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留

    “是小狗蛋儿啊，怎么跑我这来了？你说你捡了个啥？”一个干枯黝嘿的老头从里屋出来。

    “人，老爷子。我昨天在河里捡的。”林渊笑嘻嘻道。“在外面杵着干嘛，进来呀。”朝身后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动静，无奈林渊只能亲自去请。将人带进院里后跟村长交代了情况便要告辞，自顾出了院门。少女看着林渊背影张嘴嗫嚅却没出口，村长也看向院门，觉得村里这小狗蛋儿好似换了个人，没多想转头又笑盈盈看向少女……

    “今年要是评选感动祖国好人奖我指定要投自己一票。”林渊优哉游哉晃回了家，拿了家伙事出门了。

    夜晚来临，林渊躺在草垛上。距离上次“挑山”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算算时间自己还有几个月时间做准备，他准备进山搞些药材，也不知道商队愿不愿意带上自己。林渊正想的出神，院外一点动静惊醒了他，微不可闻。翻身下床，林渊蹑行到门口瞄了一眼，慢慢又退回到窗口边轻轻翻了出去，从后墙翻出潜行至院门附近土坡上，借着月光观察。只见一个瘦弱身影双臂抱膝垂头蹲坐在门口。

    不再藏匿，林渊慢慢走向黑影。

    “你在这干嘛。”

    黑影闻声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哇”地一声哭将出来，花容失色。林渊不再言语，只是面无表情伫立垂视，夜色不再沉寂。

    半晌，哭声渐弱。林渊走向少女，推开院门，偏头看一眼走了进去。“进来，把门关上。”

    林渊进屋后径直来到角落坐下，往屋中央燃烧的地坑中扔了两根细柴。看着后面进来的少女指了指对面的草垛，“你还是睡那吧。”

    少女无言走向草垛，上去鹌鹑似的抱膝垂头坐下。

    火光艳红，偶尔响起几声干柴的爆裂声。屋外月色晴明，徐风不止，远山不知名的飞羽不住哀啼，静谧的夜。

    “村长怎么说？”林渊率先打破了安静。

    “他说——”少女嗓音略带嘶哑，“暂时没法离开。”

    意料之中，林渊没接话。

    “我没地方去。”少女越说越轻。

    “你叫什么？”

    “王尔岚。”片刻犹豫后少女回到。

    “会扫地嘛。”

    “唔？”

    “明天帮我把这打扫一下吧。”

    “好！”

    “你怎么掉到河里的？”

    这次不再有回应，林渊等了一会儿。

    “我睡了，你自便。”说完林渊背对着王尔岚躺下了。

    王尔岚看向林渊却没动，良久后，“你睡着了吗？”

    盯着林渊一动不动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王尔岚缓缓躺了下去，侧着脸睁着眼。

    侧躺地上的林渊缓缓睁了眼，嘴角露出一抹莞尔，又缓缓闭了眼。

    一个目不转睛。

    一个闭目沉思。

    这时窗外一阵凉风吹过，那风中仿佛有某种魔力，带来了疲倦困顿，吹得人昏昏无神，王尔岚轻轻抱紧自己，眼皮不争气地缓缓合上了。

    清晨来临，王尔岚在一阵响动中醒来，林渊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