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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游龙身法

    叶冰认得顾剑卿曾以这门身法配合快剑招式,与苏麻衣相斗甚久,知道这门功夫极是高明,当下倒不担心李述三拳两脚之间便被衣秀毙于掌下。

    果然李述凭借身法与衣秀的波斯怪拳相斗,以奇对奇,忽忽之间,已斗了五六十招。

    两人所见对方招法已多,渐渐相互适应下来。衣秀既不再以李述身法为奇,李述也已对衣秀的招式变化大概有数,两人不再试探,竟尔针尖对麦芒般拼斗起来。

    叶冰知道衣秀招法甚是诡异,李述的枯心掌虽然凶狠,变化却甚寥寥,久战之下,李述迟早不免败下阵来,那时是死是活,可就难说得很。当下别无他法,只得纵身加入战团,道:“狗贼,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紧握蛾眉钢刺,往李述当面扎去。

    衣秀不欲以二敌一,便即退下观战,只在掌中凝起一股力道,随时接应叶冰。

    叶冰道:“狗贼,你这门身法可也高明得很,我也有一门‘青莲蝶步’,咱们不妨比上一比。”当即施展身法,直如蝶儿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与李述游斗起来。

    李述嘿嘿一笑,道:“也只好用游龙身法与姑娘切磋一番。”

    两人一招一招的斗了一阵,游走之地越来越广。

    叶冰脚尖一点,跃上树丫。

    “青莲蝶步”练到高深处,身轻如蝶,足以踏莲而行。

    叶冰足尖在指头粗细的树枝上稍一借力,便又跃到另一根树枝上。

    李述轻功身法虽也高明,但论轻盈曼妙,却是自叹不如。

    两人站在树干上接了几招,叶冰忽道:“狗贼,非要死在这里么?”

    李述道:“何以见得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叶冰急道:“衣左使武功如何,你心里有数,你的枯心掌斗他不过,还逞什么强?”

    李述道:“不错,他武功很是高明,枯心掌斗他不过。”

    叶冰见他仍是不慌不忙,道:“狗贼,你快走,当我求你了行不行?”

    李述嘿嘿笑道:“不行。他拉你的手,我正喝醋呢。”

    叶冰面色一紧,低声怒道:“喝你个大头鬼的醋!”

    李述微一沉吟,笑道:“好罢!枯心掌虽敌他不过,但我已见识过比他高明十倍百倍的武功,正好与他斗上一场,不能叫他小瞧了我。妹子,你看好了。”

    李述飞身跃下,一手向衣秀探去,出手之际,变化随心。

    叶冰瞧得仔细,见他仅此一手探出,便蕴含了一路拳法,一路掌法,一路指法,一路擒拿法,只觉好生眼熟,一时却说不上来哪里见过。

    衣秀仍以波斯怪拳还了一招,正待变化,却见李述矮身一避,已趁势抢进,招招均向衣秀招式变化中一闪而过的间隙攻去。

    李述仿佛算定了衣秀后手变化,先行抢位,隐隐间竟然把衣秀的诡异招法克制于将变未变之间。

    李述与衣秀又斗了五六十招,叶冰见他丝毫不落下风,渐渐明白其中奥妙,暗暗叹道:“原来他只从师伯与戒嗔三人的千招比斗之中,便自行悟得了‘料敌机先,后发制人’和‘无招胜有招’的道理。”深叹此人悟性之高,实是世间罕见。倘若自己不能导他还归正道,任他凭借这等聪明才智而受人差使,为非作歹,将来不免成为天下大患。暗想:“我这一生,便什么事也不做,只要能帮他做个好人,也就值了。”

    叶冰又瞧了一会儿,见李述出手愈发随心所欲,这下反怕衣秀一着不慎,被他所伤,忙跃上去,与李述对了一掌,道:“好,狗鞑子,算你本领高强,咱们就此罢手吧。”

    李述借对掌之力,反身退去,朗朗笑道:“姑娘说罢斗,那便只好罢斗。衣左使将来想杀在下,李述仍当恭敬相侯,哈哈。”

    衣秀看着李述背影,叹道:“此人深浅莫测,越斗越强,是衣某小瞧他啦。今日杀不了他,将来恐成你我心腹之患。”

    叶冰郑重谢过衣秀相助之德,微一沉吟,又道:“衣大哥,小妹听丐帮张长老说,贵教日前与阿合马斗了一场,毁去鞑子许多积聚,丐帮上下无不佩服。只是小妹有一事不明,以贵教高手之众,仍与鞑子斗得如此激烈,难道阿合马竟这样厉害么?”

    衣秀把叶冰延到一处大石上坐下,道:“阿合马此人,原是当年铁木真西征花剌子模时掳来的奴隶,后来不知怎的,数十年间竟辗转成了忽必烈手下显贵。他是色目商人家庭出身,惯会敛财,武功上倒未必有什么过人成就。只不过他大费金银,着实招募了一批西域好手。”苦笑一声,续道:“我教中人,自衣秀以下,左右使者,四大护教法王,均曾得石教主传授一门赤焰令上的波斯武功。正如姑娘所见,咱们以这门武功与中土高手过招,可说占了不少招法上的便宜。但阿合马所募高手,多是西域木剌夷教派武人,武功与我教赤焰令武功同是出自山中老人霍山。咱们事前失了计算,猝然与之相斗,反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叶冰想起叶青衣讲述苏麻衣故事时,谈及张三枪曾凭一门赤焰令上的武功威震武林,暗道:“赤焰令不仅是明教信物,还录得有一套高明武功,怪不得波斯明教和中土明教都如此看重。”当下笑道:“衣大哥连赤焰令上的武学秘辛也毫不隐瞒,可真瞧得起小妹,小妹这里谢过啦。”

    衣秀一笑,往叶冰脸上瞧了一阵,道:“姑娘气质天成,非是世间俗人,叫人不知不觉便心生信任。衣秀当姑娘是个好朋友,如许机密,反倒是小事一桩了。”

    叶冰连忙起身谢道:“小妹可不敢当。”

    衣秀笑道:“姑娘不必与在下如此生分,我教与蝴蝶谷的渊源,或许比姑娘所知更深。当年苏前辈出山相助,为我教创下五行五旗制度,授以奇门阵法,于我教实有大恩大德。当年我教在江西起事,延绵三省,五行旗连战皆捷,立下六十余寨。声势之大,连皇帝老儿也吓得屁滚尿流。可惜赵宋天数未终,却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叹了一声,又道:“后来张教主与石教主分头破围,张教主大张旗帜,引走许多追兵,石教主率五行五旗一路拼杀,方才得以杀透重围。后来我教迭遭变故,多仗五行五旗支撑,方得转危为安。否则如今天下是否仍有明教,只怕也是未知之数。这数十年间,苏前辈遗教渐次零落,至今已十不存一。姑娘如肯指点一二,便又是另一番大恩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