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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蝶谷双姝

    展凌云一惊,连忙拜道:“我真是有眼如盲,姑娘原来是神医高足!虽然我等缘分浅薄,未能得遇神医,也还请姑娘略施妙手,救人一命!”

    少女嘻嘻笑道:“你急什么?我师父虽然不在,我师伯却是在的。我去禀过他老人家,便带你们入谷见他。”

    展凌云连忙称谢,又听翠衫少女说道:“只是有一样,入了蝴蝶谷中,须事事听我吩咐,不得有半分违拗,否则你们只怕性命难保。我有一个师姐,样子虽然和气,其实却是心如蛇蝎,乃是天下少有的歹毒之人。她害人之前,总要扮出一副慈悲心肠,教你毫无防备,不知不觉便遭了她毒手。”

    少女叹了口气,续道:“她与我素不和睦,见是我带你们进来的,多半要加害你们。你们见了她,不管她说什么,你们都不要信,不管她问什么,你们都不要答,不管她要你们做什么,你们都别理会,只要好好的等我回来便是。”

    展凌云跟随少女,一路左绕右绕,来到一间小屋,听她这般吩咐,连忙称是。回想一路走进谷中的情形,原来那一簇簇的花植布置,竟然无不暗合五行生克之理,只是此时无暇细想。

    翠衫少女从袖中取出三粒药丸,递给展凌云,道:“进谷之时,你可瞧见了紫红色的芍药?”

    展凌云点头道:“过去只见过红色芍药,却没见过这等紫红芍药,想必是极珍贵的品种。”

    少女又道:“可还见了指甲大小、白色之中带点血色的紫鹃啼血花?”

    展凌云道:“见是见了,只是不知那叫‘紫鹃啼血花’。”

    少女笑道:“这两种花都是难得的药材,这也罢了,只是两种花香混在一处,人若吸入,于经脉大是有损,需服以我师父专门配置的解药才能镇压毒性。你们不知其中利害,快快服了这解药罢。否则等我回来,便只能看见三具尸体了。你们死了倒无所谓,只是白白害我来回一趟。”

    展凌云一怔,忙把解药分与张贵张顺服下。想起翠衫少女一路言语乖张,脾性极怪,虽然事事都依了她,却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端来,心下惊疑不定。

    少女见他神情,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吓你?倘若不信,你不妨运一运气,再看自己手三阳经是否已经隐隐有痛感。”

    展凌云略一运气,果然内力运行至手三阳经便感凝涩不畅,再一用力,经脉便觉疼痛,再也不敢对少女的话有半分怀疑。

    翠衫少女吩咐停当,径自去了。

    展凌云想到一路虽然辛苦,却也还算顺利,终于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在小屋中等候少女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一个轻盈悦耳宛如莺啼的声音叫道:“霜儿!你回来了么?”

    屋外那人声音十分动听,只一声叫唤,便已让人心醉。

    展凌云想到翠衫少女先前叮嘱,心中寒意陡生,只怕来人正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师姐。

    屋外女子又唤几声,不见有人应答,脚步声越来越近。

    屋中三人原盼她唤得几声,既无应答,自当离去,那人却偏往屋里走来。

    三人面面相觑,正没做理会处,一名身着粉色衫儿的女子已拨开竹帘,走进屋来。

    女子见屋中三人均有戒备神情,一惊之下,袖中一柄蛾眉钢刺已扣在掌中,沉声道:“什么人?”

    三人听她语气严厉,只怕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想起翠衫少女嘱咐,都沉默不语,只全神戒备,以防不测。

    女子见展凌云和张贵一左一右把张顺护在中间,上前几步,又见张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兀自流淌,浑身上下早已湿透,迟疑着道:“是来瞧病吗?”

    三人听她语气放软,声音自耳入脑,荡入心神,便是菩萨现世,颂唱梵音,怕也未必过此,均感受用不尽。幸而三人心智均极坚定,时刻不忘翠衫少女嘱托,不敢随便应答。

    粉衫女子见张顺胸前隐然有黑紫血迹沁出,散出一股腥臭气息,道:“这位兄台不是兵刃所伤,若说拳掌所伤,却又不至如此,这倒奇怪。”

    展凌云心想,她是神医弟子,有此见识也不出奇。想把来龙去脉向她详细述说,求她施救,又生生忍住,只盼翠衫少女快去快回而已。

    女子见三人一语不发,只怕他们该是又聋又哑,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拍拍桌子,用手比划道:“让他坐过来,我给他查看伤口。我瞧这伤古怪得很,只怕不易医治。”

    展凌云听她语气越是和善,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把张顺护在身边。

    女子气得直跺脚,叫道:“你们就算又聋又哑,不至于眼睛也瞎了罢。”

    说着又缓下语气,比比划划道:“每耽误一刻,他性命便去了一分,你们当真要他等死么?难道你们偏要家师出手?家师正在闭关,不能惊动。你们瞧不上我的手段,可自去另请高明。只是要快,我瞧他受伤已有三五日,可不能再耽误了。”

    连比带说,可也真难为她了。

    展凌云一惊,先前那翠衫少女明明说神医不在此间,眼前女子却说是在闭关,若非翠衫少女早有说明,依这女子的作派,自己多半分辨不来,非着她的道儿不可,但僵持下去终非了局,便道:“多谢姑娘关心,我同伴被人用怪异手法打伤心口,确是危在旦夕。姑娘若肯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若要一意加害,我等也未必束手待毙。”

    女子奇道:“最多不过是我学艺不精,不能救人,为什么要害你们?”

    展凌云道:“你是何等样人,我自然清楚。你若肯救,在下感激不尽。若不方便,我们只等令师妹回来再作计较便了。”

    女子笑道:“原来是我师妹教你们的?她是不是说‘我师姐学艺不精,一塌糊涂,从来只有药到命除’?”

    展凌云道:“她不是这样说的。”

    女子道:“她是怎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