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彭爷爷的秘密
烟云市，红云区，尧舜医院。
红云区是烟云市面积最小的行政区域划分，位于烟云市中心略靠近海边，主要是行政机关、综合医院与大型企业所在地。
段莫非一大早陪着彭爷爷和彭丫来到医院，给彭丫的右腿做保养。
所谓保养就是定期清除腿上的死肉，并对铁腿进行除锈加漆等操作。
尧舜医院是市里唯一一所还保留铁肢保养治疗的医院，但随着铁兽年代的远去，这样的病人也越来越少。
科室入不敷出，收费自然高昂。
缴费时，在段莫非的一再要求下，彭爷爷才同意让他支付。
“爷爷，我挣的钱就是这个家的钱，如果你承认我是家里一员，以后就不要争论了。”
彭爷爷只是抿着嘴勉强笑笑。
彭丫的铁腿下面是有脚指头的，只是为了看起来更像个腿，根本就不能动，所以之前也就没有保养脚指。
脚指基本已经锈到一块。
这次段莫非也要求把脚指保养了，医生当然是欣然同意。
费用自然也高了不少。
保养完毕，彭定山带着彭丫回家了。
段莫非来到隔壁虎符医院，这里是军队警察等各种武装力量的专属医院，擅长抢伤、炸伤等疑难手术。
谭正明当时就是被段莫非送到这里。
虎符医院建设得也有些军队味道，医院大门口就是一个大大的虎头。
看到医院门口被自己踩碎的地面已完好如初。
谭正明伤势已愈，明日就可出院，憋在病房里，很是无聊。
看到段莫非来了，立马精神不少。
首先感谢了段莫非，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赶来搭救自己。
“你从天而降落到医院的视频，网上已经传疯了，都说是超人降世！”
段莫非微微一笑。
谭正明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给你看个视频，你应该没见过！”
打开视频，段莫非看到一只双头蝙蝠进出的视频经过。
“这是技术科内安装的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你见过这只蝙蝠吗？”
两人开始讨论起这个视频。
谭正明的关注点在双头蝙蝠上，长着两个脑袋，还两只注射器。蝙蝠本就丑陋吓人，再加上瘆人的针头，不禁有些冒鸡皮疙瘩。
倒是这穿墙来去的动作吸引了段莫非。
如果真碰到这穿墙的铁兽还真不好抓，虽说可以一拳打破墙壁，但肯定会增加无谓的损失。
“如果有类似案件，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想跟踪下这只蝙蝠！”
“蝙蝠到处飞，你怎么跟踪，难道你会飞？”
谭正明已经充分领教过这少年的厉害，即便他说自己能飞，自己也能接受，况且自己昏迷中还感觉到自己在飞。
“飞倒不会，我自有办法！”
回到家，看到彭丫正在把玩自己崭新的小铁腿。
“丫，过来！”
让彭丫坐到凳子上，把小腿抬起，调动钢豆在铁肉边缘游荡。
“丫，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随时和哥哥说！”
“嗯嗯！”
看着细胞的细丝越长越长，逐渐分叉，错综复杂地穿长在铁腿里，就像树根快速地伸进土壤。
“哥哥，痒痒！”
“哪里痒痒？”
彭丫敲敲铁腿，发出清脆的声音。
按说铁腿是没有知觉的，痒痒说明正在发生好的变化。
一分一秒过去了，彭爷爷也目不转睛地瞅着彭丫的腿。
这腿虽然并不影响走路，但毕竟是条假腿，看着可爱的小孙女，还是心疼。
自己那代人造的孽，不想落到小孙女的身上，每每想到，心中酸楚，老泪纵横。
细胞不仅从铁腿内部生长，也覆盖着铁腿表层开始扩展。
看着彭丫铁腿的颜色慢慢变成肉色，就像拿着画刷一笔一笔在作画，段莫非心里喜滋滋的。
怕彭丫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化，中途停下。
“丫，晚上多吃点，晚上接着长肉！”
彭丫抱起段莫非，亲他的脖子，一阵痒痒。
自己上世是独生子，从没体验过兄妹感情，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幸福。
“不亲了，不亲了，亲得哥哥脖子上也要长肉了！”
吃过晚饭，段莫非又抱过彭丫。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注视着安静的猎村。
终于，经过三人漫长的等待。
彭丫不但脚指可以活动了，整个腿脚也都是肉色，和真腿看不出任何差别。
彭丫举起脚指头，挠哥哥的脸。
“哎呀，臭死了！”
彭丫哈哈笑。
下来跑起来，段莫非在后面跟着追。
高兴得彭丫挽起裤腿，光着脚满地跑。
但把钢豆收回体内后，明显感觉它行踪异常，段莫非自己也感觉心中有怒火，总想发作，很快这种感觉就没了。
段莫非觉得自己可能为彭丫的遭遇抱不平而产生的情绪，便没放在心上。
时间：一五年八月十日
炼豆：51小时。
体能强化：完成。
金钱：21528.36元。
彭爷爷说，猎村不远处曾经有条小河，河水很浅，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
以前彭丫特别喜欢去那玩，一帮小伙伴戏水打闹，很是开心。
三年前，带着彭丫去河边，彭丫脱了鞋在河里踩水，正玩得高兴，突然一条鱼跳起来，咬住彭丫的右腿。
那鱼嘴是一副锋利的猎夹，河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彭爷爷抱起彭丫就去了医院，伤势太重，医院只得切下了小腿，包扎了伤口，待伤口长好了，回到猎村，最后让姜医生接了条铁腿。
和平时期，的确偶有铁兽伤人，但这种事凤毛麟角，况且这条鱼也不大，算不上大型铁兽，也就没引起人们的关注。
彭丫并不喜欢这条铁腿，又沉又凉，但毕竟经不过时间的磨炼，也逐渐适应了它。
看着心爱的小孙女少了条腿，愧对她死去父母的托付，彭爷爷一气之下，来到小河上游，直接截断了小河，从此猎村再没有小河流过。
有些村民还因此和彭爷爷起了矛盾。
彭丫看着还小不懂事，但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把裤腿挽起过，和别的小孩玩时，也很注意不让别人碰到自己的小腿。
她心里都清楚。
现在看到彭丫活蹦乱跳的样子，彭爷爷打心眼里高兴。
觉得这捡来的大孙子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看着段莫非整日奔波，又做起了猎人，心中更是愧疚。
心中压抑着不能说的秘密，自己当年欠下的债，又让这年轻人来还。
每每想说起，但又咽下了。
红云区是烟云市面积最小的行政区域划分，位于烟云市中心略靠近海边，主要是行政机关、综合医院与大型企业所在地。
段莫非一大早陪着彭爷爷和彭丫来到医院，给彭丫的右腿做保养。
所谓保养就是定期清除腿上的死肉，并对铁腿进行除锈加漆等操作。
尧舜医院是市里唯一一所还保留铁肢保养治疗的医院，但随着铁兽年代的远去，这样的病人也越来越少。
科室入不敷出，收费自然高昂。
缴费时，在段莫非的一再要求下，彭爷爷才同意让他支付。
“爷爷，我挣的钱就是这个家的钱，如果你承认我是家里一员，以后就不要争论了。”
彭爷爷只是抿着嘴勉强笑笑。
彭丫的铁腿下面是有脚指头的，只是为了看起来更像个腿，根本就不能动，所以之前也就没有保养脚指。
脚指基本已经锈到一块。
这次段莫非也要求把脚指保养了，医生当然是欣然同意。
费用自然也高了不少。
保养完毕，彭定山带着彭丫回家了。
段莫非来到隔壁虎符医院，这里是军队警察等各种武装力量的专属医院，擅长抢伤、炸伤等疑难手术。
谭正明当时就是被段莫非送到这里。
虎符医院建设得也有些军队味道，医院大门口就是一个大大的虎头。
看到医院门口被自己踩碎的地面已完好如初。
谭正明伤势已愈，明日就可出院，憋在病房里，很是无聊。
看到段莫非来了，立马精神不少。
首先感谢了段莫非，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赶来搭救自己。
“你从天而降落到医院的视频，网上已经传疯了，都说是超人降世！”
段莫非微微一笑。
谭正明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给你看个视频，你应该没见过！”
打开视频，段莫非看到一只双头蝙蝠进出的视频经过。
“这是技术科内安装的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你见过这只蝙蝠吗？”
两人开始讨论起这个视频。
谭正明的关注点在双头蝙蝠上，长着两个脑袋，还两只注射器。蝙蝠本就丑陋吓人，再加上瘆人的针头，不禁有些冒鸡皮疙瘩。
倒是这穿墙来去的动作吸引了段莫非。
如果真碰到这穿墙的铁兽还真不好抓，虽说可以一拳打破墙壁，但肯定会增加无谓的损失。
“如果有类似案件，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想跟踪下这只蝙蝠！”
“蝙蝠到处飞，你怎么跟踪，难道你会飞？”
谭正明已经充分领教过这少年的厉害，即便他说自己能飞，自己也能接受，况且自己昏迷中还感觉到自己在飞。
“飞倒不会，我自有办法！”
回到家，看到彭丫正在把玩自己崭新的小铁腿。
“丫，过来！”
让彭丫坐到凳子上，把小腿抬起，调动钢豆在铁肉边缘游荡。
“丫，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随时和哥哥说！”
“嗯嗯！”
看着细胞的细丝越长越长，逐渐分叉，错综复杂地穿长在铁腿里，就像树根快速地伸进土壤。
“哥哥，痒痒！”
“哪里痒痒？”
彭丫敲敲铁腿，发出清脆的声音。
按说铁腿是没有知觉的，痒痒说明正在发生好的变化。
一分一秒过去了，彭爷爷也目不转睛地瞅着彭丫的腿。
这腿虽然并不影响走路，但毕竟是条假腿，看着可爱的小孙女，还是心疼。
自己那代人造的孽，不想落到小孙女的身上，每每想到，心中酸楚，老泪纵横。
细胞不仅从铁腿内部生长，也覆盖着铁腿表层开始扩展。
看着彭丫铁腿的颜色慢慢变成肉色，就像拿着画刷一笔一笔在作画，段莫非心里喜滋滋的。
怕彭丫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化，中途停下。
“丫，晚上多吃点，晚上接着长肉！”
彭丫抱起段莫非，亲他的脖子，一阵痒痒。
自己上世是独生子，从没体验过兄妹感情，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幸福。
“不亲了，不亲了，亲得哥哥脖子上也要长肉了！”
吃过晚饭，段莫非又抱过彭丫。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注视着安静的猎村。
终于，经过三人漫长的等待。
彭丫不但脚指可以活动了，整个腿脚也都是肉色，和真腿看不出任何差别。
彭丫举起脚指头，挠哥哥的脸。
“哎呀，臭死了！”
彭丫哈哈笑。
下来跑起来，段莫非在后面跟着追。
高兴得彭丫挽起裤腿，光着脚满地跑。
但把钢豆收回体内后，明显感觉它行踪异常，段莫非自己也感觉心中有怒火，总想发作，很快这种感觉就没了。
段莫非觉得自己可能为彭丫的遭遇抱不平而产生的情绪，便没放在心上。
时间：一五年八月十日
炼豆：51小时。
体能强化：完成。
金钱：21528.36元。
彭爷爷说，猎村不远处曾经有条小河，河水很浅，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
以前彭丫特别喜欢去那玩，一帮小伙伴戏水打闹，很是开心。
三年前，带着彭丫去河边，彭丫脱了鞋在河里踩水，正玩得高兴，突然一条鱼跳起来，咬住彭丫的右腿。
那鱼嘴是一副锋利的猎夹，河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彭爷爷抱起彭丫就去了医院，伤势太重，医院只得切下了小腿，包扎了伤口，待伤口长好了，回到猎村，最后让姜医生接了条铁腿。
和平时期，的确偶有铁兽伤人，但这种事凤毛麟角，况且这条鱼也不大，算不上大型铁兽，也就没引起人们的关注。
彭丫并不喜欢这条铁腿，又沉又凉，但毕竟经不过时间的磨炼，也逐渐适应了它。
看着心爱的小孙女少了条腿，愧对她死去父母的托付，彭爷爷一气之下，来到小河上游，直接截断了小河，从此猎村再没有小河流过。
有些村民还因此和彭爷爷起了矛盾。
彭丫看着还小不懂事，但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把裤腿挽起过，和别的小孩玩时，也很注意不让别人碰到自己的小腿。
她心里都清楚。
现在看到彭丫活蹦乱跳的样子，彭爷爷打心眼里高兴。
觉得这捡来的大孙子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看着段莫非整日奔波，又做起了猎人，心中更是愧疚。
心中压抑着不能说的秘密，自己当年欠下的债，又让这年轻人来还。
每每想说起，但又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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