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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见钟情还是贪色

    南荣亦柔哪里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祖母一心向着大宅,如果她替封二太太出头,反而会惹得祖母更不快。不开口才是上策。

    祖母不会跟她一个小辈见识,封二太太难免会落得一个不孝的骂名。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算在封二太太头上。南荣亦柔也是极其聪慧的,封嘉一言不发,她也跟着一言不发。

    二人拜完祖宗,出来被告知封二太太同封二老爷在南门口等着,准备回去了。

    封嘉带着南荣亦柔去跟祖母告别,祖母的面都没有见,让身边的海妈妈传了一个口信,说累了,就不见了。封嘉和南荣亦柔这才去跟封二老爷和封二太太汇合

    一路上,封二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家里,打发封嘉和南荣亦柔回去。封二太太气色很不好,封嘉便带着南荣亦柔先回到他们的院子里去了。

    封二太太回到自己房间,忍不住哭了起来。封二老爷没有劝,他有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封二老爷未完成的作品。平日都是锁着的,就连封二太太都不能看。

    封二老爷掏了半天,见封嘉进来了,又连忙关上。

    听着里间母亲的哭声,封嘉心里很是担忧:“母亲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当着儿媳妇的面被这么欺负,心里一定比往日更难受。”

    封二老爷欣慰的说:“有你这句话,就都值得了。地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需要为父帮忙吗?”

    封嘉说:“已经约好了风水大师,下午就去现场看。”

    封二老爷说:“你去忙吧!”

    封嘉一直不明白,每次母亲受了委屈,不到半天功夫就被父亲哄得好好的。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粘合,就好像刚度完蜜月的新婚夫妻。

    封嘉刚刚成亲,虽表现的很镇定,心里却很慌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

    父母成亲十几年,母亲几乎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若是旁人,感情早就消磨干净了,但他们二人恰恰相反,磨难越多,二人感情越好。

    封嘉没想过自己突然就成家了,想向父亲取取经,坐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封二老爷再三催促,打发封嘉去忙。

    封嘉才说出本意:“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把母亲哄好的,如果哪天亦柔不高兴了,我也好哄哄她。

    封二老爷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饶有兴趣的看着封嘉:“你喜欢她。”

    封嘉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谈不上,只是在心里觉得她跟其人不一样。”

    封二老爷小声问:“一见钟情还是贪色。”

    封嘉顿时羞得脸蛋通红。

    封二老爷咧嘴笑了:“不必害羞,你会慢慢发现她的好的。其实想要夫妻融洽,很简单,我只需让你母亲知道纵使所有人都讨厌她,但是还有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就行了。”

    封嘉又问:“那如何让母亲知道呢?”

    封二老爷沉思再三,转着轮椅向门口走去,封嘉忙上前推着。

    封二老爷又想了一阵说:“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慢慢体会吧!”封二老爷说完将封嘉推出房间,直接关上了门。

    封嘉被请出门外,有点失望。想着下午的事,就出门了。

    跟班笙歌套好了马车在门外候着。封嘉出门刚好遇见了二弟封恒,封恒也看见了封嘉,下意识的躲在了长满青苔的假石后面。

    这个院子许多年没整理过,到处是杂草和青苔。分家后,封嘉又忙着娶亲的事,当时也只是匆匆收拾了一下。

    封恒躲了起来,又后悔,他可没有做什么坏事,干嘛躲起来。

    封恒被封嘉叫出来,封恒觉得很丢脸,还是站了出来。

    韩姨娘不止一次跟封恒说,分家后,封嘉当家,全家人都靠他养活,一定不能得罪封嘉。

    封恒听了韩姨娘的话,自觉低人一等,低眉顺眼,等着封嘉发话。

    封嘉很不喜欢弟弟这贼眉鼠眼的姿态,拿出兄长的风范,询问封恒做什么去?

    封恒谎称要去同窗家讨论功课,封嘉又问了跟班小茂去了哪?为什么不套马车。封恒谎称同窗家不比自己家,坐车带人的,让人觉得自己架子大。

    封嘉信了,要捎封恒一程,又被封恒拒绝。封恒怕自己家这位大哥怕的要命。

    封二老爷从箱子里取出一只红绒锦盒,拿到里间。封二太太还在低声抽泣。

    封二老爷转动轮椅,来到封二太太跟前。封二太太大声抱怨着:“她好,她好大哥一年抬一房姨太太回来。她做下的那些脏事当别人不知道呢?下次再敢说我,我就全给她捅出来。”

    封二老爷劝说封二太太:“你给大嫂难堪,母亲肯定会说你,你又不能反抗她老人家,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封二太太又嘤嘤哭了起来。

    封二老爷又劝说封二太太:“现如今分家了,十天半月不用去请安,这个家你最大,明知他们不喜欢你,听听就算了,回到家,关起门来自己乐,何必在意。”

    封二老爷说着,送上红绒锦盒。封二太太抹着眼泪问:“什么东西?”

    封二老爷说:“春节时,我们去逛庙会,你看上了一条串翡翠手串。我想着儿子成亲,你这个做婆婆的肯定要大出血一笔。我就想着他娶媳妇,不能让我太太吃亏呀!我记得你当时喜欢这个手串,我就给你买回来,想着等过两天你高兴的时候送给你,还是不等了,现在就给你。绝对比那个镯子贵。”

    封二太太没有去开那锦盒,握着封二老爷骨瘦如柴的双手,可怜兮兮的说:“还是你对我好。”

    封二老爷大声说:“我是你丈夫,我不跟你好,我跟谁好啊!”

    封二太太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转到封二老爷的事业上:“你上次说,你的新戏写好了,我当时忙着张罗儿子的婚事没顾上看,拿来我看看吧!”

    封二老爷连忙转动轮椅,拿出一大堆修改好的手稿,递给封二太太。

    封家的产业里有一家书店,只卖封二老爷写的戏,赔多挣少,每年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往里砸,也是大伯母一家着急分家的原因。

    封二老爷写的戏没人看,封二太太却格外喜欢。

    新戏名叫《红豆最相思》,封二老爷刚要跟封二太太讲诉这部戏的灵感来源,被封二太太打住,催他赶紧出去,莫要打扰她看戏。

    封二太太喜欢看丈夫写的戏,每一次看都会入迷,甚至戏的作者跟她说话,都会被无情的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