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惜灵
各种店铺和商贩都集中在此，摊主和顾客大多是半化形的妖怪，修为不高，看见什么牛头马面，鸡头兔尾都很平常，反倒是完全化形成人比较少见，基本是岚桥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少商贩穿着各式衣裳在卖力吆喝。
“走一走看一看哎，上好的冬虫草糕！大冬天守了两星期虫苗做成的点心，好吃又益体！小孩子最喜欢，家里有小妖崽的都来看看哎，两白妖币一块！”
河边摊位上，一名身形瘦小的鼠妖支起一张颇为显眼的红色布蓬用作遮阳，一边大声道。经他这么一喊，再加上那惹眼的布蓬，顿时有几名路人被他吸引过去。
旁边的胖汉睨了他一眼，有些斗气般挂上一张招幡，招幡上用古文写着大大的“肉”字，振臂高呼：“趴了三个月雪兔洞才逮到的冬雪兔肉！内含妖力！吃了可增长妖力！十白妖币一两！”
鼠妖摊前的顾客一听，顿时跑过去大半，气得鼠妖胡子发抖。
“嘿，黄二郎你干什么，不好好抓鸡跑去抓兔子？”鼠妖瞥了胖汉一眼。
“我抓什么你管得着吗？”那胖汉，也就是被称作黄二郎的人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
“你瞅啥？”黄二郎道。
“瞅你咋地？”鼠妖应声。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不一会儿两人便厮打起来，旁边的商贩和客人见是他俩也不劝阻，跟没事人一般，你打你们的，我买我的。
知情人都知道这两人是冤家，平日里吵嘴不说，三天两头便打上一遭，早已见怪不怪。
偶有一些闲着没事的路人才站在一旁看热闹，看了会觉得没意思便各自散去。
大荒里尚武，妖怪间起了争执的解决方式很简单，不服就干一架，如同子桑和多多，鼠精和黄二郎。
说理说不明白，揍一顿便好了，谁不服就打到服为止，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当然，这类打斗不同于在野外的荒郊野岭，你不知道随便碰到的人是出来觅食的还是寻宝杀人，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像这种在村子，镇里人流极大地方的打斗，一般不会伤及性命，打着玩而已。
此时，多多躺在子桑肩膀上，长长尾巴穿过子桑的后脖搭在子桑另一个肩膀，一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指示着子桑左拐右拐绕过看热闹的人群，在一株树下的简陋摊位前停了下来。
“老板，这罐怎么卖？”子桑指着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陶罐。
摊主是个老头儿，头发胡子花白，一身麻衣麻裤麻藤鞋，手里摇着把不知什么叶子做成的扇子。斜了眼子桑，打量了片刻道：“十万妖古币！”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子桑瞪大眼睛震惊道。
眼前这个灰黄色陶罐做工极其粗糙，就随意的往摊上一摆，四周尽是和它几乎一样材质的锅碗瓢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罐子。
还是东西装不了多少那种。
“那这个呢？”子桑指着旁边的灰红色陶碗，上面绘有淡淡鱼纹。
“这个十二万。”老头扳着手指头试图形容一下，发现指头不够用，只好作罢。
子桑一听转身就走，脸比锅底还黑，什么坑爹玩意，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报价你可以讲价嘛！”老头儿见子桑要走，连忙叫住。
“真的？”子桑停下脚步，满脸不相信。
“那是当然！咱做生意以诚信为本。”老头拍了拍干瘪的胸脯，给子桑吃定心丸，信誓旦旦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子桑心道。
“我怕说了你会打我。”子桑看了看多多，见它点头旋即直言道。
老头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小兄弟尽管讲价，这儿有这么多人，大家都相互认识，老头子我怎么会打你？”
“那……十块？”子桑小心翼翼道。
“成交！”老头一口答应，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垂垂老矣的老人。
“我靠……”子桑瞬间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报价高了。
噗的一声，旁边几处摊贩的摊主见此一幕皆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上当了，这老头可是镇里有名的‘黑心老人’，你今儿可算是给他开张了。”
最后，在众多其他摊主的声援下，黑心老人极不情愿地在卖给子桑罐子后，还附送了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譬如筷子茶杯等。
回到树屋，子桑将小草小心翼翼移到罐中，里面装的是黑粪土，对妖植颇有裨益，他连夜趁山上老猪妖出去觅食在洞口偷偷挖的。
银月皎皎，宛如玉盘，月光如水倾泻在大地，将万物披上一层银辉，换了个新家，陶罐里的小草儿叶片不再萎靡。
浇了水后也显得茁壮了不少。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歇下来。
子桑坐在窗前，望着小草儿有些发呆，嘿嘿傻笑道：“我叫子桑，你叫什么名字？”
如预料般没有声音回应，子桑看见小草儿似乎无声地动了动叶片。
有些不知做什么，子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白天黑心老头送给他一些破烂玩意，翻出一本地摊上常见的小书。
书名叫《大荒录妖闻》，子桑撇撇嘴，听都没听过，随便翻到一页便念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妖国的公主喜欢邻国的皇子，皇子有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她为了和相爱的白马皇子一起长相厮守，不顾父王的反对……”
“最终……邪恶的老巫婆死了，老妖王也老了，将王位传给了皇子，从此……公主和皇子便没羞没臊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什么破书啊！”子桑小脸微红一把将小书丢在地上，旋即又捡了起来念给小草儿听。
不知过了多久，浓浓的倦意袭来，子桑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将陶罐揽在怀里，鼻翼微微起伏，呼出的热气打在小草儿上，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你……不要你，我……偏不！别，别人不要……我要！”
月光下，夜无声。
小草儿听着子桑的恍若呓语的话，俯下身子伸出叶儿轻轻抚摸子桑脸颊，影子随着叶片而动，罐底一侧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也变得清晰可辨：惜灵。
不少商贩穿着各式衣裳在卖力吆喝。
“走一走看一看哎，上好的冬虫草糕！大冬天守了两星期虫苗做成的点心，好吃又益体！小孩子最喜欢，家里有小妖崽的都来看看哎，两白妖币一块！”
河边摊位上，一名身形瘦小的鼠妖支起一张颇为显眼的红色布蓬用作遮阳，一边大声道。经他这么一喊，再加上那惹眼的布蓬，顿时有几名路人被他吸引过去。
旁边的胖汉睨了他一眼，有些斗气般挂上一张招幡，招幡上用古文写着大大的“肉”字，振臂高呼：“趴了三个月雪兔洞才逮到的冬雪兔肉！内含妖力！吃了可增长妖力！十白妖币一两！”
鼠妖摊前的顾客一听，顿时跑过去大半，气得鼠妖胡子发抖。
“嘿，黄二郎你干什么，不好好抓鸡跑去抓兔子？”鼠妖瞥了胖汉一眼。
“我抓什么你管得着吗？”那胖汉，也就是被称作黄二郎的人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
“你瞅啥？”黄二郎道。
“瞅你咋地？”鼠妖应声。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不一会儿两人便厮打起来，旁边的商贩和客人见是他俩也不劝阻，跟没事人一般，你打你们的，我买我的。
知情人都知道这两人是冤家，平日里吵嘴不说，三天两头便打上一遭，早已见怪不怪。
偶有一些闲着没事的路人才站在一旁看热闹，看了会觉得没意思便各自散去。
大荒里尚武，妖怪间起了争执的解决方式很简单，不服就干一架，如同子桑和多多，鼠精和黄二郎。
说理说不明白，揍一顿便好了，谁不服就打到服为止，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当然，这类打斗不同于在野外的荒郊野岭，你不知道随便碰到的人是出来觅食的还是寻宝杀人，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像这种在村子，镇里人流极大地方的打斗，一般不会伤及性命，打着玩而已。
此时，多多躺在子桑肩膀上，长长尾巴穿过子桑的后脖搭在子桑另一个肩膀，一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指示着子桑左拐右拐绕过看热闹的人群，在一株树下的简陋摊位前停了下来。
“老板，这罐怎么卖？”子桑指着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陶罐。
摊主是个老头儿，头发胡子花白，一身麻衣麻裤麻藤鞋，手里摇着把不知什么叶子做成的扇子。斜了眼子桑，打量了片刻道：“十万妖古币！”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子桑瞪大眼睛震惊道。
眼前这个灰黄色陶罐做工极其粗糙，就随意的往摊上一摆，四周尽是和它几乎一样材质的锅碗瓢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罐子。
还是东西装不了多少那种。
“那这个呢？”子桑指着旁边的灰红色陶碗，上面绘有淡淡鱼纹。
“这个十二万。”老头扳着手指头试图形容一下，发现指头不够用，只好作罢。
子桑一听转身就走，脸比锅底还黑，什么坑爹玩意，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报价你可以讲价嘛！”老头儿见子桑要走，连忙叫住。
“真的？”子桑停下脚步，满脸不相信。
“那是当然！咱做生意以诚信为本。”老头拍了拍干瘪的胸脯，给子桑吃定心丸，信誓旦旦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子桑心道。
“我怕说了你会打我。”子桑看了看多多，见它点头旋即直言道。
老头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小兄弟尽管讲价，这儿有这么多人，大家都相互认识，老头子我怎么会打你？”
“那……十块？”子桑小心翼翼道。
“成交！”老头一口答应，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垂垂老矣的老人。
“我靠……”子桑瞬间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报价高了。
噗的一声，旁边几处摊贩的摊主见此一幕皆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上当了，这老头可是镇里有名的‘黑心老人’，你今儿可算是给他开张了。”
最后，在众多其他摊主的声援下，黑心老人极不情愿地在卖给子桑罐子后，还附送了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譬如筷子茶杯等。
回到树屋，子桑将小草小心翼翼移到罐中，里面装的是黑粪土，对妖植颇有裨益，他连夜趁山上老猪妖出去觅食在洞口偷偷挖的。
银月皎皎，宛如玉盘，月光如水倾泻在大地，将万物披上一层银辉，换了个新家，陶罐里的小草儿叶片不再萎靡。
浇了水后也显得茁壮了不少。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歇下来。
子桑坐在窗前，望着小草儿有些发呆，嘿嘿傻笑道：“我叫子桑，你叫什么名字？”
如预料般没有声音回应，子桑看见小草儿似乎无声地动了动叶片。
有些不知做什么，子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白天黑心老头送给他一些破烂玩意，翻出一本地摊上常见的小书。
书名叫《大荒录妖闻》，子桑撇撇嘴，听都没听过，随便翻到一页便念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妖国的公主喜欢邻国的皇子，皇子有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她为了和相爱的白马皇子一起长相厮守，不顾父王的反对……”
“最终……邪恶的老巫婆死了，老妖王也老了，将王位传给了皇子，从此……公主和皇子便没羞没臊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什么破书啊！”子桑小脸微红一把将小书丢在地上，旋即又捡了起来念给小草儿听。
不知过了多久，浓浓的倦意袭来，子桑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将陶罐揽在怀里，鼻翼微微起伏，呼出的热气打在小草儿上，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你……不要你，我……偏不！别，别人不要……我要！”
月光下，夜无声。
小草儿听着子桑的恍若呓语的话，俯下身子伸出叶儿轻轻抚摸子桑脸颊，影子随着叶片而动，罐底一侧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也变得清晰可辨：惜灵。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