出连环阵……
师兄虽然请酒玖师叔帮忙，但此地让师兄一个人来布置，也不会有任何差池。”
齐源老道顿时又是一愣
月娥继续说道：“弟子入门十多年来，师兄教了弟子许多……
许多次，师父您讲道之后，弟子迷迷糊糊不懂那些道理，师兄都会过来为弟子讲解……
往往，师兄一两句话就能点破其中真意，所以弟子才会有这般进境。”
齐源眉头紧皱，看着月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月娥柔声道：“还有，师父您看，弟子现在修为是几阶？”
齐源扶须沉吟两声，道：“炼气九阶？”
月娥双手结成剑指，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身周气息突然外涌，“那，现在呢？”
齐源双眼瞪圆，“归神五阶！
月娥你何时……”
月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手再次结印，身周气息迅速内敛……
她低声道：“这是师兄传我的【龟息平气诀】……”
齐源老道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月娥今天提起，他恐怕永远都无法得知真相。
“师父，师兄的事情我一直看在眼里，他为师父做了很多事情，却从未得到过您的理解和关心。
每次见到师兄，您总是责骂他，说他如何不好，但是事实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月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师父，师兄在数年前去北俱芦洲深处的时候，亲自挖来了仙解草，然后炼制成了融仙丹。
这融仙丹是师父您兵解用的丹药。
师兄一直很挂念您的天劫，他为了帮您度过天劫，做了很多努力。”
齐源老道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茫然。
“师父，您看到的只是法爷鸟笼里的景象，但是事实上，师兄这两年还做了十多件抵抗天劫的宝物，只是这些宝物在后续试验时都无效了。
弟子唯一一次见师兄紧张，就是在您之前渡劫的那片刻。”
月娥看着齐源老道，后者已经完全惊呆了，坐在那里如同一根木桩。
“师父，师兄真的很不简单，弟子并不是妄言。”
齐源老道慢慢地回过神来，看着月娥施展了一次龟息平气诀，又看到了月娥身上带着的诸多仙丹毒丹，这老道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齐源老道不安地问道：“月娥，你说为师……
为师该怎么办？等师兄回来后褒奖他一番？”
“一切照旧，”月娥笑着说，
“待会儿师兄进来接我们，你就拿拂尘抽他的屁股就行，别太用力哦，每次师父你想教训师兄，其实都是师兄故意露出破绽被你抓住的。”
齐源额头上出现了几条黑线，苦笑着说：“我真的很不堪吗？”
月娥立即喊道：“师父您英明神武，法力无边！”
齐源有些迟疑地问道：“那，我就不提你说这些了？”
月娥开始数落李寿昌如何欺负她这个小师妹，试图缓解师父的郁闷情绪。
很快，齐源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恢复了精神。
他说：“你呀！哈哈哈！”
他走到一旁，看着这里的阵法布置，眼角有些湿润。
“我这个师父太自私了，只想着渡劫和闭关。
唉，我把你师兄带进门，传给他功法后，就一直在闭关。
这次渡过了天劫，本想好好指导你师兄妹修行，却发现自己才是被关照的那个。
罢了，罢了，师父不管了，就不多管了。
有这样的徒弟，我可以向小琼峰一脉的各位师祖交代了。”
说完后，齐源转过头看着月娥，笑着说：“而且，我的小徒儿现在也很懂事。”
月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嘟囔了句：“为了配得上师兄，我一直很努力呢。”
齐源问：“哦？什么？”
月娥说：“茶都凉了！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师父你别说出去啊！”
齐源说：“好的，我们一起装傻充愣，在你师兄面前演戏。
待会儿我教训你师兄时，你也一起来。
月娥忍不住惊喜地问道：“师父，真的吗？”
“当然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可是耍猴多年的行家，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整整这个家伙了！”
传说中的上古奇谈，有些生灵步入一处方圆之地，待再出现时已是万年之后，而他们依旧未觉光阴似箭...
难道，这种难以置信之事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吗？
此时此刻，小琼峰已不再是我熟知的那片天地，时光飞逝，它已历经了数千数百年的洗礼...
凝视着前方那块木牌，齐源老道顺着其指引前行。
每踏至新的木牌前，周遭的风景便稍有变换，仿佛是空间挪移。
这便是阵法之道。
木牌接连不断，齐源继续迈步前行。
他越看这些木牌上的字迹越觉得熟悉...
仿佛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阴森森地在他耳边低语，驱赶着他继续深入这个陷阱。
然而，他却不敢后退半步...
【敢问阁下是否我度仙门之人？】
阴森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阵法只为守护丹房重地，合乎本门门规所设】。
“丹房？”
齐源心中一愣，这个名词他似乎从弟子那里听说过...
【敢问阁下是否未经允许闯入小琼峰？】
那声音继续问道。
【贫道何需闯入？我便是这小琼峰的峰主！】齐源反驳道。
【还望阁下不要破坏此地的任何一草一木，这条路通向一片没有隔音阵法的空地】。
“哦？
那就是说，布阵之人留了一条出路？”齐源心中暗道。
【不错，出口就在前面】。
【已经到了，请向前迈三步】。
齐源迟疑了片刻，抬脚向前迈了三步。
待他停下脚步，前方景象又有了变化。
一颗大树映入眼帘，树丛包围中则是一片空地。
空地上摆放着一张矮桌，旁边还有一桶灵泉...
“这...这是什么地方？”齐源心中疑云重重。
他抬步走向前方的木牌，看着上面自己所熟识却记不起何时见过的字迹...
【请阁下稍事休息，若贫道未能及时赶来，应该正逢闭关或炼丹的关键时刻。如果尊驾等不及，可以在此地以仙力对外呼喊来人、求救等。小琼峰热烈欢迎尊驾的光临，祝愿尊驾在此地心满意足】。
请直接进入房间，不要再误闯其他房间了。
我，小琼峰峰主齐源，在此向你致敬。
齐源双手颤抖着蹬蹬蹬后退两步，背部却撞到了一处树干上。
他感觉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封死，心里不禁有些惊慌。
“这，这是我自己设下的？”
齐源老道双眼瞪圆，像是第一次见到鬼一样，原本还在的些许醉意瞬间烟消云散，目光扫过周围，只感觉略微有些头晕目眩。
莫非是遇到邪门歪道了？
齐源老道摇了摇头，不对，这应该是自己不清醒所导致的吧？
刚才喝酒时，还有一位门内前辈提醒过，说浊气太重容易被地气侵染，道心容易产生魔障。
难道，难道自己只是真正的齐源道长的心魔？
齐源老道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他又冲到那木牌前，仔细看着木牌上的字样，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些木牌上的字迹……
不正是、不正是他自己的字迹吗！
脚下突然一滑，齐源老道一屁股坐在满是落叶的地上，目光呆滞、眼神涣散，灰白的头发又多了几分凌乱。
岁月流隙、浊气太重、心魔……
岁月流隙、浊气太重、心魔……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齐源吗？
还是自己的心魔？”
不，这不可能，我绝非心魔，我是齐源！
我就是齐源，齐源就是我！
我是踏入了岁月流隙，不可能是心魔！
不对不对不对!
齐源老道双手抱住脑袋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如此之大，吓得小琼峰的鸟儿四处飞舞。
也让偶然在远处空中路过的几道身影好奇地看了小琼峰的丛林。
突然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惊疑的女声：“师父？”
齐源的喊声戛然而止，颤声问道：“月娥？”
“师父您被困在阵里面了？”
“你真是月娥？”
“对呀师父，弟子还会有错的吗？”
“不，不，你可能是心魔…是为师的心魔…”
在此之外，月娥刚好抵达，不禁一手扶额深感不妙。
糟糕，师父被师兄误导了。
她低吟一声，立刻有了主意，忙道：
“您别乱动，这里面危机四伏！
也不要朝着月娥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你一旦离开那片小范围，外界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弟子这就进去寻你！
但弟子得花费时间在里面找到通往你所在位置的阵法之路，只有师兄能解开此地阵法，这里都是师兄所布置，师父你暂且安心等候。”
齐源老道略感惊愕，很快又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声‘哎呀’...
自己徒弟方才说了什么？
师兄？
这地方是寿昌做的布置？
齐源老道双目充满困惑，也由于开始深思，渐渐平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白月娥出现，一身草屑落叶，有些鼻青脸肿，苦笑面对着师父，施以道礼...
“师父，弟子来找你。”
齐源不由紧紧盯着白月娥，白月娥镇定自若地展示出几个小法术，都是齐源老道以前所教导的...
“师父，真的是月娥……。
齐源稍微松了口气，苦笑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月娥咬了咬下唇，沉吟几声，心下思量着该如何替师兄解释…。
她很快又取出了一只宝囊，快步走向那矮桌，拿出两个垫子与茶壶，笑道：“师父，您先过来歇息一下，让弟子慢慢告诉你。”
齐源目光中仍然带着几分怀疑，但等他坐在垫子上，看着白月娥熟悉的煮茶手法，心里的疑虑又减少了几分...
树林中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响...
从这里往上看，因为周围树木的遮掩，蔚蓝的天空仿佛也只剩下这一小片了…。
这老道突然间恍然大悟。
老道目光四处打量，低声问：“这里，都是你师兄布置的？”
月娥说：“应该说是师兄设计的，由破天峰的酒玖师叔这位真仙执行布置。”
“我就说嘛，”
齐源苦笑着道，“原来是酒玖师妹帮忙布置的。”
“其实，酒玖师叔对阵法一窍不通，都是师兄一样一样告诉师叔，把这放在这，把那放在那。”
月娥话语一顿，低下头来：“师父，您真的，一直没发现吗？”
齐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是自己最爱的菊花莲子茶
“发现何事？
你喜欢师兄？”
“哎呀！”
月娥登时满面通红
齐源老道皱起眉头盯着她，“难道你不喜欢寿昌？”
“这个……不能说出来的，弟子会不好意思……”
月娥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说道：“师兄他，其实很不简单。”
“哦？”
齐源老道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笑道：“在你眼里，你师兄自然是不简单的。”
“不是的师父，”
月娥伸手理了下自己耳旁的一缕发丝，“师兄他，其实比师父您想的，厉害很多……
就比如这里的阵法，师兄是用基础阵法布置出连环阵……
师兄虽然请酒玖师叔帮忙，但此地让师兄一个人来布置，也不会有任何差池。”
齐源老道顿时又是一愣
月娥继续说道：“弟子入门十多年来，师兄教了弟子许多……
许多次，师父您讲道之后，弟子迷迷糊糊不懂那些道理，师兄都会过来为弟子讲解……
往往，师兄一两句话就能点破其中真意，所以弟子才会有这般进境。”
齐源眉头紧皱，看着月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月娥柔声道：“还有，师父您看，弟子现在修为是几阶？”
齐源扶须沉吟两声，道：“炼气九阶？”
月娥双手结成剑指，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身周气息突然外涌，“那，现在呢？”
齐源双眼瞪圆，“归神五阶！
月娥你何时……”
月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手再次结印，身周气息迅速内敛……
她低声道：“这是师兄传我的【龟息平气诀】……”
齐源老道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月娥今天提起，他恐怕永远都无法得知真相。
“师父，师兄的事情我一直看在眼里，他为师父做了很多事情，却从未得到过您的理解和关心。
每次见到师兄，您总是责骂他，说他如何不好，但是事实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月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师父，师兄在数年前去北俱芦洲深处的时候，亲自挖来了仙解草，然后炼制成了融仙丹。
这融仙丹是师父您兵解用的丹药。
师兄一直很挂念您的天劫，他为了帮您度过天劫，做了很多努力。”
齐源老道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茫然。
“师父，您看到的只是法爷鸟笼里的景象，但是事实上，师兄这两年还做了十多件抵抗天劫的宝物，只是这些宝物在后续试验时都无效了。
弟子唯一一次见师兄紧张，就是在您之前渡劫的那片刻。”
月娥看着齐源老道，后者已经完全惊呆了，坐在那里如同一根木桩。
“师父，师兄真的很不简单，弟子并不是妄言。”
齐源老道慢慢地回过神来，看着月娥施展了一次龟息平气诀，又看到了月娥身上带着的诸多仙丹毒丹，这老道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齐源老道不安地问道：“月娥，你说为师……
为师该怎么办？等师兄回来后褒奖他一番？”
“一切照旧，”月娥笑着说，
“待会儿师兄进来接我们，你就拿拂尘抽他的屁股就行，别太用力哦，每次师父你想教训师兄，其实都是师兄故意露出破绽被你抓住的。”
齐源额头上出现了几条黑线，苦笑着说：“我真的很不堪吗？”
月娥立即喊道：“师父您英明神武，法力无边！”
齐源有些迟疑地问道：“那，我就不提你说这些了？”
月娥开始数落李寿昌如何欺负她这个小师妹，试图缓解师父的郁闷情绪。
很快，齐源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恢复了精神。
他说：“你呀！哈哈哈！”
他走到一旁，看着这里的阵法布置，眼角有些湿润。
“我这个师父太自私了，只想着渡劫和闭关。
唉，我把你师兄带进门，传给他功法后，就一直在闭关。
这次渡过了天劫，本想好好指导你师兄妹修行，却发现自己才是被关照的那个。
罢了，罢了，师父不管了，就不多管了。
有这样的徒弟，我可以向小琼峰一脉的各位师祖交代了。”
说完后，齐源转过头看着月娥，笑着说：“而且，我的小徒儿现在也很懂事。”
月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嘟囔了句：“为了配得上师兄，我一直很努力呢。”
齐源问：“哦？什么？”
月娥说：“茶都凉了！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师父你别说出去啊！”
齐源说：“好的，我们一起装傻充愣，在你师兄面前演戏。
待会儿我教训你师兄时，你也一起来。
月娥忍不住惊喜地问道：“师父，真的吗？”
“当然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可是耍猴多年的行家，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整整这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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