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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

    绝盘腿正坐着,他呆呆的望着从地面升起的太阳。

    “团长,还不出发吗?”亚露出微笑,看着前方的身影说道。

    绝有些吃惊,他缓缓的站起身。透过自己凌乱的头发,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亚。绝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一丝亚抛来的希望。绝怀着这希望,回答道:“可以,那么今天,又是一场新的旅途了。”

    “对,新的一天。一个新的开始……”亚说着,她觉得自己从绝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感谢。

    亚扶着树,缓缓的站了起来。绝看着她脸色痛苦,便赶紧上前搀扶。

    “你看,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呢。”亚对来搀扶自己的绝说。

    亚感到背部一阵痛楚袭来,连忙咬牙说道:“啊……还是你背我吧。”

    绝小心的踏出每一步,尽可能的保持平稳。地面上铺满了层层的落叶,枯黄的落叶与树影重叠。风儿吹着绝的头发,四处都可以闻到泥土的芳香。

    就这样,旅途在两人的交谈中开始。

    在绝背上的亚,伸出一只手。

    “你干什么!”绝带着一丝尖叫的说。

    亚见状,只好将手收回。

    “不能碰那里”绝红着脸说。

    “为什么呀?不就是……不就是一对角吗。”亚想绝也太小气了,我想摸一下他的角都不行。

    “这是有原因的……”绝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什么原因啊,你快说呀。”亚追问着绝。

    绝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自己头上的利角。利角从额头上发出,向上弯曲,逐渐变的尖细。黑色中交杂着一丝青色。说:“这只有我的父母,和族长碰过。”

    “你自己都没有碰过的吗?那可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啊。”亚打断绝说。

    “啊啊啊,我当然是在说除我之外的人。我当然碰过的呀。”绝不知是自己表达有问题,还是亚的理解有问题。或者说两人都有问题。

    “只有亲人可以碰的,而且……这是高贵的象征。”绝继续的说道。

    “什么嘛?就这样啊。这里又没有别人,让我摸一下吗,就一下。”亚不断央求着。

    “额……嗯……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只是一个故事。”绝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说。“传说古族,也就是我本族。曾诞生于巨树之中,第一位“古”,也就是始祖。它无名无性,但被封为“初斲绝”。”

    “被封的名字吗?”亚微声说着。

    “不,不是名字。是“位”,如果要解释“位”是什么,就有些复杂了。反正就是一种……称号……吧。”绝解释道,看亚点了点头,绝便继续说了下去,“当时,人神魔共存。但魔只有一些低等的,它们如同一只动物,没有一丝智商。始祖没有同伴,它终时游荡。当时还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在一种朦胧下,在某一时刻。始祖的思想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找到一个同伴。欲望,这个念头是一种恐怖的欲望。”

    “这也算欲望吗?”亚有些不解的说。

    “呀呢,但这也不是一种真的欲望。这是始祖被神盯上的前奏。”绝回答道。

    “欲望之神吗?”亚再次提出疑惑。

    “对,神代表物存在,每个神的诞生,都会出现一样物。“情感”,“时间”,“空间”,“大海”,“暴雨”等等它们都是物。神代表它们而存在。从那时起,始祖便被神盯上了。始祖找遍了地面,找遍了每寸土地,没有找到一个同伴。”绝说道。

    “为什么只是地面?地下才是魔族真正的王国吧。“魔祖”就是从地下的谜宫诞生的。”亚问道。

    绝看着亚听得很认真,便说道:“因为始祖不能去地下,有一次始祖听见地下有声音在呼唤它。始祖第一次踏入幽暗的洞穴,随着始祖的不断深入。原本可以看穿黑暗的双眼却渐渐的开始失明,身体变得僵硬。始祖怀着不甘,但也只好返回地面,我感觉这和始祖的出身有关。”

    “从树中诞生,无法去地下。你是想说树是向光生长吗?可你说当时没有太阳啊。”亚高兴的说着。

    绝不经苦笑:“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时,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是自相矛盾。我还记得当时是……是……母亲……在给我讲这个故事。不过当我听到始祖的名字时,我就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听一个故事。”绝的声音越来越僵硬,越来越迟缓。言语中透露着伤楚,和一种自嘲。

    “还想听这个故事吗?”绝问亚,绝尽可能的保持语气的温和。

    亚摸着绝的头发,微笑着说:“比起这双角,我更喜欢摸你的头发。”

    绝红着脸,低头说:“谢谢。”

    “哈哈哈,继续向前出发。”亚突然伸手摸向绝的耳朵。

    绝下意识猛的摇头,亚说:“别动,好痛好。”

    绝一停下来,亚便抓住绝尖尖的耳朵。亚的脸颊通红,急的快哭了出来。绝用力向前冲去,亚赶紧说:“啊,慢点,好痛。”

    “那你把手松开啊。”绝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太阳升到了高空,带有几分耀眼。它如同一位神明,它高高在上……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注视着地面上行人的一举一动。他是如此的傲慢——无论万物是否需要,他都将光明撒向大地。

    他将那光的布绸撕成万片,洒向地面。

    绝的耳旁响起呼唤时。

    “绝……”

    对方一遍遍的呼唤着绝的名字。

    “怎么了,累了吗?”亚问向绝。

    “没事。”绝轻松的回答道。

    他看了一眼腰间的刀,在心中恳求的说:“安静点啊,我都不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