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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有渡舟驰千古,情能如风跨百年

    “姑娘,为何他们要如此追杀与你?”

    他收起长剑,朝女子问道。红衣女子望着他,眼神迷离,正欲张口,身子却不自主的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他赶紧上前,扶起女子,健步生风,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张大床的中央,女子静静的裹在金丝镶嵌的棉被里,床是红木打造而成,镂空的雕花甚是精美。床的前方是一面画着山水的精美屏风,一张檀木桌子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铜壶,几只杯子静静的扣在木托上。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咳嗽声,床上的女子在被窝里侧了侧身子,撑着床沿,想借力爬起来。屏风外的男子赶紧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对着床上的女子说道,

    “你醒啦!”

    女子望了望他,停止了起身的动作,又望了望房间里的四周,接着,又下意识的对着自己的身体,望了望。开口道,

    “你是谁?我在哪里?”

    男子望了望女子,回答道,

    “姑娘,这是我的家里!”

    女子再次向他望了望,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准备起身,男子挥手示意她继续躺着。女子用微弱的声音向他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男子望了望女子,说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姑娘,为何那伙人要追杀与你?”

    女子望了望他,若有所思,几秒钟后缓缓说道,

    “我乃辉山沈刃之女沈傲君,家父在辉山开了一家沈氏茶庄,茶庄在父兄的经营下,颇有一番成就,前些时日,突然一伙恶贼闯入我家茶庄,将茶庄洗劫一空,还放火将茶庄烧毁。父兄为保住基业,与恶贼奋力搏杀,奈何恶贼一伙人数众多,且个个武功高强,店里伙计、父兄不敌命丧黄泉,我也是在父兄全力抵挡下侥幸杀出重围,谁知那一伙人穷追不舍,一路追到风澜镇,如若非公子相救,恐怕也要命丧于这帮贼人之手。”

    “呜呜呜”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呜咽了起来。

    “我本想逐父兄而去,但一想到家中还有母亲一众人等,更想到血海深仇无人来报,便一路逃奔至此!”

    男子望着哭泣的女子,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床上的被褥,女子的脸庞清秀且憔悴,甚是惹人怜惜。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沈氏茶庄我早有耳闻,姑娘可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

    女子望了望他,正欲张口。

    “爸爸,起床了!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伴随着一阵阵推搡,秦啸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头头正在推着他的背,他摸了摸头,转过身,望着头头。

    “好!好!好!爸爸起床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狠狠的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辉山、沈氏茶庄,什么鬼?怎么老是会做这样莫名其妙的梦。”

    “为什么梦醒来能记得那么清晰,仿佛刚刚真的发生了一样!”

    他心里想了一遍。头头已经走出了房间,门外已经能听到他搭积木的声音。

    他快速的爬了起来,跑洗手间洗涑去了。

    洗漱完毕,老婆和孩子都已经在客厅等着他。原来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好,今天一家三口一起去游乐场玩。头头对游乐场自然是十分欢喜,所以今天早早的就醒了,以往的上学时间,哪怕醒了,他都会在被窝里享受着宠溺的时光,今天周末,一睁开眼便一骨碌爬了起来,要妈妈帮他穿好衣服便跑过来叫醒秦啸贤。

    出了门,进了车库,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小区的车库。

    “早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秦啸贤目视前方,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说道。等了大约一分钟,他见没有任何回应,他忍不住的往后看了看,妻子正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窗外。

    “老婆,在想什么呢?”

    他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问道。

    妻子回过神,轻声的回应了一声,

    “没什么啊?你专心开你的车吧。”

    他脚轻轻的点了点车子的油门,车子很快速度就比刚刚快了很多。

    “做了什么梦啊?”

    过了一会,妻子的声音从后排传了过来。

    “爸爸,你梦到什么了啊?是不是梦到在游乐场玩碰碰车?”

    头头也问了一声,他认为,碰碰车是这世界上最好玩的游乐项目了。

    “额!”

    他顿了顿,继续扭动着方向盘。

    “爸爸啊,梦到成为大英雄啦!”

    他用一种欢快的语调说了起来。

    “是不是变奥特曼去打怪兽了?爸爸,赛文的人间体是一个老爷爷!”

    头头用兴奋的语气问道。

    “人间体,什么是人家体啊?”

    秦啸贤问道。

    “人间体就是奥特曼在人间的形态,奥特曼都有人间体。”

    “哦!”

    秦啸贤愣了愣,又在后面的妻子问道,

    “老婆,你有没有反复做个同样的梦啊?梦的情节还能接上的那种!”

    过了十来秒,老婆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没有!”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又在乱想什么?”

    妻子的声音像一个拳头,轻轻的锤在他的身上。

    “哪有乱想,我只是奇怪,连续两次做奇怪的梦,关键梦还能连起来。”

    他转头望了望妻子,又望了望头头,笑嘻嘻的回答道。

    “哦?做的什么梦啊?说来听听!”

    妻子也望了望他,问了起来。

    他望着前方,缓缓的说了起来。

    “这几天,我老是梦到一个穿着古装衣服的女人……”

    还没等他说几句,他老婆马上打断了他,

    “哟哟哟,我看你不是做梦,是想哪个女人了。”

    他马上住了口,动了动方向盘。

    “我能想什么人,从结婚以后,下了班就回家,连在外面吃饭都没怎么吃过。还能想什么女人。”

    “那你还梦什么女人?”

    妻子的回答很快,几乎在他刚回答完的一秒钟,便脱口而出。

    他尴尬的笑了笑,再转头望了望,接着又一脸沮丧的望着前路。

    “我是说真的。我已经连续几次梦到一个穿古装的女的,而且我自己还会武功,还在梦里和坏人打了一架。”

    “哈哈”妻子的笑声很快就从后座传了过来,

    “我看你是最近看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了吧,英雄救美吧?”

    “妈妈,赛罗最厉害了!他是大英雄拯救地球!”

    头头听到英雄两个字,也跟着接了起来。

    “嗯,对,赛罗最厉害!”

    妻子望着头头,摸了摸他的头。

    “真奇怪,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秦啸贤一边开车,一边自己嘟囔着。

    我们都在享受着这时代超速发展所带来红利,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踩在时代的风口上,打个喷嚏可能也会打出黄金来。快速发展的时间也是能造梦,造奇迹的年代。我们每个人都在享受着我们的先辈所无法达到的空前便利,但也在这种遍地都是富翁的时代下,面临着空前的诱惑。

    秦啸贤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村出来的孩子,小时候家贫,基乎都是一路苦到成人。父母以及往上两代,都是务农为生,爷爷和爸爸那一代,都是老实的本分人,靠自己一年又一年的辛苦劳作维持生活。从小到大,家里给他们的教育就是听话教育,安分教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秦啸贤也是这样,懂事特别早,有时候过早的懂事也会压抑个性,所以他的性格里其实很少有张扬的一面,父母的善良朴实也给他的成长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一直渴望出人头地,但是却总是在行事方面给自己限定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这个时代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些年因为性格的保守,也错过了不少更大成就的机会。

    庆幸的是,父母虽然穷苦,却拼尽全力让他读书,而使他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对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而言,在城市白手起家,天赋一般,靠老实本分的上班,到秦啸贤如今的境地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而他为了维系生活的现状,在工作中很少冲动的去和人争吵,而在生活中也是如履薄冰。这大约也是诸多从农村来的新城市人的共同的痛。没有拥有过的人,对来之不易的成功更加容易患得患失。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回来的路上,头头一到车上便睡着了。秦啸贤一边开车,一边望着天边的晚霞沉思。

    “叮铃铃”

    手机响起,他一看来电,是汪仁的电话。按了接听键,声音从汽车蓝牙里很快传了过来。

    “贤哥,明天上午可有时间啊?”

    “有啊,怎么了?”

    秦啸贤很快回答。

    “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天一国际啊?”

    秦啸贤愣了愣,心里想,

    “天一国际,你去天一国际干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汪仁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这样的,之前在清水湾科技的黄金水跳槽去了那边,天一一直是你在沟通,这样,你明天带我一起呗!”

    “哦,他去那边了啊?上次听他们陈总是说,马上可能要换个人和我们对接,之前那个周总要离职了!”

    “对啊,黄金水跳去正好接了周总的工作,你看这个天一后面给我对接呗!”

    “哦,明天去公司再说吧!”

    他轻轻的回了一句,那边汪仁也很快回了一句,

    “好的。”

    说罢,秦啸贤挂了电话,脚下的油门又加了加,一边开,一边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妻子的声音从后座传了过来,

    “哦,没什么,汪仁让我带他去我一个客户那边!”

    “你呀你,什么都让,自从你把汪仁招进公司以后,你给他让了多少客户,什么他一要你就给,这些不都是钱吗?”

    妻子一连串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原来刚刚接电话他直接连接的是车载蓝牙,两个人的通话妻子都全部听了个一遍。

    “他刚刚有个认识的人跳过去了!不是熟嘛!”

    他轻轻的回了一句,望了望妻子。

    “你就是脸皮太薄,这些年我知道的都有好几个了,就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以前效益好,你给几个也就算了,现在我们也挺难,你真不该给。”

    秦啸贤望着前方,汽车在前方的马路上早已拥堵成了一条长龙,所有的车灯都已经打开,长龙像一根火红的剑把城市的高楼刺穿。

    “是啊,从把他招聘进公司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汪仁的生存问题,为了汪仁在公司的立足,他前期刚开始都是把客户的合同签好然后给汪仁,直接上交公司渡过考核期,这些基本不图任何回报,而这几年,汪仁几乎也没怎么表示过物质上的感谢。我对这种感谢本来就不是很在意,但是这两年,小伙子一方面自己也开始独立开拓一些客户,另一方面,我的客户,只要他想要的,在不产生大范围影响的情况下,基本也都给了他。现在汪仁也是有相当的数量的客户了,相对能维持一个不错的生活,但是还是不断的在从他这拿客户,反而我自己的客户越来越少了。主要还有一点,汪仁离老李越来越近了,经常搞什么我都不知道,就像上次刘总那边,私下里两个人做了那么多,他却丝毫未和我说。对我的恭敬也大不如前了。”

    秦啸贤心里想着,望着老婆,对老婆说道,

    “嗯,是啊,不能再让了!”

    “嗯,是的,你的负担这么重,凭什么把钱让给他。再说他又从来没感谢过你!”

    妻子语气坚定的说。

    车子在黑夜里穿行,思绪也仿佛长了轮子,在黑夜里,一路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