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进击
普格特世界，这就是那颗小行星的名字。
在这个宇宙，人们将每一个能在空间之中独立存在的巨大实体都称为世界。比如迪尔他们头顶上的巨大蓝色星球就是主世界，面积相当广大，是整个宇宙生命的中心，也是文明的中心。比如环世界，就是环绕主世界的小世界。
而像是普格特这样的远远没有主世界大，但是却与主世界分享同一块连续的空间的巨大星体，就被称为小世界。
“普格特是一个典型的贫瘠世界，虽然在深空之中也弥足宝贵，不过地方过于偏僻，所以很少有人去那里。特产是荧光蘑菇，味道相当不错，所以斯特兰奇商会依靠这个产品很迅速就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但是没有人知道，撕开普格特平凡的外表，它的内部居然是一个食人恶兽的巨大巢穴。”
格罗夫补充道：“根据贾梅的情报，在普格特世界中，运行着一个殡仪馆，负责为那片矿区提供收敛服务，已经稳定运行了大约十五年的时间，处理过超过十万具遗体。
整整十万具尸体，我们打个折扣……我说不顺嘴，马克，你来说。”
名叫马克的光头青年接过话茬，看着手中的图表强调道：“十万具尸体，我们按照每一个人的骨灰大致可以分散装给二十人，那么大概有九万五千具尸体沦为了那些怪物的口粮，这么庞大的数量，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小世界之中，一定有更多更强的恶兽！”
迪尔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十万人！十万人是个什么概念？整整一座城市的人，就这么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卢娜他们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生活在和平时期的人们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灾难能够造成这种悲剧性的结果，但是这个躺在报告上的数字就是冷冰冰的现实。
迪尔依稀记得，蓝星第一大国当年进攻交趾国的战争直接死亡也不过五万，这可是战争！
格罗夫摇摇头问道：“确实很多，但是这要分情况，这是十五年间的累计死亡人数，平均到每一年，不过六千七百人而已。”
“而已？”
“好吧，你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惊一乍可以理解，这么和你说吧，我们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能将这些狗东西揪出来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它们确实挑选了一个很好的渗透行业。马克，看你了。”
数据分析师马克行动很迅捷地挑出一连串的数字，告诉迪尔他们，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深空采矿本来就是一个死亡率很高的工作，而且因为我们辛娜城需要不断运作的缘故，直接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口也高达一百万人，而这些食人恶兽隐藏在其中，只增加了几笔死亡数字，从数据上来看，根本没有多少起伏。”
卢娜目瞪口呆：“我怎么觉得深空采矿行业要比食人恶兽更加可怕呢？”
“哈哈哈，小姑娘，这你就说对了，数据上没有多少变化，那就说明直接死于恶兽谋杀的人数本身就不多，比起各种事故的死亡人数而言，自然就小很多了，不过这个性质可大不一样。”
格罗夫笑着说：“为了采矿而死，这叫做牺牲，被恶兽谋害，这就是谋杀了。”
“可是，从结果上看……”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是圣女了，这幅菩萨心肠可当不好官……”
迪尔也默然，这个说法没错，从结果上看，人确实是死了，一个是被辛娜城吃掉，另一个是被恶兽吃掉，对于死者而言，区别大吗？
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细想来，这根本就是诡辩。二者都是不应该的，都是恶的，但是却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为采矿而死，有可能是因为违反了操作章程，有可能是管理疏漏，甚至有可能是意外事故或者规章有错误，但无论如何，都没有主观上的恶意，他们都是在为集体牺牲，为自己牺牲；而被食人恶兽杀死，却是为了满足怪物们的贪婪私欲，反而损害了整个集体的利益。
所以，食人恶兽必死。它们不死，别人就别想好好生活。
格罗夫咳嗽几声，说道：“好了，我们不是学者，就不要去争辩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我们就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它们，杀死它们！马克，还是你来说。”
光头马克重新铺开地图说道：“目标在伽尔宁矿区的普格特世界，所以我们必须穿过星门抵达矿区，然后进军普格特世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敌人进攻星门怎么办？”
光头马克噗呲一声就笑了：“您知道星门是何等重要的设备吗？负责守卫和维护星门的人都不是我们的人，直属于辛娜城的城主，守卫者更是来自于军港之中的星际战士，除非是神战爆发，不然没有人能够破坏它。”
结果就是这么无情，古语有云，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炮火洗地。实际情况就这么极端，因为绝对强大的战略、战术优势，导致新月区一方的最佳选择变得十分简单，就像是把大象关进冰箱一样，只需要三步，因为他们的冰箱真的很大。
“我们跑过去，我们找到它们，然后杀了它们？”
光头马克：“对，就是这样。”
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迪尔等人回到噩梦教会之中，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迪尔天随着警卫队一起出征。
这一次的远征甚至没有动用军队，仅仅只出动了警卫队，一共一千名机动战士，组成一个联合打击大队，指挥官是五人议会委派的特派员霍兰德大师，战场指挥则是警卫队长格罗夫。
一千人分为十个大队，每一个大队驾驶一艘战舰，战舰的尺寸很小，看起来远远比不上那些庞大的货运飞船，但是却拥有强悍的动力和厚实的装甲，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
迪尔他们和霍兰德大师以及格罗夫队长一起行动，行驶在队伍的最前列。
“看，那些机动战士，那是警卫队，他们要远征了！”
“干得好，杀光那群狗日的！”
“只可惜来得太晚……”
新月舰队缓缓离港，庞大的新月港口就这样在众人的眼中越来越小，直到足够遥远，舰艇的身躯突然剧烈抖动，蓝色的光焰从推进器中喷出，一道细细的蓝色离子风航迹在这无垠的黑暗星空之中描绘出它们的行动轨迹。
远处，新月港已经看不清楚了，辛娜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米白色圆盘一样遮挡在主世界的面前，而且还在继续变小。
终于，哪怕是辛娜城也在视野之中变成了篮球大小。
“看，那边的蓝色光点，那个就是智慧的巅峰之一，星门所在。”
卢娜点点头，她从来没有出过辛娜城，但是她从小就一直听说这些东西，现在看到这些，心里只有无限的期待，但是却并不惊讶。
迪尔也非常的期待，这个可是星门啊，好多文化产品之中都有这种概念，星际迷航，魔兽世界等等。庞大的星门，通向星空的大门，通向异世界的大门。
“星门，是空间法术的至高成就之一，能够将遥远的星空，或者重叠的空间拉到面前，这就是我们不断进取的本钱！”霍兰德大师无不感慨地说道。
说着话，远处的蓝色光点已经变得很大了。
变得如同篮球一样庞大，迪尔这才看清它的真容。一个银灰色的圆环，遍布着黑色与亮蓝色的线条，蓝色的流光在其中流转，而这个圆环的中心，就是一个由蓝色光点组成的漩涡光幕。
舰队继续航行，星门迅速变大，看来，星门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它的直径仅仅相当于辛娜城的厚度。
舰船的舰首从星门的这头进去，便从遥远星空的另一端出来，然后一整个船都飞了过去。
“终于到了，伽尔宁矿区。”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依旧是一片空旷的深空，然而这里却被冠上矿区之名。
霍兰德大师解释道：“这片深空，是不是和你想象的有很大差别啊？”
卢娜确实很失望：“我以为矿区应该到处都是巨石才对……”
“哈哈哈，没有，这里叫矿区是因为这里确实有很多巨石，而且远比其他区域更加密集，但是对于真正的世界来说，还是太稀薄了。”
迪尔却并不意外，恰恰相反，如果这里真的是那种漂浮着巨量巨石的地带，那才令人震惊呢。
“走吧，我们直接驶向普格特。”
舰队真正开始加速了，持久的推背感施加在卢娜的身上，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状态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随后平息。
接着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大家才真正意义上进入了伽尔宁矿区，各种碎石，巨岩慢慢变多了起来，不过只有战舰前进的方向周边，保持着相当的空旷。
迪尔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小行星带中的高速公路，任何有可能威胁到船只高速经过的陨石都会被拖走或者炸成尘埃。
远处还有阵阵密集的光点，视力优秀的人还能从中看到人工建筑的冰山一角。
没等霍兰德解释，格罗夫便主动开口：“那个地方我们很熟，那是新月区治下的矿石镇，是矿工们休息和度假的地方。”
战舰没有减速，继续前进。
经过矿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没能看到什么文明的痕迹。
直至他们再次经过一个密集的陨石区，密密麻麻的蓝色火焰从这些陨石尾巴上点亮，然后冲向战舰，更远方，越来越多的陨石，将航道变成了危险密布的雷区，恶兽们的反击原来在这里。
在这个宇宙，人们将每一个能在空间之中独立存在的巨大实体都称为世界。比如迪尔他们头顶上的巨大蓝色星球就是主世界，面积相当广大，是整个宇宙生命的中心，也是文明的中心。比如环世界，就是环绕主世界的小世界。
而像是普格特这样的远远没有主世界大，但是却与主世界分享同一块连续的空间的巨大星体，就被称为小世界。
“普格特是一个典型的贫瘠世界，虽然在深空之中也弥足宝贵，不过地方过于偏僻，所以很少有人去那里。特产是荧光蘑菇，味道相当不错，所以斯特兰奇商会依靠这个产品很迅速就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但是没有人知道，撕开普格特平凡的外表，它的内部居然是一个食人恶兽的巨大巢穴。”
格罗夫补充道：“根据贾梅的情报，在普格特世界中，运行着一个殡仪馆，负责为那片矿区提供收敛服务，已经稳定运行了大约十五年的时间，处理过超过十万具遗体。
整整十万具尸体，我们打个折扣……我说不顺嘴，马克，你来说。”
名叫马克的光头青年接过话茬，看着手中的图表强调道：“十万具尸体，我们按照每一个人的骨灰大致可以分散装给二十人，那么大概有九万五千具尸体沦为了那些怪物的口粮，这么庞大的数量，我们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小世界之中，一定有更多更强的恶兽！”
迪尔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十万人！十万人是个什么概念？整整一座城市的人，就这么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卢娜他们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生活在和平时期的人们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灾难能够造成这种悲剧性的结果，但是这个躺在报告上的数字就是冷冰冰的现实。
迪尔依稀记得，蓝星第一大国当年进攻交趾国的战争直接死亡也不过五万，这可是战争！
格罗夫摇摇头问道：“确实很多，但是这要分情况，这是十五年间的累计死亡人数，平均到每一年，不过六千七百人而已。”
“而已？”
“好吧，你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惊一乍可以理解，这么和你说吧，我们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能将这些狗东西揪出来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它们确实挑选了一个很好的渗透行业。马克，看你了。”
数据分析师马克行动很迅捷地挑出一连串的数字，告诉迪尔他们，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深空采矿本来就是一个死亡率很高的工作，而且因为我们辛娜城需要不断运作的缘故，直接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口也高达一百万人，而这些食人恶兽隐藏在其中，只增加了几笔死亡数字，从数据上来看，根本没有多少起伏。”
卢娜目瞪口呆：“我怎么觉得深空采矿行业要比食人恶兽更加可怕呢？”
“哈哈哈，小姑娘，这你就说对了，数据上没有多少变化，那就说明直接死于恶兽谋杀的人数本身就不多，比起各种事故的死亡人数而言，自然就小很多了，不过这个性质可大不一样。”
格罗夫笑着说：“为了采矿而死，这叫做牺牲，被恶兽谋害，这就是谋杀了。”
“可是，从结果上看……”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是圣女了，这幅菩萨心肠可当不好官……”
迪尔也默然，这个说法没错，从结果上看，人确实是死了，一个是被辛娜城吃掉，另一个是被恶兽吃掉，对于死者而言，区别大吗？
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细想来，这根本就是诡辩。二者都是不应该的，都是恶的，但是却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为采矿而死，有可能是因为违反了操作章程，有可能是管理疏漏，甚至有可能是意外事故或者规章有错误，但无论如何，都没有主观上的恶意，他们都是在为集体牺牲，为自己牺牲；而被食人恶兽杀死，却是为了满足怪物们的贪婪私欲，反而损害了整个集体的利益。
所以，食人恶兽必死。它们不死，别人就别想好好生活。
格罗夫咳嗽几声，说道：“好了，我们不是学者，就不要去争辩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我们就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它们，杀死它们！马克，还是你来说。”
光头马克重新铺开地图说道：“目标在伽尔宁矿区的普格特世界，所以我们必须穿过星门抵达矿区，然后进军普格特世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敌人进攻星门怎么办？”
光头马克噗呲一声就笑了：“您知道星门是何等重要的设备吗？负责守卫和维护星门的人都不是我们的人，直属于辛娜城的城主，守卫者更是来自于军港之中的星际战士，除非是神战爆发，不然没有人能够破坏它。”
结果就是这么无情，古语有云，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炮火洗地。实际情况就这么极端，因为绝对强大的战略、战术优势，导致新月区一方的最佳选择变得十分简单，就像是把大象关进冰箱一样，只需要三步，因为他们的冰箱真的很大。
“我们跑过去，我们找到它们，然后杀了它们？”
光头马克：“对，就是这样。”
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迪尔等人回到噩梦教会之中，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迪尔天随着警卫队一起出征。
这一次的远征甚至没有动用军队，仅仅只出动了警卫队，一共一千名机动战士，组成一个联合打击大队，指挥官是五人议会委派的特派员霍兰德大师，战场指挥则是警卫队长格罗夫。
一千人分为十个大队，每一个大队驾驶一艘战舰，战舰的尺寸很小，看起来远远比不上那些庞大的货运飞船，但是却拥有强悍的动力和厚实的装甲，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
迪尔他们和霍兰德大师以及格罗夫队长一起行动，行驶在队伍的最前列。
“看，那些机动战士，那是警卫队，他们要远征了！”
“干得好，杀光那群狗日的！”
“只可惜来得太晚……”
新月舰队缓缓离港，庞大的新月港口就这样在众人的眼中越来越小，直到足够遥远，舰艇的身躯突然剧烈抖动，蓝色的光焰从推进器中喷出，一道细细的蓝色离子风航迹在这无垠的黑暗星空之中描绘出它们的行动轨迹。
远处，新月港已经看不清楚了，辛娜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米白色圆盘一样遮挡在主世界的面前，而且还在继续变小。
终于，哪怕是辛娜城也在视野之中变成了篮球大小。
“看，那边的蓝色光点，那个就是智慧的巅峰之一，星门所在。”
卢娜点点头，她从来没有出过辛娜城，但是她从小就一直听说这些东西，现在看到这些，心里只有无限的期待，但是却并不惊讶。
迪尔也非常的期待，这个可是星门啊，好多文化产品之中都有这种概念，星际迷航，魔兽世界等等。庞大的星门，通向星空的大门，通向异世界的大门。
“星门，是空间法术的至高成就之一，能够将遥远的星空，或者重叠的空间拉到面前，这就是我们不断进取的本钱！”霍兰德大师无不感慨地说道。
说着话，远处的蓝色光点已经变得很大了。
变得如同篮球一样庞大，迪尔这才看清它的真容。一个银灰色的圆环，遍布着黑色与亮蓝色的线条，蓝色的流光在其中流转，而这个圆环的中心，就是一个由蓝色光点组成的漩涡光幕。
舰队继续航行，星门迅速变大，看来，星门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它的直径仅仅相当于辛娜城的厚度。
舰船的舰首从星门的这头进去，便从遥远星空的另一端出来，然后一整个船都飞了过去。
“终于到了，伽尔宁矿区。”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依旧是一片空旷的深空，然而这里却被冠上矿区之名。
霍兰德大师解释道：“这片深空，是不是和你想象的有很大差别啊？”
卢娜确实很失望：“我以为矿区应该到处都是巨石才对……”
“哈哈哈，没有，这里叫矿区是因为这里确实有很多巨石，而且远比其他区域更加密集，但是对于真正的世界来说，还是太稀薄了。”
迪尔却并不意外，恰恰相反，如果这里真的是那种漂浮着巨量巨石的地带，那才令人震惊呢。
“走吧，我们直接驶向普格特。”
舰队真正开始加速了，持久的推背感施加在卢娜的身上，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状态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随后平息。
接着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大家才真正意义上进入了伽尔宁矿区，各种碎石，巨岩慢慢变多了起来，不过只有战舰前进的方向周边，保持着相当的空旷。
迪尔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小行星带中的高速公路，任何有可能威胁到船只高速经过的陨石都会被拖走或者炸成尘埃。
远处还有阵阵密集的光点，视力优秀的人还能从中看到人工建筑的冰山一角。
没等霍兰德解释，格罗夫便主动开口：“那个地方我们很熟，那是新月区治下的矿石镇，是矿工们休息和度假的地方。”
战舰没有减速，继续前进。
经过矿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没能看到什么文明的痕迹。
直至他们再次经过一个密集的陨石区，密密麻麻的蓝色火焰从这些陨石尾巴上点亮，然后冲向战舰，更远方，越来越多的陨石，将航道变成了危险密布的雷区，恶兽们的反击原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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