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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仇恨

    ......

    “罗宾,我认为我极有当裁缝的潜质,你看这迷人的纹路,不会比裁缝店里的老妇人缝的差。”精神振奋的埃伯指着实验体被针线缝起合的肚子说道。

    “是的,先生。”罗宾口是心非的赞同回答着。

    他理解不了自己主人的审美水平,狰狞的疤痕有什么好看的,在他看来,少年人那滑嫩的肌肤才是真正充满魅力的存在。

    而一直被难以言明的疼痛包裹的安溪,在听到埃伯的话后,不由得将埃伯与教堂浮雕上被诸神镇压的恶魔相提并论。

    或者说,有些人的本质上就是一头陷入疯狂中的恶魔。

    在被缝合之时,安溪的神经、触觉,将疼苦一个不拉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针头穿过血肉时带来的痛楚。

    安溪在福利院时,他曾被一颗钉子刺穿过脚掌,那时留了满地的鲜血,他的哭声将福利院的妈妈都给吓慌了。

    而这一次,被缝合的疼痛,就是那次情景的复现与重复,一颗尖锐的钉子一遍又一遍的穿过身体,穿过,再穿过......

    “呜……”

    被毛巾捂着嘴的安溪,全身的肌肉再一次紧绷起来,他整个人完全像是被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冷汗蒸发后的留下的颗粒物布满了他的身体。

    埃伯将一个黄色的粉末倒在实验体的伤痕处,这个粉末安溪曾使用过,它可以快速修复伤口,但是与之相应的是疼痛。

    伤疤在凝结的过程中,安溪能够感知到火辣辣的痛意,如果安溪的双手能够动弹的话,他肯定会用自己的手去猛抓自己的伤口。

    “实验很成功,先生。”罗宾拿着写好的实验记录手册说道。

    “或许,我们在五天后就能知道最终的结果了。”埃伯回答到。

    为什么是五天,当然也许只要三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只需要观察实验体有没有排异反应就行了。

    “罗宾,你说我们是不是需要将我们的‘功臣’换一个房间?”

    罗宾将手中的记录书放在桌子上,“我也想这样,但是先生,我们这里出了那个地牢外,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除非你让杜威睡在走廊上,又或者让他睡在这个冰凉的实验室中。”

    “额,那好吧”。

    埃伯从自己的左手口袋中掏出了一小管药剂。

    如果安溪能够移动他的头颅的话,他应该就能认出来这管药剂跟他在安德牧师家中找到的药剂是何其的相像,这是一管恢复药剂,足足比安德牧师家中的药剂高了一个等级,已经达到了中阶的程度。

    对于普通的伤口来说,一管药剂下去就足够将能够危及生命的伤口复原。

    埃伯肉疼的看着这管药剂,即使是不舍,最终这药剂也用到了安溪的身上。

    对于有身份的人来说,在对待一些事情上,他们宁愿多花一些钱,也不愿意降低自己在其手下心中的权威。比如说现在,他用将近80银币的药剂去换自己手下的武士能够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安溪被送回了地牢之中,在用过两种能够修复伤口的药剂后,安溪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是心灵所受的折磨却留在了安溪的记忆中。

    安溪睡着了,在加之身体上的种种疼痛消失后,他总算能够闭上眼睛了。

    在梦境中,他没有来到雾影城,也没有被抓,更加没有伤痛。

    “已经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吗?”安溪躺在稻草上喃喃的说道。

    睡醒后的安溪被艾伦告知了他在实验室中所待的时间。

    而他的两个小伙伴则在一旁沉默不语,两个人是看见了安溪被抬回来的模样的,虚弱,安溪整个人完全缩了一圈,他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脱水。

    尤其是安溪腹部的那道丑陋、狰狞的伤疤,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无法说出安慰的话,遇见这样的事情,怎么样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明天就逃走吧。”安溪虚弱的声音响在阴暗的地牢,声音虽然小,但是其力度却足以震撼。

    “不用再等几天吗?”兰迪关心得说道。

    “不用了,”安溪拒绝了兰迪的好意。

    他明白,兰迪是怕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贸然得进行逃离他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安溪并不愿意这样,他一分一毫也不愿意待在这里。

    一顿丰盛的饭菜被送到了地牢中,隔着老远就能问道饭菜的香味。

    “听说实验成功了。”送完饭菜的杜威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带有深意的与安溪攀谈了起来。

    安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用胳膊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一个不稳,安溪整个身子就朝着地面倒去。

    好在,一只从侧边出来的手扶住了安溪的身体,兰迪轻轻的将安溪的身子扶正。

    “你讨厌那个老头吗?”安溪盯着杜威的脸说道。

    杜威不明白安溪为什么问道这个问题,“你是在说老罗宾吗?他可是主人的得力助手,每次做实验都会带上的人,我怎么会讨厌他?”

    安溪:“不,你讨厌他。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杜威没有去否定安溪的话,他被安溪提出的交易引起了兴趣,他将眼睛眯起,好似想要将牢笼中的红发小子看的更清楚一些。“什么交易?”

    安溪望着他说道:“我们杀了他,你帮我们逃出去怎么样?”

    杜威的一侧嘴角向上翘起,“先不说你们怎么杀,让我的主人少了一个做实验的得力助手可不是一个仆人该做的事情。”

    安溪:“一,他只是个老头;二,做实验的助手,谁都可以当,比如说先生你。”

    杜威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想要杀他,仅仅是为了逃走吗?”

    杜威并不是突发奇想地问这个问题的,身为一个武士,以及一个活了很多年的人,他能够敏锐的感知到别人的情绪,更别说这只是一个小孩子隐藏的情绪,他可以察觉出安溪隐藏的仇恨。

    然而安溪的一句话就让他无话可说了,“先生,你有过被人剖腹的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