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坐不住了
伴着小牛马一声大吼，三个漫无踪影的江湖人士不知何方。
几颗霹雳弹落在地上，散出烟雾阵阵，遮人眼幕。
那些还在吃饭的侍卫赶忙将粮食丢去一边，抽刀列阵，将两名婢女还有商货围在中央。
就连林启怡也是长剑出鞘，先是走近货物看上一眼，回望少年方向，又火急火燎的架剑前行。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小牛马靠近树干所在。
然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见远处一抹银光闪耀，他快步跟上，遁入密林之间。
好似一只饥饿的鹰隼，立在树梢向下张望，寻找着少年，可乱草间除了荒芜，什么都找不到。
“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不杀你啊。”
忽闻那年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老头赶忙抬头，却见一柄长刀悬在眉梢，浅坠则亡。
少年靠在偏高枝丫儿，那刀，架在一处Y字口。
若是老者回身冲杀，只要脚下稍稍发力，他将必死无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嘛？亏你还是林固的老帮手？意气用事想杀就杀？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你看不惯我们走的太近，但最起码，让他们把饭吃完，再全面戒备吧？你这样办事儿，会坏了大局。”
小牛马皱着眉头默不作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折了刀，杀了我。但说句实在的，凭你，行么。”
脚尖勾起，那从侍卫腰间抽来的长刀当空凌掠，吓得老头儿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下树去。
再站稳时，却见少年已经行至烟雾跟前。
暮然回首，眼中的阴狠，比之老者不知盛出多少倍来。
“固儿，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啊。我啊，是不是已经，失去你的信任了。”
……
“站住！什么人？！”
少女青剑斜立，望向前方人影，满心警惕。
“林姑娘，东南方向，快去看看吧。”
听声音，少女知道那是临行前招来的江湖好手。
闻其所言，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转身就走。
沈尘对上小牛马？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放心，我脑袋还没生锈呢。”
那道熟悉的声音迎面而来，林启怡向前的步子陡然止住，长剑归鞘，也算是舒心一口。
“回去看看货箱吧，这一路上蛇虫不少。敌人已经退了，待黎明破晓，差不多也该走了。”
……
虚惊一场，大劫缓过。午夜寂寥，冲着树梢的老头儿抬了抬头，目中极为和善。
转过头去看看躺在货柜上酣睡正香的林启怡，少年虚虚起身，离开了这处安营场所。
大概是半里开外，他轻轻跺脚，示意对方我知道你在这儿。
“混口饭吃，天亮就走。”
似是早就料到少年要来，青年深夜不眠，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吓的睡不着觉。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撵你。再说你走的掉嘛，离开这方不出三里，你就会被五花大绑。”
“为何……”
“你以为我这回出来是干嘛的？”
青年显出身形，露个脑袋，皱着眉头恍然惊醒。
如此高手？装成病号儿？
这得是要扮猪吃老虎的节奏啊！
“你要我帮你干些什么？”
直入正题，倒也不去拖泥带水，青年虽是不毛之道，可差距在那儿摆着，也只能是个江湖性情。
“不干嘛，能看清我的身法，武功想来差不到哪儿去。把这趟老实押完，我放你走。”
“你在威胁我？”
“如果非要这样理解，不是不可以。毕竟我总不能因为你，然后把自己暴露给敌人吧。”
一句话，打进青年心里。
他见过那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见过表面风光，暗地不知血洗多少门派的江湖大侠。
可人在什么时候最为恐惧呢，自然是濒死一线，同死亡只有一语之别，却并未身死的时候。
命不由己，最为凄凉。
“人在江湖，本就是浮萍一片。你，帮我押镖，我，保你周全。”
似是看透了青年在想些什么，沈尘的一席话语，让男孩儿彻底沉默。
到最后他只能是轻轻点头，从这时起，注定一路就得像个工具，多干活儿，少说话。
“晚辈，冯玉潇。是在逃嫌犯，步子比旁人快上一些，可跟前辈相比那就是班门弄斧了。至于先前背后出刀的事情，晚辈愿意将功补过，只恳求前辈，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说到做到，没事儿的话，留意四周，歇着吧。”
少年说完转身就走……
对于这种处境而言，多在这方待上一秒，那失去这颗棋子的概率，就会更大一分。
……
借着月光寻路而归，大老远就看见少女盘坐在货箱上，纯然一副怒火满腔的恨意模样。
树梢老者远见少年，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那意思是她的苏醒，跟我没有任何关联。
“呃……”
“嫌弃我？！是不是躺你身边儿掉你价了？！”
“这……”
“这什么这？偷摸摸儿离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哪偷腥儿了？”
“偷腥？！”
少年瞪大眼睛，至于小牛马则是满脸古怪。
感情，这俩家伙已经生米熟饭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沈尘又是一阵杀机翻滚，对于林启怡，他从来都是当做孙女儿看待的。
怎么这就……这就白菜？猪？
可一回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一是确实打不过少年，二呢，自己也的确有些莽撞了。
也不能说纯粹就是打不过吧，毕竟没有正面交手，反正单论侦查手段，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不知不觉，那个满院子追蝴蝶的小丫头已经十八九的年纪。
她的事情就连林固都是很少过问，那自己这个被时代落下的老人，是不是也该醒醒呢。
“我是你……”
“你是我什么？把我丢下你还有理了？！”
丫头气呼呼的模样，整的少年都不敢说话了。按照他的推断，再要硬杠，可又得哭了。
“对不起！抱歉！姑奶奶您接着睡成不？我保证哪儿都不去了！”
“你还敢带情绪？！”
林启怡皱着眉头望向沈尘，后者满脸发懵，这得是在梦游吧？
还没睡醒？发困疯呢？
“亲爱的二小姐，您一定很累了，那就赶紧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挤兑我呢？！还亲爱的二小姐？你亲了还是爱了？”
小牛马，摇着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观望，沈尘哑口无言，捂住面孔就差当场崩溃了。
“哎哟？这是嫌我烦了是嘛？”
他俯下身去直接一个熊抱将少女肩头揽住，林启怡当时就呆了，吓得那是一动不敢动。
“丫头，咱好好睡觉成不，等天亮喽，还得赶路呢。”
姑娘的脸色逐步窃喜，这一抱算是直接给她抱醒了，勾起嘴角，有美意上头。
“今儿个不睡啦，要不咱俩，借月赏花？”
几颗霹雳弹落在地上，散出烟雾阵阵，遮人眼幕。
那些还在吃饭的侍卫赶忙将粮食丢去一边，抽刀列阵，将两名婢女还有商货围在中央。
就连林启怡也是长剑出鞘，先是走近货物看上一眼，回望少年方向，又火急火燎的架剑前行。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小牛马靠近树干所在。
然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见远处一抹银光闪耀，他快步跟上，遁入密林之间。
好似一只饥饿的鹰隼，立在树梢向下张望，寻找着少年，可乱草间除了荒芜，什么都找不到。
“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不杀你啊。”
忽闻那年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老头赶忙抬头，却见一柄长刀悬在眉梢，浅坠则亡。
少年靠在偏高枝丫儿，那刀，架在一处Y字口。
若是老者回身冲杀，只要脚下稍稍发力，他将必死无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嘛？亏你还是林固的老帮手？意气用事想杀就杀？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你看不惯我们走的太近，但最起码，让他们把饭吃完，再全面戒备吧？你这样办事儿，会坏了大局。”
小牛马皱着眉头默不作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折了刀，杀了我。但说句实在的，凭你，行么。”
脚尖勾起，那从侍卫腰间抽来的长刀当空凌掠，吓得老头儿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下树去。
再站稳时，却见少年已经行至烟雾跟前。
暮然回首，眼中的阴狠，比之老者不知盛出多少倍来。
“固儿，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啊。我啊，是不是已经，失去你的信任了。”
……
“站住！什么人？！”
少女青剑斜立，望向前方人影，满心警惕。
“林姑娘，东南方向，快去看看吧。”
听声音，少女知道那是临行前招来的江湖好手。
闻其所言，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转身就走。
沈尘对上小牛马？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放心，我脑袋还没生锈呢。”
那道熟悉的声音迎面而来，林启怡向前的步子陡然止住，长剑归鞘，也算是舒心一口。
“回去看看货箱吧，这一路上蛇虫不少。敌人已经退了，待黎明破晓，差不多也该走了。”
……
虚惊一场，大劫缓过。午夜寂寥，冲着树梢的老头儿抬了抬头，目中极为和善。
转过头去看看躺在货柜上酣睡正香的林启怡，少年虚虚起身，离开了这处安营场所。
大概是半里开外，他轻轻跺脚，示意对方我知道你在这儿。
“混口饭吃，天亮就走。”
似是早就料到少年要来，青年深夜不眠，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吓的睡不着觉。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撵你。再说你走的掉嘛，离开这方不出三里，你就会被五花大绑。”
“为何……”
“你以为我这回出来是干嘛的？”
青年显出身形，露个脑袋，皱着眉头恍然惊醒。
如此高手？装成病号儿？
这得是要扮猪吃老虎的节奏啊！
“你要我帮你干些什么？”
直入正题，倒也不去拖泥带水，青年虽是不毛之道，可差距在那儿摆着，也只能是个江湖性情。
“不干嘛，能看清我的身法，武功想来差不到哪儿去。把这趟老实押完，我放你走。”
“你在威胁我？”
“如果非要这样理解，不是不可以。毕竟我总不能因为你，然后把自己暴露给敌人吧。”
一句话，打进青年心里。
他见过那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见过表面风光，暗地不知血洗多少门派的江湖大侠。
可人在什么时候最为恐惧呢，自然是濒死一线，同死亡只有一语之别，却并未身死的时候。
命不由己，最为凄凉。
“人在江湖，本就是浮萍一片。你，帮我押镖，我，保你周全。”
似是看透了青年在想些什么，沈尘的一席话语，让男孩儿彻底沉默。
到最后他只能是轻轻点头，从这时起，注定一路就得像个工具，多干活儿，少说话。
“晚辈，冯玉潇。是在逃嫌犯，步子比旁人快上一些，可跟前辈相比那就是班门弄斧了。至于先前背后出刀的事情，晚辈愿意将功补过，只恳求前辈，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说到做到，没事儿的话，留意四周，歇着吧。”
少年说完转身就走……
对于这种处境而言，多在这方待上一秒，那失去这颗棋子的概率，就会更大一分。
……
借着月光寻路而归，大老远就看见少女盘坐在货箱上，纯然一副怒火满腔的恨意模样。
树梢老者远见少年，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那意思是她的苏醒，跟我没有任何关联。
“呃……”
“嫌弃我？！是不是躺你身边儿掉你价了？！”
“这……”
“这什么这？偷摸摸儿离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哪偷腥儿了？”
“偷腥？！”
少年瞪大眼睛，至于小牛马则是满脸古怪。
感情，这俩家伙已经生米熟饭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沈尘又是一阵杀机翻滚，对于林启怡，他从来都是当做孙女儿看待的。
怎么这就……这就白菜？猪？
可一回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一是确实打不过少年，二呢，自己也的确有些莽撞了。
也不能说纯粹就是打不过吧，毕竟没有正面交手，反正单论侦查手段，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不知不觉，那个满院子追蝴蝶的小丫头已经十八九的年纪。
她的事情就连林固都是很少过问，那自己这个被时代落下的老人，是不是也该醒醒呢。
“我是你……”
“你是我什么？把我丢下你还有理了？！”
丫头气呼呼的模样，整的少年都不敢说话了。按照他的推断，再要硬杠，可又得哭了。
“对不起！抱歉！姑奶奶您接着睡成不？我保证哪儿都不去了！”
“你还敢带情绪？！”
林启怡皱着眉头望向沈尘，后者满脸发懵，这得是在梦游吧？
还没睡醒？发困疯呢？
“亲爱的二小姐，您一定很累了，那就赶紧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挤兑我呢？！还亲爱的二小姐？你亲了还是爱了？”
小牛马，摇着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观望，沈尘哑口无言，捂住面孔就差当场崩溃了。
“哎哟？这是嫌我烦了是嘛？”
他俯下身去直接一个熊抱将少女肩头揽住，林启怡当时就呆了，吓得那是一动不敢动。
“丫头，咱好好睡觉成不，等天亮喽，还得赶路呢。”
姑娘的脸色逐步窃喜，这一抱算是直接给她抱醒了，勾起嘴角，有美意上头。
“今儿个不睡啦，要不咱俩，借月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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