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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国寺

    叶霜一手拉着展凌云,一手拉着叶冰,在熙熙攘攘的汴梁街头东游西逛,不要钱似的一会儿在这个摊上拿一对陶人,一会儿在那个摊上取一串糖丸,玩得乐不可支。

    叶冰哭笑不得,连忙赶在摊主骂人前会过了钞。

    叶冰见她浑没正事一般,皱眉道:“霜儿,咱们还是办事要紧。”

    叶霜舔了一口糖丸,道:“办什么事?哦,是,咱们要找欧阳大爷来着。”

    扭头向卖糖丸的老板道:“大叔,请问城中哪里叫花子最多?”

    那老板笑道:“姑娘要是问平时哪里叫花子多,小人倒是说不上来,反正到处都是叫花子。单说今日佛诞节里,自然是相国寺叫花子最多。”

    叶霜奇道:“寺庙里和尚多倒毫不稀奇,怎又聚起了那许多叫花子?”

    老板道:“姑娘有所不知。蒙古燕王真金这会儿正在相国寺大做祈福法会,除喇嘛念经,少不得也要施粥送药,全城的叫花子自然都涌到相国寺去了。”

    三人穿过人群,一路问询,往相国寺而去。

    相国寺初建于北齐,名为“建国寺”。

    唐时李旦由相王而登帝位,把这座寺庙改名为“大相国寺”。

    北宋时相国寺规模极盛,僧众数千,占地五六百亩。靖康以来,汴梁屡经战火,相国寺庙宇大量毁坏,僧人死走逃亡,偌大的寺庙已没剩下几个和尚,不知燕王真金怎的要在这里大做法会。

    展凌云想到此节,不免暗暗生疑。

    三人来到寺前大街,果然瞧见众多等待布施的百姓正把门前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许多衣着褴褛的乞丐浑在其中,却没一个身上负有标识丐帮弟子身份的布袋。

    展凌云心想,此地在蒙古人眼皮子底下,丐帮弟子为了不泄身份,自是不便把布袋露在人前。

    三人寻了一处隐秘的所在,悄悄越过院墙,往正在举办法会的大殿摸去。

    蒙古人护卫极严,光天白日之下,他们要靠近真金所在的大殿,可也真是不易。

    叶冰见展凌云愁眉紧锁,笑道:“师兄,真金在此祈福,那是掩人耳目的事。他南下汴梁,所欲图者,仍不过是筹划南侵诸事。咱们不妨寻得他议事之所,隐伏下来,给他来个‘守株待兔’。”

    三人依计而行,绕过大殿,探得一处洒扫整洁,布置雅致的僻静禅院,料想正是真金的休憩和议事之所。三人避过警戒兵丁,寻了一处暗阁隐藏下来。

    一直挨到入夜,直到叶霜昏昏欲睡之时,屋外才由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果然过得片刻,便有一人当先一步,推门而入。

    展凌云一眼望去,精神一振,原来这人正是李述。

    李述在屋里察看一番,反身退出,把另一个人让进屋来。

    这人年纪二十上下,衣着不甚华贵,眉宇儒雅,翩翩如汉家公子。

    李述把那人迎入正中一张虎皮大椅,垂首道:“主人,是否略作歇息,再请元帅和刘将军来见?”

    年轻公子略一抬手,道:“不妨事。刘将军远来归我,真金虽不敢自比于周公之大圣大贤,吐哺握发之事,却是不敢落后的。你去带他们进来。”

    李述恭敬称“是”,退出门外。又过一阵,回到门前,把两个身披甲胄之人让进屋来。

    当先一人阔面大耳,年纪不到四十,来到真金面前,右手平到胸前,欠身作礼,道:“属下阿术,见过大王!”

    原来这人正是当年成吉思汗帐下“四犬”之一速不台的孙子,南征元帅阿术。

    真金忙身回了一礼,笑道:“元帅久镇汴京,所在功多。小王南来时,父汗便说,阿术元帅平南有功,是我大蒙古第一等的好汉子。”

    阿术逊谢一番,把身后一员五十开外的老将延到身旁,道:“启禀大王,这位是刘整将军。”

    刘整躬身抱拳道:“末将甲胄在身,未能施以全礼,还请大王恕罪!”

    真金上前一步,握过刘整的手,道:“将军弃暗投明,天下不足平也!”

    刘整顿首道:“愿效犬马之劳。”

    展凌云暗忖:“刘整以前在四川抵抗蒙古人,功劳不可谓不多,偏偏贾似道和吕文德嫉贤妒能,不予叙功,终于把这样一员猛将逼到蒙古人这里来了。贾似道、吕文德之流,真是糊涂透顶!”

    说话间真金、阿术和刘整均已落座,只有李述仍在真金身旁垂手侍立。

    真金略咂了一口茶,笑道:“元帅前说刘将军有破襄阳之策,还请将军教我。”

    刘整起身道:“襄阳三面环水,险固非常,又有水道可供接济,因此难破。以末将之计,莫如训练一支精干水师,扼其上游,断其下游,三面围定。如此张其三面,阙其一隅,则襄阳之贼不攻而自走矣。”

    真金点点头,道:“襄阳是东南屏障,襄阳一破,天下唾手可得。如今守襄阳的吕文德、吕文焕两兄弟倒不要紧,但恐南朝武人从中作梗。展烈夫妇和丐帮一伙叫花,便未必肯轻易弃城遁逃。四年前咱们可吃过他们大亏。”

    刘整道:“展烈舒瑛不肯弃城,咱们不妨把四面通通围了,他夫妇武功再高,只要断了接济,终也难以为继。只不过要在南人眼皮子底下把襄阳四面围上,倒须费些思量。”

    李述微微一笑,向真金拱手道:“依刘将军的计策,取襄阳自是万无一失。小人倒有一个计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帮刘将军把襄阳四面八方都围上。”

    真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述续道:“依小人愚见,不妨以互市为名,于襄阳周遭开设榷场,实则是为了构筑堡垒,作久困之计。”

    刘整哈哈大笑道:“两国交兵,杀得人头滚滚,这时却要在襄阳开设榷场。南人再蠢,也决计不会同意。小将军此计行得通,老刘这颗脑袋不妨砍下来给小将军当凳子坐。”

    李述笑道:“襄阳大战以来,南朝上下人人都怀苟安之计,咱们可派一得力使臣,往临安一行,道明两国交好之意,未必不能动其君臣之心。襄阳守将吕文德目光短浅,虑事不能及远,咱们只须啖以金帛之利,榷场多半就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