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边疆寒雪
大晟历632年，北境边疆，冬。
寒霜初降，城墙上的雪层已经积累了一些厚度，阵阵刺骨的寒意已随北风而来。
穿着棉袄的高大青年站在城墙边上，看着城墙外逃难而来的一列人群。
“前线战况如何？”青年开口道。
“战况还是尤为焦灼，金国西青王继位后加大了对大晟北部的攻势。”青年身边一穿甲兵卫回答道。
“开城门放这些流民进来吧。”青年长叹一口气。
“可是王爷，还不知这些流民从何而来，贸然放入是否有点。”
“这冰天雪地的，再找不到栖息之所，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北境城门缓缓拉开，一队老弱妇孺带着大包小包缓缓走进城内，而这其中，一个穿着单薄但是明显被人群护在其中的女子引起了王爷的注意。
王爷来到女子身旁，慢慢揭开了女子头上的薄布，一个皮肤白皙，脸颊微微透红的绝美女子出现在眼前，其长发披肩，身材姣好，尽管浑身上下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脏乱，但仍然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牡丹香味。
“敢问这位小姐来自何处。”
“我。”
“回大人，我们家小姐来自金国南城一户人家，如今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多谢大人收留。”还没等女子开口，她身边一位白发老人就已代她回答了。
“我明白了，现如今你们也没去处，不若来我府上的客房一住。”
“那就多谢大人了。”女子轻声回答道。
边城亲王府内。
“王爷真的要收留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吗？”
“如此一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威胁。”
“可是现在正是....”
“我意已决，莫要再劝我了。”
翌日清晨，冰雪微融，一阵悦耳无比的歌声从后院传来。
王爷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昨日救回的那女子正在溪水边一边梳头一边轻吟，其身姿和庭院美景勾勒出一幅动人绘卷。
“好一出美景配佳人啊。”
女子察觉身后有人，脸色泛红，背过身去。
“大人不要说笑了。”
“姑娘如此擅长音律，想必一定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吧，不然怎能培育出如此女子。”
“不过一丝拙技罢了。”
“对了，还不知姑娘何名何姓？”王爷站在庭院的石桥边，看向女子问道。
“民女名叫何沐瑶。”
“何沐瑶，河沐谣，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
“喂！起来了。”一阵敲击栏杆的声音响起。
杨诚猛然睁开眼睛，一瞬间浑身伤口的疼痛和腿脚的无力感将他从梦境拉回现实。
“快来吃你最后一顿饭，吃完好上路。”狱卒的声音嘈杂而刺耳。
杨诚颤颤巍巍的举起筷子，其遍布划痕的手已经夹不住菜了。
“真是个废物！”狱卒将剩下的饭菜直接倒在他身前，随后砰的一声将门锁死。
杨诚只得伸出手抓住一团饭菜送口里送，此时一道身影从杨诚身后的阴影处走出。
“王爷，好久不见。”
“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是杨靖派你来的吗？”杨诚边吃边问向莫晓生。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王爷最后一次机会的。”
“我还有什么机会，沐谣没能救活，就连沐清也被我害死了。”
莫晓生从虚空之中取出一把黑色匕首放在杨诚身前。
这把匕首整体通黑，看似不像是用凡铁铸成，如若仔细看向刀身，会发现无数条似虫子般的条形花纹在其上无规则蠕动。
“这是给我自尽用的吗？”
杨诚捧起双手接过匕首，霎时间匕首上无数跳动的花纹如同潮水般覆盖了杨诚的全身，穿过杨诚接近全黑的眼眸之中，无尽的怒火与哀伤在交融燃烧。
大晟历634年，大晟皇城，南城王府。
连成一片的烈火将整个皇城照的火热，在烟尘和浓雾后的暗门处。
一个全副铠甲的兵卫取下头盔，头盔之下的面孔正是杨诚。
他轻轻扶着一个女子上马，随后再将一个仍在襁褓之中的女婴交给了随行的护卫看护。
“是我害了你。”一滴眼泪从女子眼睛流下。
“不怪你，记得照顾好清儿，等我有机会就会把你们接回来的。”杨诚擦了擦女子眼角的泪珠。
“我不是有意想隐瞒的，只是因为....”
“记住，不管你是谁是何身份，我都爱你，始终如一。”杨诚打断了女子的话
“等我。”
看着马匹消失在森林尽头后，杨诚戴上头盔返回到皇城之中。
“报，南城王府突发大火，府上之人死伤惨重啊。”宦官赶忙冲进堂内大喊道。
“火烧的那么大，寡人早知道了，确认死伤的时候有看到一对母婴的尸体吗？”杨靖问道。
“确有此事。”宦官翻阅了亲王府死伤的记录簿。
“除了这对母婴的尸体外，其他人的死伤情况如何，南城王本人如何。”
“亲王门下门客有十余人死于火中，已通过随身令牌确认过了，听闻王爷一听府上起火就急忙回府想救出妻儿，结果导致左臂烧伤严重，现在正在太医那医治。”
“好一出苦肉计啊杨诚，连妻女都下此毒手，你就这么想撇清关系苟活于世吗？亏我原先还当你是一条汉子。”杨靖不屑地笑了笑。
“去告诉南城王，说朕已知晓，请他节哀顺变吧。”
“后续帮他在外城随便挑块地重建亲王府，不是喜欢装吗，就让他装到底吧。”
“是，皇上。”
牢房之内，杨诚身上的纹路逐渐黯淡，手中的黑色匕首也消失不见，背后的绷带也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有舍就有得，有时候是时候放弃一些东西，才能换取更为崇高之物，王爷，这个道理我觉得你应该懂吧。”莫晓生慢慢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王爷，不用纠结我有什么目的，有的时候结果远比中间的过程重要。”
“行刑那天我们会再见的，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话音刚落，莫晓生随即消失于虚空之中，只留下了无语凝咽的杨诚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寒霜初降，城墙上的雪层已经积累了一些厚度，阵阵刺骨的寒意已随北风而来。
穿着棉袄的高大青年站在城墙边上，看着城墙外逃难而来的一列人群。
“前线战况如何？”青年开口道。
“战况还是尤为焦灼，金国西青王继位后加大了对大晟北部的攻势。”青年身边一穿甲兵卫回答道。
“开城门放这些流民进来吧。”青年长叹一口气。
“可是王爷，还不知这些流民从何而来，贸然放入是否有点。”
“这冰天雪地的，再找不到栖息之所，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北境城门缓缓拉开，一队老弱妇孺带着大包小包缓缓走进城内，而这其中，一个穿着单薄但是明显被人群护在其中的女子引起了王爷的注意。
王爷来到女子身旁，慢慢揭开了女子头上的薄布，一个皮肤白皙，脸颊微微透红的绝美女子出现在眼前，其长发披肩，身材姣好，尽管浑身上下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脏乱，但仍然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牡丹香味。
“敢问这位小姐来自何处。”
“我。”
“回大人，我们家小姐来自金国南城一户人家，如今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多谢大人收留。”还没等女子开口，她身边一位白发老人就已代她回答了。
“我明白了，现如今你们也没去处，不若来我府上的客房一住。”
“那就多谢大人了。”女子轻声回答道。
边城亲王府内。
“王爷真的要收留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吗？”
“如此一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威胁。”
“可是现在正是....”
“我意已决，莫要再劝我了。”
翌日清晨，冰雪微融，一阵悦耳无比的歌声从后院传来。
王爷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昨日救回的那女子正在溪水边一边梳头一边轻吟，其身姿和庭院美景勾勒出一幅动人绘卷。
“好一出美景配佳人啊。”
女子察觉身后有人，脸色泛红，背过身去。
“大人不要说笑了。”
“姑娘如此擅长音律，想必一定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吧，不然怎能培育出如此女子。”
“不过一丝拙技罢了。”
“对了，还不知姑娘何名何姓？”王爷站在庭院的石桥边，看向女子问道。
“民女名叫何沐瑶。”
“何沐瑶，河沐谣，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
“喂！起来了。”一阵敲击栏杆的声音响起。
杨诚猛然睁开眼睛，一瞬间浑身伤口的疼痛和腿脚的无力感将他从梦境拉回现实。
“快来吃你最后一顿饭，吃完好上路。”狱卒的声音嘈杂而刺耳。
杨诚颤颤巍巍的举起筷子，其遍布划痕的手已经夹不住菜了。
“真是个废物！”狱卒将剩下的饭菜直接倒在他身前，随后砰的一声将门锁死。
杨诚只得伸出手抓住一团饭菜送口里送，此时一道身影从杨诚身后的阴影处走出。
“王爷，好久不见。”
“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是杨靖派你来的吗？”杨诚边吃边问向莫晓生。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王爷最后一次机会的。”
“我还有什么机会，沐谣没能救活，就连沐清也被我害死了。”
莫晓生从虚空之中取出一把黑色匕首放在杨诚身前。
这把匕首整体通黑，看似不像是用凡铁铸成，如若仔细看向刀身，会发现无数条似虫子般的条形花纹在其上无规则蠕动。
“这是给我自尽用的吗？”
杨诚捧起双手接过匕首，霎时间匕首上无数跳动的花纹如同潮水般覆盖了杨诚的全身，穿过杨诚接近全黑的眼眸之中，无尽的怒火与哀伤在交融燃烧。
大晟历634年，大晟皇城，南城王府。
连成一片的烈火将整个皇城照的火热，在烟尘和浓雾后的暗门处。
一个全副铠甲的兵卫取下头盔，头盔之下的面孔正是杨诚。
他轻轻扶着一个女子上马，随后再将一个仍在襁褓之中的女婴交给了随行的护卫看护。
“是我害了你。”一滴眼泪从女子眼睛流下。
“不怪你，记得照顾好清儿，等我有机会就会把你们接回来的。”杨诚擦了擦女子眼角的泪珠。
“我不是有意想隐瞒的，只是因为....”
“记住，不管你是谁是何身份，我都爱你，始终如一。”杨诚打断了女子的话
“等我。”
看着马匹消失在森林尽头后，杨诚戴上头盔返回到皇城之中。
“报，南城王府突发大火，府上之人死伤惨重啊。”宦官赶忙冲进堂内大喊道。
“火烧的那么大，寡人早知道了，确认死伤的时候有看到一对母婴的尸体吗？”杨靖问道。
“确有此事。”宦官翻阅了亲王府死伤的记录簿。
“除了这对母婴的尸体外，其他人的死伤情况如何，南城王本人如何。”
“亲王门下门客有十余人死于火中，已通过随身令牌确认过了，听闻王爷一听府上起火就急忙回府想救出妻儿，结果导致左臂烧伤严重，现在正在太医那医治。”
“好一出苦肉计啊杨诚，连妻女都下此毒手，你就这么想撇清关系苟活于世吗？亏我原先还当你是一条汉子。”杨靖不屑地笑了笑。
“去告诉南城王，说朕已知晓，请他节哀顺变吧。”
“后续帮他在外城随便挑块地重建亲王府，不是喜欢装吗，就让他装到底吧。”
“是，皇上。”
牢房之内，杨诚身上的纹路逐渐黯淡，手中的黑色匕首也消失不见，背后的绷带也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有舍就有得，有时候是时候放弃一些东西，才能换取更为崇高之物，王爷，这个道理我觉得你应该懂吧。”莫晓生慢慢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王爷，不用纠结我有什么目的，有的时候结果远比中间的过程重要。”
“行刑那天我们会再见的，愿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话音刚落，莫晓生随即消失于虚空之中，只留下了无语凝咽的杨诚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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