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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击

    命运再一次把悦骁推到初颉面前,不过这次的出现,悦骁是无地自容那种,她犹豫了很久,这个原本已经被她推出世界的人,会如何想她,悦骁不敢多想,只要想到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爸爸摆脱牢狱之灾的人,她不得不豁出去,而她又有什么可以豁出去。

    悦骁的出现让初颉有点惊讶,他看到她的一瞬间是喜出望外的,但是他又迅速恢复冷漠,这些天他都是靠酒精来让自己好过一点,但是每次酒醒后的疼痛又让他无法忍受。他一遍一遍的回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想忘了她,忘了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但是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六年前他看到的照片,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又再一次吞噬了他,他好不容易撑过了这几天,悦骁又再一次出现在面前,他看到她的时候,是有冲动想要抱紧她,这几天除了痛苦,他还会想她,无时不刻不在想她,他觉得自己快疯了,甚至冲动过想要去找她,跟她说他不在乎,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但是他没有了,六年前没有,六年后也没有,只是他唯一残存的自尊心了。

    沉默,窒息。

    『什么事』初颉强忍着内心的波涛,语气却是十分的冷漠。悦骁并无惊讶,初颉这样,都是因为她。

    『我的爸爸打了人…』

    『你来求我,放人?』

    『是』

    初颉一直不敢看着悦骁的脸,悦骁也是,她听到初颉的语气是那么的冰冷,深入毛孔的冷漠,初颉不看她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害怕,害怕如果看到她那憔悴又担忧的脸,遇到她忧伤又胆怯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楚楚可怜,而且该死的摄人心魂的保护欲。光听到她紧张又努力克制的声音,初颉就受不了,打断了她的回答,他将对她的怜悯和不受控制的心疼转化为成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他到底在愤怒什么,他过后才知道,这是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和情不自禁而愤怒,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冷漠无情至极:

    『我可以让他们放人,你拿什么报答我?』

    报答?悦骁抬起来了头,她听到了希望,他肯帮忙,她紧紧得盯着初颉,而初颉却始终没敢看她。

    『你不是最擅长勾引男人吗?你觉得你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报答我吗?』

    『我自己?』

    悦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而且这话还是从初颉口中说出,她一脸惊恐又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恶魔。

    其实初颉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不仅没有感觉到报复伤害后的快感,他反而很难过,很难受,他在说什么?这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难道不是说我爱你我想你吗?

    但是当他转过身想要反悔时,他看到更让他崩溃至极的画面,悦骁在脱衣服?她的眼神他没有留意,因为她的动作,足以让他惊愕,愤怒,失措,悦骁可能是因为震惊气愤失望,可能是被羞辱后的应激反应,她开始解开自己的扣子,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忧伤和愤恨,一件,两件,初颉甚至已经看到她内衣里诱人洁白的胸脯,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日思夜想的女孩,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一件件的脱着衣服,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反抗,他以前拥抱她的时候,感知她身体的轮廓是多么的美妙诱人,但是真真正正的见到还是第一次,他想到快要发疯的身体啊,就这样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血管就快要爆了,他心中的洪水猛兽快要控制不住扑向她了。他转过了身,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快分裂了。

    他有本能的激动,但是更多的是失望,伤心,愤怒,她就是这么随便,这么轻易的付出自己视为珍宝的身体,他觉得胸口钻心的疼,他本来以为她会给他一巴掌然后夺门而出,逃离他这个恶魔,那样他可能还会为自己无耻的言行感到一丝丝的解脱,但是现在的她,正在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回击着他,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一直这样的付出,动作熟练,直接,不拖泥带水也不再假装矜持。他就是不会想到,悦骁今天的举动完全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他,初颉,一个她很爱很爱的男人。

    如果之前的伤害初颉只是难过失望,那今天悦骁的举动是彻底的让初颉心如死灰,万劫不复。

    同样失望,难过,愤怒何止初颉自己,悦骁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脱下去了,她最后的一点点尊严就这样再一次被击碎,她甚至想过最最可怕的后果,初颉扑向了她,那她会任由他像上次一样蹂躏自己,还是会推开他,她不得而知,可是她爱了快十年的男人,以今天这种方式羞辱她,她生不如死,可是她不能死,她的爸爸还在医院还可能会被再去送进监狱。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悦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没有因为他的羞辱而愤恨,而是觉得是一种解脱,她可以走了,她不用再羞辱自己作践自己了,他怎么想她不想知道,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人一次又一次崩溃的地方,她就像一个逃兵,一败涂地,一身狼狈,只会仓惶逃走。

    而她的逃离,对初颉来说更是一种解脱,他觉得自己都快控制不了心中那只猛兽,那个邪恶的想法一遍遍的吞噬着他的理智,有她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充满着诱惑力,让人永远无法自控。两个互相深爱着对方的人,总是乐此不疲的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着彼此,真的很幼稚。

    爸爸的事花光了悦骁所有的积蓄和精力,张大爷那边的确不追究了,她不想知道是不是初颉帮了她,因为她害怕回想,回想那天发生的事,足以让她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