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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樱岛麻衣

    “江寒兄,我们该走了。”宴安在屋外叫唤着。

    江寒早早从山巅溜回屋子。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甘露,晨辉,沉淀一夜的灵气,对灵草皆是好东西。

    所以灵植的活要趁早。

    宴安与江寒约好,每日卯时便动身前往凌植峰。

    江寒依旧穿着麻衣,杂役弟子皆是麻衣。

    虽说是杂役弟子,但江寒在问草大会上出尽了风头,没人再敢小觑。

    凌植峰的弟子都想一睹其真容,也想看看传闻中的麻衣小子挑了个什么仙草来。

    由于江寒身着麻衣,所以起初弟子皆称呼他为麻衣小子。

    但好巧不巧,蓓蕾亭在樱花林,又因矗立在水池中央,宛若一个小岛。

    所以,凌植峰弟子就给江寒起了个美称:樱岛麻衣。

    樱岛麻衣的事迹在凌植峰广为流传。

    “杂役弟子一跃成为宗门核心弟子。”

    “未入宗门,却有仙草。”

    “凌植峰第一美女于诗晴,竟亲自陪同。”

    “试问,还有谁!”

    “啊啊啊,我的白月光啊!”

    “还有王法?还有法律吗?”

    “……”

    江寒和宴安二人经过酒泉山涧,来到药园。

    所谓药园杂役,无非就是做些收集甘露,浇水施肥,驱除杂草……

    至于催化灵草,还轮不到杂役。

    虽说他们做的都是些简单的体力活,奈何药田几百亩,是个熬人的差事。

    江寒并未显露凌植峰核心弟子的腰牌,他还只是个杂役,没必要如此高调。

    先把本职工作做好。

    不过,凡是擦身江寒的凌植峰弟子皆会留下那么两句。

    “就是他吗,在问草大会上崭露头角?”

    “没错,就是他,不知道他是否得到了仙草。”

    “他就是传说中的樱岛麻衣啊,长得好生乖。”

    “不过他才练气五层,听说还是个下品木灵根。”

    “应许是个勤奋之人。”

    “虽勤能补拙,但是未来有限。”

    “唉,可惜,可惜。”

    江寒不予理会,问草大会纯粹巧合,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也没辙。

    本想低调行事,却被历史洪荒推着走。

    其中也有不少弟子想要一瞻江寒的仙草,但都被他一口拒绝。

    仙草,他本就没有,至于头顶绿叶的人参果,江寒暂时还不想拿出来。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

    过不了多久大家便会忘了此事。

    江寒埋头干了起来。

    药园中皆是些灵草,虽没仙草林中的仙草珍贵,但是也不矫揉造作。

    不仅没有排斥江寒身上的血浆气儿,反而主动亲和。

    江寒第一次做灵植杂役的活,所以事事皆跟着宴安。

    “这是沉香,再施以咒术,便可起驱虫去邪之效。”

    宴安说罢,竖指捏咒,唤:

    “驱虫除蚁,寂静安宁,恶灵退散,万物清净。”

    语罢,焚起沉香,烟雾袅袅,飘散至药园四周。

    “好了,江寒兄,过不了一时三刻,蚊虫便会退散。”宴安自信说道。

    凡间有蚊虫尚且能理解,修仙界竟然也有,江寒觉得有趣。

    莫非蚊虫吸收了灵气,变成了蚊道人?

    江寒心中暗忖,同时模仿着宴安的步骤,施展驱虫咒。

    此外还有引蜂咒,引泉咒,松土咒……

    江寒都虚心请教着。

    这些宴安都熟得很,江寒也不落后,只听一遍,便可记下。

    要知道,他的风铃可是有几百个大脑。

    “樱岛麻衣,你过来。”远处有人唤着江寒。

    江寒对这个名字很是反感,自己七尺男儿,怎能有如此娘的名字。

    所以他不理,继续施展引泉咒。

    “哎,我说你这小子,叫你没听见吗?”

    见江寒没有动静,那人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此人是任景,药园管事,掌管着整个药园。

    都说人老如顽童,任景是凌植峰出了名的倔,脾气臭的很。

    但他与杂役峰管事的行事风格恰恰相反,任景对待职事一丝不苟,而且不接受任何贿赂。

    在任景这里,所有弟子一视同仁,皆按来此的年份称长称少。

    他也听闻江寒的事迹,一个杂役竟直接升为宗门核心弟子。

    任别人说的天花乱坠,真实无比,任景就是不信,咬定江寒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哎哎哎,任老您息怒,他今天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

    宴安见任景气势汹汹地朝江寒走去,连忙将其拦下。

    “送药草的事,我来办,我来办。”

    江寒转过身来,平静说道:

    “我不叫樱岛麻衣。”

    “哎,你小子还来脾气了,我叫你什么你就叫什么。”

    任景说着便要抽出藤条朝江寒身上打过去。

    江寒无语,这年头还有这么死板的人吗,自己尚且算不得他的弟子,一言不合就要动起手来。

    江寒也不躲避,眼见藤条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任老,消消气,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顾礼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弟子。

    顾礼,凌植峰长老,今天他来此药园,是为弟子挑选合适的灵草,正好遇见此事。

    昨日他也在现场,本想招揽江寒,但奈何看上的长老太多,轮不到自己这个后辈挑选。

    任老见来的是个后生,没放在眼里,大声嚷道:

    “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他,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顾礼也知道任景的脾气,想要治他,只能找一个脾气更臭的。

    “他可是于宿门下的核心弟子。”

    “于宿?”任景愣住了,抽出的藤条悬置半空。

    都说传言越传越离谱,虽然任景听说了江寒是于宿的弟子,但他不相信。

    不过既然顾礼都张口了,他身为长老,从不打诳语,那么此事八成不假。

    于宿脾气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料想自己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

    顾礼见任景迟疑,打算给双方找个台阶下,于是说道:

    “任老,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你说说看。”任景收回藤鞭。

    “去凌丹峰送草药就叫江寒去做,同时你老也消消气,教育他的事就叫于宿去做。”

    “如何?”

    任景想了想,确实是个双全之法,于是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给他求情,那我便不再追究。”

    “还有,莫要以为我是怕了于宿。”

    “好好好,以任老的实力,自然不怕他。”顾礼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