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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涿鹿之战(下)女魃身姿迷三军,黄帝发明指南车

    书接上回,且说,蚩尤恼怒,上臂双刺锤上下纵蹈,中臂双斧左右横舞,下臂紧抓食铁兽躯,向黄帝攻来。

    黄帝却全无惧色,应龙将头向后一转瞬间将尾部朝向扑来的蚩尤,又将尾部用力一伸,刚好落在蚩尤之上下之锤与左右之斧的中间,再往左右一甩,此谓之神龙摆尾,力有千斤。蚩尤虽铜头铁身,四臂却皆剧烈一颤,尤以斧面受力颇重,差点儿未能握紧双斧。但应龙尾部左右上下皆受斧锤所击。亦颇有吃痛之感。当是时,帝乘机而动,在应龙上飞腾转身,背对龙头而立起,以剑刺向蚩尤右眼。蚩尤之锤斧皆已被龙尾架开,眼见剑尖仅有半尺,忽将下臂右手举起,竟生生挡住轩辕剑,原来蚩尤下臂虽不持兵器,却伸缩自如,可长可短。

    当下炎帝见双方僵持不下,催动大鹏,瞬间已飞至蚩尤头部前方,再以三尖叉叉向蚩尤左眼,但见金龙腾跃,青鹏振翅,食铁兽抬头视之,犹如遮天蔽日。

    然炎帝之叉刺时,蚩尤却闭住了左眼也未刺入蚩尤之目。原来大鹏飞时神速,掀起裂风,至炎帝至时,蚩尤已觉烈风刺眼,遂将左目紧闭,刚巧挡住此击。

    彼时九黎部中,黎辅见势不妙,亦从地面飞奔而来,黎辅者,蚩尤之兄弟之一。虽不高大,人头长颈而虎身,头上亦长牛角,通体浑白,宛如白色老虎装上了人头,四肢能飞奔且四爪之利可见锋芒。黎辅向空中一跃,正好跃到大鹏之高度,双爪向前张开,欲抓大鹏之头。彼时但见,青黄白黑,四色空中相映,各色泾渭分明。

    大鹏急缩右翅以抵黎辅右前爪,竟为其划伤,原来黎辅之爪,并非肉爪,乃是多刨铜铁而练就,如同钢爪。黄帝见此,将剑锋在蚩尤护着右眼的手上微微一滑,想从蚩尤指缝刺入。大鹏吃痛后退,炎帝三尖叉转刺黎辅,但黎辅亦下落而未刺中,黎辅亦落至地面。大鹏急切飞回本阵前。

    蚩尤察觉轩辕剑在手中动作,却并未并拢巨大手指,反而张之,待到剑尖一入指缝,又突然尽力并拢,竟将轩辕剑卡在指中。原来蚩尤想以此定住黄帝,随即上中四臂用力向下朝黄帝猛锤猛劈。

    帝见势不妙,急放剑柄,应龙亦察蚩尤此招,猛然前飞,飞回本阵。

    蚩尤仰天张驰牛大之嘴,“哈哈哈哈”四声大笑。随即只将轩辕剑往侧身原野一扔,竟扔出约百米之远。下右臂又回按食铁兽之臂。随即又一斧指黄帝,一斧指远地轩辕剑大笑:“破铜乱铁,也敢称为剑?!哈哈哈哈。”此笑声如洪钟,响彻原野。

    蚩尤随即跃下食铁兽,立于战场中央,左下手向后暗指飞廉和恶来,飞廉,恶来心领神会。

    飞廉者,雨师也,如前所述,鹿身,鲶鱼头而蛇尾,有翅能飞。善降雨和冰雹,降下时遮云蔽日,如落铁蛋。

    恶来者,雨师也,亦鹿身,蛟龙头而蛇尾。有翅能飞。善起飓风,吹起时天昏地暗,沙尘如箭。

    飞廉恶来,当即各自高飞,直向云霄,霎时间黑云突起,太阳亦极快即被遮蔽。以至于涿鹿之原野四下昏暗。

    但见风伯长吸一口气而腹大如牛,又猛然吹出,同时煽动双翅,地上飓风忽起,裹挟泥土沙尘,风伯如法炮制,瞬间地上已起七八个龙卷风团,朝向炎帝黄帝部落卷去且威力越卷越大。

    同时雨师遁入黑云,亦吸黑云入腹而腹如牛大,猛然吐向黄帝部落,一经吐出,皆为鸡蛋大小之冰雹,飞降而落。雨师也如法炮制,瞬间黄帝部落上空多处可见冰雹即将飞降。

    黄帝炎帝部落之战士,见此情景,如前熟悉却依旧多有慌乱者。

    先是时,黄帝炎帝与蚩尤九战九败,皆多因风伯雨师此能,而致部落之战士皆死伤也。以此,黄帝于此战之前,召女儿女魃从昆仑山而回,因女魃于昆仑山从九天玄女学道。

    玄女曾授女魃以化水珠,此珠虽名化水珠,实乃从丙火之精粹中提取,一旦祭出,能瞬间升温至如太阳核心之温度,即便江河之水,立时沸腾而后蒸发。

    玄女又曾授女魃以定风珠,此珠恰如其名,从天地大气之精粹中提取,一旦祭出,能瞬间向风之反向旋转至光速之快,无论何等迅烈之风,立时便止。

    蚩尤不知女魃在此,仍旧想故技重施,因而让风伯雨师起风降雹。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女魃凭空飞起,原来是女魃心中生意时,脚下自有风为她所乘。祭出一珠,直冲女魃头顶,但见火红之光耀耀一闪,连同黄帝炎帝蚩尤在内万军闭目,不能直视。女魃趁势又祭出一珠,但见白光熠熠生辉,瞬间旋转不能直视。

    彼时但见,女魃轻飘飘然浮于半天,头顶泛红光珠,脚踏白色旋圈,身材婀娜多姿,容貌宛如仙子,清澈见底双明眸,柳叶随风眉细尖,黄金比例挺拔鼻,古典东方美人脸。

    头戴金色黄绫流苏垂背腰,身着紫色轻纱齐胸裙,烈风将裙后扬紧贴肌肤显身段,双峰挺拔现丝滑,却又见双峰于背腰下。即使黑云压日中,通体见通透如紫晶,虽然昏暗飓风沙尘里,全身散微光似白玉。白皙双足皆赤裸,迷倒万千部落战士,蚩尤心惊莫非玄女亲下凡间。

    只是双珠一祭出,倾刻后雾散云消飓风自停。蚩尤见飞廉恶来被破法,愤愤欲冲击入黄帝部落之中,但又见半空女魃缓缓降落中,紫色薄纱缓缓飘下,心中之怒恨莫名全消。

    却说女魃飞回本阵,因此时黑云沙尘褪去散去,阳光射在紫色纱裙上,纱裙竟在空中犹如透明的一般,因此仿佛身体正面部分犹如赤身裸体一般,玉体竖陈,也迷得蚩尤军将士尽皆抬起头,万千战士目光都汇聚在她这一点。女魃空中轻轻侧身,微微转头向应龙之上的黄帝点头问安。却冷不防,一团黑雾迅猛的直击前胸,竟将女魃打得身体不稳,颤颤后倾差点儿倒下。女魃急忙空中转身,速速朝黄帝部落后方飞去了。

    各位看官是否想问,这是什么情况???原来蚩尤军中,那黎破乃是饕餮前身,只以整人或整兽为食,从不为美人或美物所迷(真是一头只知道吃的猪一样!)。因此黎破觑得亲切,趁机偷袭吐出腹中黑雾(就像一只噴黑汁的猪一样!),此黑雾乃是人兽之魂魄所化不表。

    蚩尤见风伯雨师之术不能见效,仍又以左下手向后暗指黎弼,黎弼亦九黎之一也。与黎辅一胎共生,形亦似黎辅,不高大,人头长颈而虎身头上生牛角,但四爪不尖利,为肉生之爪。不同黎辅者,黎弼善巫咒之术,有一只布袋,袋口雾白色,袋底暗红如同鲜血干涸之颜色。乃其平日作恶之具,伤人抓人后以利爪切人之头而装入袋中。因而袋中森森白骨,尽皆头骨。因而袋底暗红色沉积。黎弼此袋,因多装头骨而人之魄无法出袋,因此袋中冤魄尽化白色浑浊雾气,一旦张开,口念咒祷之语,白色雾气尽出。

    当下黎弼得蚩尤暗令,将袋立正于地,口念诡异拗口之咒,但见一束袋口般粗的浑浊白雾从袋中升起,口念不绝,白雾不绝,直冲天空。风伯在其之上,以双翅不停煽动白雾,只片刻之间,大雾吹向黄帝炎帝部落,只半刻钟,炎黄部落四处大雾弥漫。雾中似有千万无法安定的魂魄嚣叫不停,令人胆寒。炎黄部落之战士,多有胆怯者。原来此雾乃人魄所化,散漫之时,有魄无魂之魄在雾中四处纷飞,声音便恐怖如斯。但无法对部落之众造成实质伤害。

    且雾中浑浊,难见方向,即便黄帝炎帝应龙,亦无法看清一米之外之物。

    黄帝见况不妙,果断聚气于胸,以气喝令,“炎黄部众,不得慌乱,听我号令,后军变前军,急速后撤。”此声中正而振聋发聩,响于原野,部众战士,方才安定,各自转身迅速后撤。

    然九黎之众趁势而冲入雾中,霎时间黄帝炎帝部落原先的后方战士正在有序撤出,而原先的前方战士和蚩尤之众三方交战,混乱不堪。原来九黎之部落,虽也在雾中无法分辨敌我,却毫无顾忌,并不在意同伴之生死。

    一时之间,九黎部落中:

    有以双腿四处横扫的巨人,此乃是蚩尤族弟木介,双腿非肉腿,而是细长尖刺交织所组成,双腿一扫,能让人如从荆棘丛中穿过。

    有朝四方吐出液体的,此乃蚩尤族弟毒蟆,人如其名,蛤蟆头而人身,吐出液体为毒液,沾者皆烧伤。

    有人身人面指甲却如利刃的,只是雾中乱挥乱砍,甚至多有砍伤九黎之众。

    有人头人面人身人腿却拖着三条巨蛇尾的,名曰交生,只是蛇身乱舞。

    也有普通九黎战士,持各种兵器四处挥动,亦有挥伤自己九黎部落其他战士。

    黄帝部落中多为人族战士,有与各奇异的九黎战士交锋的,也有持古琴用音波攻击九黎的,其名伶伦。也有以石臂攻击的,其名陆吾,后为昆仑山神不表。

    只有一人,大雾中仍不被迷眼,乃是离珠,离珠之目,能视千里,故而大雾中依旧双目能清晰视人视物。先是时,离珠见势不妙,骑隼马至应龙下方,呼黄帝曰:“黄帝大人,应龙大人,速随我来。”欲领帝出此雾困。黄帝急速道:“离珠,令你速去前部领军撤退。”离珠听令,因飞骑至原后方部众中,循序渐进的带领部落之众撤出。

    再看炎帝部落中,本就战士相对稀少,乃是由于之前蚩尤率九黎部落,极力攻打炎帝之部族并侵占炎帝之领土。炎帝求救于黄帝,炎黄联合,方与九黎九战,至今战于涿鹿之野。炎帝部落中:

    亦多为人族战士,与九黎部仇恨更深,因此有拼命反击九黎之怪物者,有与九黎普通战士厮杀者,也有力大无比,持两只巨箭逢敌便刺穿的,此乃力牧。刑天亦是炎帝部将,但已被炎帝之小女儿娃娃救回后方养伤不表。

    混乱大雾之中,九黎中多有巨人向黄帝和炎帝攻击者,黄帝凭借应龙坚躯,炎帝凭借手中定光尺,两帅皆无伤。

    当下雾中混战,各有伤着,渐渐太阳西落,九黎部与炎黄部各自退出战场。大雾亦散去。

    夕阳用山体做面纱遮住下半边脸,却用上半边脸的眼睛发出亿万光芒扫射着涿鹿之野遗留下来的风载着的古之传说。

    是夜,三部族皆休整。黄帝与炎帝却都彻夜无眠。

    次日,黄帝与炎帝商议,如若出战,蚩尤必再用鬼雾之法,因此黄帝炎帝并不领军出战。

    当日傍晚,黄帝与炎帝召集众将与众智者。黄帝炎帝坐于宽敞帐篷上位,其余人分坐两边。待到坐定,黄帝道:“如今出战,九黎部落必再次使用鬼雾之术,因此我与炎帝召集大家,集思广益,商量如何应付。”

    炎帝道:“可让离珠先头带路,冲出鬼雾。”

    黄帝道:“离珠虽能于鬼雾之中看清方向和人物,且并不能看到远处,也不能看到鬼雾的边界,况且,部落之众庞大,即使离珠能寻到边界,亦无法用强声号令我们两的部落战士跟从,且其鬼雾之中,多有嚣叫嚎啕之声,不要说离珠了,即便是我昨日以千里传令号令时,我也不知道我的号令是否能传达到全部落。”

    风后道:“若让离珠先头带路,黄帝大人与炎帝大人在离珠后跟随并号令全军呢。”风后者,军队统领,善排兵布阵。前日与蚩尤战于涿鹿,正是按风后所排之九宫八卦阵布兵。因此部落战士即使在大雾中,也减少了不少伤亡。

    黄帝道:“炎帝与我虽都会用千里传令,但千里传令需要将气聚于腹中而后方可发出巨声的号令,可二可三,但多用则气竭了,因此此法也不算可行。”炎帝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鸿道:“我有一药石,洒在地面。可让地面荧光闪烁,似此能否让离珠引路,洒下药石,而后军队循药石而前进呢?”大鸿者,名鬼容区,既通军事,更通医药。前者黄帝炎帝与蚩尤九战,黄帝炎帝病或伤,皆为大鸿所治。

    炎帝道:“一者离珠亦无法彻底看清方向,如若引路出错,战士皆随荧光寻路出错,容易造成混乱。再者,药石在地上,难免被军队踩踏,踩踏多了恐沾鞋上而致荧光药石消失,又雾中行军,难免步错或带起尘土。亦不是最佳之法。”

    赤松子道:“可否在日中之时,太阳高照。令应龙飞至前方无鬼雾之处,军士仰头寻应龙通体之金光而前进呢。”赤松子,善祈雨,多有惠及部落之民。

    黄帝道“此法未知可行否。一是龙鳞之金光能否透其鬼雾,虽理应可透,但二是应龙之龙鳞金光,若仰头直视,会令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即使军队在雾中且金光穿透鬼雾,恐怕也会如此。彼时若一走出鬼雾,九黎趁机而攻,尚未接战部落战士便因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而被屠戮。”

    黄帝侧头望向左侧最后座上,向一少年模样的人说道:“伯益,你常观测天文和地理,要破鬼雾,无非要观测天空和地面以行进,你可有什么办法。”少年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向黄帝和炎帝各行一鞠躬之礼,抬起头时,见其脸方而白,身材却魁梧且高大,但脸上稍显稚气未脱。乃是伯益。伯益者,黄帝之玄孙,彼时只有十来岁,但自小便经常观测天象和地理。彼时选定涿鹿与蚩尤交兵,便是伯益之功也。

    伯益道:“我观天象时,见北斗七星之柄总是指向北方固定不变的。勘测地理时,在涿鹿附近的浊漳河边,发现有一种石头,能够吸附您发现的铁器,想来亦能吸附您所用的轩辕剑。并且该石头吸附铁器或兵器以后,有柄的铁器或兵器的柄总是在北斗七星的反方向。我想如果可以将石头运载在战车下面,然后将有柄的武器安装在战车上面,并让武器能够自由转动,那么在大雾里应该就能准确的辨别方向。”

    其声稳重而老练成熟,其形却稚气未脱而翩翩少年,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就仿佛此说话之声音,并非来自此少年之口。

    此言一出,震惊四坐。即便黄帝炎帝,也惊而愣神。因当时之众,虽已知北斗七星之柄朝向北方,却从未听闻此种石头。再如炎帝边上的力牧,虽然力大无比,却连北斗七星是什么也不知。如听天书。

    彼时天色方才入夜,帐中突然安静,因而听得一两声蛙鸣。

    黄帝忽然起身站定,悦道:“好,益,我即刻令人多点火把,你与我引路多带战士及战车去寻运此石。当下行动,果在浊漳河畔寻到宝石,果如益言。将石运送回部落,黄帝趁夜设计战车,先将车下轮上造一木箱以装载其石。(为何是在车下,因古之战车高大。下方有可用空间)又造一可转动光滑木棍于插于战车中央,以短剑或短柄铁器横订于光滑木棍之上,黄帝彻夜未眠,当即改造出一辆战车,验证其方向指示,果然屡试不爽。

    次日,便命部落战士加紧改造战车并各小部众各分配一辆。因其柄总指向南方,黄帝便命名其为“指南车”。

    指南车既造,黄帝炎帝决意明日与蚩尤决战涿鹿。

    欲知决战结果如何,其实大家,都知道。哈哈哈哈。但依旧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