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宠儿
幽静的院落，壶嘴儿处散着蒸汽腾腾，少年端着茶杯手中摇晃，望向对方，保持微笑。
“杀了？”
“没。被他跑了。”
“跑了也算，最起码近期不用担心蛊毒发作了。找个机会，兴许还有救。”
少年低下头去，看了看杯中茶渣，心中很是憋屈。
“你这是诚心给我添堵呗，不是你徒弟，当然不心疼了。”
“嘿？怎么说话呢？你徒弟可不就是我徒弟嘛？再说……人也没认你这个师父啊！”
“我说是就是！”
“好好好，就算你是她师父，那我也没做错什么对吧。”
“你就不该多说那两句话……”
“那不说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啊？”
青年盯着少年顿然语塞，转而皱起眉头，怒上心头。
“嘿？不是！她还是个孩子，你也跟我耍脾气？不告诉她真相她永远没法儿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那家伙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你说呢？”青年没好气的望向少年，搁着不该委屈的全在委屈，该委屈的反倒得去安慰别人？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毕竟那是她的青梅竹马。心性不成熟，这时候告诉她……”
“不早啦！真要等到哪天看见她的尸首才追悔莫及嘛？”
沈尘，低下脑袋，不再出言。
青年眉宇微皱，盯着少年露出了久违坏笑。
“哎，不太对劲儿啊。这怎么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整个林家都在围着某人转圈儿呢。”
他抬起脑袋对望过去，自然知道这个林家，指的并非真正的林家。
在青年眼里除了三个家主，这三座庞大的院落，也就只剩下云雀跟沈尘二人，能入他法眼。
“你说云雀，无非也就想找个闺蜜啥的，倒也可以理解。至于某人嘛，看不明白喽。”
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摇着脑袋品茶一口。
“看不明白就别看了。既然认了这份师徒感情，那我就一定要让她出人头地。”
“是啊是啊，你是打算把灵虚剑法，传给她？”
青年端着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啪”的搁在桌上望向少年煞气环身。
“沈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看着少年默不作言，青年火气下压。提起茶壶，为二人杯中斟满，这才继续开口说叨。
“该教她的，一样儿不少。可我们不是林家的护院使者，早晚都得跟这个家族撇清关系。”
他低着脑袋看向自己小臂所在，那里留显两排齿痕，渗出淡淡鲜红，是林启怡奋力所咬。
“你说得对，该教的，迟早都得教她。”
他抬起头来望向对方目光灼灼，青年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知道那东西会给林家带来怎样的后果？”
少年闻之嘴角上扬，他俯下身去趴在桌上呼气一口，清冷的夜晚，桌上有水雾聚散。
“你觉得那些遗迹，还能锁住多久？别人不知道，可你我都知道那里有些什么。而今越来越多的遗迹传承流入世间，你不觉得巧合有些太多了嘛。要知道，没有外力干涉。纸，包不住火。”
……
木桌上满是糕点，各式各样儿的头号品牌，什么龙华阁啊，璞玉香啊，应有尽有。
少女盘坐墙角静静吐纳，沈尘推门而入，左看右看，并未发现云雀身影，这才缓步走近林启怡。
“就那么怕云雀姐姐？”
他捡起一块儿松香糕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入口即化，清甜中夹杂松香几分。甜，但并不齁嗓。
“还生气呢？不过你这内劲儿炼的，还真是因祸得福，竟是隐隐起了入定的苗头。”
少女睁开双眼回望过去，眼圈儿依然泛红，那是不知哭了多少回，已经致使肌肉浮肿的结果。
“其实，他想杀你，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对对对，有可能就是想想。不如等下回他真的给我杀喽，然后你再去找他报仇可好？”
“不是……”
“什么不是啊？脑袋抽抽了？居然替他说话？”
少年抬头望天，满腔无言。来得不是时候，整好儿还就撞在枪口儿了。
“介意我，在这边坐坐嘛？”
“非常介意。”
她不假思索的应声回答，听得少年皱着眉头不知该去说些什么。
“这是我的居所……”
“这还是我们林家的院子呢……”
无言以对，少年偏就坐在那里继续品食花样儿糕点。
“云雀呢？又跑去玉春楼了？”
“她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叫我调整调整，明天总得接着过啊。”
“安魂琉璃水呢？今天喝了没有？”
少女皱着眉头望向少年，眸中有些不解，更多的则是极不情愿。
“我都这样儿了！你居然还叫我去喝慢性剧毒营养液？”
少年一听嘿嘿作笑，微微抖手，自袖口凌出一枚石质方盒儿。
“今天不喝就不喝了，把这东西吃喽，然后差不多，今晚你就可以破进气境。”
他凌空一掷将那石盒丢去少女方向，林启怡接住先是皱眉不言，打开石盒却是面色大变。
“三品灵丹？！”
丹药自带纹络，阵阵丹气飘忽左右，打开的一刹那整个院子，尽是丹香。
少年嘴角带笑，望着对方吃惊的模样只是轻轻摇头。
“你从哪儿搞来的三品灵丹？”
别人不清楚这东西有多昂贵，可身为豪门子弟的林启怡却是格外明白，樊龙城，最牛掰的炼药师无非就能练出个一品中阶，像是三品灵丹这种级别，放眼大宁国都，也不见得有人可以精炼出来。
“你跑去朝歌遗迹了？！”
她盯着少年眸中锋芒尽显。曾几何时也听林固提起过，那地方当真是个天材地宝堆积成山，但同样也遍地是雷，哪怕族中隐世高人倾巢而出，再假设可以获得三位援助，那也得是小心翼翼。
就这，还得做好损失惨重的提前打算。
三大世族每次出征都会提前定制相应的棺材数量，而每次回来，却只有一两口派不上用场。
可想而知，那地方是个怎样的人间地狱，又是如何一个人间天堂。
“哪儿有时间跑回家去，追杀别人的时候，那货为了活命，特意拿来孝敬我的。”
“所以？”
“所以他还是死了，因为他死了，这东西依然是我的战利品。”
“我是说……所以你去跟人打架了？还杀了人？”
“不然你当我去干嘛的？跟那蛊人谈心喝茶？然后求求他放你一条生路？”
林启怡不再说话，只是那般眼神呆滞的盯着少年。
“得了，唬你玩儿呢。下蛊的人我认识，蛊毒已经散了。老朋友，这药就是他送我的。”
“少骗我……”
“不信？不信等云雀回来，你问问她是不是有个叫赵中天的会玩儿蛊。下蛊当天没看见我，要瞅着我在你周边儿啊，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种大水横冲龙王庙的破差事儿。”
“真的？”她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却见少年嬉笑上脸。
“当然是真的，骗你有什么好处？哎对了，你爹让我给你捎个话儿，赶明儿，该上工了。”
……
隔壁院子黑灯瞎火，青年侧躺床檐儿酣睡正香，叽里咕噜的咕叨几句，睡意更旺。
“神特么赵中天会玩儿蛊，这咋当个师叔，还得转行啊。”
“杀了？”
“没。被他跑了。”
“跑了也算，最起码近期不用担心蛊毒发作了。找个机会，兴许还有救。”
少年低下头去，看了看杯中茶渣，心中很是憋屈。
“你这是诚心给我添堵呗，不是你徒弟，当然不心疼了。”
“嘿？怎么说话呢？你徒弟可不就是我徒弟嘛？再说……人也没认你这个师父啊！”
“我说是就是！”
“好好好，就算你是她师父，那我也没做错什么对吧。”
“你就不该多说那两句话……”
“那不说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啊？”
青年盯着少年顿然语塞，转而皱起眉头，怒上心头。
“嘿？不是！她还是个孩子，你也跟我耍脾气？不告诉她真相她永远没法儿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那家伙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你说呢？”青年没好气的望向少年，搁着不该委屈的全在委屈，该委屈的反倒得去安慰别人？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毕竟那是她的青梅竹马。心性不成熟，这时候告诉她……”
“不早啦！真要等到哪天看见她的尸首才追悔莫及嘛？”
沈尘，低下脑袋，不再出言。
青年眉宇微皱，盯着少年露出了久违坏笑。
“哎，不太对劲儿啊。这怎么我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整个林家都在围着某人转圈儿呢。”
他抬起脑袋对望过去，自然知道这个林家，指的并非真正的林家。
在青年眼里除了三个家主，这三座庞大的院落，也就只剩下云雀跟沈尘二人，能入他法眼。
“你说云雀，无非也就想找个闺蜜啥的，倒也可以理解。至于某人嘛，看不明白喽。”
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摇着脑袋品茶一口。
“看不明白就别看了。既然认了这份师徒感情，那我就一定要让她出人头地。”
“是啊是啊，你是打算把灵虚剑法，传给她？”
青年端着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啪”的搁在桌上望向少年煞气环身。
“沈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看着少年默不作言，青年火气下压。提起茶壶，为二人杯中斟满，这才继续开口说叨。
“该教她的，一样儿不少。可我们不是林家的护院使者，早晚都得跟这个家族撇清关系。”
他低着脑袋看向自己小臂所在，那里留显两排齿痕，渗出淡淡鲜红，是林启怡奋力所咬。
“你说得对，该教的，迟早都得教她。”
他抬起头来望向对方目光灼灼，青年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知道那东西会给林家带来怎样的后果？”
少年闻之嘴角上扬，他俯下身去趴在桌上呼气一口，清冷的夜晚，桌上有水雾聚散。
“你觉得那些遗迹，还能锁住多久？别人不知道，可你我都知道那里有些什么。而今越来越多的遗迹传承流入世间，你不觉得巧合有些太多了嘛。要知道，没有外力干涉。纸，包不住火。”
……
木桌上满是糕点，各式各样儿的头号品牌，什么龙华阁啊，璞玉香啊，应有尽有。
少女盘坐墙角静静吐纳，沈尘推门而入，左看右看，并未发现云雀身影，这才缓步走近林启怡。
“就那么怕云雀姐姐？”
他捡起一块儿松香糕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入口即化，清甜中夹杂松香几分。甜，但并不齁嗓。
“还生气呢？不过你这内劲儿炼的，还真是因祸得福，竟是隐隐起了入定的苗头。”
少女睁开双眼回望过去，眼圈儿依然泛红，那是不知哭了多少回，已经致使肌肉浮肿的结果。
“其实，他想杀你，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对对对，有可能就是想想。不如等下回他真的给我杀喽，然后你再去找他报仇可好？”
“不是……”
“什么不是啊？脑袋抽抽了？居然替他说话？”
少年抬头望天，满腔无言。来得不是时候，整好儿还就撞在枪口儿了。
“介意我，在这边坐坐嘛？”
“非常介意。”
她不假思索的应声回答，听得少年皱着眉头不知该去说些什么。
“这是我的居所……”
“这还是我们林家的院子呢……”
无言以对，少年偏就坐在那里继续品食花样儿糕点。
“云雀呢？又跑去玉春楼了？”
“她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叫我调整调整，明天总得接着过啊。”
“安魂琉璃水呢？今天喝了没有？”
少女皱着眉头望向少年，眸中有些不解，更多的则是极不情愿。
“我都这样儿了！你居然还叫我去喝慢性剧毒营养液？”
少年一听嘿嘿作笑，微微抖手，自袖口凌出一枚石质方盒儿。
“今天不喝就不喝了，把这东西吃喽，然后差不多，今晚你就可以破进气境。”
他凌空一掷将那石盒丢去少女方向，林启怡接住先是皱眉不言，打开石盒却是面色大变。
“三品灵丹？！”
丹药自带纹络，阵阵丹气飘忽左右，打开的一刹那整个院子，尽是丹香。
少年嘴角带笑，望着对方吃惊的模样只是轻轻摇头。
“你从哪儿搞来的三品灵丹？”
别人不清楚这东西有多昂贵，可身为豪门子弟的林启怡却是格外明白，樊龙城，最牛掰的炼药师无非就能练出个一品中阶，像是三品灵丹这种级别，放眼大宁国都，也不见得有人可以精炼出来。
“你跑去朝歌遗迹了？！”
她盯着少年眸中锋芒尽显。曾几何时也听林固提起过，那地方当真是个天材地宝堆积成山，但同样也遍地是雷，哪怕族中隐世高人倾巢而出，再假设可以获得三位援助，那也得是小心翼翼。
就这，还得做好损失惨重的提前打算。
三大世族每次出征都会提前定制相应的棺材数量，而每次回来，却只有一两口派不上用场。
可想而知，那地方是个怎样的人间地狱，又是如何一个人间天堂。
“哪儿有时间跑回家去，追杀别人的时候，那货为了活命，特意拿来孝敬我的。”
“所以？”
“所以他还是死了，因为他死了，这东西依然是我的战利品。”
“我是说……所以你去跟人打架了？还杀了人？”
“不然你当我去干嘛的？跟那蛊人谈心喝茶？然后求求他放你一条生路？”
林启怡不再说话，只是那般眼神呆滞的盯着少年。
“得了，唬你玩儿呢。下蛊的人我认识，蛊毒已经散了。老朋友，这药就是他送我的。”
“少骗我……”
“不信？不信等云雀回来，你问问她是不是有个叫赵中天的会玩儿蛊。下蛊当天没看见我，要瞅着我在你周边儿啊，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种大水横冲龙王庙的破差事儿。”
“真的？”她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却见少年嬉笑上脸。
“当然是真的，骗你有什么好处？哎对了，你爹让我给你捎个话儿，赶明儿，该上工了。”
……
隔壁院子黑灯瞎火，青年侧躺床檐儿酣睡正香，叽里咕噜的咕叨几句，睡意更旺。
“神特么赵中天会玩儿蛊，这咋当个师叔，还得转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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