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惩罚

    “五姑娘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和个泼妇似的，二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纵的一个庶女如此没规矩，好歹也是当年京城的四大名媛之一，五姑娘这个教养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刘嬷嬷听着外边的吵闹不满地嘟囔着着。

    闻瑾闻言眼神微闪，任谁没有嫡子傍身，夫妻情淡都会心灰意冷吧。

    如果不是为了给二姐姐说亲，二婶恐怕连京城都不会踏进一步。毕竟当年在她和二叔情浓的时候，祖母强逼着她接受了廖姨娘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廖姨娘肚子争气生了二房长子宽哥，一直被传做郎才女貌京城佳话的二叔二婶渐渐地貌合神离，两个人越走越远……

    内院里最藏不住的就是风波了，闻缨在青桐院闹的这一通很快就传到了二太太娄氏的院里。

    “几年不见，四姑娘的性子倒变了不少。”娄氏合上手中的账本想着记忆中糯米团子一样的人眼里不由得划过一丝诧异。

    闻瑾小的时候被伺候的丫头烫到了，自己的眼泪都骨碌骨碌流出来了，看着被罚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却转身去和大人求情。

    偏偏她生的玉雪可爱软软嫩嫩，一脸又委屈又不忍的神情倒是把一屋子的人看的忍俊不禁。

    娄氏想起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笑意。

    那时候她和闻霆的感情甚好，回来还感叹侄女太过良善，以后恐怕会被人拿捏，却没想到小面团一样的人也有长大的一天，只是她倒是愈发地倒退了。

    “她还以为这是在关中呢，任由她放肆没有规矩。”闻泠眼里划过一丝厌恶，要不是母亲压着自己，她早就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听说瑾儿病了，下晌把你舅舅从闽南带过来的金丝燕窝给她送过去，这个东西对小姑娘来说最是滋补了。”看着女儿气愤的样子，娄氏忙岔开了话题。

    “好。”闻泠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每次涉及到那房里的人的时候，母亲总是这副态度。

    “林嬷嬷，去五姑娘院里传我的话让她闭门思过，不到除夕夜不准出来。”娄氏的眼神越过雕着霜凌花的窗棱看着墙角的冬青轻声说到。

    “母亲！”闻泠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她多久没有看到主动管事的母亲了！

    闻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闻瑾的院子里吃了一肚子气也就罢了，自己那个一向什么事都不管的嫡母竟然破天荒地要禁她足！

    “太太真是回了京城底气也足了，她可别忘了以后二房可都要指着我弟弟……唔……”

    “我的小祖宗，你不要命了！禁言！”廖姨娘神色惶急快速地上前一把捂住闻缨的嘴，她的眼角扫向屋里伺候的丫鬟，只见她们都垂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才放了手。

    “姨娘，你干什么？”闻缨的眼角划过一丝恼怒，之前这样的话她也不是没说过，也没见姨娘如此急过。

    “屋里不需要伺候了，你们先出去吧。”廖姨娘拉着闻缨的手坐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冲着屋里的丫鬟挥了挥手。

    看着屋里的丫鬟都退出去了，闻缨不耐烦地甩了廖姨娘的手：“姨娘做什么不让我说，就应该让太太知道二房是谁的天下。”

    廖姨娘现在才后悔之前的时候不该纵着闻缨的性子和太太作对，养的她只有跋扈没有脑子了。

    “现在可不是在汉中，我问你这府里谁是当家作主的？以前在汉中又是谁说了算？”

    闻缨到底不是笨人，看着神色慎重的廖姨娘她略一想便明白了，以前在汉中的时候，太太和父亲的关系不好，众人自是看菜下菜碟。

    现在回了重规矩的祖宅，祖父一向公正严明，注重嫡庶之分，所以即使姨娘是祖母所赐，闹起来的话，她们也沾不到半分便宜。

    闻缨好看的凤眸里闪过委屈还有愤怒，难不成她就只能寄人篱下不成？

    “五姑娘，再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着双眼泛红的女儿，廖姨娘只觉得整颗心也跟着缩了起来。

    但是这么多年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在没有优势的时候，只有忍得久，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本以为收到太太的禁足令已经够让人气恼的了，闻缨下晌再次受到被老太太派过来传话教导她规矩的嬷嬷时，终于忍不住摔坏了一套茶具。

    当然对外自然说是手滑。

    二太太娄氏听说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让人补了一套茶具，只是这个银子却要闻缨自己出，自知理亏的闻缨自然又是敢怒不敢言，最后气地扑到锦被上大哭一场才算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