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铁塔下的故人
清早的洛阳城，开始欢闹起来了，沉寂了一夜的人，很多都是大早就出了门，顶着风雪，重复着昨天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重复着。
地处偏僻的迎恩寺，还是一样的萧条，甚至萧索，了无生气。
萎缩在金刚殿内的福王朱常洵，最终还是被义军抓了出来，和几只鹿投进了烧开了的沸水的大锅中，数千军兵捧着盛满了肉的汤碗，津津有味吃喝着，还美其名曰“福鹿宴”。
大明开疆拓土几百多年来，福王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藩王，如果不是王公公带走了朱由崧，他们父子很可能一起被义军下锅的。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都在拍手称快，民心如此，这江山也就快到头了。
迎恩寺旁边一个铁塔，据说是大唐时期就建好了的，比那名闻天下的开封铁塔还要早上几百年。
铁塔镇河妖，也许是为了防止黄河发大水所建，千百年下来，铁塔锈迹斑斑，就和古稀老人一样，残破枯槁了，好在它的风骨依然。
铁塔有十三层，高约百尺，每层铁塔挂满了风铃，春天冬天风大的时候，无数风铃声响起，声闻数里，敲击着人的心房，让你醍醐灌顶，甚至茅塞顿开。
远远望向铁塔，李寻欢仿佛想起了当年盛京城郊外那座石塔。
那年，还有阳西真和完颜长松。
“就是这里了，他被困在了铁塔之上。”
铁丐先生指向那铁塔，又喝了一口葫芦里面的酒。
“铁塔外面的是李自成的军兵守着，到了铁塔近处，就是白高楼主的人了。”
“昨晚开始你怎么不说，铁丐伯伯！”
“我怕有人偷听我们要去搭救阳昆仑，再说了，先让老叫花子喝好酒了，剩下的都不是事。”
李寻欢想笑，却是笑不出来，他已经看到了铁塔防卫森严，还要那无数的风铃随着北风呼啸，响彻起来的声音。
那风铃，就是铁塔的一关。
铁塔对面的一间面馆，很早就开了门，一碗热面下肚，人就有了力气，尤其在这年月，平常人等，吃上一碗带着肉丁的热汤面，也不是容易事。
李寻欢衣衫褴褛，走进了面馆，小二看着他，神情鄙夷不屑。
“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请这位大哥吃面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到，随之就是碎银扔进了盆子里面的清脆声。
小二马上一脸堆笑，去后面端面去了。
“谢谢你，小哥！”
李寻欢拱了拱手，对面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又做了个鬼脸，看着李寻欢像是在想着什么。
两碗热汤面端了上来，那少年风卷残云一般，飞快的吃了下去，李寻欢不禁笑了笑。
“你笑我什么？难道我请你吃面，还会给你下毒不成？”
少年伶牙利嘴，尖刻刁钻。
“这面里果真有毒，是不是你下的毒？”
少年已经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起来，人也倒了下去。
面馆里面还有的人，这时也是躺了下去，和那少年一样的痛苦表情。
李寻欢也是一样的，躺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杀掉，做些精肉，这两个晚上背到铁塔上去，那少年是从关外来的，一定是有缘由，说不定就和老头子有些牵连。
这叫花子，有些不对劲，我却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先把他们送过去关起来，我再慢慢下手不迟。
土行教主鬼见红扎着围裙，已经变身成了一个做饭的仆人。
入夜，风雪大了起来，飘舞的雪花，塞进了铁塔，还有那无休止的风铃声，让人无法安静下来。
缩成一团的少年，翻了个身看到李寻欢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又是抱紧了手脚。
“你饿了吧，这天气越睡越冷，还不如起来坐着好些。”
“你这人倒是奇怪，我进了这铁塔，是有要事办，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你进来了，却是早晚要被人家剁碎了，做成肉汤。”
少年翻身坐了起来，向外面看了一会，夜色茫茫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去看李寻欢。
“我是陪你进来的，你请我吃了热汤面，我也要陪你进来这铁塔看看。”
李寻欢呵呵笑道。
“有趣有趣，你这人有些好玩了，多了你一个伴，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我看着你一直觉得很是面熟，却是想不起来了。”
铁塔内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楚云风和那少年又是变成了刚进来的样子。
两碗稀粥，带着冰碴，放了进来，人已经走了。
“还是喝一点，你不怕毒，也不怕死。”
李寻欢指着那稀粥说到。
“你去过关外吗？”
少年又是飞快的喝完了带着冰碴的稀粥问到。
“当然去过，我就是在关外待了十年，才又回到大明的。”
“你的武功应该是很高明了，虽然说比不上师父，却也相差不远了。”
少年眼光极是厉害。
“你师父是谁？”
“我不告诉你，等我办好了这里的事，看我心情，我再告诉你。”
少年诡异的笑了笑，又是盯着李寻欢去看。
“你是极乐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的脸色突然变了。
“我是猜出来的，你师父是极乐门主，是不是？我还知道你的名字。”
李寻欢忽然叹了口气。
“什么？天哪？你难道是这侏儒的人，早就知道我的底细了？”
少年有些急了，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我和你是朋友，曾经我们认识的，那时候你还小，你当然记不住我了。”
李寻欢一本正经说着，少年才平静了一些。
“难道你也是为了那物事来的？”
“我是来救人的，你夺回你的极乐符，我救走我的人，我俩各干各的，不好吗？”
少年笑了起来，甚至有些妩媚。
“你说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什么，你说对了，我就真的相信你曾经认得我，也记得我，我会交下你这个朋友的。”
“朵儿！你长大了，十几年过去，也是大姑娘了。”
少年大吃一惊，已经站起来了，蹦了几下，又去看李寻欢。
“你是卓玛姐姐的朋友吗，我只记得卓玛姐姐。”
少年朵儿想起来了。
“是的，卓玛姐姐也是记得你的，朵儿！”
看到当年的孩童长大了，也是故人重逢，虽然在这样的场景，李寻欢也是有些触动。
“我是大姑娘了，我叫多朵，你记住了，大哥哥！”
多朵脸若桃花，绚烂无比，一副女儿家神态显露无疑。
“你叫什么了？”
“李寻欢！”
“我知道你的，名扬天下的人物。卓玛姐姐现在哪里呢？”
“她也在这洛阳城，等我们出去了，你要是想去看她，我带着你去。”
多朵眼圈发红，像是在回想小时候的记忆，几岁的孩童，她还记得当年的卓玛姐姐吗？
地处偏僻的迎恩寺，还是一样的萧条，甚至萧索，了无生气。
萎缩在金刚殿内的福王朱常洵，最终还是被义军抓了出来，和几只鹿投进了烧开了的沸水的大锅中，数千军兵捧着盛满了肉的汤碗，津津有味吃喝着，还美其名曰“福鹿宴”。
大明开疆拓土几百多年来，福王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藩王，如果不是王公公带走了朱由崧，他们父子很可能一起被义军下锅的。
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都在拍手称快，民心如此，这江山也就快到头了。
迎恩寺旁边一个铁塔，据说是大唐时期就建好了的，比那名闻天下的开封铁塔还要早上几百年。
铁塔镇河妖，也许是为了防止黄河发大水所建，千百年下来，铁塔锈迹斑斑，就和古稀老人一样，残破枯槁了，好在它的风骨依然。
铁塔有十三层，高约百尺，每层铁塔挂满了风铃，春天冬天风大的时候，无数风铃声响起，声闻数里，敲击着人的心房，让你醍醐灌顶，甚至茅塞顿开。
远远望向铁塔，李寻欢仿佛想起了当年盛京城郊外那座石塔。
那年，还有阳西真和完颜长松。
“就是这里了，他被困在了铁塔之上。”
铁丐先生指向那铁塔，又喝了一口葫芦里面的酒。
“铁塔外面的是李自成的军兵守着，到了铁塔近处，就是白高楼主的人了。”
“昨晚开始你怎么不说，铁丐伯伯！”
“我怕有人偷听我们要去搭救阳昆仑，再说了，先让老叫花子喝好酒了，剩下的都不是事。”
李寻欢想笑，却是笑不出来，他已经看到了铁塔防卫森严，还要那无数的风铃随着北风呼啸，响彻起来的声音。
那风铃，就是铁塔的一关。
铁塔对面的一间面馆，很早就开了门，一碗热面下肚，人就有了力气，尤其在这年月，平常人等，吃上一碗带着肉丁的热汤面，也不是容易事。
李寻欢衣衫褴褛，走进了面馆，小二看着他，神情鄙夷不屑。
“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请这位大哥吃面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到，随之就是碎银扔进了盆子里面的清脆声。
小二马上一脸堆笑，去后面端面去了。
“谢谢你，小哥！”
李寻欢拱了拱手，对面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又做了个鬼脸，看着李寻欢像是在想着什么。
两碗热汤面端了上来，那少年风卷残云一般，飞快的吃了下去，李寻欢不禁笑了笑。
“你笑我什么？难道我请你吃面，还会给你下毒不成？”
少年伶牙利嘴，尖刻刁钻。
“这面里果真有毒，是不是你下的毒？”
少年已经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起来，人也倒了下去。
面馆里面还有的人，这时也是躺了下去，和那少年一样的痛苦表情。
李寻欢也是一样的，躺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杀掉，做些精肉，这两个晚上背到铁塔上去，那少年是从关外来的，一定是有缘由，说不定就和老头子有些牵连。
这叫花子，有些不对劲，我却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先把他们送过去关起来，我再慢慢下手不迟。
土行教主鬼见红扎着围裙，已经变身成了一个做饭的仆人。
入夜，风雪大了起来，飘舞的雪花，塞进了铁塔，还有那无休止的风铃声，让人无法安静下来。
缩成一团的少年，翻了个身看到李寻欢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又是抱紧了手脚。
“你饿了吧，这天气越睡越冷，还不如起来坐着好些。”
“你这人倒是奇怪，我进了这铁塔，是有要事办，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你进来了，却是早晚要被人家剁碎了，做成肉汤。”
少年翻身坐了起来，向外面看了一会，夜色茫茫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去看李寻欢。
“我是陪你进来的，你请我吃了热汤面，我也要陪你进来这铁塔看看。”
李寻欢呵呵笑道。
“有趣有趣，你这人有些好玩了，多了你一个伴，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我看着你一直觉得很是面熟，却是想不起来了。”
铁塔内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楚云风和那少年又是变成了刚进来的样子。
两碗稀粥，带着冰碴，放了进来，人已经走了。
“还是喝一点，你不怕毒，也不怕死。”
李寻欢指着那稀粥说到。
“你去过关外吗？”
少年又是飞快的喝完了带着冰碴的稀粥问到。
“当然去过，我就是在关外待了十年，才又回到大明的。”
“你的武功应该是很高明了，虽然说比不上师父，却也相差不远了。”
少年眼光极是厉害。
“你师父是谁？”
“我不告诉你，等我办好了这里的事，看我心情，我再告诉你。”
少年诡异的笑了笑，又是盯着李寻欢去看。
“你是极乐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的脸色突然变了。
“我是猜出来的，你师父是极乐门主，是不是？我还知道你的名字。”
李寻欢忽然叹了口气。
“什么？天哪？你难道是这侏儒的人，早就知道我的底细了？”
少年有些急了，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我和你是朋友，曾经我们认识的，那时候你还小，你当然记不住我了。”
李寻欢一本正经说着，少年才平静了一些。
“难道你也是为了那物事来的？”
“我是来救人的，你夺回你的极乐符，我救走我的人，我俩各干各的，不好吗？”
少年笑了起来，甚至有些妩媚。
“你说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什么，你说对了，我就真的相信你曾经认得我，也记得我，我会交下你这个朋友的。”
“朵儿！你长大了，十几年过去，也是大姑娘了。”
少年大吃一惊，已经站起来了，蹦了几下，又去看李寻欢。
“你是卓玛姐姐的朋友吗，我只记得卓玛姐姐。”
少年朵儿想起来了。
“是的，卓玛姐姐也是记得你的，朵儿！”
看到当年的孩童长大了，也是故人重逢，虽然在这样的场景，李寻欢也是有些触动。
“我是大姑娘了，我叫多朵，你记住了，大哥哥！”
多朵脸若桃花，绚烂无比，一副女儿家神态显露无疑。
“你叫什么了？”
“李寻欢！”
“我知道你的，名扬天下的人物。卓玛姐姐现在哪里呢？”
“她也在这洛阳城，等我们出去了，你要是想去看她，我带着你去。”
多朵眼圈发红，像是在回想小时候的记忆，几岁的孩童，她还记得当年的卓玛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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