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初入潞州识佳人，晋曲悠长绕余音”

    李隆基先是交待随行侍从去府邸交接公文，自己则携楚临风入了潞州城中！

    初至城中，市井繁荣有序，青年才俊多是风雅之士，沿街也未见乞行之人，百姓家中粟红贯朽，人人礼佛朝拜。

    李隆基见此情景，自是欣然！

    我见前方有一酒楼，先生可有兴致小酌？

    楚临风道：公子既有如此雅致，怎可扫兴？

    二人于酒楼之中，酒兴正佳，忽来一女子，虽身着素衣，却生得明眸皓齿，倒也秀色可餐。

    女子道：我见二位公子言谈风雅，家父原是宫中乐师，这弦乐之器也曾跟着家父学得几分，今日就为二位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李隆基道：甚好！甚好！

    女子双手扶于琴上，窈窕多姿，宛若天仙。

    所弹奏的《阳春白雪》清新流畅，韵味悠长轻快，二人只听得入了神，竟忘乎所以。

    曲罢！女子道：小女子才疏德浅，二位公子请笑纳。

    李隆基道：姑娘莫要谦虚，我闻姑娘之曲与旁的不同，在琴声中隐约听出了姑娘之忧郁之意，莫非姑娘有何心事？

    小女子出身寒微，家中尚有老父病重，只得在酒楼中寻些听曲之资，早日为父亲寻了郎中。

    公子竟能听出这弦外之音来，莫非也懂曲？

    李隆基道：我自幼在宫中常与乐师往来，略微学了几分。

    先生可知姑娘所奏何曲？

    楚临风道：我自小同师傅住在棉山，只学了些书中的东西，不曾学过礼乐。

    女子又道：原来是宫里来的官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随后李隆基从腰间掏了一锭官银拿给女子！

    女子道：我哪里需得这些。只往公子打发些碎银便罢了。

    “姑娘不必客气，既有此等孝心，还是拿了这银子回去早些治了你父亲的病罢”

    女子谦卑道：公子这般大恩，小女子不知如何得报，等父亲病好了，我定会报答公子，斗胆一问公子尊名？

    “李隆基”！

    女子惊道：原来是李三公子，小女子才疏德浅，竟让公子取笑了，再谢公子大恩。

    可问姑娘芳名否？

    小女子姓赵，

    就不打搅二位公子雅兴了，小女子还得回家照顾父亲，先告辞了！

    此时，天色已晚二人依旧是相聊甚欢！

    楚临风道：敢问公子，刚那赵姓女子所奏何曲？

    李隆基道：此曲乃《阳春白雪》，有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之意。此曲正是这潞州人氏，战国时晋国乐师师旷所创，后宋玉又为其创谱。

    楚临风道：原是如此，谢公子指教。

    二人酒渐深，

    李隆基道：你可知此曲另有一典故？

    “不曾识乐，未曾得知”，公子可讲与我来。

    就在春秋时，宋玉至楚，楚襄王问宋玉，莫非你有什么隐藏的德行？为何士民众庶不曾赞誉你？

    宋玉答道，若是有人在楚地吟唱《下里巴人》，国内数千人都会，若是有人唱《阳阿薤露》时却只有数百人了，当奏唱晋曲《阳春白雪》时，却只有寥寥数人会唱了。得出结论“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楚临风道：宋玉为何作此辩？

    李隆基道：“鸟有凤而鱼有鲲，”所言之意无非是想证明，越是超凡之人，往往特立独行，其思想越不被人理解。

    楚临风大笑道：宋玉不过一词人罢了，只会弄些笔墨...哪里有得什么大才。

    二人饮了数杯，酒方醉。

    楚临风道:天色已晚，酒也罢了，也赏了这晋曲的美妙，又识得佳人，实是乐哉！不妨就在此处歇了去，待明日酒醒，去了风尘，公子一早就去府衙赴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