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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修行

    周身黑洞洞一片,仿佛置于虚空但又非为虚空。不过是气流运动过快导致光效不可见。

    少年,籍天地之气力来固养神魂。

    体内的树苗儿上有新叶生长,九座气旋儿越来越强悍,肉身的一百零八个穴位更是清光灿灿。

    似乎一切都在冲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此刻的沈尘,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孤身掌四法,准确讲是五种修行法门,境界不高但战力极强。

    可这些法门操作分化,对自己而言,亦是魔障。

    ……

    “是他么。是不是那个人的嫡系血脉。”

    阴云笼罩左右,青金大殿正堂所在,并无人影,只有道道怨声浮现。

    “暂时还不确定,但哪怕不是他的后人,剑法亦是出神入化,此人,不可小觑啊。”

    “派人去监视,如果有必要的话,准允先斩后奏。”

    青金宝殿,又一次恢复安静……

    除了那抹让人感觉分外压抑的黑暗气息,这里,什么都没留下。

    ……

    樊龙城,某座地下密室中,桌旁纷纷攘攘,可谓坐落满堂。

    如果非要挑出他们的共同点,估计也只有白发苍苍了。

    “诸位,我不讲,你们也自然明白所为何事。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这是个巨大威胁啊。”

    “如此力量,我只在祖殿,于先人留下的残破记忆中有过观摩。唯一不同的是,先人记忆中明显都是化缘境修士了,可是这两次的灵气溃败,找不到事发地是小,要知道樊龙城,不应该啊……”

    “筑基,列阵。璞九,归元。准王无功,拜相封侯。这化缘于我等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玄妙境地。理论上讲除了皇宫后院儿那几位老妖怪,这世上,还能有几个散落在外的化缘境啊。”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个不稳定因素。如果真是从皇宫而来,天知道这个皇帝,又想干些什么。可如果不是皇宫来的,那我们也得早做准备,最好的话……”

    “最好的结局,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如果能把他留在樊龙城,那往后也会是一大助力。”

    有人附和点头,但也有人忧心忡忡。

    “汲取如此庞大的天地灵气,此人定是有伤在身。依我之见,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我们樊龙城虽有樊龙珠做以庇护,可樊龙珠的战力再强,也不过虚虚摸到化缘门槛儿罢了。”

    他皱着眉头满是忧虑,这份忧虑中,也夹杂着恐惧不少。

    “堂堂化缘境修士在樊龙周边受伤。你们不觉得,更让人害怕的,是打伤他的家伙嘛。”

    ……

    鑫乡,小雨淅淅,姬家议事堂中,男人坐于主位,青年坐在辅位。

    空荡的房间,只有两人四目相望。

    “无缺。最近的鑫乡城,可有什么巨变发生。”

    姬无缺望向男人毕恭毕敬,这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姬家的家主,姬无尘。

    “鑫乡城,倒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樊龙城嘛,樊家在追杀一个小丫头。阎王殿的余煞牵扯当中,各怀鬼胎,应该是利益所向。那丫头身上有很强的先天源气,身边还跟着一位绝世高人。我曾跟那少年见过一面,他给我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而且对我极具威慑力,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恐惧感?你是说,你觉得他的实力,比你更加强悍?”

    “不曾交手,但总是有股威压缭绕左右。还有就是,无缺回城以后,城外边关方向有巨大的能量体互相碰撞,我想应该是他跟别人交手了。也就是昨天晚上,龙阳方向有灵气溃败。很大可能是他有伤在身,借助大量灵力来恢复伤势。就方圆五百里而言,除了父亲,我不相信有第三人可以做到。”

    “你是说,他极有可能是个王境修士。”

    不知不觉,男人眼中闪过了丝丝杀机,整个大堂气势陡寒,就连堂壁都是泛起霜意无限。

    “不可能,凭我的决断,如果他是王境修士,那股王道力量,该是藏之不住的。而且,如果真是王侯入境,根本不会顾及什么樊家还有阎王殿,早在那天就该大开杀戒,无所忌讳了。”

    男人皱着眉头细细思衬,过去好半晌才是再度开口。

    “这次为父苏醒,也就是被那股力量给惊了神识。听你如此一讲,倒也有些意思,回味无穷。”

    ……

    空洞的黑暗地界儿,少年静心盘坐,接连三天休养生息,体内的伤势好个七七八八。也就是金钟留下的反噬伤口比较复杂,这些伤势需要反复磨砺,在实战中强大己身,才能弥补法器创伤。

    说明白些,就是伤了根基,但还没有踏入筑基境。所以这些伤势有机会弥补,也必须调养。

    相对而言唯一的影响,便是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突破新的境界。

    不过以少年现在的情况,倒也不允许他做出什么突破事宜来。

    “法门太杂,所以根本无法发挥完整战力。”

    回想起那似真似幻的濒死遗梦,少年想到了他的父亲,那几句教导之言,更是刻骨铭心。

    “它们需要一个载体来完成融合……可以是剑,也可以是刀。”

    遥想濒死一剑,怒斩大妖。

    在那一刻,少年便是将所有的残余力量汇聚在剑锋之上。

    虽说那破剑早就没了锋劲儿吧,可再借助他对剑道的领悟,无剑似有剑,这才保住了身家性命。

    “那为什么不能是法呢。以其中之一为首,其他法门为辅。不对……我先前就是这样做的……”

    枯坐,思坐,甚至是睡坐。

    这一坐,可就是小半月光景。客栈中来了很多人,都是十里八乡见到空中“黑月”而赶来凑热闹的家伙。老板的生意自然红火好多,至于沈尘的亲近人等,更是守在栈中,静候佳音。

    自晕晕乎乎儿的疲乏状态转然苏醒,少年将视线扫去客栈方向。

    只见林启怡坐在房檐上望向自己痴痴愣愣,她肉眼凡胎又能看见些什么。

    可是她在笑,就像个傻子一样,望向自己莫名起笑。

    黑子早就跟客人打成一片,云雀躲在屋里端坐炼气,可是心绪不宁,也不知在想什么。

    络凌峰,已经走了。

    至于在最后一战中损失惨重的鹤夜黎嘛,躲在偏房的窗户后面,盯着自己悄悄算账。

    玄灵,该吃吃该喝喝。

    偶尔会到檐上同林启怡拌嘴两句,转而又是大大咧咧,脾气暴躁。

    “法,本无强弱。所以用一种法门去控制另一种道法是行不通的。”

    他也是望向林启怡怔怔出神儿,感觉陷入了死胡同,转而回想所有法门。

    “法不能成为载体,因为它不是实质存在的。”

    恍然间黑暗大破,似有曙光投射下来,他找到了五种法门唯一的共同点。

    法的操控者,也就是他自己。

    “从修行以来……都不知道为何而修……”

    “为父亲?为苍生?都是借口!”

    “说白了我就是为了活下来……为了活着不受人欺凌而已……”

    “所以法效法,即为杂乱无章。人效法,即为死路一条。”

    “那么留给我的只有一条路能走,也是长久以来,被我故意忽略掉的修心路经。”

    这一刻,少年恍然转醒。

    没有什么先法后法,所有的修行,都是为了强大己身。

    那么自己的肉身还有精神,也就成了长久以来困惑自己的问题答案。

    突然,空中“黑月”无声炸开,半空恢复宁静,看的林启怡眉宇紧蹙,刚要喊人。

    却听背后的少年声音懒散,疲乏中夹杂着几分惬意感。

    “这没了我连觉都睡不着了?就不能跟人玄灵学学?你再把身子托跨喽?等谁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