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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雄相惜

    大明礼部侍郎钱谦益府邸,毗邻秦淮河边上的夫子庙,与圣人为邻,也是钱大官人的心愿。

    灯火下的钱府,茶香袭人,酒香更是浓烈。

    李寻欢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人生算是落魄的时节,他乡遇到故人,互相倾诉衷肠,才能说几句心里话。

    世事繁杂,更是一个演戏的大舞台,能够听到真话,能够说出来心里话,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容易。

    “那年你的老大人还在世,我中了探花还是他阅的卷子,想想十年光景匆匆而过啊。京师这些年,我也是倦了累了,与那阉党争斗,我认输了,所以干脆辞官回了这绿柳江南,岂不快哉。”

    钱谦益涨红了脸,他在得月楼已经喝了很多,早就是醉了。

    “魏忠贤一手遮天,皇上又是信任于他,我们再多谏言也是无用。”

    李寻欢心头刚刚涌起的欣喜,钱谦益这样一说,他又是低头落寞起来,衣襟处,染了血的小木人,孤零零挂在那里。

    “眼下这形势危机四伏,辽东金人得寸进尺,被他们养虎为患做大了,西北陕甘之地流民饥民更是随时会被点燃,京师达官贵人还在日复一日歌舞升平,皇上深居简出,国事很少过问。

    你从小就与皇上,还有信王千岁熟识相交,值此关头,有可能的话,还是回京师走一趟,见见天启帝圣上。”

    李寻欢半晌没有做声,窗外的夜风又是大了起来,吹动着大报恩寺琉璃宝塔上的风铃,风铃声好像也在倾诉着不如意和无奈。

    “喝了这杯。”

    李寻欢端起了酒杯,钱谦益勉强的陪着喝了下去。

    “那个白老头是什么人?”

    李寻欢忽然问到。

    “江南一带最有名的说书人,他很少去北方,你当然不知道他了。”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说书人,他对这天下看的很透彻。”

    李寻欢叹了口气,自己倒满了了杯中酒,独自喝了下去。

    “你到了江南不走了,还是?”

    钱谦益不敢提起李寻欢保定府李园的事,试探着问到。

    “从此以后,四海为家,漂泊天涯了。”

    李寻欢声音有些低沉,眼里的血丝,和小木头人上的血渍,在灯火下,让人心疼。

    这时,外面传来的声音,还有一个男童的脆生生说着什么。

    “进来吧。”

    钱谦益站起了身。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百衲衣的五六十岁乞丐,左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男童走了进来。

    那老丐眼神却是神光湛湛,看了李寻欢一眼,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识得袁崇焕大人吗?”

    “宁远总兵袁崇焕,是我等士子读书人的典范,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却是一无是处。”

    李寻欢坐在那里低头喝着酒。

    “这孩子就是袁崇焕大人的公子,从华山学艺几年,觉得不够长进,非要人送他去东海扶桑。”

    李寻欢有些吃惊,已经站起身来,看向那男童,袁崇焕的小公子。

    “你只会读书吧,学了武艺,才能报效家国,呵呵。”

    男童和李寻欢说到。

    “公子爷!不要乱说话,小李探花文武双全,你长大了有他这样成就,我和袁大人就欣慰了。”

    那老丐说完,怜惜的摸了摸袁公子的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寻欢?”

    “江湖早就传闻,小李探花扔下了偌大家业,来了江南,老丐不识得李寻欢,却是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小李探花。”

    男童袁公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寻欢。

    “前辈可是送袁公子去扶桑岛,寻找东海王?”

    李寻欢走近了几步,看那袁公子的眼神很是喜欢。

    “老丐携公子爷,一路南来,到了金陵就叨扰在钱大人府上,这几日多有打扰,刚好午夜子时有船开往扶桑岛,我和公子爷是来和钱大人辞行的,不想在此遇见了名扬天下的小李探花。”

    老丐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带袁公子已经出了厅门。

    李寻欢连忙作揖还了一礼,跟上去问到:

    “袁公子大名,怎么称呼。”

    “在下袁承志,是爹爹给我起的名字,李大哥后会有期。”

    袁承志,不是金庸先生《碧血剑》的一代英侠吗?

    李寻欢有些懵逼,脑海中各种画面叠加,恍惚中,秋风吹下的落叶刮在脸上有些微痛感,抬眼处,大报恩寺的琉璃宝塔灯火辉煌,此时,此境。

    哎!

    次日将近午时,钱谦益才醒了过来,昨夜的酒和事,仿佛梦幻一般,他用手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

    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丫鬟送进来的一碗参汤,钱谦益喝了几口,再也喝不下去了。

    眼前尽是得月楼那黑衣少年冷冷,凶狠凌厉的眼神。

    好在有李寻欢来了江南。

    一阵乐声传了过来,余音缭绕,又让他想起了柳如是,心里似乎舒坦了许多。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信王的人。”

    “信王的人,还不快请进来。”

    钱谦益已经起身站到了地上,鞋子却不知道在哪里。

    厅堂内,一个黑衣人坐在椅子上品着茶,钱谦益快步走进来,那人头都没有抬起来。

    “钱谦益见过大人!”

    “探花郎堂堂礼部侍郎,何必如此自谦,我只不过是一个传话送信的差人。”

    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来,瞥了钱谦益一眼。

    “下官已是庶人,京师为官多年却也累了,想回到江南做一布衣,昨日我已经手书辞呈寄往京师了。”

    钱谦益拱手说到,还是站在那里,甚是谦恭。

    “你不要说这些官话推诿的话了,探花郎三朝为官,得朝廷雨露,如今天下用人之际,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了。”

    中年黑衣人语气已有些生冷,又是抬起头来看着钱谦益,看过来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

    钱谦益心里大骇,不敢去看那黑衣人的眼神,垂下了头,又是拱着颤抖的双手,低声说到:“大人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吩咐,但凭信王殿下吩咐。”

    “晚上酉时过后,你去通济门外秦淮河,那里有人接你上船。”

    黑衣人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钱谦益一路小跑送到了大门外面,正想再说句客套话,那中年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回到房内,已经有下人过来说到,李寻欢李公子大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办一件事。

    钱谦益忽然觉得李寻欢不在身边,已是没了昨夜得月楼的豪气,其实那两分豪气,多半是酒壮英雄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