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踪
李石当时囊中羞涩，又需要毒药应急，挑选来挑选去，最后选了一头毒性强，嘴巴刁，但性价比最高，也足够便宜的妖兽。
而想要将这头妖兽养得肥肥美美，以得到品质高的毒液原料，就必须顺着它的口味来。
这种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李石。
当然，他不是要自己亲力亲为，去卖苦力抓毒虫。
那样实在是太过费时费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像是这种低阶毒兽，很多兽园都能够进行人工饲养。
其实他买的这头就是，否则即便问题再多，也不可能如此便宜。
李石单纯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绕了一个大圈，跑到荒石城去挨宰。
若非如此，他大可以买了储物手环之后，就直接返回万木城。
在自家行商内部，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更好的毒兽。
不过毒兽虽然不能买，但毒兽的饵料还是可以买的。
昌隆商行就有育兽堂，其中饲养着各种妖兽灵兽，自然也有各种饵料。
他又认识王顺这种内部人士，想用进价买些毒虫，当然是不成问题。
事实也如李石所想。
王顺一听他说要买毒虫，还都是育兽堂里现成就有的，当场就一口答应下来。
还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灵石到位，下午就可以拿货。
当然，如果实在是灵石不凑手，他也可以先帮忙垫付。
等李石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他就是了。
反正以两人的交情，他也不担心李石赖账。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下午走之前，我找个人直接给你送过去，保证个个活蹦乱跳。”
王顺大咧咧地一摆手，豪爽地道。
“那就多谢了，改日空闲了，我请你喝酒。”
李石跟他重新确认了一遍毒虫的种类和数量。
直接掏出一块中灵塞进了他的袖袋。
“哎呀，你这是何必呢，自家弟兄，顺带手帮个忙而已，这就太见外了。”
王顺笑眯了眼，推辞两句，也就收下了。
他就知道，李石大方敞亮，跟他打交道，绝对不会吃亏。
那些毒虫全加起来，内部价也就五六块下灵。
李石这一块中灵，包一年都有富裕。
那多出来的，自然就是他的辛苦费。
虽然不算多，但是意外之财的，又是顺手的事，自然也不会嫌少。
“说起来，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聚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叫上赵则一起，去醉红楼潇洒潇洒。”
王顺扯了扯袖子，笑着道。
他口中说的醉红楼，名字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正经。
实际上并不是花楼，而是一家酒坊。
因为酒名醉红，又小有名气，所以有了这么个浑名。
“今天是不行了，赵则那家伙不在，估计是有事，下次有机会的吧。”
李石倒是无所谓，不过并不知道赵则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能拒绝。
“不在？还在望江楼呢？这小子，最近真是艳福不浅啊。”
王顺挤了挤眼睛，露出促狭之色。
“望江楼？他不是跟张总管出去了吗？”
李石微一挑眉，诧异道。
“怎么可能，我昨天上午还看到他了。”王顺摆手。
“再说张管事在城主府呢，都小半个月没露面了。”
“城主府？”
李石听得没头没脑，越发有点糊涂。
“是啊，就十来天前吧，城主府突然放出消息，召见各商行的大管事。”
王顺稍稍压低声音。
“听说是为了剿匪的事，好像是最近在城外捣乱的那些家伙里，发现了魔修的踪迹。好像还挺棘手的，三门四族都有伤亡，所以要加急炼制一批物资，这阵子，三大商行的大管事都在城主府里呢，反正从那天开始，我就没在商行见过张管事。”
“你说赵则昨天还在？”
李石皱眉。
他并不关心什么围剿的事。
根本不用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天将转录的影像扔出去，他就知道城主府肯定会采取行动。
毕竟魔俑魔奴都出来了，再加上五向明那个疑似魔修的家伙。
城主府就是再咸鱼，也肯定要坐不住了。
而且他在返回万木城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风声，甚至还亲眼见过搜索的队伍，人数不少，声势也不小，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大干一场。
“是啊，就昨天上午，我在这大门口碰到的，也跟你似的，差点跟他撞上。”王顺点头。
“我问他去哪，他说有点事要办，就走了，看着似乎还挺急。”
“他说要去望江楼吗？”
李石又道，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倒是没有。”王顺摇头。
“只说有事，是我猜他去了那里，看着虽然有点急，但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李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因为王顺还有事要办，两人也没再继续闲聊，说好等赵则回来一起喝酒，便自各走开。
李石进了符篆坊，回到自己的符室，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
虽然说赵则是个成年人，也有自保的能力。
不过是一夜未归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赵则虽然不会搞什么妖蛾子，那茶楼女神毕竟身份不一般。
还有那个小玉，两人可都是半妖。
难保不是她们想利用赵则做什么，以致出现了危险。
所以李石自然多少有些担心。
好在做为基友，李石出于安全考虑，在赵则身上也留了些小手段，种了一道神念。
这道神念平日都处于休眠状态，只有李石主动感应，或者在赵则遭受性命之危的时候，才会自动激发。
倒不是李石想要监视赵则。
而是赵则这家伙，说好听点是耿直善良，说难听点就是没心眼或者热心过度。
在这个拳头大的世界里，居然喜欢没事助个人为了乐。
比如说见到倒在路边的老太太就去扶。
看到穿着破烂的孩童就送吃送穿。
遇到有人受伤就要救。
心无城府地简直让人发指，也让李石无语至极。
时常担心一眼没看到，这家伙就一脚踏入某个大坑，跌到里面爬不出来。
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为别的，只为能保他一条小命。
一刻钟后，李石神色凝重，匆匆出了商行，直奔望江楼。
原本他还只是有点担心，但在发现自己无法感应那道神念之后。
就知道绝对是出了问题，自然也再坐不住了。
满打满算，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足有十来个时辰。
速度快点的，都够从万木城跑到荒石城了。
要是真出了事，赵则就是死上一百回，也有富裕。
如果遇到的是五二良那样的变态。
估计这时候，可能已经变成包子馅，被人家从锅里端到桌上了。
这怎么能让李石不捉急。
虽然不知道赵则去了什么地方，但望江楼无疑是可能性最大的。
所以李石寻人的第一站，就选在了此处。
望江楼距离昌隆商行并不远。
很快，李石就看到了那熟悉的三层建筑。
到了近前，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放开神识探察。
确认赵则并不在楼中，他就直接转向。
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绕到了望江楼的后面。
原来就说过，望江楼是一个会所。
既然是会所，自然不是只有一座三层小楼。
后面还连着一个占地不小的院落。
不过院落之中，有阵法覆盖，神识无法探查。
若是强行冲破，李石自然也能做到。
只是现在事态还不明朗，他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开大。
平白招惹麻烦，还可能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所以李石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塞给站在门口的小丫环两块下灵，让她帮忙送个信给茶楼女神秦素婉。
就说赵则的一个姓李的朋友求见。
小丫环拿灵石办事，很快就返回来，引着李石进门。
穿庭过院，来到了一处精舍之中。
秦素婉坐在桌边，面上依然罩着轻纱。
不过见到李石便起身相迎，倒是显得十分客气。
只是听到李石要找赵则，秦素婉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俏脸一沉，扬声将门边的侍女叫了过来。
“我问你，玉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那侍女似乎颇为紧张，一听秦素婉冷声责问，顿时脸色有些发白，连忙道。
“奴婢真的不知，玉儿小…，她只是说要出去一趟，让我不要多管。”
听了这话，李石这才知道，原来玉儿也不见了。
“她是一个人独自走的，还是和其他人？你有没有见过赵公子？”
秦素婉柳眉微蹙，眼中显出担忧之色。
越发让李石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见，见过的。”那侍女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道。
“我看到她出了后院，跟赵公子汇合之后，一同朝着东门那边走了。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然是清楚了。
赵则是跟玉儿在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石转头看向秦素婉，刚要说话。
秦素婉便抬手挥退了那仕女，径直开口道。
“我感应不到玉儿的方位，也不知道她带着赵公子去了什么地方，李公子可有办法？”
李石嘴角抽了抽。
他还正想着，要如何委婉地询问此事。
没料到秦素婉会这么直接，当下也不扭捏，摇头道。
“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秦姑娘可知玉儿会去什么地方，我一一去找，怎么也要将两人寻到。”
“玉儿平日很少出去的。”秦素婉显出为难之色。
她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玉儿去的地方，说出来可能引起李石的猜疑，甚至暴露她们的秘密，自然不能露半点口风。
而且她已经确认过，玉儿并不在那里。
所以这一次，很可能只是一个意外，甚至是误会。
她自然更无法推测出玉儿的所在。
“这可难办了。”李石有些发愁，也不由觉得奇怪。
赵则这家伙，明明是看上了温柔大方的秦素婉，怎么这会又跟活泼可爱的玉儿搅到了一路。
难道是这小子移情别恋了，或者是突然开窍了，居然想要双吃？
若真是如此，那可他姐姐的太有出息了。
李石正忍不住开始质疑基友的品行，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秦素婉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起了一件事。
是关于之前在鬼市上，买到的那头小宠物。
“那小东西最近像是生病了，不吃不喝，玉儿很担心，说是要找那灵兽贩子问问。”秦素婉柔声道。
“我这阵子忙着练曲，也没有多想，她性子急，有什么事都等不得，又很喜欢那小东西，或许是去找那人了。”
“宠物生病，找姐姐的追求者跑腿，去寻那灵兽贩子的晦气？”
李石眼皮微微颤了颤。
回想起玉儿那活泼灵动的面容，不由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可以，这很玉儿，符合自己对她性格的判定。
至于赵则这家伙，李石忍不住想要扶额叹息。
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爱屋及乌，什么“我看上你，就要照顾你祖孙三代，七姑八姨，外加猫狗兔子鸡”的蠢事来。
……
城东。
无牌小酒馆。
依旧是角落的那张桌子。
李石坐在桌边，手里端着杯茶，目光看向门外，沉默不语。
地老鼠坐在他对面，正拿着传信玉符，跟人联络，打听那灵宠贩子的消息。
赵则和玉儿一起失踪，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唯一算得上是线索的，就是玉儿的那只灵宠。
秦素婉第一时间让侍女确认过。
那只名叫豆豆的灵宠，果然也不在望江楼，十有八九是被玉儿带走了。
而说起灵宠，李石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人。
鬼市上的那个灵宠贩子。
当时那人的态度就有些怪异，几次跟他搭话，都被李石无视了。
无他，就是觉得这家伙不像个老实人，明显是另有所图。
或许，这次赵刚和玉儿的失踪，就是他一手策划也未可知。
再不济，那只宠物总是从他手中买来的。
若是真如秦素婉所说，玉儿是为了那灵宠豆豆，肯定会去找他。
即便没有透露什么，至少也是目前所知的，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人。
找到人打听一下，总是没错的。
李石将这个想法一说，立刻得到秦素婉的赞同。
显然她当日也注意到了。
那找麻烦的凶恶男子，根本不是针对他们，而是冲着灵宠贩子去的。
只是他们都不想节外生枝，并没有追究此事。
更不可能因此，去打听对方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有几房妻妾。
所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何况昨天朔日刚过，总不能等到下一个望日，再去鬼市找人。
真要那样做的话，别说黄花菜凉了。
就是两人外加那只豆豆，只怕都化为白骨了。
而想要将这头妖兽养得肥肥美美，以得到品质高的毒液原料，就必须顺着它的口味来。
这种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李石。
当然，他不是要自己亲力亲为，去卖苦力抓毒虫。
那样实在是太过费时费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像是这种低阶毒兽，很多兽园都能够进行人工饲养。
其实他买的这头就是，否则即便问题再多，也不可能如此便宜。
李石单纯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绕了一个大圈，跑到荒石城去挨宰。
若非如此，他大可以买了储物手环之后，就直接返回万木城。
在自家行商内部，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更好的毒兽。
不过毒兽虽然不能买，但毒兽的饵料还是可以买的。
昌隆商行就有育兽堂，其中饲养着各种妖兽灵兽，自然也有各种饵料。
他又认识王顺这种内部人士，想用进价买些毒虫，当然是不成问题。
事实也如李石所想。
王顺一听他说要买毒虫，还都是育兽堂里现成就有的，当场就一口答应下来。
还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灵石到位，下午就可以拿货。
当然，如果实在是灵石不凑手，他也可以先帮忙垫付。
等李石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他就是了。
反正以两人的交情，他也不担心李石赖账。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下午走之前，我找个人直接给你送过去，保证个个活蹦乱跳。”
王顺大咧咧地一摆手，豪爽地道。
“那就多谢了，改日空闲了，我请你喝酒。”
李石跟他重新确认了一遍毒虫的种类和数量。
直接掏出一块中灵塞进了他的袖袋。
“哎呀，你这是何必呢，自家弟兄，顺带手帮个忙而已，这就太见外了。”
王顺笑眯了眼，推辞两句，也就收下了。
他就知道，李石大方敞亮，跟他打交道，绝对不会吃亏。
那些毒虫全加起来，内部价也就五六块下灵。
李石这一块中灵，包一年都有富裕。
那多出来的，自然就是他的辛苦费。
虽然不算多，但是意外之财的，又是顺手的事，自然也不会嫌少。
“说起来，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聚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叫上赵则一起，去醉红楼潇洒潇洒。”
王顺扯了扯袖子，笑着道。
他口中说的醉红楼，名字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正经。
实际上并不是花楼，而是一家酒坊。
因为酒名醉红，又小有名气，所以有了这么个浑名。
“今天是不行了，赵则那家伙不在，估计是有事，下次有机会的吧。”
李石倒是无所谓，不过并不知道赵则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能拒绝。
“不在？还在望江楼呢？这小子，最近真是艳福不浅啊。”
王顺挤了挤眼睛，露出促狭之色。
“望江楼？他不是跟张总管出去了吗？”
李石微一挑眉，诧异道。
“怎么可能，我昨天上午还看到他了。”王顺摆手。
“再说张管事在城主府呢，都小半个月没露面了。”
“城主府？”
李石听得没头没脑，越发有点糊涂。
“是啊，就十来天前吧，城主府突然放出消息，召见各商行的大管事。”
王顺稍稍压低声音。
“听说是为了剿匪的事，好像是最近在城外捣乱的那些家伙里，发现了魔修的踪迹。好像还挺棘手的，三门四族都有伤亡，所以要加急炼制一批物资，这阵子，三大商行的大管事都在城主府里呢，反正从那天开始，我就没在商行见过张管事。”
“你说赵则昨天还在？”
李石皱眉。
他并不关心什么围剿的事。
根本不用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天将转录的影像扔出去，他就知道城主府肯定会采取行动。
毕竟魔俑魔奴都出来了，再加上五向明那个疑似魔修的家伙。
城主府就是再咸鱼，也肯定要坐不住了。
而且他在返回万木城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风声，甚至还亲眼见过搜索的队伍，人数不少，声势也不小，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大干一场。
“是啊，就昨天上午，我在这大门口碰到的，也跟你似的，差点跟他撞上。”王顺点头。
“我问他去哪，他说有点事要办，就走了，看着似乎还挺急。”
“他说要去望江楼吗？”
李石又道，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倒是没有。”王顺摇头。
“只说有事，是我猜他去了那里，看着虽然有点急，但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李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因为王顺还有事要办，两人也没再继续闲聊，说好等赵则回来一起喝酒，便自各走开。
李石进了符篆坊，回到自己的符室，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
虽然说赵则是个成年人，也有自保的能力。
不过是一夜未归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赵则虽然不会搞什么妖蛾子，那茶楼女神毕竟身份不一般。
还有那个小玉，两人可都是半妖。
难保不是她们想利用赵则做什么，以致出现了危险。
所以李石自然多少有些担心。
好在做为基友，李石出于安全考虑，在赵则身上也留了些小手段，种了一道神念。
这道神念平日都处于休眠状态，只有李石主动感应，或者在赵则遭受性命之危的时候，才会自动激发。
倒不是李石想要监视赵则。
而是赵则这家伙，说好听点是耿直善良，说难听点就是没心眼或者热心过度。
在这个拳头大的世界里，居然喜欢没事助个人为了乐。
比如说见到倒在路边的老太太就去扶。
看到穿着破烂的孩童就送吃送穿。
遇到有人受伤就要救。
心无城府地简直让人发指，也让李石无语至极。
时常担心一眼没看到，这家伙就一脚踏入某个大坑，跌到里面爬不出来。
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为别的，只为能保他一条小命。
一刻钟后，李石神色凝重，匆匆出了商行，直奔望江楼。
原本他还只是有点担心，但在发现自己无法感应那道神念之后。
就知道绝对是出了问题，自然也再坐不住了。
满打满算，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足有十来个时辰。
速度快点的，都够从万木城跑到荒石城了。
要是真出了事，赵则就是死上一百回，也有富裕。
如果遇到的是五二良那样的变态。
估计这时候，可能已经变成包子馅，被人家从锅里端到桌上了。
这怎么能让李石不捉急。
虽然不知道赵则去了什么地方，但望江楼无疑是可能性最大的。
所以李石寻人的第一站，就选在了此处。
望江楼距离昌隆商行并不远。
很快，李石就看到了那熟悉的三层建筑。
到了近前，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放开神识探察。
确认赵则并不在楼中，他就直接转向。
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绕到了望江楼的后面。
原来就说过，望江楼是一个会所。
既然是会所，自然不是只有一座三层小楼。
后面还连着一个占地不小的院落。
不过院落之中，有阵法覆盖，神识无法探查。
若是强行冲破，李石自然也能做到。
只是现在事态还不明朗，他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开大。
平白招惹麻烦，还可能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所以李石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塞给站在门口的小丫环两块下灵，让她帮忙送个信给茶楼女神秦素婉。
就说赵则的一个姓李的朋友求见。
小丫环拿灵石办事，很快就返回来，引着李石进门。
穿庭过院，来到了一处精舍之中。
秦素婉坐在桌边，面上依然罩着轻纱。
不过见到李石便起身相迎，倒是显得十分客气。
只是听到李石要找赵则，秦素婉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俏脸一沉，扬声将门边的侍女叫了过来。
“我问你，玉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那侍女似乎颇为紧张，一听秦素婉冷声责问，顿时脸色有些发白，连忙道。
“奴婢真的不知，玉儿小…，她只是说要出去一趟，让我不要多管。”
听了这话，李石这才知道，原来玉儿也不见了。
“她是一个人独自走的，还是和其他人？你有没有见过赵公子？”
秦素婉柳眉微蹙，眼中显出担忧之色。
越发让李石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见，见过的。”那侍女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道。
“我看到她出了后院，跟赵公子汇合之后，一同朝着东门那边走了。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然是清楚了。
赵则是跟玉儿在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石转头看向秦素婉，刚要说话。
秦素婉便抬手挥退了那仕女，径直开口道。
“我感应不到玉儿的方位，也不知道她带着赵公子去了什么地方，李公子可有办法？”
李石嘴角抽了抽。
他还正想着，要如何委婉地询问此事。
没料到秦素婉会这么直接，当下也不扭捏，摇头道。
“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秦姑娘可知玉儿会去什么地方，我一一去找，怎么也要将两人寻到。”
“玉儿平日很少出去的。”秦素婉显出为难之色。
她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玉儿去的地方，说出来可能引起李石的猜疑，甚至暴露她们的秘密，自然不能露半点口风。
而且她已经确认过，玉儿并不在那里。
所以这一次，很可能只是一个意外，甚至是误会。
她自然更无法推测出玉儿的所在。
“这可难办了。”李石有些发愁，也不由觉得奇怪。
赵则这家伙，明明是看上了温柔大方的秦素婉，怎么这会又跟活泼可爱的玉儿搅到了一路。
难道是这小子移情别恋了，或者是突然开窍了，居然想要双吃？
若真是如此，那可他姐姐的太有出息了。
李石正忍不住开始质疑基友的品行，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秦素婉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起了一件事。
是关于之前在鬼市上，买到的那头小宠物。
“那小东西最近像是生病了，不吃不喝，玉儿很担心，说是要找那灵兽贩子问问。”秦素婉柔声道。
“我这阵子忙着练曲，也没有多想，她性子急，有什么事都等不得，又很喜欢那小东西，或许是去找那人了。”
“宠物生病，找姐姐的追求者跑腿，去寻那灵兽贩子的晦气？”
李石眼皮微微颤了颤。
回想起玉儿那活泼灵动的面容，不由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可以，这很玉儿，符合自己对她性格的判定。
至于赵则这家伙，李石忍不住想要扶额叹息。
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爱屋及乌，什么“我看上你，就要照顾你祖孙三代，七姑八姨，外加猫狗兔子鸡”的蠢事来。
……
城东。
无牌小酒馆。
依旧是角落的那张桌子。
李石坐在桌边，手里端着杯茶，目光看向门外，沉默不语。
地老鼠坐在他对面，正拿着传信玉符，跟人联络，打听那灵宠贩子的消息。
赵则和玉儿一起失踪，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唯一算得上是线索的，就是玉儿的那只灵宠。
秦素婉第一时间让侍女确认过。
那只名叫豆豆的灵宠，果然也不在望江楼，十有八九是被玉儿带走了。
而说起灵宠，李石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人。
鬼市上的那个灵宠贩子。
当时那人的态度就有些怪异，几次跟他搭话，都被李石无视了。
无他，就是觉得这家伙不像个老实人，明显是另有所图。
或许，这次赵刚和玉儿的失踪，就是他一手策划也未可知。
再不济，那只宠物总是从他手中买来的。
若是真如秦素婉所说，玉儿是为了那灵宠豆豆，肯定会去找他。
即便没有透露什么，至少也是目前所知的，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人。
找到人打听一下，总是没错的。
李石将这个想法一说，立刻得到秦素婉的赞同。
显然她当日也注意到了。
那找麻烦的凶恶男子，根本不是针对他们，而是冲着灵宠贩子去的。
只是他们都不想节外生枝，并没有追究此事。
更不可能因此，去打听对方姓氏名谁家住哪里有几房妻妾。
所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何况昨天朔日刚过，总不能等到下一个望日，再去鬼市找人。
真要那样做的话，别说黄花菜凉了。
就是两人外加那只豆豆，只怕都化为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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