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病相怜
“你在人类世界中真的能找到归属感吗？”
“你觉得这个社会会接受我们这样的存在吗？”
“人类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相信眼中看到的，只相信所谓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你还觉得自己能融入社会吗？”
“你不也在害怕吗，每天偷偷摸摸吸死人血，怕被识破身份不敢在任何地方久留，你真的有归属感吗，为什么不让这些害怕的东西消失呢。”
“强大的力量，这么留在体内不浪费了吗。”
千仪清回到看守所后，何以金还在不停给他发消息，而千仪清，一句也没回他。
一来不知道怎么回，二来被某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隔壁的牢房，迎来了新客人，是个身穿黑白和服的彪形大汉，肌肉几乎把衣服都撑得裂开了，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轮廓，这个体型。千仪清总觉得在哪见过他。
听看守说，这人在屠宰场行凶闹市，用大斧头将牲畜的头整个切下，把一大圈的人吓得魂……
这个文里用魂飞魄散形容惊吓好像不合适，吓得手麻脚软，对，这个形容可以有。
吓到人就算了，他还对屠宰场的屠夫们破口大骂，说他们都是神经病，变态，动物都是有生命的，为什么不尊重生命，一刀给它们痛快，而是慢慢搜肠刮肚，接下鲜血，残忍的看着它们在极度苦痛中死去呢。
几个屠夫被暴怒的他打倒了，于是他被押到这里了。
千仪清顿时心生同情，毕竟自己对他的做法也深感同意。
回忆起小时候过年，家里杀鸡时，千仪清不动刀，只是抓紧鸡脚，根本不敢看父亲接鸡血的画面。
弱肉强食他懂，但是人道主义他也懂，对生灵的敬畏也有。野兽虽然不会一击必杀掉猎物，但它们不懂人道主义可以理解，但人不懂人道主义，就跟野兽一样了。
千仪清心里有了共鸣，对这壮汉有了好感，待看守走后，一拳把墙打个洞，将慕怜白羽带给他的二锅头递过去。
“老兄，好货哦！龙国美酒！来一口不？反正我是喝不了的。”
“阿里嘎多。你，为什么……”
“单纯的想跟你交个朋友。”
千仪清以为那人用日丸国语跟他幽默呢，哈哈一笑，没放在心上。
“老兄，吉人自有天相，你这种菩萨心肠的好人应该很快就能出去的。”
“我……不，我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
壮汉将酒一饮而尽。
“别卷啊，你自己可以想想，你跟寺庙里那些口上说着普渡众生的和尚有啥区别，那些和尚只是光说不做，你倒好，光做不说。”
“哈哈哈……我这样的人也……能算菩萨心肠吗？其实我杀的……可不只是些家畜。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我的心结，我没办法，我想活着，我想让家人好好活着。”
千仪清屁股下顿时震动，估计那壮汉在锤地。
“（心想）这人觉得自己杀生太多了，有些愧疚吗。
现在想想，我成了僵尸后，为什么不杀人，为什么要救人，大概也是因为良心吧，看着生命逝去，我会产生愧疚。那人跟我一样，在残忍的法则中保持着良心。”
他想安慰一下壮汉，脑子里拼命搜刮骚话。
“呃，你没必要这样，太挂在心上了吧，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大自然也好，人类世界也好，都是这样的，优胜劣汰。
这是我这几年脱离人类社会，作为局外人考察后发现的道理。你只是在遵循法则的基础上保持你的善心，这很好。”
“我做不到……我放不下……我的良心过不去，可是我只能这么做……你不知道……”
壮汉沉默了，仿佛睡着了一样。
躺在床上，望着漆黑幽闭的天花板，千仪清闭上眼睛，回忆人生，思考人生。在走入社会后，生活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何以金说的没错，人类的所有恶行，几乎都是从人心的欲望中产生的。人没有欲望，真的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
不知过了多久，千仪清被隔壁的声音吵醒了。
“淦，思考着不小心睡着了，几点了。”
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千仪清打个呵欠，看向隔壁，那里正在训话？
“你是什么人，龙国国籍没有你的资料！”
“我是……日丸国人。”
“名字！”
“山崎大悟。”
“啧，还要到外网查吗……”
审训官回了办公室，将名字与国籍交给上级慕怜白羽。听到这名字，慕怜白羽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
回忆起无头尸首的案子，“斩头夫”这个名号不停在无头尸体案的评论区下显形，慕怜白羽还专门去了解了下这个故事。
“斩头夫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是日丸国一个屠夫，杀牲口的时候将生物一刀两断，将头切下。后来日丸国对龙国的侵略战争即将结束，日丸国大败，被逼急了，要全民玉碎，跟龙国拼了。
那时的斩头夫被强征去了，做了日军刽子手，不知斩杀了多少龙国将士，但本人在军中声望颇低。日丸国人恨死了龙国军人，觉得斩头夫斩得太过痛快，没折磨到龙国军人，不过瘾，将他派完前线，在那里也斩杀了不少龙国士兵，最后死在乱枪下。
他的名字，和斩头夫一样啊……”
“害，慕警官，我们是相信科学的人，别被故事洗脑了，说不定只是重名了……”
“你懂什么！死人复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那种尸体，弄不好就是他做的。”
慕怜白羽突然大发雷霆，把审训官吓得不轻。
“羽，羽sir，也许他就只是重名了嘛，说不定是他爸爸妈妈故意起个这名……”
“闭嘴！对了，他在209号，千仪清就在208号来着……！带我去看看！”
“哦、哦……”
……
“呦，阿羽，你又来看我啊，别带吃的给我了，我吃不了……”
慕怜白羽支走了审训官，偷偷告诉了千仪清斩头夫的事情，要给他换个看守所待着。
“老千，你肯定会信的吧？毕竟我们几个都是……”
“我当然信了。不过……”
“怎么了。”
“如果只是你想多了还好，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跑的话，这牢。（拍两下栏杆，邦邦的）恐怕困不了他吧，警察也不是对手。你擅长的是头脑，不像我们四肢发达，也不会是这莽夫的对手。我得留下来。”
“你有那么大本事。”
“是啊。但你肯定不会想要的……你走吧，我监视他，当戴罪立功了。”
“你真的？……”
“真的，以我们四个的交情发誓，我绝对……”
“行了，你爱待就待在这里吧。”
慕怜白羽走后，千仪清整个人趴在地上，想听山崎大悟的心有没有跳，但木有用，这个地方不止有一个人，声音太杂听不出来。便开始思索，怎么替慕怜白羽套出话来。
“他现在没做什么，我也不好做什么，先看他会不会干些什么事情。”
“你觉得这个社会会接受我们这样的存在吗？”
“人类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相信眼中看到的，只相信所谓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你还觉得自己能融入社会吗？”
“你不也在害怕吗，每天偷偷摸摸吸死人血，怕被识破身份不敢在任何地方久留，你真的有归属感吗，为什么不让这些害怕的东西消失呢。”
“强大的力量，这么留在体内不浪费了吗。”
千仪清回到看守所后，何以金还在不停给他发消息，而千仪清，一句也没回他。
一来不知道怎么回，二来被某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隔壁的牢房，迎来了新客人，是个身穿黑白和服的彪形大汉，肌肉几乎把衣服都撑得裂开了，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轮廓，这个体型。千仪清总觉得在哪见过他。
听看守说，这人在屠宰场行凶闹市，用大斧头将牲畜的头整个切下，把一大圈的人吓得魂……
这个文里用魂飞魄散形容惊吓好像不合适，吓得手麻脚软，对，这个形容可以有。
吓到人就算了，他还对屠宰场的屠夫们破口大骂，说他们都是神经病，变态，动物都是有生命的，为什么不尊重生命，一刀给它们痛快，而是慢慢搜肠刮肚，接下鲜血，残忍的看着它们在极度苦痛中死去呢。
几个屠夫被暴怒的他打倒了，于是他被押到这里了。
千仪清顿时心生同情，毕竟自己对他的做法也深感同意。
回忆起小时候过年，家里杀鸡时，千仪清不动刀，只是抓紧鸡脚，根本不敢看父亲接鸡血的画面。
弱肉强食他懂，但是人道主义他也懂，对生灵的敬畏也有。野兽虽然不会一击必杀掉猎物，但它们不懂人道主义可以理解，但人不懂人道主义，就跟野兽一样了。
千仪清心里有了共鸣，对这壮汉有了好感，待看守走后，一拳把墙打个洞，将慕怜白羽带给他的二锅头递过去。
“老兄，好货哦！龙国美酒！来一口不？反正我是喝不了的。”
“阿里嘎多。你，为什么……”
“单纯的想跟你交个朋友。”
千仪清以为那人用日丸国语跟他幽默呢，哈哈一笑，没放在心上。
“老兄，吉人自有天相，你这种菩萨心肠的好人应该很快就能出去的。”
“我……不，我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
壮汉将酒一饮而尽。
“别卷啊，你自己可以想想，你跟寺庙里那些口上说着普渡众生的和尚有啥区别，那些和尚只是光说不做，你倒好，光做不说。”
“哈哈哈……我这样的人也……能算菩萨心肠吗？其实我杀的……可不只是些家畜。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我的心结，我没办法，我想活着，我想让家人好好活着。”
千仪清屁股下顿时震动，估计那壮汉在锤地。
“（心想）这人觉得自己杀生太多了，有些愧疚吗。
现在想想，我成了僵尸后，为什么不杀人，为什么要救人，大概也是因为良心吧，看着生命逝去，我会产生愧疚。那人跟我一样，在残忍的法则中保持着良心。”
他想安慰一下壮汉，脑子里拼命搜刮骚话。
“呃，你没必要这样，太挂在心上了吧，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大自然也好，人类世界也好，都是这样的，优胜劣汰。
这是我这几年脱离人类社会，作为局外人考察后发现的道理。你只是在遵循法则的基础上保持你的善心，这很好。”
“我做不到……我放不下……我的良心过不去，可是我只能这么做……你不知道……”
壮汉沉默了，仿佛睡着了一样。
躺在床上，望着漆黑幽闭的天花板，千仪清闭上眼睛，回忆人生，思考人生。在走入社会后，生活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何以金说的没错，人类的所有恶行，几乎都是从人心的欲望中产生的。人没有欲望，真的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
不知过了多久，千仪清被隔壁的声音吵醒了。
“淦，思考着不小心睡着了，几点了。”
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千仪清打个呵欠，看向隔壁，那里正在训话？
“你是什么人，龙国国籍没有你的资料！”
“我是……日丸国人。”
“名字！”
“山崎大悟。”
“啧，还要到外网查吗……”
审训官回了办公室，将名字与国籍交给上级慕怜白羽。听到这名字，慕怜白羽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
回忆起无头尸首的案子，“斩头夫”这个名号不停在无头尸体案的评论区下显形，慕怜白羽还专门去了解了下这个故事。
“斩头夫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是日丸国一个屠夫，杀牲口的时候将生物一刀两断，将头切下。后来日丸国对龙国的侵略战争即将结束，日丸国大败，被逼急了，要全民玉碎，跟龙国拼了。
那时的斩头夫被强征去了，做了日军刽子手，不知斩杀了多少龙国将士，但本人在军中声望颇低。日丸国人恨死了龙国军人，觉得斩头夫斩得太过痛快，没折磨到龙国军人，不过瘾，将他派完前线，在那里也斩杀了不少龙国士兵，最后死在乱枪下。
他的名字，和斩头夫一样啊……”
“害，慕警官，我们是相信科学的人，别被故事洗脑了，说不定只是重名了……”
“你懂什么！死人复活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那种尸体，弄不好就是他做的。”
慕怜白羽突然大发雷霆，把审训官吓得不轻。
“羽，羽sir，也许他就只是重名了嘛，说不定是他爸爸妈妈故意起个这名……”
“闭嘴！对了，他在209号，千仪清就在208号来着……！带我去看看！”
“哦、哦……”
……
“呦，阿羽，你又来看我啊，别带吃的给我了，我吃不了……”
慕怜白羽支走了审训官，偷偷告诉了千仪清斩头夫的事情，要给他换个看守所待着。
“老千，你肯定会信的吧？毕竟我们几个都是……”
“我当然信了。不过……”
“怎么了。”
“如果只是你想多了还好，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跑的话，这牢。（拍两下栏杆，邦邦的）恐怕困不了他吧，警察也不是对手。你擅长的是头脑，不像我们四肢发达，也不会是这莽夫的对手。我得留下来。”
“你有那么大本事。”
“是啊。但你肯定不会想要的……你走吧，我监视他，当戴罪立功了。”
“你真的？……”
“真的，以我们四个的交情发誓，我绝对……”
“行了，你爱待就待在这里吧。”
慕怜白羽走后，千仪清整个人趴在地上，想听山崎大悟的心有没有跳，但木有用，这个地方不止有一个人，声音太杂听不出来。便开始思索，怎么替慕怜白羽套出话来。
“他现在没做什么，我也不好做什么，先看他会不会干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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