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敖乙的心魔
几名侍女刚要上前，敖乙却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别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侍女们连忙俯身请罪，迅速退回到原处。
敖乙喘着粗气，捂着额头，声音颤抖，“让我静一静，都别靠近我。”
龙母看着他，喊道，“孩子，你怎么了？”
敖乙将空了的白玉凝神琉璃杯放在一旁，手一抖，杯子掉在了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他双手捂住额头，试图揭开心底的阴影，战胜恐惧！
迷药，好强的迷药……
他想起自己被四方大印砸中，然后被震晕过去，心神彻底昏迷了过去。
可是他的身体、他的血脉，却留了许多记忆、许多感觉……
他在昏迷中，被人用海水冲洗，像一条被去了内脏的咸鱼，被人用海水反复冲洗，从内到外，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个细节……
还涂了皂粉继续冲洗……
在冲洗过程中，不断有术法拍击在他身上，就像是大厨在处理雪花独角神牛牛肉……
他曾经一度感觉自己像是被魔头一般的人吃掉了！
生煎、切片、油炸、焖煮各种方法处理他的肉质，将他的这道龙肉大餐的味道发挥到极致！
这种被当做食材处理的环节，重复了最少几十次！
那个老道不是人，那就是食龙的凶兽！
这应该是人族的本来面目！
在半个月的昏睡中，这些情景不断重复、不断回味……
当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原来不是噩梦……
在正面战斗中，人族就是这样跟龙族搏斗吗？
这，难道就是龙族不敢与人类开战的原因吗？
毫无胜利的可能，确实，没有一丝胜算……
那个道人，我感觉他的气息并不如我，却能将我轻易制服，他……
只是给我灌了许多酒，并未伤我性命，这是为何？
我听见两旁的长老低声交谈：“龙鳞已被庇护，那贼人仅给予敖乙侄儿酒水，未下杀手，按理说，为何他不赴龙宫亲自领取谢礼？”
另一个人道：“他大概觉得我们会背信弃义，违背诺言吧。唉，但根据我们的规矩，确实应该对那人表示感谢。”
“什么？
我们龙宫还要向那个食龙者道谢？”
敖乙颤巍巍地站起身，刚要说话，回忆起那些被冷面道人按在海底，引来海水冲洗的情景……
然后，龙族亲人要向这个魔头感激涕零，还要送出谢礼？
这都是那个道人的预谋吗？
随便一个普通人类修真者出现，就能轻易制服我龙族之子吗？
敖乙双腿一软，再次坐下，深吸一口气……
这洪荒世界，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南海一处临近南洲大陆的珊瑚岛上……
李寿昌化身为冷面道人，盘腿坐在凹下的礁石中，气息微微起伏，吸引一丝丝灵气从海面聚于他身……
心神沉静，呼吸规律……
少顷，李寿昌印堂青光闪烁，九瓣莲花围绕他身形旋转。
青光闪耀又迅速消失；李寿昌体内传出奇特声响，与海风声、海浪冲刷小岛的声音融为一体。
突然一声霹雳，李寿昌周身散发青光，九瓣莲花飘散。他体内传出淡淡的清香……
四周海中的鱼虾被香气吸引过来。那些莲花向着具有灵性的生物飘去……
然而突然间，李寿昌双眼睁开，满眼青光。
那朵盛开的莲花渐渐凋零，海洋中的生灵察觉到逼近的危险，立即向远方逃窜......。
在洪荒时代，点化生灵实际上是善举，能得到天道的微薄功德赏赐；
然而，一旦无意中点化的生灵化作妖邪为害人间，点化者也要承担部分罪孽，那点功德根本不够抵消......。
终于......
李寿昌松了口气，他内视自身，反复检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基础都足够扎实......
成仙的劫难就要来了吗？李寿昌仰望天空，万里无云，天幕湛蓝......
或许自己还欠缺一些火候，与原先预想在归道九阶便要面临天劫的情景稍有出入......
毕竟，那只是最坏的打算......。
他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行。
身下灵石铺设的聚灵小阵不断散发着灵气，被他毫无遗漏地全部吸纳入体。
在方圆十里内的各个方向，有几个纸人分身藏匿在海底，监视四面八方，同时防备可能出现的袭击者。
这处礁石附近没有太多布置，因为天劫降临时，这里肯定会被摧毁......
所有关键的防护措施他都设置在稍远的地方，而且没有采取防护阵法，清一色的逃遁专用阵势.....
以便他在度完劫后能迅速离开。
这里，是他能找到的理想渡劫之地，方圆千里都少有炼气士活动；
偶尔有炼气士从天空飞过，大多也在百里之外......
这跟陆地上的凡人城市布局有关......。
打坐修行半个月后，李寿昌突然感到烦躁不安，身边出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道韵......
天劫，即将到来......
迈入归道九之后，天道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巩固境界，夯实最后的一丝道基，可以说是相当的‘宽容’了......
李寿昌化作游鱼，借助水遁之利，在方圆百里之内巡查了两圈，随后飘回了那座礁石......
他已做好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考验.....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如同人生的重大考验即将来临，一路上的寒窗苦读十二年。
在深夜的寂静中，李寿昌翻来覆去，心中难以平静。他的内心深处，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法平静。
他告诫自己：“不可心浮气躁，静心凝神才是。”
随着他的默念，心底渐渐安静下来。
他手中捧着无为经，细心品味着其中的奥妙。
每多一份感悟，他的把握也就多了一分。
三日后，天劫即将来临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开始担忧起来，但并未惊慌失措。
他清楚，这是每个生灵面对天威时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他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心底的不安和焦虑。
他知道，这是每个生灵面对天威时都会有的反应，与道境高低无关。
他思考着成仙天劫的意义，认为炼气士学习自然、模仿自然，在自然之中总结出自己的道，才是最重要的。
他身周突有一缕缕微风吹起，化作旋风朝着空中而去。
闷雷声响起，海面之上风云突变，数百丈高的空中，一片片灰黑色的劫云迅速涌来，笼罩附近十里海域。
他知道，这是他即将面临的天劫。
他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坦然面对。
他知道，这是对他修仙之路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知道，只有经历过最猛烈的风雨，才能迎接最绚烂的彩虹。
天空似乎浮现有群山和宝塔的轮廓，又仿佛看见天兵列阵，巨神擂鼓。
浓厚的云层开始展现出各种异象，底部云层缓缓旋转，宛如正在构建的海龙卷。
然而这个海龙卷仅完成了一半，内部已是雷光大作，电闪雷鸣。
李寿昌在礁石上慢慢挺直了身体，他振了振衣袍，轻点了一下，身周的十二只法爷鸟笼如同花朵般展开。
几样丹药已经在他的袖中准备好。他的身体上下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元神的力量已经完全凝聚。
他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向天空行了个道揖，这是最正统的远古之礼。
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道门弟子今日开启苍天之劫：感谢苍天降下成道之劫，弟子诚心接受。
立自身之道，成无忧之仙。
若天劫落下，弟子无法承受，身死道消，自是弟子之道不足与天地同寿，心无怨言。
大道鸣鸣，天道正正。谢天道关怀，降成仙机缘！”
轰隆一声，劫云似乎在回应他的声音，又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天劫的威压没有丝毫变化。
在劫云旋涡中，数个井口大小的雷斑闪烁着，李寿昌身边出现了一道道微弱的电弧。他慢慢飞起，十二只法爷鸟笼也在海面上飘开，彼此之间拉开了距离，准备稍后使用。
当李寿昌飞到九丈高处时，三只银白色的雷斑同时闪烁，爆发出一条条电光银蛇！
这些雷霆在中央汇聚，形成磨盘粗的雷光，对着李寿昌猛然劈下。
李寿昌虽然并未感到任何危险，但还是全力以赴地准备迎接。
他的道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就被雷霆淹没。
第一道雷的威力大概与师父渡劫时第三道雷相当？
我的天劫果然不能掉以轻心。他心中想着。
雷霆全部被李寿昌挡下，他抬头看向天空，静待着接下来的攻击。
那雷霆的‘劈’后感觉痒痒麻麻的，一缕缕仙灵之气已经在他的体内酝酿，元神也浸泡在雷光之中。
天劫的意外降临，倒是让我有些惊喜。
如此舒坦，倒是出乎意料。
师父，你在渡劫过程中承受了如此痛苦，是不是因为没有感谢天道？
李寿昌在心中暗自揣测，同时感受着刚刚经历的第二道天劫，分析着大道之力对自己冲击的过程……
或许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渡劫前是否感谢天道的问题；
天道公正无私，我仅仅是抱着无功无过的态度尝试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至于前两道雷劫感觉舒适的原因，纯粹是……
前两道天劫尚未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其实也不难理解。
就如同不同的客人到青楼戏耍，被同一个姑娘以“哎吆怎么才来”的名义打了一下。
由于专业素养，姑娘的撒娇打人力度相同，但根据客人身体状况的不同，他们的感觉也就不同了……
此刻，第三道劫雷正在我头顶酝酿，而李寿昌心中却涌现出许多感悟。
前两道天雷，就像是将他面前的一扇大门劈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窥见了一个深邃且玄妙的世界。
李寿昌忍不住思考，这应该是大道，或者是天道，在不断地与自身的道进行碰撞。难不成，这就是飞升的契机吗？
轰！
海面随着雷声荡漾起层层涟漪。
在雷电中，数道雷斑闪耀，又一道粗壮的雷霆砸落！
李寿昌在半空中被雷霆压下三丈，但身形却再次稳固，成功抵挡了大部分砸落的雷柱，一道道雷霆在头顶上方分裂，朝着海面各处劈落。
他暗自庆幸那十二只法爷鸟笼离得稍远了些，否则恐怕我们就要阵亡几只了。
这次……
情况有些严重了。
他的天劫，与其他炼气士的天劫并无不同。
他的内心略感安慰。
看着手中的一缕灰白色长发，他明白自己已经伪装得非常好了——他的天劫与他们的并无二致。
身上的道袍也出现了一缕焦黑，李寿昌略感心疼。
在面临重大的劫难之前，他已尽数清除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然而，道袍上因一块装饰玉珠的破裂而留下的焦黑痕迹，依旧明显。
此刻，李寿昌全身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手臂和肩膀处，一缕缕神秘的仙灵气息逐渐聚集，道体的一部分开始逐渐转化为仙体，大小差不多相当于指甲盖。
你们要干什么！”
侍女们连忙俯身请罪，迅速退回到原处。
敖乙喘着粗气，捂着额头，声音颤抖，“让我静一静，都别靠近我。”
龙母看着他，喊道，“孩子，你怎么了？”
敖乙将空了的白玉凝神琉璃杯放在一旁，手一抖，杯子掉在了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他双手捂住额头，试图揭开心底的阴影，战胜恐惧！
迷药，好强的迷药……
他想起自己被四方大印砸中，然后被震晕过去，心神彻底昏迷了过去。
可是他的身体、他的血脉，却留了许多记忆、许多感觉……
他在昏迷中，被人用海水冲洗，像一条被去了内脏的咸鱼，被人用海水反复冲洗，从内到外，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个细节……
还涂了皂粉继续冲洗……
在冲洗过程中，不断有术法拍击在他身上，就像是大厨在处理雪花独角神牛牛肉……
他曾经一度感觉自己像是被魔头一般的人吃掉了！
生煎、切片、油炸、焖煮各种方法处理他的肉质，将他的这道龙肉大餐的味道发挥到极致！
这种被当做食材处理的环节，重复了最少几十次！
那个老道不是人，那就是食龙的凶兽！
这应该是人族的本来面目！
在半个月的昏睡中，这些情景不断重复、不断回味……
当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原来不是噩梦……
在正面战斗中，人族就是这样跟龙族搏斗吗？
这，难道就是龙族不敢与人类开战的原因吗？
毫无胜利的可能，确实，没有一丝胜算……
那个道人，我感觉他的气息并不如我，却能将我轻易制服，他……
只是给我灌了许多酒，并未伤我性命，这是为何？
我听见两旁的长老低声交谈：“龙鳞已被庇护，那贼人仅给予敖乙侄儿酒水，未下杀手，按理说，为何他不赴龙宫亲自领取谢礼？”
另一个人道：“他大概觉得我们会背信弃义，违背诺言吧。唉，但根据我们的规矩，确实应该对那人表示感谢。”
“什么？
我们龙宫还要向那个食龙者道谢？”
敖乙颤巍巍地站起身，刚要说话，回忆起那些被冷面道人按在海底，引来海水冲洗的情景……
然后，龙族亲人要向这个魔头感激涕零，还要送出谢礼？
这都是那个道人的预谋吗？
随便一个普通人类修真者出现，就能轻易制服我龙族之子吗？
敖乙双腿一软，再次坐下，深吸一口气……
这洪荒世界，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南海一处临近南洲大陆的珊瑚岛上……
李寿昌化身为冷面道人，盘腿坐在凹下的礁石中，气息微微起伏，吸引一丝丝灵气从海面聚于他身……
心神沉静，呼吸规律……
少顷，李寿昌印堂青光闪烁，九瓣莲花围绕他身形旋转。
青光闪耀又迅速消失；李寿昌体内传出奇特声响，与海风声、海浪冲刷小岛的声音融为一体。
突然一声霹雳，李寿昌周身散发青光，九瓣莲花飘散。他体内传出淡淡的清香……
四周海中的鱼虾被香气吸引过来。那些莲花向着具有灵性的生物飘去……
然而突然间，李寿昌双眼睁开，满眼青光。
那朵盛开的莲花渐渐凋零，海洋中的生灵察觉到逼近的危险，立即向远方逃窜......。
在洪荒时代，点化生灵实际上是善举，能得到天道的微薄功德赏赐；
然而，一旦无意中点化的生灵化作妖邪为害人间，点化者也要承担部分罪孽，那点功德根本不够抵消......。
终于......
李寿昌松了口气，他内视自身，反复检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基础都足够扎实......
成仙的劫难就要来了吗？李寿昌仰望天空，万里无云，天幕湛蓝......
或许自己还欠缺一些火候，与原先预想在归道九阶便要面临天劫的情景稍有出入......
毕竟，那只是最坏的打算......。
他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行。
身下灵石铺设的聚灵小阵不断散发着灵气，被他毫无遗漏地全部吸纳入体。
在方圆十里内的各个方向，有几个纸人分身藏匿在海底，监视四面八方，同时防备可能出现的袭击者。
这处礁石附近没有太多布置，因为天劫降临时，这里肯定会被摧毁......
所有关键的防护措施他都设置在稍远的地方，而且没有采取防护阵法，清一色的逃遁专用阵势.....
以便他在度完劫后能迅速离开。
这里，是他能找到的理想渡劫之地，方圆千里都少有炼气士活动；
偶尔有炼气士从天空飞过，大多也在百里之外......
这跟陆地上的凡人城市布局有关......。
打坐修行半个月后，李寿昌突然感到烦躁不安，身边出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道韵......
天劫，即将到来......
迈入归道九之后，天道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巩固境界，夯实最后的一丝道基，可以说是相当的‘宽容’了......
李寿昌化作游鱼，借助水遁之利，在方圆百里之内巡查了两圈，随后飘回了那座礁石......
他已做好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考验.....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如同人生的重大考验即将来临，一路上的寒窗苦读十二年。
在深夜的寂静中，李寿昌翻来覆去，心中难以平静。他的内心深处，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法平静。
他告诫自己：“不可心浮气躁，静心凝神才是。”
随着他的默念，心底渐渐安静下来。
他手中捧着无为经，细心品味着其中的奥妙。
每多一份感悟，他的把握也就多了一分。
三日后，天劫即将来临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开始担忧起来，但并未惊慌失措。
他清楚，这是每个生灵面对天威时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他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心底的不安和焦虑。
他知道，这是每个生灵面对天威时都会有的反应，与道境高低无关。
他思考着成仙天劫的意义，认为炼气士学习自然、模仿自然，在自然之中总结出自己的道，才是最重要的。
他身周突有一缕缕微风吹起，化作旋风朝着空中而去。
闷雷声响起，海面之上风云突变，数百丈高的空中，一片片灰黑色的劫云迅速涌来，笼罩附近十里海域。
他知道，这是他即将面临的天劫。
他并未惊慌失措，而是坦然面对。
他知道，这是对他修仙之路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知道，只有经历过最猛烈的风雨，才能迎接最绚烂的彩虹。
天空似乎浮现有群山和宝塔的轮廓，又仿佛看见天兵列阵，巨神擂鼓。
浓厚的云层开始展现出各种异象，底部云层缓缓旋转，宛如正在构建的海龙卷。
然而这个海龙卷仅完成了一半，内部已是雷光大作，电闪雷鸣。
李寿昌在礁石上慢慢挺直了身体，他振了振衣袍，轻点了一下，身周的十二只法爷鸟笼如同花朵般展开。
几样丹药已经在他的袖中准备好。他的身体上下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元神的力量已经完全凝聚。
他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向天空行了个道揖，这是最正统的远古之礼。
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道门弟子今日开启苍天之劫：感谢苍天降下成道之劫，弟子诚心接受。
立自身之道，成无忧之仙。
若天劫落下，弟子无法承受，身死道消，自是弟子之道不足与天地同寿，心无怨言。
大道鸣鸣，天道正正。谢天道关怀，降成仙机缘！”
轰隆一声，劫云似乎在回应他的声音，又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天劫的威压没有丝毫变化。
在劫云旋涡中，数个井口大小的雷斑闪烁着，李寿昌身边出现了一道道微弱的电弧。他慢慢飞起，十二只法爷鸟笼也在海面上飘开，彼此之间拉开了距离，准备稍后使用。
当李寿昌飞到九丈高处时，三只银白色的雷斑同时闪烁，爆发出一条条电光银蛇！
这些雷霆在中央汇聚，形成磨盘粗的雷光，对着李寿昌猛然劈下。
李寿昌虽然并未感到任何危险，但还是全力以赴地准备迎接。
他的道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就被雷霆淹没。
第一道雷的威力大概与师父渡劫时第三道雷相当？
我的天劫果然不能掉以轻心。他心中想着。
雷霆全部被李寿昌挡下，他抬头看向天空，静待着接下来的攻击。
那雷霆的‘劈’后感觉痒痒麻麻的，一缕缕仙灵之气已经在他的体内酝酿，元神也浸泡在雷光之中。
天劫的意外降临，倒是让我有些惊喜。
如此舒坦，倒是出乎意料。
师父，你在渡劫过程中承受了如此痛苦，是不是因为没有感谢天道？
李寿昌在心中暗自揣测，同时感受着刚刚经历的第二道天劫，分析着大道之力对自己冲击的过程……
或许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渡劫前是否感谢天道的问题；
天道公正无私，我仅仅是抱着无功无过的态度尝试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至于前两道雷劫感觉舒适的原因，纯粹是……
前两道天劫尚未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其实也不难理解。
就如同不同的客人到青楼戏耍，被同一个姑娘以“哎吆怎么才来”的名义打了一下。
由于专业素养，姑娘的撒娇打人力度相同，但根据客人身体状况的不同，他们的感觉也就不同了……
此刻，第三道劫雷正在我头顶酝酿，而李寿昌心中却涌现出许多感悟。
前两道天雷，就像是将他面前的一扇大门劈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窥见了一个深邃且玄妙的世界。
李寿昌忍不住思考，这应该是大道，或者是天道，在不断地与自身的道进行碰撞。难不成，这就是飞升的契机吗？
轰！
海面随着雷声荡漾起层层涟漪。
在雷电中，数道雷斑闪耀，又一道粗壮的雷霆砸落！
李寿昌在半空中被雷霆压下三丈，但身形却再次稳固，成功抵挡了大部分砸落的雷柱，一道道雷霆在头顶上方分裂，朝着海面各处劈落。
他暗自庆幸那十二只法爷鸟笼离得稍远了些，否则恐怕我们就要阵亡几只了。
这次……
情况有些严重了。
他的天劫，与其他炼气士的天劫并无不同。
他的内心略感安慰。
看着手中的一缕灰白色长发，他明白自己已经伪装得非常好了——他的天劫与他们的并无二致。
身上的道袍也出现了一缕焦黑，李寿昌略感心疼。
在面临重大的劫难之前，他已尽数清除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然而，道袍上因一块装饰玉珠的破裂而留下的焦黑痕迹，依旧明显。
此刻，李寿昌全身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手臂和肩膀处，一缕缕神秘的仙灵气息逐渐聚集，道体的一部分开始逐渐转化为仙体，大小差不多相当于指甲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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