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守卫
掌柜搬来一个凳子，颤颤悠悠地站了上去，用钩子把竹女所看中的衣裳取下来，然后递给了她。
竹女接过衣裳，抚摸了两下。她满意地点了两下头，说道：“料子不错。几钱？”
“五百文。”
“这些正好是五百文，您收好。”竹女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袖里拿出一串叮咚作响的铜币，放到掌柜的手中。
“好嘞，客官常来啊！”掌柜高兴地说道，笑眯眯地攥好这一摞厚实的铜币。
竹女抱着衣裳转过身，和叶易离开了成衣铺。他们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着住处的方向走去。竹女捏着衣裳的一角，突然开口问道：“少侠，衣裳买好了，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要买男子装束？”
叶易低下头，看向竹女手中的衣裳，回答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
……
这天子时，月明星稀，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打更人提着黄灯笼、敲着竹梆子，慢慢地走在街上，口中喊着：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黑组织包下的客栈门前，两个门卫疲倦地靠着墙站在门边上，勉强睁着眼睛，无聊地看向缓缓走来的打更人。这两个门卫都打着哈欠，一个个睡眼朦胧的，显然是很多天没睡好。
打更人走了过来。他见这里竟还有人没有入眠，便在门前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门卫，疑惑地询问道：“两位大哥，鄙人无慧眼，不知客栈里住的是哪位高人，值得二位夜夜守在门前？”
一个门卫挺直了腰板，骄傲一笑，回答道：“住在客栈里的，乃当今武林顶尖高人也，尔无权知晓。”
“也是，也是。可高人无论再怎么高，两位大哥也是个人啊，不入寝怎么行？鄙人还是劝二位早早歇息吧！”
门卫傲慢地对答：“高人自有高人智。而我乃高人之手下阍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就是，我们劳累我们乐意，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另一个门卫插嘴道。
打更人听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敲着竹梆子慢悠悠地走远了。竹梆声也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地模糊、听不到了。
其中一个守卫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同伴，说道：“唉，我说，如果除去刚刚的那个更夫和咱俩，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会醒着吧？”
另一个守卫转过头，看向对方，点了点头，小声回答道：“是啊！我都要累死了。首席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从进京开始，就让咱俩黑夜看门，搞得跟夜半有鬼似的！”
“咦，小声点！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杀头的罪名。”
守卫翻个白眼，不满地嘀嘀咕咕着，似乎是在骂着什么，但骂完也就不再作声了。四周又很快变得万籁俱寂起来，只有细微的促织的鸣叫声与秋蝉的啼叫声，弱弱地响着。
“哈欠……”
月夜寂静，夜晚不热不冷，微风熏陶，令人十分舒适。两个守卫们昏昏欲睡，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支撑不住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不行了……先睡会……”
“我也是……”
然而，这两个傻子门卫怎么不会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里，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叶易。他从远处的墙角，窜到了客栈对面的一个房屋后，就如一个鬼影一般，轻盈而迅速。随后，他借着月色纵身一跃，轻轻跳到了房梁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趁着此时守卫放松警惕之时，先以居高临下的视角，认真观察了一番周围方圆几里的情况。在确认了四周除门卫再别无他人之后，他缓缓走到房梁边上，向地面看去。
竹女正站在地上，仰头看向房梁上的叶易。
而此时的竹女，却不同于以前的样貌了。她现在不仅已经换好了男子装束，连头发也高高扎起，学着叶易的样子，让两鬓碎发飘荡在风中。若是个旁人，还真的看不出她是个女郎。
叶易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也上来。”
竹女点点头。她先是助跑几步，然后马上屈膝用力向上一跳，在即将坠下的那一刻迈出了腿，脚掌发力蹬墙，一跃而上。虽然步伐凌乱、发力不足、相比之下远不如叶易的万分之一，却也可算是勉勉强强。
眼看着即将成功了，但这时，她却歪了脚，一个没站稳身体向后倒去。
就在这一刻，叶易眼疾手快，马上伸出手抓住了竹女的手腕，随后硬生生地用力把她拽回到房顶上。
叶易皱着眉毛，说道：“你应当学好轻功，关键时能保命。”
“……好。”
竹女跪在房梁上，默默地看着自己那被叶易拽得几乎要脱臼的手腕。
叶易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竹女，解释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并无他意，只是建议你更强，强到你可以保护你自己，毕竟这是江湖。”
“怎么，你以为我需要保护我自己？”竹女轻笑着对答道，“等我帮你完成任务，你再帮我一件事，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到那时我就可以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间事，逍逍遥遥。”
微风徐徐，夜色宁静。可竹女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没有完全压制住，把对面门口的两个守卫惊醒了。
叶易警觉地转过头，见况不妙，马上单膝跪下，避开守卫的视线。
这两个守卫勉强睁开眼睛，闻声而寻，朝叶易和竹女所在的屋顶四周仔细瞧了瞧。一个守卫揉揉鼻子，转过头看向同伴，问道：“我说，你听没听到有人在讲话？”
另一个守卫回答道：“好像听见了。但按理来说，现在除了更夫不应该有人在街上呀。”
“不会是……鬼吧？”
“妈的，别乱说！这年头哪有鬼？”
“继续睡吧，应该是鸟虫之属。”
两个守卫经不住困意，又继续倚着墙睡了。叶易探了探头，见他们防备已松，便回头看向竹女，打了个手势。
竹女会意，点点头。她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小荷包，然后拆开上面的细绳，递给了叶易。
可谁知，叶易并没有接过去，反而还没有压低声音，明目张胆地说道：“不用给我。”
这下倒好，叶易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门口的守卫听清楚了。两个守卫这次彻底醒了，抄起兵器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竹女有些慌张，悄声问道：“怎么办？”
叶易头都没回，十分冷静地回答道：“他们过来了，而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竹女接过衣裳，抚摸了两下。她满意地点了两下头，说道：“料子不错。几钱？”
“五百文。”
“这些正好是五百文，您收好。”竹女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袖里拿出一串叮咚作响的铜币，放到掌柜的手中。
“好嘞，客官常来啊！”掌柜高兴地说道，笑眯眯地攥好这一摞厚实的铜币。
竹女抱着衣裳转过身，和叶易离开了成衣铺。他们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着住处的方向走去。竹女捏着衣裳的一角，突然开口问道：“少侠，衣裳买好了，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要买男子装束？”
叶易低下头，看向竹女手中的衣裳，回答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
……
这天子时，月明星稀，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打更人提着黄灯笼、敲着竹梆子，慢慢地走在街上，口中喊着：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黑组织包下的客栈门前，两个门卫疲倦地靠着墙站在门边上，勉强睁着眼睛，无聊地看向缓缓走来的打更人。这两个门卫都打着哈欠，一个个睡眼朦胧的，显然是很多天没睡好。
打更人走了过来。他见这里竟还有人没有入眠，便在门前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门卫，疑惑地询问道：“两位大哥，鄙人无慧眼，不知客栈里住的是哪位高人，值得二位夜夜守在门前？”
一个门卫挺直了腰板，骄傲一笑，回答道：“住在客栈里的，乃当今武林顶尖高人也，尔无权知晓。”
“也是，也是。可高人无论再怎么高，两位大哥也是个人啊，不入寝怎么行？鄙人还是劝二位早早歇息吧！”
门卫傲慢地对答：“高人自有高人智。而我乃高人之手下阍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就是，我们劳累我们乐意，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另一个门卫插嘴道。
打更人听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敲着竹梆子慢悠悠地走远了。竹梆声也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地模糊、听不到了。
其中一个守卫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同伴，说道：“唉，我说，如果除去刚刚的那个更夫和咱俩，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会醒着吧？”
另一个守卫转过头，看向对方，点了点头，小声回答道：“是啊！我都要累死了。首席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从进京开始，就让咱俩黑夜看门，搞得跟夜半有鬼似的！”
“咦，小声点！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杀头的罪名。”
守卫翻个白眼，不满地嘀嘀咕咕着，似乎是在骂着什么，但骂完也就不再作声了。四周又很快变得万籁俱寂起来，只有细微的促织的鸣叫声与秋蝉的啼叫声，弱弱地响着。
“哈欠……”
月夜寂静，夜晚不热不冷，微风熏陶，令人十分舒适。两个守卫们昏昏欲睡，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支撑不住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不行了……先睡会……”
“我也是……”
然而，这两个傻子门卫怎么不会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里，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叶易。他从远处的墙角，窜到了客栈对面的一个房屋后，就如一个鬼影一般，轻盈而迅速。随后，他借着月色纵身一跃，轻轻跳到了房梁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趁着此时守卫放松警惕之时，先以居高临下的视角，认真观察了一番周围方圆几里的情况。在确认了四周除门卫再别无他人之后，他缓缓走到房梁边上，向地面看去。
竹女正站在地上，仰头看向房梁上的叶易。
而此时的竹女，却不同于以前的样貌了。她现在不仅已经换好了男子装束，连头发也高高扎起，学着叶易的样子，让两鬓碎发飘荡在风中。若是个旁人，还真的看不出她是个女郎。
叶易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也上来。”
竹女点点头。她先是助跑几步，然后马上屈膝用力向上一跳，在即将坠下的那一刻迈出了腿，脚掌发力蹬墙，一跃而上。虽然步伐凌乱、发力不足、相比之下远不如叶易的万分之一，却也可算是勉勉强强。
眼看着即将成功了，但这时，她却歪了脚，一个没站稳身体向后倒去。
就在这一刻，叶易眼疾手快，马上伸出手抓住了竹女的手腕，随后硬生生地用力把她拽回到房顶上。
叶易皱着眉毛，说道：“你应当学好轻功，关键时能保命。”
“……好。”
竹女跪在房梁上，默默地看着自己那被叶易拽得几乎要脱臼的手腕。
叶易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竹女，解释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并无他意，只是建议你更强，强到你可以保护你自己，毕竟这是江湖。”
“怎么，你以为我需要保护我自己？”竹女轻笑着对答道，“等我帮你完成任务，你再帮我一件事，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到那时我就可以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间事，逍逍遥遥。”
微风徐徐，夜色宁静。可竹女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没有完全压制住，把对面门口的两个守卫惊醒了。
叶易警觉地转过头，见况不妙，马上单膝跪下，避开守卫的视线。
这两个守卫勉强睁开眼睛，闻声而寻，朝叶易和竹女所在的屋顶四周仔细瞧了瞧。一个守卫揉揉鼻子，转过头看向同伴，问道：“我说，你听没听到有人在讲话？”
另一个守卫回答道：“好像听见了。但按理来说，现在除了更夫不应该有人在街上呀。”
“不会是……鬼吧？”
“妈的，别乱说！这年头哪有鬼？”
“继续睡吧，应该是鸟虫之属。”
两个守卫经不住困意，又继续倚着墙睡了。叶易探了探头，见他们防备已松，便回头看向竹女，打了个手势。
竹女会意，点点头。她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小荷包，然后拆开上面的细绳，递给了叶易。
可谁知，叶易并没有接过去，反而还没有压低声音，明目张胆地说道：“不用给我。”
这下倒好，叶易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门口的守卫听清楚了。两个守卫这次彻底醒了，抄起兵器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竹女有些慌张，悄声问道：“怎么办？”
叶易头都没回，十分冷静地回答道：“他们过来了，而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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