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鞭辟向里（一）

    “后文多为对话，敬请谅解。”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你问吧。”我疲倦的看着杜衡。

    他微微点头，站开了些，手指向我身后的石门：“这扇门上，是不是有东西？”

    “是。从最开始进入鸟冢，你让我搜一层，我就注意到这扇门，那时候我有一个字看不完全，所以只是在说门打不开的基础上顺嘴一提。罗生说了门怎么打开，我又说了两个楼梯的事，这件小事便忘了。”

    “罗生让你试着开门，你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

    “因为我看清楚了那句话。门上的话——人祭已至，奉祀始。起先我以为是人迹罕至的人迹，但我错了，写的是祭祀的祭。结合奉祀两字，这里，应该是祭坛之类的地方，鸟冢的冢，不也说明了这点。”

    “嗯……先抛开这个。我看这样吧，我来梳理一下整个过程。有问题需要你解答时我会提醒你，期间有遗漏或者有你单独经历的地方，你就打断我。”我不悲不喜的看着正沉溺在解谜中的杜衡，轻点头后长叹一口气：“随你。”

    “那么我就从头开始。一切是罗生与鸟巫做交易后，便开始设局，组建六人小队以全息探险游戏为借口诱导我们进入鸟冢。他首先邀请心怀鬼胎的乌羽玉，乌羽玉为了实现她的目的将红雨骗入队，红雨来找我告知我此事，我不放心找来李守真与我一起。如此一来便有了五个人，当时罗生说已经邀好了第六人，只需要我们五个人一起到鸟冢就可以。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到鸟冢的？”

    我是怎么来的？我都有些忘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罗生，我不认识他。你们说的全息探险游戏这件事，我也不知情。我时常梦魇，做些奇怪的梦，所以我一直认为我是在梦境中。直到后来发生了几件事，我才有所怀疑。”

    “什么事？”杜衡抓住细节发问，我也只能回思那些不对劲的小细节。

    “在观察一层的门时，我被门反噬，鲜血正巧落在你的画旁。在木人石心世界时，我曾用刀割伤了手掌。在鸟笼门二号，也就是五层那扇门消失后，那道伤依旧渗血。那时我只是疑惑为什么还会有痛觉出现，直到乌羽玉世界，乌羽玉死前对我说我是本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信了七八分。罗生让我试着开门，我见到字后他也说我是本体。这让我怎么不去相信他们的话？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说说那副画吧，我记得那时候你还说我是幼稚园画法呢。”

    提起那副画，我不由得莞尔一笑，走到那副画前：“是啊，你画的本来就不怎么样。咦，我记得旁边还有个笑脸的……怎么不见了？”

    杜衡皱了皱眉，见我四下扒拉将我拦下，“别找了，你离开后我和罗生打了一架，我不小心把那个笑脸毁了。怎么，那个笑脸是你画的？”

    “当然不是。那时候我就说过了，不是我。”

    “那会是谁……”杜衡索性与我一同蹲下，望着被覆盖的痕迹沉思。

    有一瞬间，一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逝，仔细回想却又忘记。我拍了拍杜衡的肩：“算了，你接着说吧。”

    “嗯。我记得，进来之后我们分散搜索了鸟冢五层，除了罗生五层发现门，就是你说的楼梯之事。乌羽玉的记忆水晶里，她跟踪罗生，也出现了两个楼梯，你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第二个楼梯应该与鸟巫有关。罗生是从第二个楼梯上去与鸟巫做的交易，刚刚他们下来，也是走的那里。”

    “很有可能。之后我们就是进入五层，来到了罗生说的门，也就是鸟笼门二号，在那里遇到了珍鸟。提到了珍鸟，就不得不说它当时给我们说的那三句话。”

    三句话？对啊，说不定那就是症结所在。“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还是罗生翻译的内容。关同参与者、魂无者则亡、所见均为真。是这三句是吧？”见我重燃斗志，杜衡欣慰的松了口气。

    “是这三句。我敢肯定，罗生只说了一半，翻译告诉我们的，一定是真假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